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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約見地點不遠處的小河邊。
「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分別之前,紫陽花一把拽住了義勇的袖子。救命之恩,再加上之馬車上的事情和山椒魚甲賀的死,她都很感激義勇。
小南也盯著義勇的眼睛,想看看這孩子經過昨晚的對話,心中的念頭是否有所改變。
她之所以要提前讓義勇意識到彼此間立場的不同,未嘗沒有提前讓這個未來的大國忍者,和紫陽花這個雨之國幼苗劃清界限的意思。否則彼此關係越好,以後再遇見、相互對立時,就更加痛苦。
她曾在腦中想像,未來組織建立後,她和長門與自來也再見時的景象——物是人非,是敵非友。但只是想像,小南就覺得一陣意識模糊、心痛不已,剛剛確立不久的新目標便難以維繼。
她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眼前這兩個孩子身上。
「不會。」
義勇的話讓紫陽花臉色一怔,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小南也理解地點了點頭,以為她昨天說過的話起了作用。
直到義勇說出了下一句話。
「家裡管得嚴,估計沒有機會再離家這麼遠了。」
這麼乖寶寶似的,一句完全配不上他表現出的實力的話,差點把紫陽花和小南同時逗笑。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
小南的這具紙分身是有時限的,再過不久查克拉就要耗盡了。
「嗯……」
紫陽花沉思了一會兒,祝願道:「義勇,希望你能找到失蹤的朋友。」
「我會的。」義勇點頭,同時說道:「也希望你能找到新的家人。」
紫陽花的眼圈有些發紅。
小南展開了翅膀,右手微微抬起,上百張紙便拖著紫陽花飛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等下。」
義勇出聲叫住了小南。
「還有什麼事?」
「我需要你的一根頭髮。」
炭治郎跟義勇提起過,霞柱·時透無一郎,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摺紙。
像這種不僅可以隨意給紙變形,甚至還能染色上色、變成起爆符的能力,他一定很喜歡。
過去他們兩個悶棍彼此沒什麼交集,但摺紙無疑是個非常好的突破口,增進他們的關係。
「你要頭髮做什麼?」
小南的臉色古怪了起來。
她聽說過鬼之國巫女,能通過一根頭髮對別人下愛情咒語的故事。講這故事給她聽的,也是自來也。
義勇直言不諱,「讓另一個人喜歡我。」
小南臉上古井無波,心中大為震撼,隨後又變成了大人看待童言無忌小孩一般的戲謔。
她揮了揮手,一根頭髮落下,但在落地途中就變成了一根細細的紙絲。
「這只是我的分身,就算拿走也沒有任何用處。」
義勇臉上湧出一絲茫然,因為小南不是敵人,又沒有受傷,所以他沒有用通透世界探查過。沒想到她居然不是真人。
「但我們可以做個約定。」
小南長出翅膀,慢慢浮空而起,「如果下一次見面,你還不是大國的忍者,我就給你一根頭髮。」
【恐怕到時候就算有這個機會,他也不會再問我要了。】
義勇半睜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兒。
復活霞柱·時透無一郎的條件,是水、風兩種呼吸法,同時達到常中水平。
目前能穩定刷到風之呼吸解析度的,就只有鼬一人而已,漩渦鳴人那裡雖然能刷到,但機率不大,想要把它刷到100%,至少得好幾年的時間。多等一會兒再來獲取基因載體,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想到此處,他重新抬起頭,對著小南鄭重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說好了。」
小南看他一副無比正式的樣子,心中哭笑不得,但臉上仍然古井無波,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說,便帶著紫陽花飛向遠方,唯有後者不斷對義勇揮手,義勇以目送回應。
只可惜,小南沒法把笑容表現在臉上,更沒辦法把這件事像是什麼趣事那樣說給別人聽。
無論是長門的夢想、可疑的斑還是這個國家,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不過心底里多了這麼一件好玩的事,偶然讓她獨處時啞然失笑,也沒什麼不好。
等小南揮舞翅膀,和紫陽花徹底消失在層層掩映的天空中後,義勇才轉頭走向和止水約見的地點。
他們分開時,止水是派著一隻烏鴉跟著他的。
但之後義勇打算去十四號堡壘冒險,就用影分身把烏鴉引走了。
如今要是止水先回到約定地點沒見到他,也無法通過烏鴉找到他,應該會很著急。
考慮到這一點,義勇一路乘波疾行,總算總算是在十五分鐘後,來到一片樹梢上到處都是烏鴉的地方。
他走到一塊巨石之前,打開寫輪眼轉了一圈,解開了附加在石頭上的幻術·此處非之術(能改變一個物品在其他人眼中的樣子),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木屋。
「你可算回來了,義勇。」
沒等義勇敲門,止水已經先一步打開屋門。宇智波鼬跟在後面,但臉色有些憔悴,像是受了什麼精神上的打擊。
但看到義勇渾身上下纏繞的繃帶,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目光也變得危險起來:「你受傷了?」
「這不重要。」
義勇打斷了這個話題,讓兩人頗為無語。這不重要,還有什麼能是重要的事!
尤其是負責照看他的止水,都能聯想到自己回木葉後給富岳夫婦土下座請罪的情形了。
他本來想找個由頭不讓義勇進雨隱村,沒想到這傢伙甩掉了烏鴉,居然受了一身傷回來了。
「我找到了那個天使。」
進屋後,義勇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事情應該和她沒關係。那只是個在雨之國照顧孩子的女忍者。
說著,他對止水投出探詢的視線,鼬則盯著他的繃帶仔細檢查,「你那邊呢。」
「我在雨隱村找到了宇智波炎火的屍體。」
止水一邊說,一邊用三勾玉對義勇施加幻術,一行字幕出現在義勇和鼬的視野中。
【別抵抗。】
兩人微微一怔,精神體就被拉進了幻術空間,但外邊的肉體仍然在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完全是被止水的幻術操縱著的。
「怎麼回事?」
和現實完全一樣的幻術空間中,義勇微微蹙眉,「為什麼要在這裡。」
「從我踏入雨隱村開始,就遭到了敵人的監視。我知道的事情,有些是對方讓我知道的,有些是對方不知道我知道的,只能在這裡說。」
他雙手一排,三人來到了一間牆壁斑白的實驗室,四具不著寸縷的屍體整齊地躺在冷冰冰的托盤上。這個場景,是根據宇智波止水的記憶形成的,一比一百分比還原。
義勇的呼吸停了半瞬,因為其中之一,正是宇智波炎火。
其餘三個人,也大都是十幾歲的模樣。
「我找到宇智波炎火屍體的流程過於順利了,就像是有人沿路給我畫了方向箭頭一樣。」
止水走到實驗室的保險柜邊上,「這裡是山椒魚半藏的小兒子——山椒魚甲賀家裡的實驗室,除了炎火之外,還有其他三個擁有不同血繼限界的少年。根據這裡的文件記載,說是山椒魚甲賀打算測試血繼忍者與山椒魚毒囊適配性的實驗,因此在他們的腹部開口,植入了山椒魚的毒囊。」
「按照記載,宇智波文是第一個承受不住毒素死去的,屍體已經被銷毀了。」
他關注著義勇的表情,但後者面沉如水,並沒有受影響,反而反駁道:「可那隻叫黑丸的忍犬已經給出了判斷,說從文的出血量看,應該是當場死亡……」
「沒錯,這就是我對著文件產生懷疑的第一個點。」
止水點了點頭答道,「看來文的屍體被破壞的十分嚴重,甚至有可能泄露更多情報,所以他才沒有展示在這裡。」
「既然是實驗。」
義勇走到宇智波炎火的右手,指著他被貫通到後腦的傷勢,「這又怎麼解釋?」
「報告中說,是宇智波炎火在尚未植入毒囊時就醒了過來,他還很虛弱的時候試圖反抗,對研究人員使用了幻術。其中一人反應過激,直接捅穿了他的頭骨,致使其死亡。」
止水頓了頓,指向剩下三個血繼忍者,「炎火的體表只有切口,但是其餘三個人體內,仍然有失去活性的山椒魚毒囊殘留,這是他們死前進行過移植實驗的證據。看起來,無論是誰布置了這一切,都想讓我相信,這件事就是山椒魚甲賀所為。而炎火的屍體,應該是在死後才移動到這裡的……」
他看了一眼鼬,「為了進一步驗證這件事,我就想去十四號堡壘看個究竟。但可惜,我雖然找到了鼬,但並未找到山椒魚甲賀本人,這件事也就此中斷,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
「山椒魚甲賀已經死了。」
義勇的表情有些複雜,他沒想到自己動了殺手,卻使這件事的調查陷入了死胡同。
「是我殺的。」
「什麼?!」止水和鼬同時驚呼一聲。
止水打量著義勇身上的繃帶,神色凝重地問道:「我們分開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義勇娓娓道來,說明了自己尋找天使的旅途中,遇到雨忍起了疑心,又故意「羊入虎口」,潛入十四號堡壘的事情說了出來。當說到天花板塌陷之時,鼬的臉色忽然一片慘白,止水也立刻叫停。
「怎麼了……」
義勇不明白,這是幻術空間裡,鼬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止水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迴轉,但還是沒開口,最後還是鼬調整了呼吸後,對義勇說道:「抱歉,義勇……你說得引起爆炸,導致天花板塌陷的入侵者,應該就是我們。」
「……」
幻術空間之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滯。
「你們在上面幹什麼?」
良久,義勇寒聲追問道,「實驗室里的人跟我說,那上面是山椒魚甲賀的辦公室,毒囊移植實驗的所有材料。」
「義勇,這個涉及到鼬的機密任務——」
「讓——他——說。」
一聲字字分明的冷喝,義勇少見的高聲打斷了止水。
他身體周圍湧出一層冰冷潮濕的水汽,將裝載屍體的車子推開,房間裡的氣氛令人不寒而慄。
別說止水了,就是鼬也沒有見過弟弟發怒的樣子。但他能夠理解,畢竟義勇差點就死在那裡,換成誰都有資格生氣。
不過,鼬完全搞錯了義勇憤怒的原因。
「義勇,我也想回答你,但是任務就是任務……」
「你們是去銷毀實驗材料的,所以引發了爆炸?」
義勇的神情看起來和剛才一般無二,但經歷了這幾天的事情,他的情緒早已累積到一個臨界點。他想起了小南測試他是否謊的手段,目光看透了鼬的胸膛,死死地盯著他的心臟,感受著心跳頻率的變化。
「還是說,你們的任務,是把所有實驗的資料帶走,好讓村子裡也可以繼續他們的研究?」
鼬的心跳短暫地停頓,揭示了答案,也讓義勇明白了——就在木葉村里,也有和山椒魚甲賀一模一樣的人。
「你的任務,是誰下達的?」
「義勇!」止水連忙拉扯義勇的衣服。
「他不用回答,只用聽我說。」
義勇也沒指望鼬能夠給出答案,他現在只是在觀察每給出一個詞後,鼬的心跳反應。
「火影?上忍?暗部?族裡?顧問長老——」
又一次,鼬的心跳發生了異變。
義勇說出了他所知道的,唯一一個木葉顧問長老的名字,就是宇智波炎火口中那個三番兩次阻止他成為上忍的傢伙。
「水戶門炎?」
短暫地停頓後,他輕聲說道:「看來是另一個長老了。」
至此,鼬和止水都明白了,雖然他們不清楚義勇是如何做到的,只要他想追查下去,就一定會差到那個名字的頭上。
「鼬,事到如今,也只能告訴他了。」
止水嘆了一口氣,規勸道:「再說,炎火和文遇襲的事情,多半有內鬼策應,那個人本來就有很大的嫌疑。加上之前那兩個根部忍者的事,他的可疑就更大了。」
「什麼根部忍者?」
義勇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木葉暗部的分隊·根。」
看著宇智波鼬宛如死灰的臉,止水直接對義勇解釋道。
「這一次鼬執行的,就是根的任務。看起來明面上,是要盜取山椒魚移植實驗的材料。但經過我用幻術探查,他們收到的真正任務,是無論明面上的任務是否成功,都要在鼬的面前犧牲自己,最好,是讓鼬親自動手將他們殺死。」
義勇皺起眉頭,沒有搞清楚這些人的腦迴路。
「戰友犧牲,倖存下來的人就對戰友的死負有責任,覺得有必要繼承他們的意志,親自動手,感情上便會有更多的投入和內疚。」
止水解釋了根部忍者的行事邏輯。
「鼬還是第二次經歷過這種事,很大概率會深受影響,未來也會更加傾向於根部。這是他們的老手段了。改變鼬本身的意向,才是他們這一次發布任務的真正目的,也可以把鼬的行事準則往根的方向上引導。」
說完後,他還特地補充了一句:「所以義勇,那兩次爆炸,包括天花板掉下去的事情,都是根部忍者造成的。這件事,你千萬不要怪到鼬的頭上……」
「我從來沒有怪他這個。」
義勇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這個上面,只是對忍者的黑暗面有了新的理解。
「你說根的行事準則,是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只要是一個人對木葉存在威脅,根部可以不論證據,饒過火影和木葉的規章制度,直接消滅對方。這個道理,同樣也適用於其他國家,把所有可能會威脅到木葉的隱患,在其還只是苗頭的時候就直接消滅,這就是根部的作風。」
他繼續說道,「根部忍者不需要有自己的意志,只需要聽從他們的首領,志村團藏的判斷。」
義勇神色一頓,他昨天才在小南那裡聽過這個名字。
小南口中那個不訴諸武力的、天真幼稚的和平組織,就是被這個人和山椒魚半藏,一起毀滅的。
「這個人,和炎火的死有什麼關係?」
「目前還只是猜測。我們只知道,炎火的路線多半是被人出賣的,他有提供這個情報的能力;做人體實驗的事,他有過前科;這件事會導致木葉和宇智波的決裂,他也有這個動機;之所以會想要對鼬施加影響,應該也是出於未來防備宇智波的目的。」
止水作出了結論,「所以,我們與其留在這裡,繼續被監視和刻意誤導,不如先回去,從這個人的身上下手,才能查清楚真相。」
當然,他最重要的目的,是儘量把現成的答案交給族裡,先化解木葉和宇智波的矛盾。調查什麼的,可以慢慢暗中進行。
義勇頭一次遇到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面,但如今既然找到了炎火的屍體,可以當做線索的山椒魚甲賀也已經被殺死,再查下去,也沒有意義。
「回去吧。」
他答應了止水的提議,隨即看著鼬認真地說道:「但山椒魚移植實驗的報告,你要交給我,我不能讓你帶那東西回去。」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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