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的問題

  自風之國的沙漠後,兩人的戰鬥又換了十幾個地形,再沒有一次是有利於義勇的環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眼下,他們來了一個彼此都相當熟悉的地方,也就是木葉的街道中央,警備隊的辦公樓之前。

  經過將近半個小時的纏鬥,義勇無論是體力還是查克拉,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只看外形,他不用化妝也足以出演最嚇人的兒童恐怖電影。

  「宇智波流·日暈舞!」

  宇智波止水本體和三個影分身同時揮起的猛烈的上炎流。

  在之前戰鬥中被炸傷腿部的義勇,因沒有關閉寫輪眼,被火焰上日暈般的劇烈白光影響了視線,這次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選擇用後背貼近其中一個分身,以只承受一次傷害為代價,像是被發射出去的火箭一樣高高挑上天空。

  但火焰劇烈的高溫湧入體內,一陣陣咳嗽聲宛如奔跑的野馬一般從他的口中闖了出來,還伴有焦黑色的血液。

  此時此刻,義勇的傷勢已經嚴重到,無法再用通透世界來控制體內被高溫灼爛的肺部了。

  從宇智波止水決定全力作戰開始,義勇就再沒能占到一點上風,因為對方深知揚長避短的重要性,壓根不和他近戰。

  義勇空有威力極大的刀術,奈何卻打不到人,就算衝上前去,止水也會立刻瞬身拉開距離,接著就是一些列的影分身、手裏劍術還有火遁、風遁忍術。就算義勇有著極高的動態視覺,也無法完全躲避大範圍的忍術攻擊。

  久而久之,小傷變多了拖累身體的運行效率,就有了重傷,就像現在這樣。

  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經過這一戰,義勇已經決定了,要學習一些遠程的攻擊手段和忍術,以備不時之需。

  尤其是各種各樣迅速接近敵人的辦法,他一定要學會,不然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的優勢。

  從這點來說,止水和他比試的目的之一——引起義勇對忍術的興趣,已經達到了。

  「該結束了,義勇。「

  止水有些疲勞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鼬的這個弟弟意志的堅強程度,實在是匪夷所思,那些窮凶極惡的鐵血霧隱忍者,也很少有人拼到這種程度。

  他可以確定,義勇雖然在用什麼手段控制傷勢,但他體內流出的血液,已經足以讓他暈過去兩次了。

  可他仍然挺了下來,挺到了現在。

  可要是再這麼打下去,止水就得作弊給自己補充查克拉了。

  至於萬花筒的術,在別天神的幻術空間,是用不了的,就算可以他也不打算用。

  因為那樣一來,雙方戰鬥力差距過大,義勇就學不到什麼東西。

  望著被推向至高點,短暫停頓後又開始下降的義勇,止水眼神一凝,再次結出今天第五十九個寅之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而他的三個分身則是結出另一個術的手印:「風遁·大突破!」

  洶湧的氣流頓時擠滿了街道。

  劇烈的風壓帶著紅通通的大火球極速奔赴上空,宛如一顆燃燒的太陽撞向月球。

  義勇止住咳嗽,目不轉睛地盯著向越來越近的火舌,心中冷靜地計算著彼此間的距離。

  當火球離他僅剩三米不到時,義勇翻轉身體,環形的水刃宛如高速作業中的螺旋槳一般圍繞他瘋狂旋轉,鋸齒狀的邊緣將襲來的豪火球直接剖開,接著又脫離義勇的身體朝下方碾去!

  止水的三個分身避之不及,被突然擴張的水車切成兩半,但本體卻不見蹤影。

  一擊之後,義勇的狀態明顯更差了些。

  他感覺眼睛一黑,差點要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再睜眼後一切都在天旋地轉,指端的水刃也開始變形……

  同等規模的「二之型·水車」,在木葉的街道上使用這一招,卻耗費在海上時三倍還多的查克拉。由此可見,環境對水遁忍者有多麼重要。

  也就是在他恍惚的瞬間,數十根帶著查克拉絲線的苦無從他的腋下,頸旁,腳腕、手腕和膝窩附近穿針引線般地準確飛過,然後猛地拉緊,將義勇緊緊綁縛,拽成一個扁平的大字。

  皮膚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之後,義勇發現自己被絲線組成的網,掛在了木葉主街道的正上方,鮮血從破損的皮膚處一滴一滴往下流淌……

  沒辦法,他目前的情況,就算能看到攻擊,也根本躲不開了。

  「義勇,已經結束了。」

  止水踩在不遠處的一根橫跨街道的細線上,穩得像一隻輕盈的鳥。

  「有時候,認輸或者求饒,也是一種策略,並非是什麼恥辱的事情。」

  他這一次比試的目的是為了教義勇怎麼對付忍者,當然也要包含在被俘的情況下怎麼保住性命。

  但瞅了一眼義勇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穿刺、切割還有燒傷,他覺得說通義勇可能會有困難。

  世上的大多數天才,都是因為這種驕傲而夭折的。而宇智波的驕傲通常要乘以3倍。

  「如果你願意認輸,打個手勢就好,我們就可以收工去吃午飯了。」

  止水摸了摸下巴,「但要是你不願意,就只能承擔相應的後果。

  「如果是真正的敵人,你這樣死撐也只能激怒對方。被殺死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反而,投降認輸,卻常常能迎來反擊或被救回的機會。」

  【也許感受一次死亡的恐懼,他遇見其他忍者的時候就不必這麼拼命了……】

  直這會兒,止水依然在想著怎麼讓義勇吸取足夠的經驗教訓。

  但遍體鱗傷的義勇果然沒有按他期待的那樣投向,反而一聲不吭地開始晃動纏住他身體的絲線,那沾滿血污卻冷如堅冰的臉上,帶著一抹令人心悸的頑強。

  很難想像,在此之前他唯一的戰績,就是跟幾個半大的孩子打了一架。

  【他為什麼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

  【還是說,他是絕對冷靜地清楚這只是幻術,所以克服了對痛苦的恐懼?】

  「既然如此……」

  止水深知,無論哪種可能,這孩子的心理工作只能由鼬和佐助慢慢去做了。

  【尤其是這種對自己身體毫不愛惜的作戰方式,亟需矯正。】

  「我只能強迫結束這場戰鬥了。

  「能這樣提前感受一下死去是什麼感覺,對你來說也是一種獨特的經驗。」

  觀戰的鼬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一邊擔心這可能會對義勇造成的影響,一邊又希望這場戰鬥趕緊就此結束。雖然只是幻境,但義勇每次面無表情地受傷,也都會有無形的一刀砍在他的心上。

  可既然他決心要一個人離家來修煉,這一關又非過不可,不然他根本放不下心。

  為什麼止水一直在用宇智波的方式和義勇戰鬥?他在教義勇防備誰,鼬一清二楚。

  止水說完,立刻高高向後躍起,完成結印的同時,胸腔和口腔同時膨脹起來。

  「火遁·豪龍火之術!」

  一直橙黃色的、像是家具雕刻裝飾般的火焰龍頭,帶著極度扭曲的空氣朝被緊緊束縛的義勇撲咬而去。

  隔著將近十米的距離,義勇卻感到自己本就不太敏感的臉部像是塗了一層蠟,乾燥而麻木,至於眼睛火辣辣地疼,鼻腔里甚至有頭髮燒焦蜷曲時的那種特殊的臭味。

  這一招豪火龍規模雖小,但卻不是豪火球那種單純製造爆炸和視覺干擾的樣子貨。

  豪火龍之術的火焰溫度極高,如果被它打個正著,義勇會被頃刻間殺死,不會受到太多的痛苦。

  如此看來,止水仍然是心軟了。

  【這就是尋常上忍的力量嗎?真是個危險的地方啊……】

  【但如果我都可以撐這麼久,時透和煉獄他們只會比我更強。】

  義勇知道這只是個演習……

  但他卻說不出認輸、投降的話來。

  除了身為水柱的操守和榮譽感以外,還因為義勇的假想敵,不是止水和鼬眼中的敵對忍者,也不是族人眼中的村子高層,而是六年前,差點把他們哥三堆死在廢墟下的那種巨大怪物。

  他不相信這麼大的忍界,那樣的怪物只有一隻。搞不好那些東西就像十二鬼月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再次現身……

  可那種比村子還要高,長著和鬼舞辻無慘類似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破壞一切的、無法交流的生物,會聽他的求饒嗎?

  多半不會。

  因此,如果沒有必勝的信心,就要做好赴死的覺悟。

  【只有像面對受傷一樣面對死亡,才能在與任何對手戰鬥時,心無掛礙。】

  義勇看著越來越近的火龍,徹底閉上了眼睛,心湖上的最後一絲波瀾也徹底消失不見。

  心如止水,就是他現在的樣子。

  這並非是放棄反抗的絕望或是等待解脫,而是像面對一件尋常之事一樣,面對死亡的威脅。

  只要這樣,在面對真正危險的敵人時,才不會因為恐懼、氣憤這樣多餘的感情而出錯。

  這就是不可動搖的,屬於柱的器量。

  【「義勇,想像水面……想要沒有波瀾的水面……水之呼吸,是能夠抵禦任何攻擊的不卸之盾……」】

  「水之呼吸……」

  火龍距離他還有一米不到,義勇的衣服被高溫引燃,面部的皮膚直接開裂變形。

  「十一之型……」

  忽然,一滴巨大的冰藍色水滴從他的腳腕低落,浮在半空,然後像鋪開的海浪一樣暈散開來,將周圍印染成同樣的顏色。

  「凪。」

  咆哮的豪火龍在即將吞沒義勇的那刻,憑空消失了,像是闖進了一個被人看不到的異空間。

  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義勇身上的火焰。

  他身體下方的冰藍色液體像是突然得到補充一樣越鋪越廣,仿佛一座由半透明水銀構成的湖泊,但最終卻倒流縮小,像是有意識一般鑽回了義勇的腳心。

  義勇睜開眼睛,焦爛的臉卻比詭異地之前更有精神了些。

  【體力和查克拉……都得到了補充?傷勢也恢復了不少……】

  他伸手使勁一拽,直接將牽著右手的絲線給扯斷。

  這就是十一之型的忍術能力,將進入「凪」範圍內的所有非水遁忍術無效化,分解為查克拉和體力,再補充和修復己身。

  最重要的是,這一招,並不需要查克拉!

  只需要義勇進入那種絕對的冷靜狀態。

  鼬不明所以地睜大眼睛,一個瞬身來到止水身邊。

  「怎麼回事?」

  「不是我做的。」

  止水不可以思議地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他手中明明連刀都沒有拿……」

  接著,他沖已經從絲線中掙脫的義勇擺了擺手:「夠了夠了,我不打了。」

  【我也就只剩下一個三個豪火龍的查克拉了……】

  說完,鼬和義勇眼中同時閃過一道劇烈的白光。

  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又回到了南賀川所在的山澗小屋之中,那轟轟作響的瀑布就是證明。

  鼬確認自己脫離幻術後,連忙轉向義勇,確認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表現出精神崩潰的症狀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義勇,這次就算你贏了。按照約定……」

  止水頓了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接著向前探出身體將胳膊放在桌上,雙手交疊後把下巴墊在上邊,稍顯疲憊的眼睛像看寶貝似的盯著義勇。

  「也不說借給你什麼的了。這個地方反正我也用不上,以後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了。」

  義勇眨了眨眼睛,看不出是驚喜還是為難。

  「這樣好嗎?」

  「我要不了多久就要離開暗部,去水之國附近巡邏。你那麼賢惠,就好好照顧這兒吧。」

  他爽朗地笑了笑,「反正除了這個山谷,我也想不到還有哪更適合隱藏你的力量了。剛剛最後那一下,真是把我給嚇到了呢。」

  「我會報答你的。」

  義勇是迫切需要這樣的隱秘又安全的地方修行炎之呼吸的,所以沒有說拒絕的話。

  反正那個月之呼吸嚴格意義上也不是鬼殺隊的東西,學會了以後就當做回禮再教給止水。

  在義勇的觀察看來,既然多年修行水之呼吸,能讓他擁有極高的水屬性查克拉親和度。

  那麼讓止水修行月之呼吸,應該也能增加對陰屬性查克拉的掌握。他那麼喜歡幻術,一定會需要這個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恐怕得多等幾年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會一直期待的哦,義勇。」

  止水揚起燦爛的笑容,接著把放在一旁的的竹筒放在桌子上,輕輕一戳,朝著鼬滾了過去。

  裡面裝的,正是之前義勇學習水遁·水刃斬的忍術捲軸,擁有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畢生修習水遁的經驗總結。

  「我離開村子的這段時間,這東西就交給你保管吧。」

  他一副請人幫忙的樣子,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鼬本來不想收下真麼珍貴的東西。

  他知道一旦接過來,就算到時候想送回給止水,對方也不可能收回去了,多半會說出什麼「我還很忙,你再多幫我保管一陣子」的拙劣藉口來。

  而且他的真實目的,應該是讓自己把上面的術學會了,再教給義勇。

  止水之所以沒有直接送給義勇,應該是擔心一次把兩樣東西都送給義勇,會讓他過意不去。

  【真是喜歡照顧別人啊……】

  最終,止水那兄長一般熱切的眼神鼬根本無法拒絕,只能一言不發地接過竹筒拿在手中。

  東西明明不重,但他卻趕到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期待。

  至此……

  義勇終於擁有了一個可以秘密修煉炎之呼吸的場所。

  他望著遠處水霧蒸騰的瀑布,決心要在忍者學校開學之前,完成這個目標。

  只是,復活後的煉獄杏壽郎要合理合法的留在木葉村,似乎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而這個,就是他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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