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義勇誇人

  「唉,我真是一點也不想做這個狗屁火影!」

  木葉醫院的三樓手術室外,一句極其猖狂欠打的話在安靜的走廊里迴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守在岩忍病房門口的木葉上忍們聽到這句無不側目,其中幾個人探了探身子,譴責的目光越過拐角,看向聲音傳出的地方。

  「誰家的孩子說話這麼沒有分寸啊?」

  「這麼大聲音是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真得有必要口頭教育一下呢……」

  「等一下,那不是那天晚上的——」

  可這一看之下,他們卻像是情人節深夜誤闖父母房間一樣迅速扭過頭去,用手勢給其後面的人說明情況。

  木葉上忍們眼中閃過各種不一而足的複雜神色,迅速回到原位安安靜靜地站好,生怕引起那個猖狂小鬼——準確的說,是對方身邊另一個小鬼的注意。

  「喂,義勇,你聽沒聽到我說話啊!」

  佐助見自己的吐槽沒有被回應,整層樓突然安靜的可怕,迫切地希望有人能和他互動一下,緩和他心底的焦慮情緒。

  然而義勇此刻正沉迷於美琴送給他的新讀物無法自拔,頭也沒抬地回了一句:「跟我說有什麼用?這你自己答應爸爸的。」

  關於佐助要做火影這件事,要從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足交談一番後回到家裡說起。

  兩位忍族族長不知是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終於使得富岳放下了最後一點顧慮,決定接受和村子和解,並十分自信自己能夠說服那些持反對意見的族人。

  雖說成為顧問、躋身決策層就足以為宇智波爭取利益,但那樣畢竟太慢了一些。

  想要讓一族徹底站穩腳跟,快速擺脫過去在木葉的尷尬境地,那麼一個來自宇智波的火影就足以扭轉一切不利局面,所以富岳決定,必須儘快在族人中擇優培養。

  想要成為火影,排除大名的背書外,實力和人緣缺一不可。

  然而縱觀全族,同齡人包括他在內都不是合適的人選;年輕一輩的翹楚止水還不知所蹤,其餘的寥寥幾個人選也只能算是勉強看得過眼。

  想來想去,富岳還是把希望放在了自己的三個兒子身上。

  長子鼬的實力不必多說,潛力還遠遠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在一族以外的口碑倒也還可以。

  次子佐助的天賦也很不錯,未來的成就不會下於他這個父親,此外他也有不少外族的同齡人朋友,再加上還沒到青春期,可塑性也很強。

  至於幼子義勇……

  老實說,富岳覺得這孩子光是能幹掉大蛇丸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但更不可思議的是,義勇在族內族外的朋友和熟人,居然是三個兒子裡最多的!

  甚至他和日向一族達成的秘密協議,也要歸功於這孩子幫了幾個日向一族的後輩。

  無論怎麼想,他都是最好的那個人選!

  然而,當富岳興致勃勃地說起自己的想法時,鼬和義勇只是對視了一眼,連想都沒想就異口同聲拒絕了他。

  鼬的理由是他想專心研究過去的歷史(畢竟他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而義勇壓根沒有給出理由,甚至覺得父親耽誤了他收拾碗筷的時間,仿佛打心底里感覺這件事根本不重要。

  見他們置族人的未來於不顧,富岳脾氣發作,逮著這兩個逆子好一通教訓也沒能扭轉他們的想法,原本滿打滿算的三個選項忽然就只剩下唯一一個。

  可想而知,當他紅著臉同時紅著眼望向夾在中間的次子時,心驚肉跳的佐助當然不敢違逆暴怒的父親,只能戰戰兢兢地答應下來,於是就有了剛剛這一幕。

  「你當然有用啦。你救了族裡那些上忍的命,他們肯定會認真考慮你說得每一句話。如果你告訴他們『佐助根本不適合做火影』,要不了多久大家都會這麼說了,爸爸也會重新考慮整件事。」

  佐助左右瞄了瞄,確定四周沒有人後,靠近義勇低聲說道:「你不要忘了,不論你做什麼,大家都不會問你理由。幫幫我啊,義勇!這不算說謊,我是真得不適合啊!」

  佐助的這個主意委實是有點想當然了,但也看得出,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了。

  「可我記得……」

  義勇把書闔上,露出了封面上的書名——《破解人際關係的秘密:化敵為友的六把武器》。

  「二年級三代來學校演講,他當時問有誰想成為火影,你不是也舉手了嗎?」

  「那怎麼能算!我那時候又不知道當火影也會被手下背叛弄得晚節不保!」

  佐助抓狂地低吼了一聲。「再說,他那火之意志的演講都煽情到那個份上了,幾乎就是明說『願意成為火影=願意為村子犧牲』,『不願意成為火影=不願意為村子犧牲』。

  「這種時候,誰要是不舉手才不正常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可以無視別人指指點點的!而且三代提問的時候,眼睛一直往我這邊瞄,我就是想矇混過去也不行啊,他盯著我呢!」

  「不是在盯你。」

  義勇搖著頭隨口一句戳破了佐助的自戀幻想。

  「三代是在看杏壽郎,因為他也沒有舉手。至於你的話,在三代火影的心裡沒那麼重要。」

  「……」佐助嘴巴微微張開,感覺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戳在心上。他根本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

  當時他慌得不行,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並不知道自己身旁的杏壽郎居然頂住了那老頭的煽情攻勢。

  「不過,杏壽郎大哥怎麼看不像是會不舉手的那種人啊?」

  佐助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次火鍋店的燃氣爆炸,他為了救人受了不輕的傷呢,是我見過最有奉獻精神的人了。」

  「願意為木葉犧牲和願意為所有人的安危冒險是兩回事。」

  義勇糾正道:「在杏壽郎的心裡,並不只有木葉居民是重要的,所以他不做那種承諾,也不會認同那種怪異的等式。」

  「這樣啊。」佐助瞭然,隨後倏地想到了什麼。

  他沉默了半晌,半好奇半擔憂地望著義勇:「義勇,其實,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吧?」

  「什麼?」義勇沒有聽明白佐助話里的深意。

  「是不是在你心裡,我們也好,族人也好,村子也好,也並不比其他人更加重要?

  「對一族來說那麼重要的事情,你明明可以輕易做到,卻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就好像你壓根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義勇迎著佐助有點糾結的眼神,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做不到像杏壽郎那樣,毫無分別心地看待所有人……

  「如果家人、朋友和陌生人同時遭遇了危險,杏壽郎想都不想,會先救眼前最近的目標。因為所有人的性命對他而言,都是等價的,沒有高低和先後之分。」

  「……」佐助有點茫然,雖然三年多的相處,讓他知道杏壽郎有一套迥乎常人的價值取向,卻沒想到會到這種他幾乎沒法理解的地步。

  「但我做不到像他那樣。」

  義勇說到這裡有些慚愧,「對我而言,媽媽、爸爸,你和鼬的安危,比其他一切人更有意義。只有你們安然無恙,我才能考慮其他人是否安全……

  「但除此之外,我不會把滿足家人朋友的期待,置於其他人的性命之上。」

  「義勇……」

  佐助黑黢黢的眼睛逐漸睜大。像這樣的話,過去那個完全不會表露感情的義勇,是不會說的。

  這麼多年來,佐助也是第一次摸清楚了義勇的真正的想法,也解釋了他很多難以理解的行為。

  然而,佐助還沒來得及享受義勇前半部分的親情表白,義勇又忽然補了一句:「對了,鳴人也很重要,我答應過他會保護他的。回來以後一直沒有見鳴人,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正在醞釀的情緒忽然戛然而止,佐助眼睛不舒服地一眯:「義勇,我問你一件事哦。」

  「什麼?」

  「要是我和鳴人查克拉耗盡,同時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大海里,你會選擇先救誰呢?」

  義勇沒有猶豫,有理所當然地反問道:「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這還需要去選擇嗎?」

  【這麼說果然是我!】佐助大喜過望。

  「只要你們離我不是太遠。」說起水遁,融入三尾後的義勇有著非比尋常的自信,「就算一直在水裡也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再說,你這樣的習慣很不好。不要老指望著藉助別人的力量,把自己命運寄托在他人手中。你既然已經有了類似的擔憂,那就好好訓練克服這種環境的辦法才對。」

  「你!!!」

  佐助不僅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居然還被居高臨下地教育一通,臉色立刻漲紅。

  他剛想要鬧彆扭,卻猛然想起這是醫院,媽媽和那個傳聞中脾氣不太好的新火影就在背後的手術室里忙活。

  沒有辦法,佐助哼哼兩聲,不情不願地偃旗息鼓,抱臂坐回原位,一句話都不想和義勇多說。

  【虧我還以為他有什麼長進……】

  【他怎麼也跟蝴蝶一樣,動不動就生氣?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義勇認出了佐助的表情,翻開他的人際關係寶典尋找答案。

  佐助掃了一眼義勇手裡的書,立刻又坐回來一些,狠狠地撞了撞義勇的肩膀當做報復。

  「被逼著當火影,必須處理好人際關係的是我,這本書應該是給我的才對吧!」

  「……」義勇愣了愣,把書放在兩個座位的中間,「那就一起看吧。」

  「那我要從頭看。」

  「好。」

  「不是第一頁,從封面開始!」

  「好。」

  「化敵為友的六種武器?一本教你怎麼交朋友的書,標題里就有武器兩個字。這書真的靠譜嗎?」

  「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我看看目錄……第一章,拉近心理距離的絕佳選擇:誇獎。」

  就這樣,雙胞胎把頭懟在一起盯著這本人際交往寶典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完了第一章。

  然而,和義勇那種心裡「受益匪淺」、「醍醐灌頂」的欣喜不同,佐助讀完第一章後,簡直是滿臉地嫌棄。

  「就這個還用學嗎?」佐助陰陽怪氣地說道:「杏壽郎大哥平時誇我的那些話,比這上面舉的那些例子好聽多了!」

  「原來如此。」義勇恍然,「難怪杏壽郎的人緣會這麼好,是因為他早就融會貫通了。」

  「哼哼,那當然啦,根本沒有人會討厭大哥嘛。」

  佐助莫名其妙地驕傲起來了,隨後他眼睛一擠,又想起一件事來。

  「說起來,義勇,這麼多年來,你好像從來沒有誇過我。」

  他隱藏著心裡逐漸燃起地渴望,裝作隨便說說的模樣,伸手彈了彈那本書的封面,「現在第一章已經看完了,你是不是該練習一下了呢?這裡沒有別人,就用我來試試吧。」

  這當然不是佐助隨便說說。

  從小到大,他從義勇這裡得到的打擊數不勝數。

  幫忙做家務,會被說越幫越忙,然後被送出家門。

  偷偷練火遁,會被說是只能點蠟燭,還被要求不要靠近煤氣灶。

  苦練體術和手裏劍,哪怕鼬和父親都很滿意了,義勇仍能給他挑出一大堆的問題來(然後父親和鼬表示贊同)。

  要不是義勇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和他爭奪父母的寵愛、外界的關注,佐助的性格恐怕會和現在大不一樣。

  雖說佐助從父母哥哥還有杏壽郎那邊收穫了大量的好評,但物以稀為貴,他做夢都想聽到一句來自義勇的稱讚。

  「誇你?」義勇有些意外,也有些把理論付諸於實踐的激動。沒想到佐助會願意當他的「試驗品」。

  「對啊。我在你心裡,總不至於一點優點都沒有吧。」

  「不會。」義勇猛地搖了搖頭,讓佐助忍不住露出微笑,「比如,我一直覺得你很聰明……」

  「這個不行。」佐助不滿地擺了擺手,「杏壽郎大哥說過的都不許重複。」

  他現在就想聽點不一樣的。

  然而,這個苛刻的條件一出,義勇立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杏壽郎誇起人來,是全方位不留死角的,非要說些他沒有提過的優點……

  「真就一個都想不出來?」佐助有點急了,「我在你心裡,難道就這麼一無是處?」

  義勇看出佐助此時和假笑的蝴蝶忍一樣,距離惱羞成怒只有一步之遙。

  今天已經惹他生氣一次,義勇實在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危急關頭,他看了一眼手裡的書,回憶著上面舉的那些例子,終於吐出一個詞來:「長相……標緻。」

  「長相標緻?」佐助如在夢中一般地重複了一遍,不滿意三個字已經寫在了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嗯。」義勇重重地點了點頭,「不滿意嗎?」

  「這不就是井野和那群女生平時『你好帥』的另一種說法嗎?」佐助譏諷道:「你這是在糊弄誰啊?」

  他頓了頓,「再說了,你知道我們兩個除了髮型、眼睛的形狀和顏色之外,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吧?你到底是在夸自己還是在誇我啊!」

  佐助雙臂環抱,大爺似的向後一靠:「這個不行,換一個。」

  義勇再度陷入沉思,不一會兒就開始了時透無一郎似的仰天發呆,仿佛希望天花板上脫落的牆皮能給他一個答案。

  佐助忍無可忍,只能出言引導:「我舉個例子?比如實力方面呢?除了你和杏壽郎,我在同齡人之中應該相當不錯的吧?」

  「同齡人……」義勇眉頭微微皺了皺,「關於這個年齡,有具體的範圍嗎?」

  「十二歲以下。」佐助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連一般下忍都沒放在眼中,說十二歲以下,他還覺得自己謙虛了呢,「包括十二歲。」

  「十二歲以下啊,那你的確很強了。」

  「是吧是吧?」佐助見義勇眉頭舒展開來,已經開始覺得高興了。

  「嗯,同齡人中,比你強的,恐怕就只有杏壽郎,我……」

  義勇居掰起指頭,吐出的名字一個跟著一個:「蝴蝶,竹取君麻呂,白,鬼燈水月,鳴人……」

  「等一下!」佐助連忙打斷了義勇,「這後面幾個的都是誰嗎?還有,憑什麼鳴人排在我前面啊?平常訓練的時候,他十次才能贏我一次啊!」

  「蝴蝶的話,雖然才剛剛學會用查克拉,但不會比我和杏壽郎差太多。」

  義勇打算一個一個問題回答。

  「哈?」佐助不敢相信,但義勇只說實話,他不能不相信,「就是你在水之國新認識的那個?」

  【開什麼玩笑?】

  「也不算新認識……」

  佐助已經不在乎這些細節了:「那剩下那個幾個呢?」

  「竹取君麻呂的動作很快,你的寫輪眼雖然能看到他的動作,但身體卻跟不上。一旦和他動手,會被瞬間殺死。」

  這是義勇根據觀察得到的結果,「白是霧隱村的冰盾忍者,你的火遁規模雖然很大,但溫度還不足以對抗他的冰遁。

  「鬼燈水月有家傳的水化之術,體術對他沒用,你的火遁則被完全克制。就算你學會了雷遁能夠化解水化之術,到時候他應該能很熟練地將水質變成油了,你依然無法真正地傷害到他。」

  佐助心口宛若遭受重擊,臉色蒼白地僵在座位上:「那鳴人……」

  「你和他練習時勝多敗少,是因為那只是練習。一旦是面對生死危機,鳴人能發揮得力量要遠遠高於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

  體內有一隻三尾的義勇,大概能估計出九尾對人柱力恢復能力的增幅,「你應該清楚的,他的生存能力,遠超尋常。」

  「怎麼會……」

  佐助喃喃自語,「這麼說,我在同齡人中,只能排到……第八?」

  別說前三,連前五都沒進!

  「暫時看來是這樣了。」

  義勇又補了一刀,「不算雷之國、土之國還有風之國的同齡人的話。佐助,你已經很強了。」

  「謝謝你?」佐助雙目無神地瞥了他一眼,就癱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連一點情緒都看不出來。

  【所以,這誇獎到底是有效還是無效呢?】

  義勇觀察許久無果,只好放佐助一個人在那裡神遊天外,自己又反覆學習起第一章來。

  就這樣,兩人的沉默持續了十多分鐘,最終被手術室裡面水龍頭的響聲打破。顯然,有一個人要從裡面出來了。

  佐助像是還了魂似的坐起身來,盯著義勇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給我看清楚了啊!誇人是這樣夸的!」

  顯然,無論之後從手術室中出來的人是誰,都會成為佐助的示範對象。

  門開了。

  掛著黑眼圈的靜音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佐助,義勇,你們還在這裡啊。」

  靜音有些意外地說道:「兩個多小時,虧你們能熬得住哎。如果換成我小時候,早就滿醫院跑著玩去了。」

  「雖然我母親願意相信新來的火影,但我不能冒這個險,所以必須守在這裡以防萬一。」

  義勇一開口就是讓靜音無比尷尬的大實話,「她還沒有出來嗎?」

  「咳咳,」靜音強顏歡笑,「美琴夫人和綱手大人正在處理最後一個病人,歸還人體丟失的金屬元素這種手術相當精細,應該還要幾分鐘才能完成。我提前出來,是因為綱手大人還有其他的任務交給我……」

  「靜音姐姐你好厲害啊。」

  沒等義勇開口,佐助已經像是杏壽郎附身似的大聲誇獎起來:「明明那麼久沒有好好休息,臉上掛著黑眼圈,可看起來還是很漂亮。」

  「誒?」靜音有點意外地捂上嘴巴,「真的嗎?」

  【這孩子之前看起來還有點酷酷的不愛說話,怎麼忽然嘴巴這麼甜?】

  「當然是真的。」

  佐助鄭重地點了點頭,「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新來的火影大人仍然讓你參與手術,明顯是再信任你不過了。我之前聽杏壽郎大哥說過,你是他見過的最高明也是最負責的大夫之一,看來他不只是隨口說說那麼簡單!」

  「杏壽郎這麼說過嗎?」

  靜音疲憊的眼神忽然亮起,握緊自己的右拳大聲宣言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打起精神更加努力,絕對不會辜負綱手大人和杏壽郎的期待的!」

  之前她心裡堆積的對綱手的怨氣,忽然如夏天的白雪一樣迅速消融了。

  「謝謝你們的鼓勵!總之,之後再和你們說,我先去執行綱手大人布置的任務了!」

  「好的,待會再見啦!靜音姐姐!」

  佐助熱情地沖她擺了擺手,直到靜音轉過拐角消失不見,他才恢復往常的樣子,轉頭看向一旁的義勇,隨後終於收穫了夢寐以求的誇獎。

  「真像。」

  義勇煞有介事地評價道:「除了沒有真情實感之外,無論是音調、用詞、表情還是動作,幾乎都和杏壽郎一模一樣!」

  「那當然,杏壽郎大哥可是我的榜樣啊。」

  佐助過於自得,完全忽視了義勇評價中的前半句,甚至還說出了自己的獨特心得。

  「你看到了嗎?單純誇獎別人的長相還不夠,重要的是反差。」

  佐助伸出一根手指:「『你很漂亮』,和'你明明有黑眼圈可看起來還是很漂亮'相比,後者明顯更容易讓別人心花怒放。」

  「原來如此。」

  義勇連忙點頭,「佐助,我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從你身上學到東西,你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對吧對吧!」佐助高興極了,又總結了好幾個誇人技巧交給義勇,「我已經給你示範過了,等一會新火影出來了,就看你的表現了。」

  「嗯,我知道了。」義勇隨即又有些糾結:「只是該夸哪一方面呢?」

  「聽說新火影已經一大把年紀了,誇她年輕肯定很有用。」

  佐助立刻有了主意,但馬上又意識到了義勇的老毛病,「對了,忘記你不說謊了。那就誇她的醫術,雖然她肯定對這方面的讚美有些免疫了,但這樣說一定不會有錯。」

  「明白。」義勇立刻在心裡打起了草稿。

  綱手和宇智波美琴沒有讓兩兄弟多等,不到十分鐘後就結束了手術。

  當綱手那張二十歲出頭的臉從門口出來時,無論是義勇還是佐助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近五十歲的火影居然會這麼年輕。

  「哎呀,這兩個孩子也太沒有禮貌,第一次看到綱手大人就這樣呆住了呢。」

  美琴柔和地笑了笑,走到雙胞胎身後,雙手按在兩個兒子的肩上,「真不好意思,綱手大人。」

  「無妨,小孩子的視線,並不像無禮的大人那樣讓人惱火。」

  綱手的目光在雙胞胎身上來回掃視,最終停留在義勇左眼的眼罩上,「在這裡給他檢查也不方便,還是先去我的辦公室吧。」

  「好的,那就麻煩您了。」美琴禮貌地笑了笑,隨即帶著兩個兒子跟上綱手,前往位於四樓的院長室。

  一路上,綱手似乎在思索其他的事情,沉默著沒有說話,佐助一直盯著她的背影,似乎很是好奇。

  【義勇能勝過同為三忍的大蛇丸,那她會是義勇的對手嗎?】

  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一天沒事了,就在琢磨戰鬥力相關的問題,再正常不過了。

  而義勇則抬眼在母親的腦部輕輕一掃,立刻發現了一些問題:「今天動用了瞳術之後,您的眼睛沒問題嗎?」

  「誒,義勇是看出什麼不對了嗎?」

  美琴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眶,「還好啦,只是眼睛稍微有些困而已,這種程度的術並不會導致太嚴重的後果。」

  「一周以內,還是不要再用寫輪眼了。」義勇說了一句就立刻收回視線。

  「好。」美琴答應下來的同時,也驚嘆於這孩子的判斷,居然和她自己的感覺差不多。

  【真不知道義勇是怎麼看出來的?】

  從三樓到四樓並不要多少時間,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院長室門口。

  然而院長室大門一開,如山般堆積在辦公桌兩旁的文件嚇了幾人一跳,不少文件都有被破壞的痕跡。

  美琴初時還有些意外,隨即立刻想到,這大概是她摧毀火影大樓以後,被搶救下來的重要文件,估計現在都送到綱手這個臨時的辦公室里來了。

  雖然她並不後悔那天的行為,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綱手並沒有談論這件事的打算。她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來,先請美琴在對面坐下,隨後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義勇。

  「大蛇丸是我童年的好友,也是我多年並肩作戰的夥伴。這些年他雖然犯了不少錯誤,卻也為村子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把他殺了?」

  這句話宛如拋進平靜水面的石子,立刻蕩漾出層層波紋。

  佐助下意識以為這個新火影是要找義勇的麻煩,臉色登時大變。

  然而宇智波美琴卻一把拉過佐助,沖他輕輕搖了搖頭,打算靜觀其變。

  由綱手掀起的波紋迅速擴散,然而當其觸碰到義勇身上時,卻像碰在一堵牆上似的一樣停了下來。

  「嗯。」在沒有多餘的廢話。仿佛他的行為時理所應當,根本沒必要解釋。

  兩邊沉默地對視了半分鐘後,綱手忽然讚許地爽朗一笑。

  「不錯的小鬼嘛,別說被嚇到,居然連一點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我現在相信你有解決掉大蛇丸的能力了。

  「回來木葉還不到兩天,關於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各種各樣的版本,每個人都把你描述地很嚇人,然而實際見過,倒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聽到這裡,佐助總算放下心來,立刻跟義勇使了一個眼色。

  【她誇了你,是時候該誇他了。】

  義勇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兩個人商量的結果,也就是誇獎綱手的重點——年輕和醫術,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

  【要同時把兩個優點都包括進去……還要有反差。嗯,是不是應該這樣說?】

  就在美琴和綱手不解為什麼這孩子忽然陷入沉思時,義勇開口了。

  「你看起來真的很年輕……」

  【?】綱手還好,宇智波美琴有點意外,為什麼幼子忽然會說出這種恭維的話。

  但不知為何,雖然這孩子是在誇人,但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感覺還不及你實際年齡的一半。」

  義勇的後半句話讓綱手臉色忽然變得無比僵硬。

  但這還沒完。

  「甚至感覺比我媽媽還要小十歲的樣子。」

  佐助感覺到母親握著他的手腕忽然用勁,乾脆用另一隻手以手扶額,不想再聽下去。

  義勇的誇獎依然沒有結束。

  他眼睛掃過綱手臉上的細胞,有點驚嘆於對方這種不亞於血鬼術的駐顏之術,無疑只有對查克拉和細胞擁有極致理解的忍者才能做到。

  「只是,這樣卓絕的的醫療忍術造詣卻用在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上,實在是太過奢侈了。」

  義勇說完這幾句話後,對自己十分滿意,他認為自己學到了佐助「反差式」誇獎的精髓。

  另一邊,宇智波美琴暫時把「你看著比我媽還小十歲」這種中傷擱置一旁,連忙低聲詢問佐助:「這是怎麼回事?」

  「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佐助滿臉無辜,把自己撇了個一清二淨,「我都說了,不要隨便給義勇買書。」

  「糟了!」宇智波美琴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後悔已經有些晚了。

  綱手的臉陰晴不定地閃爍了一會兒,抬起頭對宇智波美琴說道:「美琴,能麻煩你帶著佐助先在醫院裡轉一會兒嗎?

  「我有些事情,

  「想要單獨和這孩子談一談。」

  簡單說一下

  年中有個大項目所以特別忙,期間車子壞了,狗狗死了,情緒也不好就一直沒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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