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驕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在一個黃昏披著毛毯下了樓。
王媽正在廚房做飯,聽見了背後的腳步聲。
「虞小姐,你醒了。」
黃色的光芒點綴在她的發間,給人鍍了一層復古的柔光濾鏡。
「嗯,謝謝你。」虞驕用毯子將自己裹牢。
王媽笑道:「我沒做什麼,虞小姐可以去謝少爺。」
「少爺?紀總嗎?」虞驕湊過來,看見王媽似乎是在煮湯。
王媽點點頭,掀開湯鍋的蓋子。
湯鍋里是紅色的湯,番茄已經被被燉爛,攪動間能看到酥軟的牛腩。
虞驕眨著眼睛,還在想怎麼讓人給自己也盛一碗嘗嘗,就聽見了系統的聲音。
系統:監測到情節偏離,宿主是否需要重置。
她才剛過了兩天安生日子,一聽到這聲音就頭痛。
虞驕揉著太陽穴,坐在沙發上準備和系統理論。
「人設崩塌要重置,情節偏離也要重置,我這劇情走的比九九八十一難還累。」
系統:此處情節過於溫馨,不具備衝突性。
虞驕:……
這不就是擺明了不讓她過安生日子嗎?
系統:根據原有情節,男主應當在虞妙妙生日舞會上對女主英雄救美。
虞驕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薄毯,好像確實是這樣。
「那為什麼紀則安會來雨里撿我啊?」她露出一點疑惑的神情。
「如果劇情是固定的,難道我跑出去之後產生了蝴蝶效應,所以才會這樣嗎?」
系統:目前未檢測到男主OOC,請宿主按原有情節繼續扮演女主。
「否則怎麼樣?」虞驕打了個哈欠兒。
系統:否則將為您自動重置劇情。
切!除了這招就是這招,都沒點新鮮的。
虞驕靠在沙發上,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要按照原劇情,虞驕只好再次回到虞家。
臨走之前,她抱了抱王媽,問道:「能不能讓我打包點羅宋湯?」
王媽笑了笑,給人盛了好多牛腩。
虞驕抱著自己的戰利品,笑得很開心,王媽做的食物都是自己愛吃的。
如果她不是霸總的保姆,真想把她挖過來給自己。
紀則安從公司回到家,將外套掛在玄關上,然後去洗了手。
王媽將所有食物擺在桌面上,中間放著熬了一下午的羅宋湯。
紀則安伸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帶,掀開鍋蓋,轉頭問道:「她人呢,喊人下來吃飯。」
「虞小姐走了。」王媽微微躬著身子,轉頭進了廚房收拾。
紀則安眼神一暗,看向那碗羅宋湯,用湯勺舀了一大勺。
對面的位子是空的,他低著頭默默喝湯。
酸酸甜甜的,又很家常的味道,看起來並不像紀總會喜歡的口味。
「還想著可以一起吃飯呢。」男人的聲音很低,也很小聲。
虞驕並沒有在意這個略顯溫馨的小插曲,她推開了虞家的大門。
虞婉婉正在給父親的君子蘭澆水,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喲,這是誰啊?」虞婉婉的聲音很大,帶著三分陰陽怪氣。
虞驕沒有理她,準備上樓去。
虞妙妙正從樓梯上下來,每一步都走的極慢,似乎是在打量這個姐姐。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麻雀飛不上枝頭又飛回來了。」
虞妙妙攔住了她的去路,虞婉婉則站在另一頭。
真可謂,前有狼後有虎,中間夾個二百五。
虞驕看到這兩姐妹就頭痛,在擺爛和飆戲中猶豫不決。
「我告訴你,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虞家,別想著攀高枝兒。」虞妙妙一把將人推倒在地。
其實她倒沒有那麼大力氣,只是虞驕順勢倒下了。
「好。」
只見虞驕低著頭,似乎是學乖了。
虞婉婉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沒還嘴,屬實是有些詫異。
「姐姐,她是不是傻了?」虞婉婉走到虞妙妙旁邊。
虞妙妙冷著臉,沒有說話,踩著高跟鞋,走到虞驕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虞驕雙手撐地,知道自己不能說紀則安,卻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答案,最後只好假裝怯懦地說在公園待了兩天。
「哼。」虞妙妙直接踩在了虞嬌嬌的手上。
那力道之大,痛的讓虞驕直接叫出聲來。
「這是教訓。」
說完,虞妙妙拉著妹妹上樓去了。
虞驕甩了甩手,感覺應該沒有骨折,等走到無人處,才出聲問系統。
「你確定讀者愛看這種戲碼?」
系統:根據後台數據顯示,是的。
虞驕搖搖頭,看來自己是年紀大了,完全理解不了這種雌競戲碼到底有什麼意趣。
幾天之後,就是虞妙妙的生日會,虞家請了不少商屆名流,紀家自然也在其列。
雷瑩正陪著女兒試晚禮服,她覺得自己女兒穿什麼都很好看,像自己當年年輕的模樣。
「媽媽,你覺得這條怎麼樣?」虞妙妙穿著一條白色的魚尾裙,看起來很是大方得體。
「好看,妙妙穿什麼都好看。」
「小王總這次也來,我要徹底讓那個小賤人掃地出門。」雷瑩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說道。
虞妙妙想起那個小王總,面露嫌棄。
「那看來,有熱鬧可看了。」她的聲音很甜。
雷瑩站在她身後,給虞妙妙拉上背後的拉鏈,語焉不詳地說:「就怕不夠熱鬧。」
「你說這個小王總,怎麼就看上她了呢。」
「他們兩個是綠豆配王八,正正好。」
生日會的當天,虞驕圍著圍裙在後廚切洋蔥,一旁的姜嬸正在擇菜。
有個男人推開了門,正是小王總。
男人看見一邊哭一邊切菜的虞嬌嬌,心一下子就軟了半截。
「嬌嬌,我有話想對你說。」男人抬起頭,視線也才恰恰和人齊平。
虞驕看了一眼小王總,那張臉實在是不太好看,有種女媧捏臉的時候泥人掉地上的扁平。
「我願意原諒你之前的事情。」
小王總拉起虞驕的手,緩緩問道:「這樣是不是讓你很感動?」
虞驕打了一個長長的噴嚏,眼淚汪汪的。
小王總要抱她,被人一把推開。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皺著眉,那模樣又滑稽又好笑,問道:「那我們之前的美好時光算什麼?」
「算海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