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爬到虞嬌嬌身上寫慘字

  「虞嬌嬌小姐,請問你和紀總什麼關係?」一個話筒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塞到了虞驕的面前。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紀則安,他倆這是睡了還是沒睡。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薛丁格的睡?

  虞驕對著話筒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從眼底浮上來一層薄淚。

  明明床上有兩個人,為什麼所有的鏡頭都對著自己一個。

  紀總旁若無人地換上衣服,這心理素質,不愧是古早霸總文里的男主。

  「在我律師來之前,我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紀則安輕笑一聲,將散落在地上的外套折成一團,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虞嬌嬌,你有律師?」他念她的名字時,帶著三分玩世不恭。

  家人們,就好像被老闆突然叫了全名。

  虞驕渾身一顫,好像一隻炸毛的小貓咪。

  「虞小姐,此舉是否會影響到虞紀兩家的合作關係?」

  「虞小姐,請說點什麼吧。」

  虞驕鑽進被子裡,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臉,直到一隻手把自己拉了起來。

  那手腕很細,勁道卻不小。

  「虞嬌嬌,你還不趕緊從床上下來!」

  來人穿了一條煙紫色的旗袍,手腕上戴著一個滿綠的翡翠鐲子。

  虞驕順著手腕往上看,女人比她大了二十多歲的樣子,眉心一點紅痣。

  多虧了這粒紅痣,她才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這就是書中最愛搞事的大反派,虞嬌嬌的繼母——雷瑩。

  文中說她有菩薩貌,卻生了一副蛇蠍心腸。

  「紀總?」雷瑩也先是一愣。

  她給人安排的不是小王總嗎?怎麼變成這尊大佛了。

  雷瑩微微皺眉,眼珠子轉了兩圈,只好繼續把戲演下去。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還不給我滾下來。」她一邊罵,一邊哭,演技渾然天成。

  「各位可千萬不要報導出去啊。」雷瑩假惺惺地抹眼淚。

  這潛台詞也太明顯了點,不就是千萬要報導出去啊。

  這古往今來,毀女子名聲的套路,還真是沒多大變化。

  虞驕看著她的背影,那盤起的烏黑頭髮里有一根形態詭異的綠色髮簪。

  遠遠看去,好似一條正在吐著信子的竹葉青。

  紀則安的人來了,將所有記者都清了出去,自顧自走出了房門。

  男人的背影很高大,虞驕盯了好一會兒,其實在思考為什麼他就可以安然無恙。

  雷瑩白了她一眼,指著她的臉道:「紀則安,也是你能肖想的。」

  「不想白不想。」

  「難道阿姨你看上他了?」

  雷瑩一口氣沒上來,擰了一把虞驕的胳膊,啐道:「不知羞恥!」

  「跟我回家,看你爸爸怎麼罰你。」

  兩人坐在車裡,虞驕沒有吃早飯,肚子餓的咕咕叫。

  「我不是讓你去和小王總談事情嗎,怎麼談到紀總的床上了。」

  虞驕餓的眼冒金星,完全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和你說話呢,聾了?」雷瑩轉著自己的翡翠鐲子,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虞驕看著前方的路,鮮花樹木突然多了起來,司機駛入了別墅區。

  「我警告你,可別動歪心思。」雷瑩說完,還哼了一聲。

  虞驕看了一眼繼母,這人在自己面前就差把反派兩個字刻在自己腦門上了。

  古銅色的大門敞開著,這是一棟典型的歐式風格的小洋樓。

  拾級而上,後方的景色更是開闊。

  大廳懸掛的水晶吊燈足有兩米長,虧的這裡的挑高足有八米,不然一定十分逼仄。

  「進去吧。」雷瑩突然挽上虞驕的胳膊。

  男人坐在黑色沙發上,面色陰沉,不怒自威。

  「還知道回來。」

  虞驕眼睜睜看著玻璃茶杯砸在她的腳邊,想著這人的情緒可真不穩定。

  「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是讓你去爬別人的床嗎?」

  該說不說,罵的還挺對,虞驕甚至覺得自己無法反駁。

  「哎呀,別動氣了。」雷瑩鬆開自己的胳膊,轉而坐到虞銳靖身側。

  「孩子小,一時犯了錯誤也是有的。」雷瑩活脫脫一位善良的繼母形象。

  「還小呢,她比我們的妙妙、婉婉都大呢,還這樣不像話。」虞銳靖騰得站起身,就要打人。

  那耳光只離虞驕大概十厘米的樣子,她直接蹲了下去。

  虞銳靖反而沒站穩,慣性大的讓人差點跌倒。

  「彆氣彆氣。」雷瑩摸著他的胸口,語氣溫柔。

  虞驕如芒在背,重新站起來,說道:「我餓了。」

  「你還有臉說話。」男人偏頭對妻子說道:「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

  「就是就是。」虞妙妙探出腦袋來。

  虞婉婉則拿著拖布和水桶出來,一把丟到虞驕腳邊。

  這一家人都什麼毛病,說話沒禮貌就算了,還要動手打人,東西不會遞都用扔。

  「幹嘛!」虞驕瞪了一眼虞婉婉。

  虞婉婉忙躲到雷瑩懷裡,拉著母親的手告狀道:「她瞪我。」

  虞妙妙詫異地看了一眼虞嬌嬌,這個受氣包也學會瞪人了,可真是稀奇事。

  她雙手抱臂,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切。

  「老虞,你看看嬌嬌鬧出來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們和紀氏的合作吧。」雷瑩給人捏著肩膀。

  「紀氏?」虞妙妙臉色一變,看向虞嬌嬌。

  她心裡打起嘀咕,媽媽不是把人送給了小王總嗎。

  本來一石二鳥的計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可是她的則安哥哥,虞妙妙的指甲慢慢嵌進手心肉里。

  雷瑩先給妙妙使了個眼色,然後站起身,推著虞驕進了雜物間。

  「你去把活兒幹了吧。」

  虞驕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著對方。

  雷瑩將一件灰色的圍裙丟給對方,推著人又出來。

  「你先把碎玻璃處理了。」

  虞驕見過黑心的老闆,沒見過這麼黑心的老闆。

  飯也沒吃,就叫人幹活,這還有沒有天理。

  「昨天是意外。」虞驕終於出聲為自己辯解。

  虞銳靖鼻孔出氣,哼了一聲,走上樓去。

  這個家,沒人喜歡虞嬌嬌,甚至沒人聽她說話。

  虞驕早知道原主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可沒想到還得餓著肚子幹活。

  她爬也得爬到虞嬌嬌身上,寫一個「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