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何苦頓時大喜,住在這四季觀,那還擔心什麼呢?
「好了,師弟自己進去整理一下吧,我就先練劍去了,」沈問心接著又遞來一張紙卷,說道,「師弟,這是我四季觀的布局,我們這山上雖然人少,但地方卻挺大的,師兄我就不一一帶你去了。」
「多謝師兄。」
何苦接過,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那我就先告辭了。」
沈問心對他拱了拱手,後就離開了。
何苦大略將地圖看了一遍,有了些了解,後將它收了起來,向小院走去了。
「呵呵,這地方倒優雅靜寂,而且群花綻放,彩衣一定會喜歡的。」
何苦四處看了一圈,很是滿意,拍了拍手就飛回住所去了。
將彩衣一個人留在屋裡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連柳如風給的玉佩都來不及查看,在夜空中飛速划過,很快便回到了住所。
簡單收拾一下後,他抱著彩衣就往四季觀去了。
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後蓋好被子,他就在一旁坐下,心念一動,便將那玉佩拿了出來。
「黃級劍法!」
何苦心中十分激動,黃級劍法啊,這令他心動難平。
沒有猶豫,他將那玉佩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瞬間,何苦只感覺腦袋冰冷,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中。
這是一個孤寂飄渺的世界,沒有一聲清響,唯一有的,是不停飄下的白雪。
很快,天空中那灰濛濛的顏色散去,一束陽光撒下,冰雪融化,露出灰黑色的泥土,只見泥土鬆動,一點綠盎之色從中鑽了出來,接下來大地上就是一片片嫩丫,丫枝抽展,快速的成長,草木,花藤,漸漸的,整片天地間就成了一片原始森林,那些大樹上,長滿了綠果。
不一會,秋風一吹,那些果子飛速變黃,散發誘人的香味,最後綠丫變為黃葉,大地上的草木枯萎,果子落下,樹葉落下,一片蕭條。
接下來天空中又開始飄雪,埋沒了所有景色。
何苦身處其中,眼看四季輪迴,就如此,不知過了多久。
……
房間中,何苦突然睜開眼睛,渾身周圍充滿四時之氣,揚頭看向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有些驚訝的道:「竟然已經天亮了!」
隨後又自道:「黃級劍法果然高深莫測,單是微微領悟其中的奧妙就已經過去一宿的時間,真不知道煉成後的威力如何。」
搖了搖頭後,他便起身,來到鹿彩衣前,用手感觸她體內的情況後眼底一喜,因為他感受到,她的精血正在快速的恢復。
「呵呵,用不了半月想必就可以醒來了吧,」何苦欣喜的直言直語。
輕輕為她梳理鬢角繚亂的秀髮後,他便笑著走了出去。
「先去看看李長老吧。」
看了一眼晴空後,何苦並沒有著急去凝聚四季劍氣的神通印,而是向藏經閣飛去。
李長老對他有大恩,何苦自然得去拜訪。
「何師兄。」
「何師兄。」
今日不同往日,路過有人之處,那些弟子紛紛對著他行禮致敬。
何苦面容和善,微微點頭,便向藏經閣走去。
「又不在嗎?」
當來到藏經閣後,何苦四處打量了一會,依舊沒有見到李長老的身影,不禁有些遺憾。
「這位弟子,你在找誰嗎?」
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何苦看向他,道:「這位師兄,請問這些日李長老來過嗎?」
那人搖了搖頭,道:「你是說以前那個看守藏經閣的老頭吧?他早就不在了,如今就是我在看守這藏經閣。」
「謝謝。」
何苦道了聲謝,就遺憾的離開了。
「去問問鏡師姐吧。」
何苦思索片刻後,又往鏡水心的住所去了。
今天鏡水心沒有任務,在庭院中靜心修煉。
何苦走了進去,恭敬的行了一禮,輕道:「師姐。」
鏡水心淡淡的睜開眼睛,不解的看向他,問道:「何師弟來做什麼?難道是彩衣又出問題了?」
何苦搖了搖頭,說道:「師姐,我是想問問你是否知道李長老在哪。」
「呵呵,終於想起老祖了?」
鏡水心玩味的看著他。
何苦連忙道:「鏡師姐誤會了,我之前也經常去藏經閣,但一直都會不見李長老。」
「跟我來吧。」
鏡水心看了他一眼,便引著他飛往遠處的一座高山。
「李長老莫非是住在那?」何苦猜測。
很快,兩人便在一處簡陋的庭院前停了下來。
「老祖,心兒求見。」
「進來吧。」
裡面傳來一道蒼老衰竭的聲音。
何苦聽見後,心底一沉,這明顯是油盡燈枯的現象。
推開那灰質的木門,兩人走了進去。
入眼看見的是兩間不大不小的茅草屋,周圍還圍了籬笆,裡面種有一些青菜,在茅草屋前還有一棵老槐樹,槐樹下,一個白髮老叟正婁著背彎腰給那些小雞餵食。
「李……李長老!」
何苦走近他,行禮道。
「咦?」
老叟聽到聲音後發出驚訝的聲音,後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他,不過卻面目枯瘦,就如世俗中那百二十歲的老頭。
「是你小子來了。」
李長老嘴角露出笑意,不過卻說得十分無力。
「李前輩,你這是怎麼了?」
何苦臉色一驚,他仔細打量了一眼,發現這李長老竟然沒有一點修為了,而且身子骨真的就如凡人。
這還是幾個月前那精神抖擻的李長老嗎?這模樣,似乎一下子衰老了五十多歲。
「壽元將盡,就該如此。」
見李長老要走動,何苦連忙迎上去攙扶。
「心兒,你先出去吧,我與這小子好好聊聊。」
李長老對著鏡水心說道。
「是。」
鏡水心看了何苦一眼,便退了出去。
李長老在一塊青石上緩緩坐下,對著何苦問道:「你頭上的禁制解開了沒有?」
何苦連忙道:「李前輩,那個禁制已經被激發了,不過幸好沒事。」
「離布禁制的人遠一點,它十分危險。」
「長老,沒事,危險已經解除了。」
「解除了?」
「嗯,李長老,你知道給我布下禁制的就是烈火長老吧。」何苦緩道。
「你知道他的身份?」李長老有些驚訝。
何苦點了點頭:「嗯,他已經重傷發作,死了。」
何苦對李長老是絕對信任的。
「是嘛?」
李長老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繼續多問,就道:「那些禁制練習得怎麼樣了?」
何苦手一動,將自己掌握的禁制在李長老面前一一施展了一遍。
「好,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李長老神色越來越激動。
「長老,你這是怎麼了?」
何苦問道。
李長老搖了搖頭,嘆道:「那日我根據你頭上的禁制追蹤到了烈火,知道它有幾株增添壽元的藥材,就去追殺,可惜我還是低估它了,不僅沒有如願反而傷了氣血,活不長了。」
何苦沉默一會後說道:「長老,我現在就去將靈草給你拿來。」
「不了。」
李長老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後道:「我已經是這副老骨頭了,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吧。」
「那前輩……你……」
「呵呵,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時也,命也。」
李長老站了起來,背影如日落西山。
何苦面色沉重。
一炷香後,何苦開門走了出來。
看著在外面站著的鏡水心,就問道:「師姐,李長老的身體若用靈藥滋補能否恢復?」
鏡水心道:「一般的靈草已經沒有作用,唯有上了百五十年火候的說不定還能再延壽幾年。」
「師姐,那我就先告退了。」
何苦懂了,沉默一會後便行禮離去了。
這次,他直接向山門外飛去。
半個時辰後,何苦坐在一座高山上。
「噗!」
一個老者落下,對著何苦道:「公子,叫我來所為何事?」
何苦輕道:「長老,你那幾株靈藥還在嗎?」
烈火一愣,猶猶豫豫的。
「還在不在?」
何苦淡淡的道。
「還在。」烈火連忙回答。
「給我一株。」
何苦直視它。
「這……」
烈火眼中十分心疼。
「怎麼?有問題嗎?」
何苦的聲音十分平靜,但烈火卻可以感受到平靜下的驚濤駭浪,它知道,何苦是認真的。
「沒……沒問題,老奴這條命都是你的。」
烈火不敢反抗,連忙揮手,面前立即就出現了四株青香綠茵的靈草。
「就這幾株?」
何苦眉頭皺了皺。
烈火連忙說道:「公子有所不知,上次與李老頭戰了一場,使我的傷勢加重,服用了好幾株後才勉強壓制住了傷勢。」
「這其中哪株對增添壽元有幫助的?」
「公子,莫非出什麼事了?」烈火試探著問。
何苦沒有回答他,而是道:「你只管說便是。」
烈火不再問了,而是手指了一株,說道:「這是純陽草,一百多年的藥齡,對恢復壽元十分有用。」
「就你了吧。」
何苦揮手,便將那株靈草收進了儲物袋中。
烈火壓下眼中的心疼,問道:「公子,若無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
何苦點了點頭。
「老奴告退。」
烈火立即將靈藥收了起來,逃似的走了。
由於烈火現在的傷全靠這幾株靈草穩定,所以何苦之前並沒有掠奪它的財產。
不過李長老對他有恩,再說鏡水心又給予了他不少的幫助,所以,就打算將一株靈藥奉上。
他何苦雖不是什麼大好人,但卻也懂有恩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