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挑明

  「找死!」

  雖然光線陰暗,但他還是看見了那雙紅色眼睛,當即拍出一掌。

  「啊!」

  趙天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讓你跑!」王離拿出長鞭,奮力抽了過去。

  「啊……」

  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響起,觸目驚心,聞之令人落淚。

  大約二十餘個呼吸後,王離收起長鞭,看著半死不活的趙天,吩咐道:「將他給我帶回去。」

  「是。」

  一行人拖著氣若遊絲的趙天就離開了。

  「嗯?」

  怎麼回事?

  空中,有人突然面色一變,發現體內的真氣竟然開始暴動起來。

  「死!」

  這時候,氣息奄奄的趙天手中突然出現一張靈符,飛射在了王離的身上。

  「什麼?」

  王離一驚,想閃,不過體內真氣變得遲鈍,竟然沒有躲過!

  「轟!」

  一聲巨響,他直接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不好!」

  「不好!」

  所有人大驚,想運氣去攻擊趙天,不過身體卻力不從心,他們的修為被限制住了。

  「死吧!」

  趙天一改之前萎靡的狀態,露出利爪,直接斬下一個人的首級,隨後化為一頭巨狼,叼著屍體就逃了。

  這些人都是有著鍊氣九重的修為,它偷襲得手,自然不敢繼續逞能。

  「可惡!竟然是暴氣散!」

  王離不甘的咬著牙齒,他想去追,可體內的真氣已經亂作一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天離開。

  ……

  雷炎塔內,何苦靜靜的盤坐著,看似平和,但細看,可以發現,他的肌肉竟然在不自覺的抽搐!

  在他的丹田內,八條靈紋光彩奪目,一點一點的長大,他的修為,也在一步步提高。

  一個月後!

  「呼~」

  一陣旋風席捲整個密室,何苦在雷炎球中睜開眼睛,那眼神,猶如千錘百鍊的精鐵!無比鋒利、堅韌!

  沒有理會身上的巨痛,何苦笑道:「一個月,終於是突破了。」

  一個月的時間,他花盡了所有的靈石與補充精氣的丹藥,終於突破到了鍊氣八重巔峰!

  而且,由於是鍛鍊出來的修為,他的境界可沒有一絲不穩,反而還堅固得可怕,這一個月,他承受著怎麼樣的考驗,沒有人知道。

  何苦手一握,又默道:「我現在的肉身力量差不多有五萬斤了,憑此,我就可以與普通鍊氣九重的強者一戰,再藉助禁制,僥倖取勝也不是不可。」

  自信,濃濃的自信在他心中燃起,同境界中,他絕對是佼佼者,當然,這些可都是他用靈石換來的,從試煉累積的龐大財富,這一兩個月,已經被他消耗殆盡。

  看著四周,何苦默道:「該回去了!」

  儲物袋內已經沒有了補充精氣的丹藥,所以他也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而且,也該好好放鬆放鬆了。

  走出還在雷電肆虐的祭壇,緊張許久的肌肉如釋重負,傳來一陣舒坦。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何苦想到了一個人,心中頓時溫暖起來,嘴角一笑,如腳伴春風,快步走出了雷炎塔。

  何苦御風而行,並沒有回去,而是向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飛去了,當看見那個小屋後,他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在遠處的樹梢上停了下來,抱著手臂,笑看著。

  只見,在那小屋外,一個少女正在練著劍法,靈活的軀體動作,將女子的優柔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錯。」

  何苦默默地點著頭,就這樣靜靜欣賞鹿彩衣練劍的身姿,一時間,竟然有些痴了。

  好一會後,鹿彩衣收劍,停了下來。

  「啪啪啪!」

  何苦輕拍著掌,走了過去,說道:「練得不錯。」

  「啊!何師兄!」

  鹿彩衣心中一驚,回頭看去,發現是何苦後就露出絕艷的驚喜之色。

  「何師兄!」

  鹿彩衣臉色微紅。

  「你呀,」看著這張小臉,何苦忍不住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

  「何師兄你幹什麼呀,」鹿彩衣抱著頭,吐著香氣,羞澀的看著他。

  「彩衣,彩衣,有……」

  這時候,一個少女突然急促的從遠處跑來,但看見何苦後,面色驚訝,連忙行了一禮,「見過師兄。」

  何苦抬手示意她起來。

  「娟姐,怎麼了?」鹿彩衣走向前問道。

  被叫做娟姐的少女看了看何苦,又看了看鹿彩衣,小聲說道:「我看見孫笏來了。」

  「孫笏?」

  何苦皺了皺眉頭,看向鹿彩衣。

  那娟姐見此解釋道:「師兄有所不知,這孫笏一直都對彩衣死纏爛打,不過彩衣對他沒有一絲好感的。」

  「是的,何師兄。」鹿彩衣連忙道,那急促的表情,真怕何苦誤會了。

  「沒事,」何苦一臉清淡,但心中已經有了怒意,敢追求鹿彩衣,絕不能輕饒。

  「哈哈,彩衣,你看這花怎麼樣?」

  不多時,一個比何苦略小的青年走了過來,發束隨風瀟灑,錦衣華服,打扮得相當俊美。

  正手拿一束鮮花,與鹿彩衣說道。

  「你是誰?」

  看見何苦後,那人一臉鄙夷,何苦穿得比較普通,顯然沒有被對方放在眼裡,後又道:「兄弟,你也是來追求彩衣的?哈哈,就你這樣,這身衣服,怕幾個月都沒換了吧。」

  「你在追求彩衣?」何苦眯著眼睛,伸手握住鹿彩衣的小手,玩味的看著這人。

  被何苦主動拉著,鹿彩衣臉上的紅霞更加紅艷幾分了。

  「放開彩衣。」

  孫笏見此,當即大怒,直接一拳就打了過來。

  「彩衣也是你叫的?!」

  對方不過鍊氣七重,何苦一點也不懼,冷呵一聲後直接甩過去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他的臉上,抽飛三丈遠,還掉下幾顆牙齒。

  「你也是內門弟子?」

  孫笏爬了起來,震驚的道。

  「見到我,還不叫師兄?」

  何苦跨出一步,將修為釋放,龐大的氣息向孫笏壓去。一時間,孫笏只感覺天昏地黑,猶如狂風中的樹木,搖搖欲塌。

  「啊!師兄,饒命!饒命!」

  感受到何苦的可怕後,孫笏沒骨氣的跪下了,連忙求饒叫師兄。

  「師兄,是我瞎了狗眼,吃了狗膽,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彩衣是你的女人。」

  這虎狼之詞雖然說到心裏面去了,但何苦禁不住有些不適應,至於鹿彩衣,小臉上都快滲出水來了。

  「行了,滾吧。」

  感覺差不多了,何苦就收回氣勢,一臉痛快,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持強凌弱,不過話說,這高高在上的感覺還真不錯。

  「謝師兄,謝師兄。」

  孫笏立即連滾帶爬的跑了,十分狼狽。

  「師兄,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退。」

  旁邊的少女笑著行了一禮,識趣的退了。

  「何師兄,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鹿彩衣笑問道。

  「沒有,」何苦自然不會承認。

  「師兄,我們進屋說吧。」鹿彩衣拉著何苦往屋裡面走去。

  「你一個人住,也把屋子收拾得這麼利索?」看著那乾淨整潔的小屋,何苦感嘆的問道,相比起來,他與老頭住的地方,都無法用亂七八糟來形容了。

  鹿彩衣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我比較愛乾淨,亂七八糟的話看起來煩心,師兄住的地方想必也一塵不染吧。」

  「和你這差不多,」說起謊話來,他倒是臉不紅氣不喘,他住的地方,掃把得沒有一隻,屋外的落葉都墊起好一層了。

  「師兄是自己打掃衛生嗎?」鹿彩衣又問道。

  「嗯,」何苦點了點頭。

  「不是有雜役弟子伺候嗎?怎麼還自己打掃?」

  何苦道:「我沒有請雜役,一直以來,我都是與養我長大的老頭住在一起。」

  「真的沒有其她人?」鹿彩衣美目一喜。

  何苦頓了頓,突然深深道:「有倒是有一個女孩。」

  「誰!」鹿彩衣面目突然變得兇狠,直瞪著他,甚至大膽到將他準備喝的茶水給奪了過去。

  何苦眼中閃過一抹柔光,伸手扶摸著她的小臉,說道:「那個女孩還沒去過,我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去。」

  剎那間,鹿彩衣臉色無比紅潤、羞澀,小聲的說道:「願意。」

  「啪!」

  清風知人意,吹撫善關門。

  這時候,房間的門突的一下被風給吹關上了。

  屋中陷入了昏暗,多了絲旖旎,兩人都微微坐立不安,心有些緊張起來,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氣氛倒是越來越暖味了。

  房間裡面十分安靜,兩人都能清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何苦不知道從那來的膽子,走到了鹿彩衣身前,鹿彩衣低著頭,手無處安放。

  「彩衣。」

  何苦捧起那羞澀的小臉,喚了一聲。

  「何師兄。」鹿彩衣的聲音細如蚊聲。

  何苦拇指划過她的額頭,忍不住將其擁入了懷中,細細的感觸著女子嬌軀上的柔軟,心前所未有的寧靜。佳人在懷,這感覺,真好,何苦起了貪念,真想永遠如此。

  鹿彩衣將臉埋在何苦的胸前,閉著眼睛,眉目顫抖,兩手抱得緊緊的,被強有力的臂膀擁住,顛沛流離的心找到了避風的港灣,前所未有的踏實。

  聞著那充滿鼻息間少女獨有的芳香,何苦說道:「你不是問過我說誰不喜歡你嗎?我喜歡,很喜歡,十分喜歡!」

  鹿彩衣聽聞後眼中閃著星辰,看著何苦,緊張的問道:「何師兄,這次你不會扔下彩衣飛走了吧。」她怕,這又是一場「夢」。

  「不會。」

  何苦感覺胸口一松,突然,唇間傳來一抹醉人的香甜。

  身軀一震,將鹿彩衣抱得更緊了,兩唇相接,十分微妙,何苦只覺得,自己仿佛身處百花綻放的林中,春風拂面,氣象萬千,美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