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妖丹只有築基境界的妖獸才能凝出,所以妖紋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修仙者之所以樂忠於斬殺妖獸魔頭,就是因為妖紋、魔紋對自己的修行十分有益。
「看來周師兄有心了,」此時何苦內心挺感動的,畢竟兩人未曾謀面,素不相識,能給予這樣的恩情已經十分不錯了。
妖紋對修仙者來說可是至寶,將其中妖氣驅散後剩下的就可以融入自身的靈紋之中,增補修為。
「老頭,我閉關去了。」
何苦對著老頭道了一句後便躍到了樹巔,在枝葉上盤膝坐下來,打開那盒子將散發妖氣的妖紋拿了出來。
看著那如蚯蚓般的妖紋,何苦默道:「有了它,應該可以突破到鍊氣七重巔峰。」
隨後不再言語,兩手抱丹,用真氣將妖紋放於雙掌間,開始驅除妖氣。
北風捲地,霜寒落葉,如今已經快邁入冬季了,天氣開始轉涼,草葉枯黃,萬物肅殺。
妖紋中的妖氣不易驅逐,何苦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其清理乾淨,沒有妖氣的妖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白色聖潔,散發螢光,美麗無比。
何苦運轉著納氣決,將之吸進了丹田之中。
去除妖氣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更難的是將妖紋留下的東西與自身靈紋結合,天賦的差距在這就看出來了。
天賦好的人從靈根中誕生出來的靈紋兼容性要好許多,吸收妖紋的速度無比之快。
此時何苦將心神全部集中在丹田內,專心致志的促使妖紋與自己的靈紋融合,每融合一分,他丹田內的第七條靈紋就壯大一分,境界也在不知不覺中緩緩進步。
提升修為的丹藥之所以能提升修為,就是因為裡面含有妖紋、魔紋,通過許多靈藥的作用,這些紋路可以很快的與自身靈紋融在一起,但如此弊端也十分明顯,很容易損壞靈紋,從而修為止步不前。
老頭年輕時就是因為與人爭鬥被暗算,傷了丹田內的靈紋,所以才會修為倒退,一身暗疾。
日升日落,雲捲雲舒,六天後,何苦睜開眼睛,一縷精光射出!
「呼……」
何苦長吐一口濁氣,氣息外放,將整棵梅樹吹得搖搖晃晃,九天時間,那條妖紋終於被吸收完了,他也如願以償的達到了鍊氣七重巔峰!實力精進了不少。
其實他之所以能吸收完,很大原因是龐大的壓力使然。
「行了,別搖了,趕快穩固境界吧。」
老頭看著漫天撒下的落葉,嚷嚷道。
何苦站了起來,將氣息內斂,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算算時間,門派大比要開始了,想起鹿彩衣,他內心複雜,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只是生性木納,不善言辭,此時,他不知道自己該去還是不該去。
隨手接住片落葉,思索片刻後還是化為一道長虹,向遠處飛去。
此去凶多吉少,留個念想吧。
門派比武場,今天熱鬧非凡,人頭攢動,凡是報名參加的弟子哪個不是想得到各自等級的冠軍,被門派長老看中,好一飛沖天。
現在還沒開始,何苦無事就四處走動。
「李眳師兄排名進入前十,賠率,押一賠三。」
「何慕師兄,押一賠五。」
……
不知不覺他便走到了一處賭靈石的地方。
何苦來了興趣,就走了過去。
男弟子對這種事十分熱衷,所以將這個地方圍得水泄不通,何苦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不過,這倒不是他想押。
「果然是他們。」看見那幾個主持賭局的弟子,何苦從其服裝打扮認出了他們的身份,是錢派的弟子。
錢派,是玉靈門中一股特殊勢力,專門收據所有弟子的信息,要麼通過售賣信息賺取靈石,要麼通過這種擺設賭局來賺取報酬。
周圍的弟子都在忙著下注,何苦嘴角一笑,對著一人說道:「這位師兄,有沒有關於何苦的賭局?」
他早就聽說錢派無局不賭,所以就想試試。
那弟子笑道:「有的,這位師弟稍等。」
「呵呵,還真有,真不知道我的賠率如何,」何苦暗中猜測。
那弟子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本小冊子,翻看一會後道:「有了,何苦參加野外試煉,賭能活著回來,押一賠十。」
「十?」何苦暗自咋舌,看來自己還真不被看好。
「師弟要玩一玩嗎?」那弟子道。
何苦想了片刻後,拿出十塊靈石,說道:「我押十塊吧。」
若不是囊中羞澀,他真想再多押一些,萬一活著回來了呢?
「好嘞,」那弟子接過靈石,拿出一塊玉佩打了道法術,遞給何苦道:「試煉結束後,若何苦活著回來,師弟就拿著這玉佩去錢莊換取靈石。」
錢莊,是錢派的大本營。
何苦點了點頭,拿著玉佩便離開了。
四處逛了一會,時間差不多了,所有長老弟子都已到位。
人太多,何苦沒有看見鹿彩衣,不過,他也不想讓鹿彩衣看見,站在一處偏僻的圍欄邊,看著下方那二十多個比武台。
「沒想到竟然來了十多位長老,」看來這次有些看頭。
說白了,門派大比就是為這些長老挑選各自的關門弟子的,這次一共來了這麼多位,看來會是一場天才搶奪戰啊。
玉靈門對比試的規則還是安排得十分公平的,從鍊氣一重到鍊氣十重一共分了十個等級,這樣每個弟子都能將各自的天賦完全展示出來了。
當然,也不乏有能越級戰鬥的天才,可以嘗試著去別處等級的擂台挑戰,這種人物無不是為人所知的天才,稍動拳腳就是整個比武場的焦點。
除了有自信的弟子外,也少不了一些濫竽充數的,雖然知道只能當綠葉襯托一下,但說不定就有長老好這一口,喜歡綠葉不喜歡鮮花呢?
何苦鍊氣二重時也懵懵懂懂,滿懷幻想的參加過一次,不過一上場就被人給打下台了,絕對的綠葉,從此以後他也有自知之明,再未參加過這種沒意義的活動了。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上場,」想到那個鹿角女孩,何苦嘴角不自覺開始上揚。
「鐺……鐺……鐺。」
三聲鐘鳴響起,比試開始了。
台上迭影重重,一道道絢麗的攻擊被爆發出來。
每個比武台上都有獨立的大陣運行,避免法術落到外面去,故雖然比武台很貼近,但相互不受影響。
看了一會,何苦不禁露出苦笑,別的境界先不說,單一樣與他是鍊氣七重巔峰的實力都比他強大許多,使用中級法器爆發的實力隱隱有與鍊氣八重的相爭鋒,單這一點,他不及也,只得在心裡感嘆道:「都是天才絕世啊。」
「嗨,何師兄。」
就在他看得出神的時候,一隻小手悄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苦連忙回過頭去,發現鹿彩衣背著手臂看著他。
「你怎麼來了?」何苦奇怪的問。
鹿彩衣狡笑道:「何師兄,今天是我比賽的日子啊。」
「我是問你怎麼看見我在這的?」何苦又問。
鹿彩衣一邊在何苦面前走動一邊笑道:「何師兄站的位置人這麼少,所以我一眼便看見了啊。」
何苦看了看周圍,發現就三兩個人,這地方雖然偏僻不顯眼,但顯然不是一個藏人的好地方。
「你是哪一場?」何苦問。
鹿彩衣走到他身側,壓著欄杆道:「差不多還要半個時辰吧,不急的。」
何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於是陷入了沉默。
一會後,何苦問道:「那法術對你有用嗎?」
他其實感受到了鹿彩衣的氣息沒有什麼變化,顯然是沒用了,但找不到話題,只能如此問。
鹿彩衣眼睛一暗,喪氣的道:「我沒用,練了這麼多天血脈依舊沒有一點變化,辜負了師兄的好意。」
何苦安慰道:「沒事,應該是那煉血術你還沒有掌握好,再多練些時日就可以了。」
鹿彩衣低著頭:「我真是笨死了,天賦差,血脈也差,不知道何時才能追去師兄的腳步。」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弱到何苦得聽不清在說什麼了。
這種情況讓何苦不知如何應對,心竟然開始慌亂了!
接下來又是無聲的尷尬。
「好。」
突然,台下一陣吆喝打破了這僵人的氣氛。
「怎麼了?」
鹿彩衣抬頭問道。
何苦指著一個比武台道:「剛才有個弟子露出了破綻,被對手乘機一招給擊敗了。」
「咦,是唐傑師兄!」鹿彩衣似乎認識。
何苦問道:「你認識他?」
鹿彩衣點了點頭,說道:「認識,他與我是同一批拜進玉靈門的,不過,唐傑師兄天賦異稟,現在都是鍊氣八重的內門弟子了。」
「是嘛,」不知為什麼,何苦心裡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不禁低聲道:「鍊氣八重而已,用不了多久我也能達到的。」
「何師兄你說什麼?」鹿彩衣帶著古怪的笑意看著他。
何苦意識到了不對,老臉一紅,強裝鎮定道:「這個唐傑確實是個天才。」
見何苦這個樣子,鹿彩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何師兄竟然也會臉紅?」
何苦頓感尷尬。
鹿彩衣又道:「這唐傑師兄雖然與何師兄一樣是內門弟子,但卻高傲得不得了,現在見到我們這些以前的朋友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不似何師兄這般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