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於吸收的靈紋過多,沒有完全煉化,修為尚有些不穩,不管了,等傷勢恢復了再花時間將這些隱患解決了吧。」
三虎體內的靈紋數目都超過了五條,現在,在種魔經自己的運轉下,竟然都化為了陣眼。
但這些陣眼,何苦還完全控制不了,得花時間去煉化。
當然,三人除了有三柄靈器外,儲物戒中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略看了一眼,便將所有寶物裝進了自己的戒子內。
何苦也並沒有放過三人的靈魂,在引魂幡內陰氣的籠罩下,不一會都變成了殺人索命的厲鬼,這下,何苦一共就有十一尊築基境界的鬼魂了。
一切收拾妥當後,他腳步一轉,便出去了。
「呵呵,將這丹藥服了,加上種魔經對傷勢的恢復作用,不出五天,應該就無大礙了。」
何苦將引魂幡收了起來,轉身就走進了另一條靜寂的巷子。
隨便找了個酒樓住下,他拿出丹藥,吞了下去。
「這丹藥的藥效,果然對我的傷有針對性。」
感受到那股冰冷之氣在體內蔓延,所過之處的毒火開始熄滅,何苦嘴角露出微笑,開始全身心的運轉種魔經,恢復傷勢。
文府內。
「何兄還沒有回來?」
文怒問著慕容雪。
慕容雪搖了搖頭,說道:「師兄可能是走了吧。」
「哎,」文怒嘆了口氣,仰首道:「再過半年,鹿前輩就要來了,沒想到何兄竟然在這時不辭而別。」
慕容雪走了過來,也輕嘆道:「或許,師兄是不想與鹿長老再有糾纏。」
兩人眼中有些無奈,特別是文怒,他對何苦的心境是深有體會。
……
五天後。
「呼……」
何苦長吐出一口濁氣,幽幽的睜開眼睛,雖然傷勢只恢復了七成左右,但實力卻變得更加強勁了。
「不知道將那許家那人殺了,我的境界會不會突破到築基中期!」
感受著增長的修為,眼底紅光一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湧出。
他竟然再打許軍的主意,簡直是得意忘形、痴心妄想!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不似從前了。
「若我將修為提升到築基初期巔峰,到那時,實力雖然不一定能與他抗衡,但藉助引魂幡的力量,困殺他應該沒有問題……」
何苦忍不住在心中籌划起來,這是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雖然感覺可行,但何苦又遇到另一個難題,鎖著眉道:「如今光煉化那些靈紋就得至少需要一個月,想要將境界提升到築基初期巔峰,再怎麼也得半年左右,若他放棄追殺我呢?」
何苦陷入了沉思,猛然間,他想到了什麼,道:「我可以再多殺幾個築基初期的修仙者,先將修為提升到築基初期巔峰再說,到時候種魔經威能變強,在一舉將所有靈紋煉化。」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打定主意後,他眼中那詭譎的紅光更盛幾分,隨後起身走了出去。
何苦自然不是濫殺無辜,他是想殺修仙者中的渣子,為民除害的同時還提升了自己的修為。
太原城內部區域,某處宣鬧的酒樓中,何苦在桌前眯著眼睛,四處打量著。
這是築基散修匯聚的地方,他來此,自然是看看哪些是窮凶極惡之人。
「那人?」
突然,他看見一張桌前坐著一個消瘦的男子,似乎受了傷,氣息有些繚亂。雖然隱藏得很深,但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當然,何苦的目標可不是他。
這些散修雖然眼中都有殺氣,但他分不清哪些是該死之人,看見那人後,眼睛一動,有了主意。
於是拿起桌上的酒,走了過去。
「嗯?」
那人看見何苦向自己走來,眼中有些慌亂,想迴避的躲開。不過何苦腳步加快,單手壓在了他的肩上。
笑道:「道友,喝一杯可好?」
那人微微反抗,但發現何苦的實力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眼中愈發慌亂,沒法,為了不得罪他,連忙急道:「那……那就和道友喝一杯吧。」
「好。」
何苦笑著在對面坐了下來,先給那人倒了一杯,後又自己倒了杯。
那人見此手腳不安的動來動去,他不明白,這種強者找自己做什麼?
「道友怎麼稱呼?」何苦笑問。
「我叫嚴松。」那人不安的回答。
「原來是嚴道友,喝!」
何苦舉起杯,一臉和善的笑著。
嚴松看著那滿杯清水,不敢去端,似乎怕何苦在其中下了毒。
何苦只是搖頭笑了笑,自己仰頭將酒喝了。
「道友,你找我所為何事?」嚴鬆緊張的問著他。
何苦淡道:「見道友一個人喝酒,我也正巧一個人,於是就過來坐坐,順便交個朋友。」
那人顯然沒有信他的鬼話,不過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賠笑道:「能與道友做朋友,是我的幸運。」
何苦也笑了笑,道:「我觀嚴道友氣息深處十分不穩,莫不是在壓制傷勢?這是怎麼回事?」
何苦故意將傷勢兩字說得重了幾分,果然,一聽到有人受傷了,不少人的目光都向這投來。
「道……道友,你想做什麼?」
見何苦說出了自己的秘密,嚴松眼中出現驚亂,特別是看見周圍人都在看著自己,一時間心亂如麻。
何苦搖了搖頭,回道:「道友不要太緊張,我們散修,哪個沒有受過傷,你的傷勢雖重,但我前段時間受的傷比你這還嚴重,還不是恢復了過來,受傷並沒有什麼。」
「道友可能看錯了,我的傷並不重,只是一點輕傷而已。」
嚴松連忙解釋,他能感受到,已經有不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了。
何苦放下酒杯,搖頭道:「嚴道友不必掩飾了,我們散修哪個沒有受過重傷?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何苦又對著周圍幾人問道:「各位說,這是不是?」
「哈哈,受點傷對我們散修來說不是很正常的嗎?」
「就是就是。」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他,同時用玩味的目光看向嚴松。
「道友……你!」
嚴松眼中十分氣憤,將自己的傷勢當眾說出來,這是何用意?於是直接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坐下。」
何苦眉頭一皺,釋放自己的氣息。
「好強!」
嚴松的心臟如同被人狠狠錘了一下,腳步停止了,重新坐了下來,只是,臉色十分不好看。
何苦給自己又滿了一杯,隨意的問道:「我很好奇,道友的傷是如何受的?說說?」
嚴松暗暗捏了捏拳頭,回道:「不瞞道友,是與一隻築基境界的妖獸戰鬥時受傷的。」
何苦繼續問道:「那道友肯定不是一個人去的吧,與你同行的人呢?」
「他……他們不在這,就在不遠處。」
「在哪?」
何苦追問。
「道友你什麼意思?」嚴松聲音冰冷。
「嗯?」何苦只是微微瞪了他一眼,便使之老實了,於是回道:「就在不遠處的酒樓中。」
何苦放下杯子,喝道:「撒謊,我看你壓根就是一個人吧,如果是幾人一起的話,你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傷?道友,我是真心想與你交個朋友,為何言語躲躲閃閃,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是身懷什麼寶物,怕我覬覦,對了,你是不是因為奪寶物才受的重傷?」
「道友,我怎麼會有寶物,如果有,我現在也不會連療傷的丹藥都買不起。」
嚴松連忙急促的解釋。
何苦搖了搖頭,道:「那可未必,或許正因為寶物太珍貴,你不敢拿去變賣罷了。」
話音剛落,一些人的眼光突然變得十分火熱。
「道友若不信,我將戒子給你看看,如何?」
見何苦步步相逼,越說越離譜,嚴松連忙將自己的儲物戒遞給了他。
何苦伸手拒絕,笑道:「嚴道友不必解釋了,誰知道你身上又幾個儲物戒?我猜,這其中肯定沒幾樣東西。」
「你……」
這麼一說,嚴松急了,指著何苦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越是這樣子,就越顯示自己心中有鬼。
「這位道友,是不是太過分了!?」
終於,何苦這般無恥的行徑惹得一些人看不下去了,在不遠處的酒桌上,緩緩站起來一個中年男子,看向何苦,眼中全是痛恨之色。
何苦也有些詫異,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多管閒事,看去,不過感受到氣息後,眉頭便皺了起來,因為這人的修為竟然也是築基初期巔峰。
至於嚴松,則對那中年人投去無盡感激之情。
「道友,你這是何意?」
何苦冷問。
那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著何苦不客氣的說道:「閣下想交朋友是吧,我叫鄭光,與我交如何?」
知道來者不善,何苦不想糾纏,就道:「不必了,告辭。」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沒必要與這人不對頭,就提著酒,返回剛才那桌去了。
「多謝道友。」
嚴松語氣中充滿感激之色。
鄭光微微點了點頭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整個酒樓的氣氛開始緩緩變得有些詭異了。
十幾個呼吸後,嚴松滿頭大汗的走出酒樓,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不過,他離開不久,就有幾人悄悄的跟了出去。
何苦眯著眼睛,將那幾人的氣息收集到,不一會,他也放下杯子,往外面去了。
「你們說,那受傷的散修會怎麼樣?」
待何苦也離開後,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我看是凶多吉少了。」一個老者緩緩地搖了搖頭,做嘆息樣。
另一人憤憤的道:「那個故意整他的年輕人,真不是什麼好鳥。」
「小人而已,若我打得過他,定一刀斬了。」
……
街道中,嚴松驚慌的四處走著,專挑人多的地方,最後走進一家大酒樓,住了下來。
畢竟現在自己被人盯上,只有這樣才安全。
隨著他進樓,遠處跟著他的人眉頭一皺,停了下來,隨後便也在附近住下,似乎想與嚴松耗下去。
他們是幾批人,並不是一夥的。
「呵呵,死了一個。」
一處小巷中,何苦捏著一個人的脖子,微微用力,就了結了他的性命。
這人好死不死的走到了一處偏僻之地,被何苦抓住機會偷襲,一招就給制服了。
他數了數,對那叫嚴松的散修心懷不軌的一共有六人,手中的這人就是其一。
「怪就怪你太貪心了吧,我只是隨便一說你便動了不懷好意之心,看來,平時這種事沒有少做,你死了,許多散修還會免於一難。」
運轉種魔經,何苦很快便將這人給吸完了,引魂幡中,又多一頭厲鬼。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尋著氣息,找到了剩下來那五人落腳的地方,靜靜地潛伏下來,等獵物落出破綻。
那五人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為別人的獵物了。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
「咔!」
小巷中,何苦捏斷了另一人的脖子。
「第四個了,還差一個。」
何苦嘴角露出詭笑,眼中紅光一閃,運轉種魔經,將這人吸得只剩下一副皮囊。
「再殺幾人,我的修為就能達到築基初期巔峰了。」
感受到實力又有所增加,何苦興奮起來,他對種魔經是愈發的愛不釋手了。
短短三天,殺了四人,就算是魔修也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殺戮,呵呵,呵呵。
「怎麼還沒有回來?」
某個房間中,一個刀疤大漢煩躁的左右走著。
他的同伴兩個時辰前出去查看那重傷的散修狀態了,過去這麼久,他心底,隱隱約約感覺有些不妙。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
「來了!」
大漢眉間一喜,連忙走過去開門。
只不過,門一開,露出來的確是一張帶著邪邪笑意的面孔。
「是你!」
大漢一眼便認出這人就是那天在酒樓說話那人。
不過,下一刻,大漢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來到了引魂幡之中。
何苦殺了之前出去的那人,從他的口中知道了這大漢在哪樓哪間,於是便直接主動殺來了,他可沒心情繼續等下去。
「這是哪?」
那大漢驚恐的大吼。
「這是你的死亡之地。」
何苦站立在陰氣之中,用散發微弱紅光的瞳孔注視著他。
「魔修,你是魔修!」
大漢嚇得癱倒在地。
「魔修?」何苦眉頭一跳,覺得有趣,手一張,精純的真氣散發,走到大漢面前,說道:「看清楚了,我可不是魔修。」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你想殺人練功,現在雖然還是真氣,但你的所作所為與魔何異?」醒悟過來的大漢悲憤的痛斥。
何苦淡淡一笑,回道:「與魔何異?我殺的都是你們這種為禍世間之人,動不動就想殺人奪寶,留你們,不知道會禍害其他多少散修?」
「哈哈哈哈,」大漢聽到這話後竟然大笑起來,用可憐、同情的眼光看著何苦,道:「一切都有定數,我起了歹心,這是我的因果,動手吧,呵呵,放心,你也會等到你的因果的,到那時,你的結局會比我悲慘百倍,哈哈哈哈。」
「滿嘴胡言。」
何苦沒有理會,這是有些意外的看著大漢,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如此慷慨的面對死亡。
搖了搖頭後,他手指動了動,身後的那些厲鬼立即撲上前去。
一柱香後,何苦從引魂幡中出來,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應該夠了吧,試試?」
何苦盤膝坐下,開始衝擊,看看能不能將修為提升到築基初期巔峰。
就如此,過了三日。
「還差一點,就一點了,看來再殺一兩人就夠了。」
何苦睜開眼睛,其中紅光又現。
他走出房間,向之前那個散修聚集的酒樓去了。
只不過,他一剛踏進去,便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之前對他不善的那個中年男子鄭光更是陰著臉走到他的面前,眼中的厭惡之色毫不掩飾,喝道:「你走,這裡不歡迎你。」
「嗯?」
何苦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回道:「這酒樓是你家開的嗎?你有什麼資格叫我走。」
「如果是我叫你走呢?」
這時候一個老者從上樓跳了下來,怒視何苦。
「嗯?」
見兩人如此不善,何苦眼中布起一層戾氣,道:「你是何人?」
「我是這酒樓的掌柜,情誼樓不歡迎你這種修仙界敗類!」
老者是一點情面也不留,對著何苦大罵。
見如此沒有道理的取鬧,何苦怒了,道:「不知在下是做錯了什麼,礙你等眼了嗎?」
鄭光冷道:「那天被你揭穿傷勢的人死了,被人當街殺死,他身上就七塊靈石,也沒有你所說的寶物,對於這結果,你可滿意?」
何苦不知道的事,因為他,嚴松身懷寶物的事被好事者越傳越誇張。
聞聲後,何苦一愣,不過在修仙界死人實在是太正常了,就道:「死了就死了,不就是一個小小散修嗎?他受傷,不能康復,遲早會被人盯上,還有,他沒有寶物你知道?若是沒有被帶在身上呢?」
何苦自然不能讓幾人將嚴松的死歸集於自己身上。
「若不是你心思歹毒,他怎麼會死?都因你而起還想狡辯,如此心腸,與魔修何異?」
一道聲音從兩人後方傳來,何苦看去,竟然是一個普通築基初期的散修,當即大怒起來,一個螻蟻,竟然敢指責自己。
「找死!」
何苦拍去一掌,想給他一個教訓。
「哼!」
「哼!」
鄭光與情誼樓掌柜同時冷哼一聲,攔下了何苦的攻擊。
「好強!」
兩人不斷後退,驚愕的看著何苦。
「不歡迎我,那我若是執意進來呢?」
何苦大笑著走了進去。
「可惡。」
見何苦囂張的樣子,終於又有人忍不住了,走了過來,也是一個築基初期巔峰的修仙者。
「三人?」
何苦眉頭一跳,他才不怕呢,現在的實力,對付這三人完全沒問題。
「滾出去,滾出去。」
後方的散修中有一人發出大吼,經他一帶動,又有人應喝。
「滾出去。」
「滾出去。」
「敗類,敗類。」
「這不歡迎你……」
「咔……咔……咔……」
何苦捏緊拳頭,看著眾人「飛揚跋扈」的模樣,他真想將他們全部送進地獄,不過想到這裡是大勢力的地盤,便忍住了。
不甘的看了眾人一眼後,他便陰著臉轉身離開了。
「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們怎麼會知道,我是在肅清修仙界真正的敗類!」何苦在心中默道。
在他的眼裡,這些都是不可理喻的糊塗人,不知道他自己在幹什麼,這時候,何苦的心裡,竟然有那麼一點委屈。
「道友。」
情誼樓的掌柜將目光看向鄭光。
鄭光深深的看著何苦的背影,凝重的道:「這人的眼中剛才充滿暴戾,如同一隻無情的野獸,這是靈識要被魔念吞併,墮落魔道的徵兆。」
「魔道!」旁邊的掌柜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友,你是否看錯了,或許,他只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
鄭光搖頭道:「希望如此吧,不過,我得去查看一下他的底細,萬一是魔道派進來的奸細就麻煩了。」
……
路上。
「嗯?」
走著走著,他猛然回頭一看,不過,後方並沒有什麼異常。
「呵呵,」儘管如此,但他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嘴角裂出一抹冷笑,繼續自顧自的行走。
還差幾人的精魄,有著落了。
修仙者鍊氣,妖修煉精,魔修煉神,他修煉了種魔經,不知不覺中,他的感知就已經變得異常靈敏了。
在他的後方二十丈處,鄭光小心翼翼的從暗中走了出來,臉色驚色未消,喃喃道:「好可怕的感知。」
何苦繼續走著,只是有意無意的走進了小胡同。
鄭光在後面緊緊的跟著,看見何苦鑽進一個小巷轉角時,立即走了過去。
不過,在他面前的,卻是一面死牆!
「啪……啪……」
腳步聲傳來,何苦出現在了他的後方。
「是你!」
看見是鄭光後,他有些驚訝,將正欲使用的引魂幡收了起來,並沒有出手。
「你跟著我,想幹什麼?」
何苦低著眼睛問他。
「你是魔修!」
鄭光已經死死的盯著他。
「是嗎?」
何苦手上出現了一團無比精純的真氣,玩味的看著鄭光。
「是不是,你心裏面自知。」
鄭光的語氣怪怪的,壓根就沒有去管他是真氣還是魔氣。
「這鄭光是築基初期巔峰,體內的精魄相當於三、四個普通修仙者,我若吸了他,定能突破到築基初期巔峰境界。」
看著鄭光,何苦竟然不受控制的起了殺意,他的眼睛,流出不知名的紅光。
「果然是魔修!」
當看見何苦眼中的微微紅光後,鄭光立即怒喝起來。
「找死!」
何苦徹底釋放殺氣,手一張,用引鬼幡將他給罩住。
「好強的魔器!」
看著周圍湧現的厲鬼,鄭光臉色大變。
何苦站在高空,十多隻築基厲鬼整齊的站立在他的身後。
「呵呵,還說自己不是什麼魔修,這麼多鬼魂,你到底殺了多少人?」鄭光冷視著他。
何苦用可笑的眼神看著他,回道:「這些小鬼,我殺的是在天元城外為非作歹的妖修,這些築基境界的,是散修中的敗類,他們殺人奪寶,見財起意,死有餘辜。」
「我懂了,你不過是在為殺人找藉口而已。」
鄭光眼中突然鎮定下來,這眼神,竟然與上一個大漢的一模一樣。
「我為名除害,殺該殺之人,有何不可?」
何苦想笑,笑他愚昧,笑他不懂,自己明明是在做善事,死了一個嚴松,釣出那麼多個人渣,多少人會免與侵害啊。
何苦殺心四起,他想將眼前這個愚蠢至極的傢伙殺了。
「好個為民除害,是不是也想將我給除了?」
鄭光用嘲諷的眼神看著他。
「可惡,」被這種眼神盯著,何苦只感覺自己受到的極大的侮辱,怒吼道:「你阻擋我殺那些真正的敗類,所以,為了更多人不被殺人奪寶,我只能清除你了。」
「去,殺了他!」
何苦直接命令那些厲鬼,將鄭光包圍。
看到對方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何苦不禁興奮的想道:「殺了他,再殺許家那人,我就可以突破到築基中期了,到時候說不定覓得機緣,突破到築基巔峰甚至是金丹境界,那麼,再次見到彩衣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見她了。」
「呵呵,」鄭光只是凝重的看著那些厲鬼,最後掃了一眼何苦後,手中出現一張靈符。
「不好,快!」
看見鄭光的動作後,何苦立即催促。
然後,已經來不及了。
轟!
一聲巨響,引魂幡被強大的威力炸出道裂縫,鄭光也在第一時間遠遁而去。
「二品中級靈符!」
何苦牙齒打顫,嘴角流出一抹鮮血,引魂幡與他血脈相連,那靈符的威力,也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怪不得敢跟著何苦,原來有保命手段。
「該死,就差一點。」
何苦收起引魂幡,走了出去,看著遠方,眼中十分不甘。
鄭光逃走,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定會在散修中傳播開來,所有散修一定會提高警惕,要想再次得手,那可就困難重重了。
「哼,算你好運。」
何苦一揮袖子,收斂氣息,離開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得趁早換個地方。
接下來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個魔修在太原城中專門引誘散修,好趁機殺人煉功的事就傳開了。
當然,何苦有的是辦法將那些心胸歹毒的人找出來。
十天後。
「噗!」
一個人在返回自己的住所時被一股白色劍氣穿頸而過,當即身首分離,倒地身死。
「呵呵,又死一個。」
何苦從暗中走了出來,他帶著一頂斗篷,將半張臉都隱藏在了陰暗之中,不過,陰影下,他眼中的紅芒卻十分醒目。
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他只好如此了。
引魂幡一卷,便將那屍體收入了其中,隨後就迅速遁走了。
只留下門口那灘猩紅的血跡。
某處酒樓中,何苦掩好了門,打了許多禁制,隨後 進入了引魂幡內。
看著那具屍體,二話沒說,直接將他的精魄吸了出來。
不一會,他便睜開眼睛,疑惑的道:「怎麼回事?」
他發現,自己在吸收了一半後,竟然吸不了了。
「難道是因為我境界的原因,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
何苦猜測,其實,他的修為早在五天前就已經達到了築基初期巔峰,但他並沒有停止對「壞人」的獵殺。
因為他發現,「壞人」實在是太多了,想到有更多的修仙者會被害,他就忍不住繼續動手。
這十天,殺了多少,反正他是沒心思去記了,再怎麼,也是十多個吧。
他現在殺的這人,可謂是窮凶極惡之徒,因為他在酒樓中就聽他在炫耀自己殺了多少人,又是怎麼的兇險,所以何苦料定,他是個惡人,於是便悄悄的跟著他了。
這些天,何苦將獵物的標準放低了些,他都懶得使用什麼詭計去分辨了,直接在各個酒樓中徘徊,聽他們吹牛聊天。
都吸收不了了,可想而知他已經殺了多少「壞人」。
「算了,剩下的,等突破後在去殺吧。」
何苦隨手將那屍體打成血霧,讓那些厲鬼給吃了。
「如今以我的實力,就算是不動用引魂幡也可與許家那人分庭抗禮了吧。」
何苦背著手,在厲鬼嘶吼之中行走,不知為什麼,他有些喜歡這種涼颼颼的感覺了。
也許,是因為在這裡面待習慣的原因吧。
他現在對種魔經簡直是愛不釋手,在吸了那麼多人的情況下,自己的真氣竟然沒有一絲異樣的改變,有時候,何苦甚至會認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魔功。
「大魔手印!」
何苦張開右手,那隻真氣騰騰的大手印已經無比凝實,現在,他隨便一掌便有一千五百多匹烈馬之力,全力之下,甚至可以橫掃一般的築基中期修為的修仙者,再加上他那堪比築基後期強者的精血本源,這就是他無窮底氣的由來!
這十天實力的進步速度,簡直是超出了他的想像,就算是黃級中品靈根也做不到吧。
何苦踏出引魂幡,自道:「要不現在就去與許家那人決一死戰?」
思索片刻後,又搖頭道:「不行,對方畢竟是築基中期的強者,絕對還有極強的手段,為了萬無一失,我還是先將修為鞏固,這些日子吸的人太多了,留下了極深的隱患,若將這些隱患搞定,我的實力肯定還會再翻一翻,到那時就真的萬無一失了。」
打定主意後,何苦嘴角一笑,便向文家走去。
離開了這麼久,該回去會會面了。
當然,他真正的目的是現在全城都在留意他,躲在文家,自然是最好的。當然,他知道,許家那人說不定就在文家外等著自己呢,是時候暴露行蹤了。
「啊,何前輩,你回來了!」
門口的侍衛看見了他,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禮,畢竟那日何苦一人以摧枯拉朽之勢戰四個同境修仙者,威懾已經深入人心了。
「嗯。」
何苦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就走了進去。
「這何前輩的實力,是不是又變強了?」
待何苦離開後,一個侍衛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心慌的小聲道。
另一人也是如此,恐懼的看了看何苦的背影,點頭道:「絕對是,我只是與他對視了一眼,就感受到如山斗一般的壓迫,他便前些日子更強了。」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何苦的實力比前些日子強大三倍之多,已經相當於築基中期強者了!
「何兄弟,你回來了?」
感受到府內有強大的氣息進來,文怒第一時間出現在了何苦面前,十分驚喜的說道。
「文兄。」
何苦對著他笑了笑。
「嗯?何兄,你的實力?」
文怒震驚的發現,何苦的氣息竟然比以前又強勁了一些,這才幾天啊。
他不會想到,何苦已經將大部分氣息隱藏起來了,呵呵,若全力釋放,整個文家都會沉浸在他的惶惶威壓之中。
「沒什麼,這幾天有所奇遇罷了。」
何苦隨口道。
文怒狐疑的看了看他,他發現,眼前的何兄似乎變了,不光是氣息,還有氣質,變得多了些戾氣。
「怎麼了?」
何苦不解的看著文怒,問道。
「沒……沒什麼。」
文怒立即搖了搖頭,道:「何兄這幾日想必是累了吧,我這就去叫下人給你安排些吃的。」
「嗯。」何苦淡淡的點了點頭。
「何師兄,你回來了!」
慕容雪這時候也來了。
「慕容師妹。」
何苦嘴角一笑,打了聲招呼。
「師兄,你……」
慕容雪看見何苦的眼神後,想問什麼,不過一旁的文怒立即拉了她一下,打斷了她的話,對著何苦笑道:
「何兄,你先去休息吧,酒菜安排好了我叫人給你送去。」
「那就有勞文兄了。」
何苦對著文怒點了點頭後,便向自己的住所去了,殺戮了這麼多天,他確實有些疲倦,想好好喝點酒,緩解緩解疲勞。
「怒哥,師兄他?」
慕容雪的實力最強,可以清晰感受到何苦的變化。
「噓。」
文怒連忙對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慕容雪會意,不再說了。
回到住所後,何苦關門,他不太喜歡那刺眼的陽光。
「接下來,就先將那些靈紋煉化吧。」
何苦喃喃自語,在屋子中走動。
「嗯?」
突然,他在路過一面鏡子時,看見裡面的人影后,神色愣了一下。
隨後走在鏡前,看著其中那個雙目赤紅,眉宇間充滿戾氣的人影后,有些難以置信。
這還是以前的那個自己嗎?
「我……我這是怎麼了?」
何苦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中有些迷茫。
突然,這些天發生的事在他頭腦裡面飛速閃過,身首分離,斷臂殘肢,雙手鮮血淋漓……
一切記憶是那麼的陌生,似乎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麼?」
何苦的內心中仿佛甦醒了什麼,是那被魔念吞併的靈智!
何苦雙手抱頭,癱坐在了地上,臉上全是猙獰痛苦的神色,自己殺人如麻,冷漠生命,與魔修何異?!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股愧疚、恐懼的念頭逐漸將他的心底淹沒。
「來!」
何苦的眼睛布滿血絲,手一張,那面鏡子便飛到了他的手上。
他想好好看看自己現在是何模樣。
只是這一看,何苦的臉色就更加驚恐了,面中的那人,眼睛竟然散發嗜血的紅芒,正裂嘴對他面露獰笑。
「你是誰?」
何苦仿佛瘋癲了一般,竟然對著鏡中的自己問。
「嘎嘎,我就是你啊。」
鏡中的那人發出詭異的笑聲,竟然回他的話了!
「啊。」
何苦驚恐的大吼了一聲,將那面鏡子砸得粉碎。
「嘎……嘎……嘎,沒用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同根同源,共生共死,我是何苦,你也是何苦,我們都是何苦。」
只見,從那些碎片中飄出一道人影,與何苦一模一樣,只是,那對眼睛卻是特別的怪異。
「放屁,我才是何苦!」
何苦怒了,一記大魔手印爆發,將那人拍得灰飛煙滅。
「轟!」
大地震動,何苦的住所,已然是一片廢墟。
何苦也仿佛精疲力盡一般,眼前一黑,倒下了。
「何兄,何兄……」
在意識消沉的那一刻,耳邊有一道道著急的聲音傳來。
「何兄。」
文怒感受到動靜後立即飛了過來,在廢墟中扶住了他。
「怒哥,師兄他怎麼了?」
慕容雪也飛了過來。
文怒回道:「他可能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慕容雪眼神微微呆滯,這得多強的實力啊,看來,她對自己師兄的了解還只是冰山一角。
此時,隨著那個「何苦」消散,他體內的那個玄陣竟然自己收縮起來,將何苦這些日子吸收的靈紋一同包裹縮小成一個小點。
還有,他體內的精血也在自主的往身體深處鑽去。
現在的何苦,看起來十分平平無奇。
……
房間中。
「小雪,何兄怎麼樣了?」
文怒見慕容雪收回手掌,就連忙問道。
慕容雪搖了搖頭,道:「何師兄體內的真氣正常,並沒有一點入魔的徵兆。」
「那就好,那就好。」
文怒終於是鬆了口氣。
慕容雪眼中露出一絲不解,又道:「何師兄現在的修為,是怎樣爆發出那種程度的攻擊的?」
怒搖頭道:「只要何兄沒入魔就好,那攻擊,應該是他的底牌手段吧。」
「嗯。」
慕容雪想不出其他可能,只能是這個解釋最合理了。
「好了,我們出去吧。」
文怒兩人關好門,走了出去。
屋中,本來還沉睡的何苦突然睜開血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