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用猜測它到底是不是食腦母蟲,因為它太吸引人了。
他回想了一下,其實他們也看到了另外一條蜷縮在一旁的食腦蟲,對比起食腦母蟲來說,它就像是盜版,還是那種低端盜版。
他結結巴巴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出來,眾人聞言,再次集體沉默。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尋了將近七八個小時,食腦母蟲居然真的在異獸腦子裡!
這可真是狡猾啊!!
且那頭章魚怪看起來平平無奇,相比於其他聖級異獸來說,章魚怪明顯太不引人注意了。
在這一刻,他們忽然真正意識到食腦母蟲的強大實力,不愧是令聯盟都忌憚的蟲族。
這一幕被全球避難所的人類看在眼裡,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媽媽,戰爭要結束了嗎?」小女孩滿臉希翼。
媽媽緊緊抱住她,雙手都在顫抖,「是的、是的,戰爭肯定要結束了,媽媽帶你回家……」
「嗯!」
避難所的人類緊緊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
他們大多數都是普通人,流離失所、無依無靠,甚至全家都只活了他一人,可他們還依舊相信這世界上一定有希望,他們一定能好好活著!
這場突如其來的食腦蟲災難已經讓全球死傷過半,元氣大傷了。
確定了食腦母蟲的位置後,路德維希上將立刻利用衛星鎖定那頭章魚怪,進行生命探測。
只不過掃描了好幾遍,還是只有一股生命波動。
路德維希也不著急,這七八個小時的煎熬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會小一會兒。
他繼續掃描,似乎一定要出現個什麼結果來。
眾御獸師們沒了恢復精神力的心思,紛紛緊張地看著虛擬屏幕。
路德維希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心態。
然而——
當虛擬屏幕上出現一強一弱的生命波動時,眾御獸師們終於激動起來。
「檢測到了!真的檢測到了!它的腦子裡有兩股生命波動!!」
「它居然真的藏在了異獸腦子裡,難怪我們搜遍了周圍所有地方都沒有它的絲毫蹤跡!居然如此狡猾,藏在了異獸腦子裡!」
「還是年輕人想法多啊,這次還得多虧路德維希上將慧眼識珠了。」
「………」
如今的衛星可以監測出聖級異獸們的動態,但還無法通過深海直接去搜索那么小的一個東西。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在費利克斯出現之前,他們遲遲無法確定食腦母蟲準確位置的原因。
但一旦通過其他方法找到了食腦母蟲,路德維希便可請求衛星直接鎖定目標,從而檢測有無生命波動。
章魚怪是沒有生命波動的,只有它腦子裡的食腦蟲有,但也只有一條生命波動。
也不知道這條食腦母蟲什麼時候進去的,之前衛星掃描的時候,分明就只有一條波動。
看來,它也很警惕啊。
路德維希望著那股微弱到幾乎沒有的生命波動,露出了一絲勢在必得的笑容。
既然被他們發現了,那就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它!
路德維希:「請諸位御獸師大人們迅速恢復精神力,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一旦食腦母蟲停止了休眠期,我們就將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番話很真實,也很殘酷。
剛高興沒多久的御獸師們連忙收斂心思,努力恢復起精神歷來。
他們甚至都沒有時間朝著晏蘇說一聲謝謝。
畢竟能夠找到食腦母蟲的位置,晏蘇功不可沒。
路德維希走到顧淮之面前,目光卻是盯著晏蘇,「接下來的任務,你還撐得住嗎?」
「可以。」晏蘇停頓了一下,「但我需要一個私密的空間來恢復精神力。」
路德維希皺了皺眉,「你傷到根基了。」
「沒有。」晏蘇低著頭,似乎是不太好意思,「不過雖然沒有傷到根基,但也差不多了。」
路德維希沉默了一下,「你還年輕,潛力無限,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去做。」
這大概意思就是讓晏蘇不用參加第二個任務。
晏蘇卻是抬頭,眸中漆黑清冽,「在戰場上,不分年齡。」
路德維希一怔,似乎是有所動容。
「那你好好休息,我會為你準備一間單獨的房間。」
晏蘇虛弱的笑笑,「多謝路德維希上將。」
路德維希看了她一眼,立馬就為她去安排房間。
顧淮之正要抱著她離開,一雙小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著頭,耳尖紅紅的。
「那、那個……我感覺好多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剛開始她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畢竟腦子疼得要命,根本無心去想其他事情。
可等她緩了一陣,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抱、在、了、懷、里!
天吶!
這太要命了!!
尤其是那帶著男人獨特的清香一直縈繞在她的鼻尖,胸膛滾燙,燙的她都不靠近。
只覺得渾身都燥熱起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整個人十分不自在,只想自己逃離這裡。
顧淮之微微低頭,「腿不軟了?」
「不軟了!嘎嘎能跑!!」
「呵。」
顧淮之什麼也沒說,就將她放下。
雙腳接觸地面的那一刻,那種全身無力的虛脫感再次席捲而來,晏蘇甚至都沒有做好準備,就雙腿一軟,直直朝著地上摔去。
晏蘇:「!!!?」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軟若無骨的弱女子。
就當臉快要貼地時,腰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回,雙腳再次離地。
「還要自己走嗎?」
晏蘇搖頭如撥浪鼓,「不走了不走了。」
顧淮之唇角微勾,毫不費力的抱著她離開這裡。
晏蘇有點想吐,渾身無力。
纖細的指尖只能緊緊抓住他領口的衣角,不再開口說話。
顧淮之給她帶到了一間宿舍,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這可以嗎?」
晏蘇點點頭,忍著噁心,「嗯,謝謝你。我一個人待會兒,到點我會出來。」
顧淮之什麼也沒說,看她一眼,轉身離開時將門也輕輕帶上。
四周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只有頭頂上燈還微微亮著,朦朧的光灑在晏蘇臉上,泛著一絲淡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