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烈在簡單的地圖上標註下了幾個地名,而後開始解說道:「我們登陸東方大地以後,人員匯聚的區域應當是被他們稱作東極國的地方。
「出於節省神力的需要,我們只能運送兵員和裝備,補給需要就地獲得,我的計劃是先屠滅這東極國,獲取他們的糧食和牛馬等牲畜,接著以此為跳板攻打草原,並且入侵中原腹地。
「這樣的話,我們的補給全都可以就地獲得,一直到占領整個東方大地為止。」
朝應聽著這些信息,心中默默的計算著。
過去一個月時間不僅僅是在勘探路線,組織大法會,也是在動員兵力。
雖然這些大軍暫時還分散在整個神眷大地之上,但目前願意出征遠東,讓東方大地沐浴眾神之神榮光的戰士數量已經達到了八百萬人。
直接就占據到了總人口的百分之十。
能有這樣的動員能力,不得不說甄別異教徒從小洗腦很成功,若是把這些人全都動員起來,完全可以堪稱是究極窮兵黷武了。
「若是其中兩百萬兵力通過諸神輔助運送到東方,其餘的則是通過二號航線在隨後幾年時間之中陸陸續續的送到東方,那神力的消耗雖大,但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若能成功,我們將獲得東方的那龐大的人口,還有諸多的財富和土地,不管是諸神還是整個神朝的子民都將因此而暴富。
「那就準備打吧。」
思索到最後,朝應下定了決心。
他沒有考慮過失敗的結果,以他們的實力也不可能失敗,便是東方那位皇帝也無法阻擋他們。
若不是過去的歲月之中他們一直在專注的開發神眷大地,沒有外出探索的欲望和必要,東方的那個國度也不會有發展的機會。
而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了對方,那就不能繼續放任對方成長,毀滅對方可以讓自己快速成長,也能順便扼殺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
「既然要打,那麼這支遠東的艦隊就沒必要留著了,可以將他們全部殺光,而後用他們的艦船來作為我們的運兵船,也省卻了我們再打造艦船的功夫。」
一直旁聽著的海神,這個時候極為興奮的建議道。
陪著那些東方人演了一個月戲,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如今他早就不耐煩了。
這些東方人都是異教徒,已經失去種下信仰的機會了,就算是一些人因為恐懼轉而信仰,產出的香火願力也極低,留著他們沒有任何價值,不如全殺了。
東方那些心智尚且未能長成的孩童,才是他們真正中意的信眾目標。
「嗯,那便動手吧。」朝應下令。
說話間,他打出一道金光,傳信給了一直在監視著整隻艦隊的武神和雨神。
...
一場殺戮,悄無聲息的降臨了。
海邊碼頭停靠的遠東艦隊之中,諸多船員三五成群的散落在加班上或是聊天或是打牌。
悄無聲息之間,雨點淅淅瀝瀝的下了下來。
「晦氣。」
一些船員叫罵,而後就起身準備向著船艙之中躲避。
只是剛起身,就覺得全身劇痛,打在身上的雨點就像是高溫的火焰,一下子就讓他們身上的皮膚被腐蝕,身體上開始浮現一個個血洞,很快便盡數死去。
但是這些雨水打在艦船之上,卻沒有造成絲毫的損傷,就仿佛最普通的雨水。
「這雨水有毒!」
有艦隊之中的武者撐開護體真氣,隔絕了和雨水的接觸,大喝示警,但這只是徒勞。
除了一些武功高強的武者,其餘在甲板外活動的船員們,無一倖免,在幾秒之內全都死去。
危險並沒有就此停止,甲板上淅淅瀝瀝落下的雨水並沒有落入海中,而是開始匯聚起來,甚至汲取了一個個死去船員的血液,化身成為了一個個紅色的水人。
這些水人的手臂上,浮現出了鋒利的水刃,他們動作靈活仿若高級武者一般衝進了船艙之中,開始對那些並沒有被雨水淋到的船員們發動了攻擊。
一個個穿越慘叫著被割斷喉嚨,洞穿臟腑死去,也有武者狂叫著反擊。
他們各使絕招,磅礴氣勁洶湧而出,將一個個水人震成了漫天水霧爆散,但這些水霧僅僅只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便重新匯聚起來成了不規則的液體。
這些液體沒有再凝聚成水人,而是直接向一個個反抗的武者身體之中涌去。
緊接著,這些武者的身體就開始飛速的膨脹起來,任憑其內息不斷的運轉試圖驅逐湧入身體的異種力量也是徒勞,最終砰的一聲整個炸碎成了漫天血肉。
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但很快又安靜下去。
當這片海域重新恢復寧靜,月光從天際灑落的時候,若不計較空氣之中瀰漫著的濃鬱血腥味,一切仿佛又變成了最開始的樣子。
高空之中的雨神低頭俯視著下方的艦隊,俯視著那逝去的上萬生命,內心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踩死了一萬多隻蟲子,轉身向著須彌聖城的方向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
三百餘公里外,遠東艦隊後備隊駐紮的區域。
兩百餘人此刻正圍著篝火做飯,他們歡笑交談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營地外,十五六歲少年模樣的武神施施然走了過來,他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營地之中的眾人,整個人陡然化作了一抹青煙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整個營地之中的歡笑交談在瞬間戛然而止。
當武神頭也不回的往須彌聖山飛去的時候,他的身後是一具具噴濺著鮮血倒下的屍體,因為他這邊人更少,雖然動手不緊不慢,但結束的時候反倒是比雨神那邊更快。
須彌聖城之中,徐業正在奮筆書寫著今天的收穫。
卻是看到之前離去的海神朝浩去而復返,對方的面上帶著愉快的微笑。
但此刻的徐業心中卻是浮現出一絲不祥的愉快,因為對方是突然闖入他的房間之中的。
「海神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徐業話音剛落,便見到了跟在朝浩身後的那兩個神色冷漠的少年,他們手中提著兩個人頭。
一個屬於同行的林瑾萱,一個則是屬於寧夢。
危機感剛剛湧現,徐業就感覺自己的視線突然變高,眼中浮現一具屍體。
海神朝浩的笑容更加燦爛:「當然是來,送徐兄上路。」
一個月時間,他對於大華的文字和文化了解已經很多,若不是自己提及,恐怕不會有人知曉他是域外之人。
嘭。
人頭落地,三人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