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不是蒼白，而是白白的，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

  「我能做嗎?」

  「這種可能性非常高。」

  王澤的父親聽了激動起來。

  「錢是要付的，能保護兒子嗎? !」

  和兒子一樣大?能相信嗎?請讓更厲害的人來!」

  王澤的父親是公司的第三代繼承人，看得出他是個獨斷專行的人。

  「董事長，我問過靈能師協會，他們肯定是尖子。」

  「沒錯，梵蒂岡的驅魔人正好來了。」

  「我已經聯絡過了，沒錯，這是靈能師協會的終極兵器，他們說他們根本敵不過。」

  被秘書立刻反駁，不高興地沉默了。

  「不用勉強繼續簽合同。」

  我也覺得這些傢伙的對手沒什麼意思。啊，真麻煩。

  「求你了，救救我!」

  王澤低下頭。

  和在醫院裡見到的那種看不起人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可惡!」

  王澤的父親不以為然地罵道。

  用廉價的客用茶杯端上來的綠茶，泡得很仔細，還算過得去。茶點的饅頭是大型麵包店的量產品，很普通。

  泡茶的是秘書吧。工作也很能幹，人也很能幹。

  「行吧，我雇你。」

  王澤的父親高高在上地說著，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首先，你收到張益的郵件了嗎?」

  「還沒有。」

  「是嗎?

  稍微調查一下，晚上再來。如果有什麼事，請給我打電話。」

  我和張哲起身。

  讀完報告書，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據說張益是抱著3個人偶死的，其中一個的腿斷了，有缺口，另一個被飛來的釘子刺進眼睛，另一個的胳膊被燒得碳化了。張益蜷縮著身體，身負數不清的傷，頭部被撞身亡。死因是腦內出血和背部大傷口失血。

  房間裡撒了麵粉，放了充電式空調，一開門就會產生靜電。

  然後附近居民說的咚的一聲是在凌晨1點。發現火勢的居民在上午1時30分聯繫了消防部門。事故發生後，王澤他們逃走了。不用叫救護車。

  「這些傢伙真讓人生氣，不想幫他們。」

  張哲的說法不無道理。我在心情上有同感。

  「如果沒有工作的話。我們的工作不是選擇幫助誰不幫助誰。」

  「嗯，是啊。就像之前騙了土地和畫的田正先生，後來被繩之以法一樣。」

  我打起精神，再次思考。

  「人偶一共有3個，發現時的狀態和對古川他們的報複方式是一致的。另外一個，王澤的，打算和張益的狀態一樣嗎?」

  「大概是因為王澤是隊長吧。」

  「下次，也許會帶著殺人的心情來。

  防止粉塵爆炸的方法。發生粉塵爆炸的條件是粉塵雲、氧氣和著火點。著火的地方是張益。氧氣一旦降低，就會死於其他死因。能想辦法解決的，是粉塵雲嗎?」

  「把它關在沒有任何粉末的地方。

  啊，你不覺得復仇已經結束了，襲擊就不會結束了嗎?上次那招不能用了。」

  「就算最後要除妖，也得防住初擊。」

  「爆炸、與死因有關的傷和挫傷，他們會瞄準哪一個?」

  「兩者都有?」

  「這次，鈔票不太好看。」

  張哲聳了聳肩。

  「通過合作和時機來想辦法。」

  「嗯，是啊。

  還好是考試休息。」

  「考試不想請假。」

  我切實地這麼想。

  被帶到王澤家的會客室。這次是茶碗裡裝著玉露。茶點已經準備好了。真是個好理解的房子。

  王澤戰戰兢兢，拼命虛張聲勢。

  父親知道我和張哲不能收買，再三確認秘密不會泄露。

  「先從唱歌開始，不用那麼緊張。」

  「誰、誰緊張?」

  就是剛才用顛倒的聲音回答的你。我在心裡回答，然後開始提問。

  「原來是4個人的隊長啊。」

  「是啊。」

  「關於欺負張益的事?」

  堵得慌。

  父親和秘書坐在一旁，但都沒有開口。是這麼說的。

  「好像很重要。和前三起差不多，還是帶著殺人的心情來的。在聽他唱歌之前，必須先想好對策。」

  「那麼，怎麼樣?」

  「嗯，差不多都是我決定了要做什麼吧。」

  「決定把遺物人偶放在粉塵爆炸實驗現場的也是?」

  「是我吧。」

  秘書面無表情地張著鼻孔。

  秘書先生，你出去也行啊。

  「你知道把人偶放在那裡，張益一定會進來取的吧?」

  「嗯，是嗎?」

  「在此基礎上，撒上麵粉，轉動充電裝置，打開門就會產生靜電。」

  「這個……這個……」

  他大概知道承認這一點很糟糕吧。

  父親哼了一聲。

  「事故已經解決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是啊。我想試一試，會發生多大的爆炸，人會變成什麼樣。」

  王澤兩眼放光地說。似乎沒有反省的樣子。

  「所以，他沒有叫救護車，就把生命垂危的張益放在那裡，導致他腦內出血和外傷失血死亡。」

  「這個嘛，你問這麼多，肯定很煩吧。」

  「原來如此，張益一定會全力以赴。」

  我以往常的表情伸手拿茶，直一臉焦躁地纏著我。

  「餵?」

  「3個人偶的狀態和其他3個人的狀態是一樣的，你應該是張益的角色。」

  「也就是說，在爆炸中受傷和摔傷。」

  「嗯，我不能斷言不聽預告的歌。」

  「啊，時間正好。」

  時鐘即將指向凌晨1點。

  王澤渾身顫抖，父親說:

  「你不冷靜嗎?」

  大喝一聲。

  過了一會兒，一股冷氣飄了出來，王澤站直了身子。他擔心自己不會在被報復之前死於心臟麻痹。

  有三個人偶。

  全部都被破壞了。

  和他們一起死去。

  王澤發出一聲吸引人的聲音，冷氣和氣息消失了。

  「那傢伙說了什麼?」

  父親追問道。

  「有3個人偶，全部被毀，主人和他們一起死了。」

  父親沉默了。秘書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王澤則渾身發抖。

  「嗯，和我預想的一樣吧。準備一下吧。

  張哲，不能改變作戰計劃。

  「知道了。」

  「有儘量少放東西的房間嗎?可以灑水嗎?」

  「啊，啊，陽光房怎麼樣?」

  「我看一下。」

  「我來帶路。」

  秘書負責帶路。

  在稍遠的地方被問道。

  「說實話，要遵守嗎?」

  「我們是靈能師，不是法官。」

  王澤、我和張哲在陽光房的正中央放了個靠墊，坐在那裡等著。大大的角盆里放著裝滿冰水的玻璃杯，上面還放著平衡球。走廊的門開著。

  王澤焦躁地咬著指甲，來回走動。

  「好了，冷靜點，我們玩牌吧。」

  「不會的!」

  「那就黑白棋吧。」

  「做嗎!你們不是很奇怪嗎? !」

  「要是不讓他在附近，我可就麻煩了。」

  說完，慌忙回到靠墊坐下。

  我一邊滾動平衡球，一邊等待那一刻。

  冷氣和氣息撲面而來。

  「來了。」

  王澤用青蛙的聲音回答。

  「啊，張益!」

  王澤也看到張益出現在陽光房裡。

  「你吃早飯了嗎?」

  「不、不。」

  「明明是最後一次。

  你們也在劉峰那裡吧?我不想傷害你們，能不能請你離開?」

  「那可不行，我是靈能師。

  張益。不要再報復了，走吧。」

  「不可能，你懂的。

  沒辦法啊。那麼，不好意思。」

  張益話音剛落，門就關上了。接著，王澤坐著的地方開始湧出麵粉，風以王澤為中心捲起了旋渦。

  「啊!張益，對不起，請原諒我，求你了!」

  從靠墊上下來，跪在地上。

  「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你放棄了嗎?」

  「不、不。」

  「就是這麼回事。」

  我把平衡球放在王澤背上，扯下膠帶。水從裡面湧出來，打濕了王澤的全身。

  然後馬上把靠墊往上扔，用雷炸開，張哲也扔靠墊，用貼在上面的牌子炸開。這樣一來，大範圍灑水，麵粉變得沉重，掉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

  張益打破大玻璃門，將玻璃碎片高速地飛向王澤。

  與此同時，張哲把水杯倒了個底朝天，仔細檢查了一下看起來像水的凝膠和裝在裡面的鈔票。然後，這些東西在王澤和玻璃門之間展開。

  「什——? !」

  王澤的手腳上有幾處被撞破的凝膠傘割傷，但遠不是致命傷。頂多只能留下痕跡。

  張益因憤怒和悔恨而顫抖。

  「為什麼?我被殺了，他卻得救了?」

  「別擔心，這傢伙也是個傻瓜，就像因果報應這句話一樣。」

  「我不會原諒你的。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沒關係，這幫傢伙根本不需要寬恕的赦免。

  你才是，放棄吧。否則我就必須除掉你了。」

  「你試試看。」

  張益猛地撲了過來，右手抵在張益身上，伸出了刀。

  張益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地說

  「謝謝。」

  說完就消失了。

  王澤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張益呢?我得救了嗎?」

  走廊里的聲音停止了，父親和秘書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便打開門往裡面看。

  「啊，老爸。」

  「結束了嗎?不是會受傷嗎?沒什麼用。你也是你。」

  「社長。」

  「老爸很辛苦的，連沒死都覺得不可思議。」

  王澤罕見地生氣了。

  這個父親應該也一起面對可怕的眼神吧，但要保護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麻煩了。

  「唉，沒辦法，傷口會消失，也能消失。」

  「那我就告辭了。」

  「請匯一半的費用。」

  我們離開了破敗的王澤家。

  幾天後，我被哥哥訓斥，被判禁止外出，就在這時，哥哥原來的從後面的警察局走了過來。

  古川、田野和劉峰三個人到警方自首，坦白了中學時代被欺負和張益死亡事故的真相。因此隊長王澤也受到了調查，4人被送進了家庭法院。

  「張益喝得少了吧?」

  「但願如此。」

  我和阿張哲並肩曬太陽，想起了張益。

  「謝謝嗎?我覺得我沒做過什麼能讓你道謝的事。」

  「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吧?其實他也不願意傷害別人吧?而且，他還把真相挖了出來。」

  「是嗎?用某種力量讓他死去，果然是……」

  「也有隻能那樣做的事，對方也有意氣用事，不能退縮的事，一定。

  要是我也能除妖就好了。對不起，林宇。」

  「張哲並沒有錯。太感謝了，幫了我大忙了。」

  「嘿嘿。」

  「嘿嘿。」

  我覺得不好意思，同時喝了一口咖啡。

  有這傢伙在的話，自己一定會有辦法的。能有這樣的搭檔，自己一定很幸福吧。

  「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

  「動起來太麻煩了。」

  啊，怨恨也好憎恨也好，都太麻煩了。

  稍微增加了一點溫暖的風，宣告著春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