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干啞,發不出任何聲音,脖子周圍有清晰的紅色印記,即使把針織衫的扣子扣好,也無法隱藏。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走進了廚房。
一切如沉睡般空白後,回過神來,哥哥將我抱了起來。婉兒學姐眼眶微紅,低頭看著我,身軀微微顫抖。
「沒事,有點,嗯。」
光是說簡短的幾個字,就已經很辛苦了。
哥哥說:
「什麼沒問題?」
學姐穿過玻璃,蹲在陽台上,我想她哭了。
我面無表情地想,讓小女孩一直哭下去會怎麼樣呢,可是,事到如今,我的手在顫抖,我也覺得對不起哥哥,再加上累了,就這樣睡著了。
清晨,我剛準備好咖啡,哥哥進來了。
「早上好。」
「早上好——啊,早上好。」
我剛要發火,馬上就說:
「早上好,我走了,我回來了,我要開動了,請休息,謝謝,不能忘記說對不起,遵照我家的鐵規矩,說早上好。」
「今天一定要讓我聽聽。」
應該是吧。
「我知道了,晚上。」
「嗯,能上學嗎?」
「去,還有小測驗呢。」
表面上和往常一樣,吃完早飯出門。
和往常一樣出現的張哲,一看到我,臉色就變了。
「今晚一定好好找,所以沒關係,今天就去找。」
張哲沉思了一會,撓了撓頭,嘆了口氣說:
「要不要吃巧克力?」
說完,他從包里拿出隨身攜帶的巧克力。
「就是這麼回事,學姐,到時候請睜大眼睛找找。」
婉兒學姐客氣的從後面走了出來。
「我知道了。」
「好,走吧。」
「今天第四節課,是體育課。」
張哲聳了聳肩,並肩和林宇走向學校。
上了一上午的課,精神上已經疲憊不堪,午休的時候在食堂吃完午飯,我和張哲總算鬆了口氣。
「難道就沒有起死回生的奇蹟嗎?」
我一邊喝著飯後的可樂,一邊傷腦筋。
「今天不是要告訴你哥林浩嗎?那樣的話,能不能重新調查一下?」
「如果有什麼可疑的證據,應該可以重新調查,但警方不會輕易重提已經結束的案件。」
「學姐,你還能想起來些什麼嗎?」
被張哲這麼一說,婉兒學姐抱著胳膊陷入了沉思。
他用眼神問了一句「怎麼樣?」 ,隨即默默地搖了搖頭,兩人友好的嘆了口氣。
「要是有鬼魂在那附近散步,說不定我就看了。」
「林宇,隨身帶著繩子的傢伙應該沒幾個吧?
「很少見吧,尤其是私事。」
兇手是那個奇特的人嗎?
如果是有計劃的犯罪,應該早就準備好了,但是,沒有人會恨他,也很難認為他是馬路殺手。
那麼,如果是突發性犯罪的話,條件反射的殺了她。
於是,我慌忙想從哪裡弄來繩子偽裝成自殺,是商場裡賣的粗壯的那種,應該不會掉的那麼厲害吧,從家裡拿出來的嗎?把屍體放著回去取嗎?
那附近有便利店和幾棟老舊的獨棟房子。也許有線索?
「再去一次公園吧。」
「ok」
雖然是大白天,公園裡還是沒什麼人,是因為發生了自殺事件,還是之前就這樣?小時候經常在這裡玩滑梯、盪鞦韆什麼的。
位於正中間的大型混凝土大象的鼻子是滑梯,四條腿之間是兩條隧道,上面的扶手是大耳朵翹起的形狀,以前是用鐵棒吊著玩,後來陸陸續續有傻孩子跳下來,就改成了這樣。
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和張哲就是那兩個笨蛋。
大象的後面有一個小攀登架,大象的左邊有一個木質長椅,大象的右邊是花壇,大象的前面有一個可以放沙坑和手帕的地方,設有鞦韆。
「學姐,我可以再詳細問一下進入公園之後的事情嗎?」
婉兒學姐回到公園入口,一邊重現一邊開始講述。
因為張哲看不見,所以他老老實實的坐在隧道的中心,經常像這樣,吃冰淇淋,擺象子,聲音響起來很開心,試著唱了歌。
「先進來吧,把東西放在這裡。」
學姐模仿在長椅上放東西的樣子,朝張哲的方向走過去,然後彎下腰,好像要把東西棟疊在張哲身上似得。
「把手機放在這裡。」
什麼都知道笑眯眯的張哲和透明的學姐就像兩幅畫,讓人覺得噁心。
「就是在這附近開始做的。」
然後,在離大象兩米遠的地方,把臉轉向大象。
「是練習拉丁舞吧。」
「跳舞。」
我糾正了一下,跳了起來。
雖然無所謂,但看她很開心,就讓她跳吧。
「現在從後面用身子勒死她。」
像這樣接近學姐,試著模仿。
「然後把屍體運到攀登架。」
她走向攀登架。
「我把繩子系在這裡。」
手待在攀登架上。
「婉兒學姐注意到這件事是在這件事結束之後,如果沒有拖過的痕跡,應該是抱著的吧,沒有意識的人,就算幼兒也很重。」
「女高中生就算在苗條,也會很辛苦吧。」
好像說的有點直,即使對方是鬼魂,也會對女孩子有所顧忌。
「學姐,你沒有反抗嗎?」
「太突然了,一下子就沒意識了.....是死了嗎?」
我在書上看到過,如果呼吸道和血管一下子被堵住,出現缺氧狀態,有可能會瞬間昏迷,然後持續緊縮的過程中死亡。
「原來如此,沒有抵抗的痕跡這一點可以理解。」
這次,我望著花壇對面的房子。
一間是一對老年夫婦住的房子,另一間一直空著,以前有一位老爺爺住在這裡面,他有時候會打開面向公園的後窗,大吼「吵死了」,大約在10年前去世了,剩下的一間我不知道。
吵嗎?
是孩子的吵鬧聲太刺耳,還是大象?
林宇回到大象滑梯旁邊思考,看著攀登架思考,又看著目瞪口呆的張哲和婉兒學姐思考。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這次說不定也是——」
「你這是怎麼回事?」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不知何時,一個穿著涼鞋的20歲出頭或30歲出頭的男人站在我身後,我太集中精神了,沒注意到。
此刻,張哲也像是被嚇了一跳似得站了起來。
婉兒學姐,你在幹什麼呢——啊,是在跳舞吧。
婉兒學姐同樣一臉驚訝的站在那裡。
「喂,怎麼回事?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你從上次就來,目的是什麼?你知道了什麼?哎?」
他小聲嘟囔著,好像連張哲都沒看到似得,慢慢的扔掉掛在身上的塑膠袋,從裡面驅除一直手抓著的東西。
是白色的繩子。
「不會吧.....」
「別說了,算了。」
繩子被兩隻手繃得緊緊的,林宇心想,這傢伙就是兇手,就在這時,張哲沖了出來。
「沒見過。」
婉兒學姐那難以言喻的聲音響起,一股沉重冰冷的殺氣,如爆炸一般撲面而來。
張哲沖了過來,哥哥跑過來把男人扔過去壓住。
奧,原來是哥哥啊,好帥。我突然看到了搖搖晃晃跑過來的郭麗小姐。
「住手。」
聽到這樣認真的聲音,我看向婉兒學姐。
看起來好像大了一圈或兩圈,脖子上的圍脖搖搖晃晃,雖然臉色很差,但曾經笑過、開心過的臉色已經沒有了表情,瞪大的眼睛充滿異樣的魄力和瘋狂,正對著兇手——嫌疑犯男人。
那種樣子,和我所認識的婉兒學姐不像是同一個人。
「抓到你了。」
「離我遠點,可惡!我沒有錯!」
男人叫嚷著想要脫身,卻跳不掉。
但是,突然和哥哥兩人一起飛出2米多遠。
???
「學姐!」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小看鬼魂。」
「住手,婉兒學姐。」
「糟了,惡鬼化開始了,差不多到了普通人都能看到的程度了!」
郭麗女士焦急的說。
即使被吹跑了,哥哥也儘量不讓男人逃跑,並向四周看了看,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大家似乎真的開始看到她了,張哲叫了一聲,哥哥微微皺起眉頭,身體僵硬了起來,男人驚呼一聲,繼續為自己辯護。
「吵死了!女高中生,目中無人,總是以自己為中心和正義,快走開吧!我沒有錯。」
我很生氣。
「以自己為中心、正義的是你吧,有夢想並為此為目標而努力的婉兒學姐的夢想,就是你擅自結束的!不管有什麼理由,不管是誰,都沒有強制結束別人人生的權利!向婉兒學姐道歉!」
儘管如此,學姐還是緩緩的走了過去,男人面無表情的說:
「對不起,請救救我!」
男人哭了起來。
「學姐夠了吧,我哥哥會逮捕他的,讓他服刑的。這樣的傢伙,學姐不用背負惡名來決定成敗,已經結束了。」
婉兒學姐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壓力突然消失了,又變回平常那個熟悉的婉兒學姐,然後把快要哭出的臉轉向這邊。
「是啊。英子明明應該成為頂級偶像,卻變成了惡鬼。」
學姐吐了吐舌頭,雖然有點長。
每個人都鬆了口氣,可能是被看到了,她的身影和聲音似乎都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謝謝你,林宇,還有張哲、郭麗,我先去另一個世界了,你來的時候,我會像前輩一樣給你帶路的,還有,哥哥我給弟弟添了很多麻煩,也給哥哥添了很多麻煩,非常抱歉!」
「真是太客氣了。」
不知道怎的,感覺變淡了。
「作為答謝,婉兒登台!」
表演美妙的歌曲和拉丁舞,婉兒學姐一邊跳著舞,一邊開心的笑著離開了。
之後,被哥哥帶走的男人就像掉了魂一樣(雖然是我掉了魂)——承認了罪行。
那裡有回音,鄰近公園的人家好心很吵,那個男人也覺得婉兒學姐玩著智慧型手機跳著舞,練習唱歌很吵,又因為就業難而焦躁不安,所以更受不了。
哥哥好像在調查男扮女裝和拳擊手那天,在公園附近看到了我們。就是那輛白色的車。於是,他躲在長椅後面,聽了幾乎所有的對話,當天就定位我的手機隨時掌握我的行蹤。
完全不知道他潛伏在那裡,是刑警都有這方面的技能,還是哥哥厲害?哥哥真厲害。
據說婉兒學姐發狂的那天晚上,隔壁鄰居一直很注意他,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郭麗女士的房間。於是,他瞞著搭檔,和郭麗女士一起跟到了公園。
然後,哥哥勸我:
「今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了簡單的應對方法和不被附體,最好一邊當助手一邊訓練。」
哥哥勸我去當郭麗女士的助手,以前說想打工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這也是我決定打工的原因,即使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不希望哥哥遇到危險,也不能讓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