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來了。大家都熬夜了,除了我以外,眼睛都紅了。
「喂,沒事吧?」
有點感冒的白井先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顫抖著。
天氣沒有好轉,風雪交加,看不到前方。
不過,可以看到對面不遠處有一個忽隱忽現的白色影子。
「就這樣等著好嗎?」
桃山小姐說。
「這暴風雪,怎麼辦?」
「乾脆去旅館吧。」
「你要怎麼走啊?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沒有視野。」
「可是,白井的熱情上來了。」
「所以說,不行就是不行,完全遇難了。」
「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呢?因為赤井他們要去追那個人影。」
「別把責任推給別人,我沒說過討厭吧?」
大學生們開始了爭執。
「這種時候就應該這樣爭執嗎?」
「那麼,下次矛頭會指向這邊嗎?」
李園和張守竊竊私語。
「喂,你們怎麼想?」
哇,矛頭真的指向我了。
「我覺得在這裡面走很危險。」
「也有可能沒注意到懸崖,一直往前走。」
「我在講座上聽人說過,如果在暴風雪中,就連上下都分不清了……」
我們是保守派。
桃山小姐指著外面說。
「讓那個白色的影子帶路不就行了嗎?」
大家都沉默了。
「你是說要相信那個嗎?」
「是啊。」
「就是那個傢伙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
「說情況變了不就行了嗎?」
「你會聽嗎?或者說,誰會聽?」
「不是有專業人士嗎?」
哇!
「桃山,你適可而止吧。就算有人帶你去,在路上體溫下降怎麼辦?」
「到時候不一定會有這樣的地方吧?」
赤井小姐和綠川小姐不耐煩地嘆了口氣,桃山小姐扭過臉去。
啊,真麻煩。
外面有風有雪,也沒做什麼真正的防寒措施,所以很冷。
走近白色影子,影子搖搖晃晃地消失了。沒有對話的意思嗎?
一邊回到佛堂一邊思考。
那是想做什麼?
助人為樂嗎?
還是說,這裡是他的巢穴,現在我們只是等著被吃掉?
從那以後就感覺不到什麼不好的東西,是他的誤讀,還是他的欺騙?
不知道。
走進佛堂,鬆了一口氣。
「不行啊,至少現在還不想對話。」
「是害羞嗎?」
和張哲輕輕笑了笑。
這時,保科走了過來。
「喂,那個,是冰姬傳說中的冰姬嗎?」
「冰姬傳說是由雪女譚變形而來的,但是和雪女不同,從一開始就只有惡意。
與此相比,現在幾乎感覺不到惡意。是和冰姬不同的靈魂嗎?」
「總之,可以放心了嗎?」
保科露出軟弱的笑容。
雖說如此,白井的發熱,水,食物,氣溫。肯定是希望救援隊快點來。
伴隨著哐當哐當的聲音,風吹得佛堂搖搖晃晃,桃山小姐的精神衰弱尤為嚴重。
「怎麼樣?你去看過了吧?」
「暴露了嗎?不行,一靠近就逃。」
「天氣什麼時候能恢復啊?」
他望向外面,重重地嘆了口氣。
外面又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窺視著這邊。
已經到極限了。
白井是體力上的,桃山是精神上的。保科、李園、張守意外地強壯。說不定,也有不知道的可能性。
還有一點。新的靈魂接近了。
就像發現了虛弱的獵物一樣。
「張哲。」
「明白了,這邊就交給我吧。
林宇也不要離得太遠啊。
為了不讓佛堂里的氣溫下降,迅速走到外面。
視野一片空白,什麼也看不見。不僅如此,在風雪中,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
用氣息測量方向和距離,右手出刀。
面對突然無視距離逼近的人,我毫不猶豫地砍了他。過了能說話的時期,是亡者的靈體們。但又覺得和冰姬不一樣。不是那種怨恨。
麻利地收拾好,順著張哲的氣息回到了佛堂。
幸運的是,風雪似乎給我蒙上了雙眼。
「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沒什麼。轉換一下心情。別在意。」
「好睏啊。稍微動一下醒醒吧。」
保科、李園、張守、赤井小姐、綠川小姐、青柳小姐、桃山小姐站起來,開始在室內來回踱步。
趁著這段時間,我和張哲小聲商量。
「好像不是冰公主,但還是收拾好了。
對吧,失眠也是極限了吧,大家。」
「是啊,差不多該……」
「用一張符篆把這裡的室溫調高,在這段時間裡好好睡一覺不是更好嗎?」
「冰姬來的話會不會很難吃呢?不,也許那就是冰姬,隱藏了本性。」
「我會想辦法的。更重要的是,我們更危險。」
有的人走著走著就搖搖晃晃地睡著了。
白井反而退燒了。
「有事的時候動不了,那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但是,就算把這些全部用來提高溫度,總共也只有5片。」
「睡得熟了,一會兒也能醒著吧?」
「嗯,我知道了,就這麼辦吧。」
「在這期間,我會出去的。因為如果破壞了結界,萬一遭到襲擊要迎擊就太浪費了。」
「那就帶一件保溫的吧。」
「不,還是保存一下吧,因為不知道天氣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先不說這個了,要是提案的話,會被說成是賭徒的。可能是想早點拿出來,或者藏起來用了吧。
唉,光是想像就覺得麻煩。」
張哲笑了出來,一本正經地說。
「別做危險的事,林宇。」
「交給我吧。追求安全是我的信條。」
大家都在佛堂的中心熟睡著。白井先生的臉色很好,大家都睡得很安穩——這麼說有點不吉利。
一個人靜靜地笑著,坐在結界的外側。
因為遇害者的靈魂彷徨,所以來除魔。
之前是夏天在河裡去世的人,看上去就只有一條泳褲,很冷。
白色的影子,依然在若即若離的距離上。
救援隊不來。天氣無法恢復。
那麼,該怎麼辦呢……。
白色的影子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