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曬乾的床單被風吹得濕漉漉的，章魚的腳不停地打轉。晾襪子、手帕等的晾衣架，目測也是水平的。

  好，我從陽台走進客廳，拉上窗簾，均勻地展開。 天氣很好，應該很乾燥吧。 接著用吸塵器擦乾、打掃浴室的時候，張哲來了。

  「咦?窗簾怎麼了?」

  「因為洗過了，所以在曬。最好是曬在窗簾軌道上。」

  「哦?」 我給他倒了兩杯可樂，張哲接遞給他一個。

  「昨天那件事。」 張哲剛一開口，門鈴就響了。

  出來一看，是張萍和劉香。

  「我有點在意昨天的事。」

  「是啊，快上來吧。」

  上來後，張哲看到兩人，笑眯眯地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的，好像是靈魂，我很在意。」

  「在不知道的地方被解決的話就沒意思了。」

  張哲鼓起臉頰。

  「先不說這個，這是怎麼回事?」

  「窗簾洗過了，正在曬呢。窗簾曬在這裡，既不礙事又能曬到太陽。」

  「哦。」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解說。

  又端了兩杯可樂，在客廳坐下。

  「昨天那件事是幽靈乾的吧?」

  張萍兩眼放光地說。

  「劉香呢?」

  「是的，我沒看見。不過我感覺是這樣，是吧。」

  「啊……你不害怕嗎?」

  「……又不是一個人，應該不會吧。」 張哲笑眯眯地等著他解釋。

  「我也跟麗姐商量過了，我想那應該是生靈，從影子中出現，又從影子中消失，還會再出現吧?」

  啊，又冷又好吃。

  「既然要出去，那就得想辦法了。」

  「怎麼說呢，必須先確定生靈的本體，根據情況讓其自覺，然後再讓其停止才行，但據說無意識的情況也不少。應該是和那孩子同齡，理論上說不出話來的小學女生。」

  光是想像就很困難。但是，

  「可是，也不能置之不理吧，林宇。」

  果然如此。

  「真可憐。」

  「嗯。」 你們都這樣看我，我也太可憐了吧。

  「看到了就假裝沒看見，這是做不到的吧，林宇。我們也會幫忙的。」

  啊，怎麼會有那種充滿期待的眼神……。 我不禁垂頭喪氣。

  「是啊，真麻煩。

  」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呵呵呵。」

  沒辦法。換氣扇下次再打掃吧。

  她想先問問昨天的白雨薇，就出門了。 小學生也要融入人脈，張哲。

  「啊，好疼。」

  圖書館裡附設的多功能室是開放的，幾個人一組，有的做作業，有的玩遊戲，有的聊天，各式各樣。昨天那幫女孩就在其中。

  「嗨，早上好。」 張哲像NHK兒童節目裡的體操大哥哥一樣親切地走了過去。

  「啊，是昨天的哥哥和姐姐。」

  可能是兼職還是志願者的大學生覺得他不是可疑人物，就放鬆了警惕。

  「那之後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

  「嗯，沒事。謝謝。」

  白雨薇說。

  「昨天你沒說我的名字吧?我叫張哲，張哲就行了。這邊是林宇，那邊是劉香和張萍。」

  「我是白雨薇。」

  「我是李心妍。」

  「我是田夢。」

  我瞥了一眼寫有名字的筆盒，最近孩子的名字很難起。

  想著想著，張哲蹲在正在做作業的她們身邊，開始說話。

  「暑假作業啊，出了好多啊。」

  「對，很多。語文練習、計算練習、作業、自由研究和讀後感。」

  「很討厭的。」

  進入高中後，作業減少了，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高中，嚴格要求學生自主學習，但小學、初中時作業更多。

  隔壁桌的男生們，好像專門用遊戲機讓主人公積累經驗。

  「哦，真辛苦啊。然後就這樣和朋友一起做作業，好朋友三人組啊。」 保持著柔和的笑容繼續對話。

  「是啊，一直在一起。還買了同款的包和浴衣。你看。」

  3人一起展示的，是4個女孩組成偶像組合的人氣動畫，根據粉紅、綠色、水色、橙色的個人顏色，書寫用具、鞋子、餐具、衣服等，無論什麼都有4種不同的顏色的周邊商品。分別用自己喜歡的角色的顏色固定。白雨薇是粉色的，李心妍是橙色的，田夢是淡藍色的。

  「哎呀，再來一個就湊齊四個人了。」 張萍仿佛要說出「要不我來」，

  李心妍笑了。 「之前還有一個，但是……」

  「美心妍!」

  「啊——!」

  在白雨薇的制止下，她一下子閉上了嘴。 好像有一個人被隱藏了。

  「我要去廁所。」 心妍起身走了出去。

  「我上小學的時候，也做過同樣的事，就是英雄戰隊。」

  「我想起來了，彩虹戰隊。」

  「是啊，喜歡的顏色都蒙上了，差點吵架。」 白雨薇他們也恢復了原來的氣氛。

  「你哥哥是什麼顏色的?」

  「是綠色的。你猜林宇是什麼顏色的?」

  「嗯嗯，是什麼呢?不是紅色的吧?」

  紅色一般都是酷熱難耐的熱血漢子。而且在彩虹戰隊裡，紫、黃、藍是女生，綠色是溫柔的感覺，藍色是冷酷的感覺，橙色是明亮的角色，對節目沒有興趣——因為說到英雄就是哥哥，從以前開始——打心底里對我無所謂。關於顏色分配的大爭論給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是什麼呢?也不是橙色的吧?沒有破裂感的東西。」

  「藍色確實不是單純的酷，而是一種很做作的人。這也不對吧?」

  張萍和劉香也像小學生一樣思考著。

  「不，沒那麼認真……」

  「你還別說，我猜對了。」

  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吧?我強忍著想說，卻聽到屋外傳來那股氣息。

  「啊啊啊啊!」 的慘叫聲。 我急忙跑出去。

  走廊盡頭的廁所前面有樓梯，李心妍呆呆地看著樓下。

  「不是的，不是的。」 走到她身邊，她臉色鐵青地重複著這句話。

  「不是你推的!我看到了!」

  「道歉!」 樓下有坐在地上捂著腳腕的女孩和生氣的2名女孩共3人。

  「心妍，你怎麼了?」

  「我明明沒想按，卻自作主張地按了。」

  說著，心妍哇哇大哭起來。

  「林宇，怎麼樣?」

  「就是那個。」

  「怎麼回事?目標不是那個孩子嗎?」

  我們目送小孩子去醫務室，心妍被帶到原來的房間。

  「是孟菲。」 突然，田夢開口了。

  「田夢!」

  「絕對是你!」

  「那個孟菲是誰啊?」 張哲很巧妙地插了進去。

  「以前關係很好，4個人一起玩的。但是，只有小霞，包包、浴衣、筆都不齊，說只有她一個人不一樣……」

  「欺負人了嗎?」

  白雨薇和田夢嚇了一跳。

  「你們鬧翻了。」

  張哲柔和地改口，向我用眼神示意。讓他開口之前保持沉默，對吧?我知道了。

  「我叫你不要這樣，你卻閉著眼睛不回家，說什麼讓我替你打掃衛生，說什麼讓我把討厭的老師推到樓梯上。」

  說得通俗點就是欺負人。

  「田夢不是也覺得很有趣嗎?頭撞到牆壁上，咚的一聲。」

  開始了揭露戰。

  「那孟菲怎麼樣了?」

  「第一學期快結束的時候，我受傷休息了，跑到卡車下面，腿骨骨折了。」

  「不是，她死了，變成妖怪了。」

  田夢歇斯底里地喊著，和白雨薇兩個人哇哇大哭起來。 在老舊的小公寓前停下腳步。

  「就是這裡。」

  「父親3年前欠了錢又找了個女人後人間蒸發，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靠打零工撫養小珊，生活相當困難。」

  「張哲，你的情報網怎麼樣了?」

  「因為是商業機密。 來，走吧。 在三樓最裡面的房間。沒有電梯。 門上掛著名牌，只寫著孟野。 作為隊長的張萍作為代表按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 「是的。」 孩子的聲音回應道。

  「我是紫明園學院高中的，孟菲在嗎?」

  這時，門馬上開了，一個小學生探出頭來。

  「是孟菲吧。初次見面。能談談學校朋友的事嗎?」

  孟菲依次看了看我們，把門打開了。看樣子他暫時認定我不是可疑人物。

  「白雨薇、李心妍、田夢，還有孟菲你們四個人是朋友組合吧?」

  「朋友，是吧……」 聽了張萍的確認，孟菲露出了不像小學生的諷刺笑容。

  張萍不知所措地支支吾吾。阿張哲立刻換了一個人。

  「首先，很不好走，還特意跑到玄關，對不起。我聽說孟菲骨折了，沒去上學。」 孟菲撲哧一笑，把我們當作敵人環視了一圈。

  「我說過我欺負過你嗎?我沒說過吧?你不是想讓我說我沒欺負過你嗎?」

  「不是這樣的，孟菲同學。」

  「請回去。」 張哲也不行嗎，這可是王牌啊。

  「你能聽我說嗎?拜託了。

  」 「我們是朋友。」

  「我不相信裝自己人的人，你回去吧。」

  張哲和劉香被推到走廊上。張哲也被戳了出來。

  我不喜歡小孩子，但這在某種程度上不像小孩子。

  「不用開場白，單刀直入。 昨天，白雨薇閉著眼睛走著走著差點掉進懸崖。剛才是李心妍把另一個孩子從樓梯上推下去的。他們都說，這不是自己的意願，而是被操縱的。 是你乾的嗎?」

  張萍和劉香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張哲用一隻手捂住臉，低下了頭。

  然後，孟菲挑戰似的笑了笑。

  「自作自受。我一直待在這裡，我不知道催眠術。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就回去吧。」

  得意洋洋地說著，手搭在門上。

  「太溜的話，身體就回不去了。」

  我這麼說著，他露出驚訝的眼神，又瞪了我一眼。

  「這也是我的願望!」

  說完，用力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