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魏王的殿下什麼時候行冠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突然一問,讓李泰腦子一抽,剎那間沒有回過神,「什麼?」
安靜片刻,李泰再是定了定心神,「宗室那邊說是十月。」
張陽喝著茶水點頭,「那也快了。」
「姐夫!」李泰著急得跳腳,「倒是管管外面那些人。」
張陽又給自己續上茶水,目光瞅著這個胖子,「魏王殿下,堅持要持之以恆,最近是不是又鬆懈了。」
李泰錯愕道:「又胖了嗎?」
瞧著他臉上的肥肉,張陽點頭,「確實如此。」
堅持要持之以恆,確實是管住嘴了,健身的強度還是要加大才行。
「外面那些人吵吵嚷嚷,若是人越來越多,難免會衝進來。」
大唐的文人氣性一向很重,他們據理力爭,能吵架絕對不會幹坐著,不接受精神內耗。
動不動就會一頭撞死以謝天下。
也不知文人的這股彪悍氣是誰帶起來的。
是鄭公嗎?
想了想辦法,我可以不要臉,他們還是要臉的。
張陽小聲對李泰說了兩句。
「當真要如此?」
「魏王殿下還有其他辦法嗎?」
李泰惆悵道:「也罷。」
剛要離開這個小胖子又走了回來,他面色糾結,「姐夫,那個驪山尺……」
張陽拱手道:「我們驪山上上下下都已知曉,驪山尺這等神物就是魏王殿下所造。」
「姐夫……你!」
「我怎麼了?」
「你……你太欺負了!」李泰欲言又止,氣得揮袖離開。
就當越來越多的讀書人匯聚在村口,李泰自然不能出現在人前,他讓自己的侍衛扛著一塊木牌,放在村口,木牌上寫著一句話:一百貫一個人,可以入村據理力爭。
之所以不出面,是李泰不想被這些人的唾沫給淹死。
一百貫一人?當看到牌子,這些書生士子也愣住了。
眾人商議一番,要不就是大家一起出錢派人去和張陽理論。
有錢的讀書人也有,沒錢的讀書人也有。
誰出錢多,誰出錢少有了爭論。
誰都想要成為那個去和張陽當面理論妖書的人。
很快這些人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大家都不肯成為出錢最多的那個。
討伐聯盟很快就被瓦解了。
「豎子愛錢如命!爾等羞與此子共處一處!」一句狠話撂下就有人三三兩兩離開。
「學識涵養豈能用金銀稱量!若付了銀錢我等豈不是與張陽一樣。」
又有人撂下一句話語,轉身便離開了。
看著這些士子離開,官道上,幾個士族的老人氣得牙痒痒,此刻真想掏出一百貫沖入驪山,與張陽論個三天三夜。
可這是一百貫吶,天吶!好貴!
李泰還在村子裡來回踱步,見侍衛回來他匆忙問道:「怎麼樣了。」
「回魏王殿下,人已經散了。」
「解得了一時之圍,姐夫此舉只會讓那些世家子弟更憤怒。」李泰也讀了聊齋,故事荒誕,就連其中的朝代和官名姐夫都是杜撰的。
正是如此,在世家的類比之下,聊齋對世家這種以權力控制人心的表述,更加刺眼了。
侍衛小聲道:「卑職以前也看過縣侯所寫的故事,像是烏鴉取水,三個和尚的故事,看著倒也沒什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李泰懊惱地踢開腳邊的石頭,這些天沒一件事是順心的,都在給本王添堵。
不想幹了,想回長安了,想家了……
李泰悲愴地抬著頭,就長安城這個樣子,那裡是家又不像個家。
他悲嘆,他想指向那賊老天痛罵!
「或許是縣侯經歷多了,才會寫出這些滿是譏諷的故事。」侍衛多嘴說了一句。
回應他的是李泰的怒目而瞪,又心虛地垂下頭。
「傳令!」
「卑職在。」
「去他的減肥,本王今晚要吃肉,大吃特吃。」
「喏!」
他心裡也犯滴咕,從小就跟著姐夫忙經營,一個人的經歷再怎麼樣都是有限的。
而且他的朋友少得可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寫出此等故事。
從紅樓到梁祝,再到現在。
就差沒指著那些世家的鼻子說,你們都是混蛋。
而書籍賣得越好,知道的人也越多。
也就越發難以收場。
家裡正收拾帳目,將驪山的後續經營計劃落實,一家人也準備回長安城了。
張陽拿著王嬸送來的請柬,「陛下要用曲江池,他付錢嗎?」
王嬸犯難道:「宮裡沒有明說,說是明日一早請縣侯去一趟曲江池商議。」
小武與徐慧正在收拾行李。
現在曲江池可是抵押在自己家的,那是我家的後院,皇帝也不能做這種奪人家產的事情吧。
豈有此理!
生活處處有煩惱,因為工廠改建的事宜,村子裡的經營情況幾乎是斷收。
西突厥又送來幾箱金銀,李玥盤算了一番,「買高昌的棉花至少花費一千貫,到現在家裡還有餘錢三萬貫。」
她抿著嘴有些委屈,「何時才能有百萬貫家產。」
不論是洛陽還是西突厥,這兩頭送來的銀錢都是暫時的,並不是長久之計。
總要經營好驪山這才是長久之計。
「咦,夫君這是什麼?」李玥收拾著要帶回長安的雜物,發現一塊半透明磨砂質感的石頭好奇道。
「這是玻璃。」張陽依著門解釋道:「這些天我幫著在鐵匠坊幹活的時候,用他們的爐子煅燒出來的,質地不怎麼樣,本想著碰碰運氣。」
李玥將它對著陽光,「這是琉璃吧。」
「算是。」
「這東西很值錢的。」她的雙眼冒光,一掃之前的陰霾。
張陽從她手中奪過,「我打算用這個來做我們新家的窗戶,玻璃窗戶透光好。」
李玥一咬牙又奪了回來,「誰家用這般珍貴的琉璃做窗戶?」
「好吧,這塊玻璃就當送你了。」
「哼!不能慣著夫君的壞習慣。」
「這不是壞習慣,等我掌握了配比和配方,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也不能用來做窗戶。」李玥拿著鴨蛋般的玻璃塊,眼神很是堅定,「上一次就是夫君想要將茅廁修在臥房邊上。」
夫妻倆又吵起來了。
小武和徐慧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正坐在家門口看著。
媳婦守財,家裡但凡有些值錢的物件都離不開她的魔爪。
「琉璃用來做窗戶還能防止漏風,冬天的時候你就不用害怕冷風會漏進來了。」
「不行!要是我們家用琉璃裝窗戶,傳出去豈不是被人非議。」
「誰敢非議,我讓魏王炸了他家的祖墳。」
爭執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先將這個計劃擱置。
吵架歸吵架,一家人還是要其樂融融地回長安城,不回去不成,滿朝文武還指著自己給他們補貼家用。
馬車駛動,張陽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耳邊是媳婦與兩個弟子的議論。
徐慧小聲問著:「這個琉璃真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嗎?」
李玥點頭,「嗯,夫君說的。」
張陽感覺自己的額頭多了幾條黑線。
小武著急道:「以前我也見過琉璃,可漂亮的一個琉璃杯。」
「下次讓你師父做成杯子的模樣,我們天天用這個喝茶。」
「那也太奢侈了。」
馬車內傳來了滿是期待與憧憬的話語。
到了城前,張陽扶著媳婦和兩個小丫頭下了馬車,將馬匹交給了城前的馬夫。
給小熊戴上斗笠,以免它的熊樣驚擾長安城的居民。
這要是別人想要帶著這般壯大的牲口進城肯定不允許。
也就是公主一家,才有這個特權。
守在城門口的將士們看到張陽也是一臉笑容,這位朝中度支郎管二十四衛府的餉錢,巴結還來不及,更不要說得罪了。
兩個月沒有回來,回家的這條小巷依舊僻靜,沒有人煙,四周的空房子也因為年久失修已經倒塌。
小熊抬首聞了聞,先是找到了家的方向,它飛奔而去。
來到門前,它正用爪子扒拉著門上的鎖。
楊嬸上前支開它,打開老舊的鎖,一推院門,小熊就鑽了進去,到處聞著。
張陽拉著一車行李,小武和徐慧在後方推著。
行李進了院子,便開始大掃除。
里里外外忙活一整天,一家人便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的早晨,張陽做了一桌子的早飯,便出門前往曲江池。
東市這條小巷無人踏足,在長安城有這麼一個僻靜的地方難得,四周全是破落的房子,也沒人住。
來到曲江池入口,王公公正站在這裡。
「老王啊,今日氣色好了不少,是不是吃我們驪山給的補藥了?」張陽拱手笑道。
「昨日確實用了一些。」王公公側身邀道:「陛下就在裡面,縣侯隨老奴來。」
走入曲江池,這裡還是和往日一樣,只是到了秋季,曲江池邊的樹木都落下了葉子。
早晨的空氣也清冷了不少。
李世民正雙手背負站在水榭中,給人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張陽跟著老王走入水榭,行禮道:「聽說陛下要在曲江池辦遊園。」
「朕許久沒開辦遊園,近來與宗室和長安城的勛貴們有所疏離。」
「敢問陛下,這一次辦遊園準備多少銀錢。」
「你放心,這錢不用你出。」
曲江池內很安靜,四周無人,偶爾有三兩條肥得不像話的魚躍出水面。
張陽走上前,「陛下,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覺得朕又奢靡了?」
「倒也不是,臣只是覺得,這種事情確實不用我出現,可陛下要給我錢。」
「呵呵呵……」李世民冷哼笑著。
「陛下是不想給錢嗎?」
「這曲江池本就是朕的。」
張陽嘆道:「陛下,此言差矣,當初為了對付秋收收糧,臣借給陛下銀錢之時可答應以曲江池做抵押。」
「那又如何。」
聽到皇帝這麼說,張陽又覺得牙疼,「是呀,那又如何,曲江池抵押給我們了,也是我們家的後院,陛下做出奪人家產這種事情,臣自然是無力反抗,可要是鄭公他們知道了……」
李世民閉上眼,手中的拳頭緊了幾分,「朕一直將你當自家人看。」
「既然是一家人,更要明算帳,這種道理陛下不會不懂吧。」
身為仁德明君,又是堂堂天可汗,李世民自認名聲已經很不錯了。
皇帝奪人家產這種事情傳出去確實不好聽。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你要多少銀錢。」
張陽瞧著眼前的風光,「不得不說陛下的眼光很好,夏日的時候,曲江池太熱,不好久留,可在秋天這裡的風光正好,也正是在秋園的好時候,陛下看看這遠處的風景,多好看吶。」
李世民板著臉,「還不是你們攔著朕修建太液池,朕也不會想著來曲江池。」
「陛下開辦秋園,一天六十貫如何?這麼好的場地,臣以為已經很划算了。」
「朕說過這次秋日遊園在曲江池辦,但朕沒這麼多銀錢給你。」
皇帝有小金庫,看來這個小金庫並不富足,省吃儉用留下來的銀錢,好不容易想著揮霍一把。
自陛下登基,李世民一直以來善待當年的有功之臣,他也需要維繫人脈與名聲,做個親民和善的皇帝。
「陛下要不寫一張借據如何,我們以後再算帳。」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你連六十貫錢都要與朕計較?」
張陽笑道:「其實這些天驪山的手頭也緊張,陛下此次來避暑的花用也都是魏王殿下出的,一共一百三十貫,難道陛下以為是免費的嗎?」
「青雀付的銀錢?朕為何不知道這件事。」
「魏王殿下孝順,他自然不會告知陛下。」
現在李世民才知道,青雀都比朕有錢!
好久沒有注意過驪山的經營了,青雀去驪山不回長安城,也有兩年,這兩年他吃用皆在驪山,想來他也攢了不少銀錢。
這小子可以拿出八百貫,朕現在拿出一百貫都顯得吃緊。
張陽又道:「陛下,考慮得如何?」
李世民沉聲道:「可以,朕寫!」
「那太好了。」張陽咧嘴笑著,「這一次驪山的賦稅已經準備好,屆時給了朝中陛下的花用又能寬鬆不少。」
「說來也是。」李世民應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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