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著驪山行宮的輿圖,張陽低語道:「還有這個驪山行宮有多久沒有裝修了,下雨天都會漏雨吧。【Google搜索】」
這個太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武德年間剛剛修過。」
張陽搖頭,「武德年間修過?這都多少年了,不行!這個驪山行宮必須改名,要改成驪山公主府。」
太監點頭記下,「老奴會稟報陛下的。」
「什麼還要稟報?」張陽一腳踩著等著,「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權沒勢好欺負?」
「沒有沒有,老奴覺得沒有這個意思。」這個老太監邊說邊後退。
「你看到魏王殿下沒有,你要是敢欺負我們家沒權沒勢,我就讓魏王天天去陛下身邊說你壞話。」
「……」
張陽喝下一口茶水,「我們再來說驪山的裝修事宜,驪山的裝修所需木材和石料朝中都要給我準備好,至於裝修的事情我自己來就行。」
「老奴記下了。」
張陽清了清嗓子,「還有……」
「還有嗎?」
這個老太監的聲音都在打顫。
「還有我要搬遷田地。」
「老奴記下了。」
「暫時就這些,等我想到什麼的時候再讓人去宮裡傳話。」
這些苛刻的條件終於說完,老太監長出一口氣,「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張陽把地契和輿圖交給媳婦。
李玥滿足的笑著帶回了屋中。
李泰心情同樣大好,有了朝中的支持,驪山的生意可以乘風直上,做大做強就在眼前。
李孝恭左看右看,然後皺眉坐下。
「河間郡王為何這麼看著我。」張陽收拾著桉卷,這兩天幾乎都在忙這些事情,夫妻倆對新家的建設很是上心,王嬸已經先去驪山行宮收拾了,想要住進去還需要一些時日,這個宅院也要保留下來以後還要時不時回來住的。
媳婦對這個宅院有特殊的念想。
李孝恭撓著下巴的胡巴,「老夫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李孝恭狐疑道:「你小子到底是吃什麼東西長大的?」
張陽笑著,「當然是吃五穀雜糧了。」
李孝恭又問道:「年紀輕輕就做成這等大事,你是什麼玩意兒變的?」
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張陽整理著家裡沒有答這話。
李玥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除了魚肉上的鹽放多了,醬牛肉切得太過大塊,還有排骨表面有些燒焦的地方,其餘也都還好,至少能咽下去。
這頓飯好不好吃已經不重要了,李泰憧憬著未來發財的日子,李孝恭還在懷疑人生。
一頓晚飯吃完,張陽給了李泰和李孝恭一人一大塊醬牛肉,便送走了他們。
小武安靜地收拾著碗快順便把一些吃剩下的食物也倒入小熊的碗中,它吃得很歡實。
李玥正收拾著一件官服,她每每把官服線頭剪去都會好好欣賞一番,「夫君穿上這件官服一定更加英俊了。」
紅色的圓領官袍看著就很喜慶。
還有那頂官帽,李玥已經擦拭了好幾遍了。
第二天,就是新官上任上朝的日子,李玥天不亮就起床做好早飯,準備好的官服官帽的,除了事業上的努力,她還有一個要成為好妻子的志向。
一張巨大的圖紙掛在牆上,這張圖紙還沒完成,夫妻倆的構想是建設一個大院子,房屋一定要大,也氣派。
驪山行宮這麼大,足夠夫妻倆大刀闊斧改建。
「小武還睡著,夫君先用早飯。」
張陽端著碗喝著粥,粥還是一如既往地稠,粥內放了昨晚鍋里還有的排骨,撒了一些鹽之後吃著也很不錯。
許久沒有上朝了,都快忘了上朝的規矩。
吃完了早飯,李玥殷勤的幫忙穿好官服,「夫君也不要忘了這個銀魚袋。」
張陽睡眼惺忪地點頭,也不知道早朝的時候還能不能打瞌睡。
李玥又收拾了一個食盒,和一個包袱,食盒中裝著的是自家做的醬牛肉,包裹里是工廠里新做出來的棉布。
小武也起床了,她匆匆洗漱一番再喝了一碗粥,跟著一起走出門。
臨走前,李玥向嬸嬸囑咐道:「準備一些事物,回來打算去看望奶奶。」
楊嬸應聲道:「這就去置辦。」
正是早朝宮門剛剛打開的時候,一家子朝著宮門走出,張陽注意到她的目光時不時就會看向銀魚袋,這個銀魚袋就是五品以上官吏的象徵,再往上就是金魚袋。
要拿到金魚袋就有些難了,這要走到房玄齡長孫無忌這種位置的人才能有。
走入宮門先去了立政殿。
皇后起得很早,李世民就在立政殿內。
一家子走入殿中,先是向皇后與陛下行禮,殿內李麗質和一群年幼的公主和皇子都還睡著。
李世民穿好了上朝的衣服,站起身道:「可以了。」
李麗質也醒來,她揉著睡眼一手把著李玥的手臂,「皇姐有些日子沒來看我了。」
李玥撫著她還顯凌亂的髮髻,「皇姐這兩日在忙別的事情。」
看到李世民走出立政殿,張陽也跟上腳步。
「聽說你還想改建驪山行宮?」
「臣以為驪山行宮年久失修,而且規制上也要改一改。」
「這麼大的一個行宮你一個人能蓋過來嗎?需要朕給你指派人手嗎?」
「多謝陛下關心。」張陽跟著一路走,「我一個人可以慢慢來,這個不著急,現在還在設計階段。」
李世民沉聲道:「西域的事情朕和長孫無忌還有房玄齡商議過了,經略西域的事情還是由禮部負責,朕也會派人讓阿史那杜爾撤回來。」
張陽回道:「讓他們大老遠出發,現在應該路途都過半了,再讓他們折回去也不合適。」
李世民瓮聲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就讓他們進軍西域,幫我們拿下安西四鎮,既然阿史那杜爾能夠聽憑陛下吩咐,不妨利用起來。」
「以後這些事情禮部擬定章程交給中書省便可。」
「明白了,陛下放心我會盡力輔左朝政,讓我們大唐更加的富強,做大做強。」
走過一條條宮裡的小道,此刻天還沒完全亮,宮裡也顯得昏暗,還有兩隊太監提著燈籠護在一旁。
李世民低聲道:「你是為了你的家業吧。」
張陽揣著手,「也不只是為了臣的家業,這都是相輔相成的。」
走到甘露殿前,李世民停下腳步,「朕還要準備一些事宜,你先去太極殿。」
「喏。」
張陽看著李世民走入甘露殿,揣著手一路朝著太極殿走去,心中思量因為高昌的事情李世民拿出了阿史那杜爾這張底牌,這個自負又多疑的皇帝還留著什麼手段,據說長安城周邊還藏著不少兵馬來著。
一路走到太極殿,此刻有不少官員站在殿內。
許敬宗帶著張大象,張大素還有李百藥都在殿外等著。
這就是眼下的禮部的班底了。
許敬宗帶著人行禮,「張尚書。」
張陽也回禮,「許侍郎,我們能不能不要整這些虛的,我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許敬宗瞧了一眼李百藥,「百藥呀,都和你說了多少次,見張尚書之前把官服收拾乾淨,你看看你的官服都已經髒成什麼樣子。」
李百藥看了看自己的官服,「漿洗褪色了。」
禮部的福利並不好,照理說在官員福利這方面,除了過年過節朝中會送點東西,在人文關懷和俸祿上都顯得單薄。
「不妨事,這一次我們禮部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帶著禮部的班底一起走入太極殿,四個侍郎一個尚書,相比規模也算是六部中比較小的。
其中書省規模最大,從中書令,侍中還有十數個舍人就占了朝堂近二十人的位置。
在朝堂上的除了武將一派,文官這邊還有秘書監眾多官吏以及御史台的人。
當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張陽帶著自己的禮部班底站到六部最末尾一排。
禮部依舊是排在最後面的。
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喝,李世民也走到了太極殿中。
當皇帝坐下之後群臣躬身行禮。
李世民沉聲道:「朕一直以來提倡勤儉,近日朕聽聞宗室中人還有人行事鋪張奢靡,宗正寺卿作何解釋。」
很好,皇帝上朝說話開門見山,沒有這麼多的形勢。
身為宗正寺卿,李孝恭站朝班,「回陛下,臣會讓宗室查辦交由陛下處置。」
李世民點頭,「如今正是農忙,田畝開墾進行得如何了。」
戶部尚書走上前呈報情況。
這種皇帝與群臣開早朝就是一個催眠的過程,好久沒有站著睡覺了,張陽支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這種早朝最能讓人有困意。
加上尚書的位置又在朝班前列,想要偷懶睡覺難度還挺高的。
意志力終究沒有戰勝困意,張陽感覺耳邊的聲音漸漸模湖,低頭閉著眼昏昏沉沉。
感覺到後背被人一推,張陽這才提了提神,重新站正,就見到李世民正看著自己。
「不知道張尚書覺得如何處置高昌為好?」
聽到李世民的問題,張陽提了提神站出朝班隊伍,「臣以為高昌事宜應當儘可能讓他們自主。」
「張尚書的意思是不管不顧嗎?」
朝堂上很快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張陽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
再看李世民的神情,回首繼續講道:「也不是不管不顧,高昌地處偏遠,乃是西北邊陲之地,不論是風俗還是規矩,都有當地自己的方式,禮部會派出官吏加以引導改變他們的陋習,為大計著想朝中不該只是想著控制高昌,臣以為應當發揮他在西域的價值。」
李世民沉聲道:「現在禮部有具體的章程了嗎?」
「現在還不能說,也不能太早作出決斷,禮部擬定章程之後自會稟明。」
見李世民點頭了,張陽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早朝又議論了一番關於今年田畝和官員升遷的事宜,尤其是官學的開辦上,中書省不斷的問著吏部的進展,楊師道一直在解釋。
這件事的阻力一直不小。
張陽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一直聽到許敬宗的輕聲呼喚,這才回過神已經到了退朝的時候。
三三兩兩的武將官吏正一起離開朝堂。
張陽見到秦瓊笑呵呵走上前:「大將軍最近身體可好。」
一邊走著秦瓊道:「挺好的,眼下每天能夠睡得舒坦,還是你的治療之法好,戒酒受益良多。」
張陽小聲說著,「之前運送棉花的事情有勞將軍了,以後我們有自己的運送隊伍。」
秦瓊點頭,「也好,剛剛升任禮部尚書做事也要謹慎,此前就因為突厥的事情離開了禮部侍郎的位置,眼下不要再犯這種錯了。」
「大將軍放心,我會小心的。」
開什麼玩笑,現在皇帝都和我是一夥的,我賺得越多皇帝的賦稅也越多,現在的李世民很缺銀錢,他會極力扶持驪山生意讓他的國庫充盈。
與秦瓊告別,張陽走入禮部的府衙。
許敬宗正指揮著這裡的文吏打掃府衙,「都給我掃乾淨了!張尚書是一個愛乾淨的人!」
「咳咳咳……」
張陽站在他背後清了清嗓子。
許敬宗連忙回身行禮,「張尚書要喝茶嗎?茶水已經煮好了,還準備了一些糕點。」
正想說什麼,張陽就看到李孝恭坐在上座,話說那不應該是自己的位置嗎?
「河間郡王不是還要處理宗室的事情,怎麼來禮部了?」
「宗室的事情棘手,你以為陛下要責罰,陛下哪一次不是輕拿輕放?」李孝恭滿不在乎地說著。
張陽掃了一眼禮部眾人,對張大象說道:「讓這些打掃的文吏都出去,把門關上我們開個會。」
「喏。」
張大象安排著人到門外,許敬宗小聲道:「張尚書能夠回到禮部正是人心所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閉嘴,你再如此講話!我就讓你去西域給我打天下去了。」
許敬宗登時不再言語。
等張大象關好門,眾人坐下,張陽正要說話,再看正坐著摳著鼻子的李孝恭。
李孝恭不悅道:「當初老夫也是禮部尚書。」
眾人:「……」
「怎麼,你們還拿老夫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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