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愛情故事對女人的吸引力

  「聽聞青雀剛剛回宮來見陛下?」長孫皇后低聲道。【Google搜索】

  「他向朕回復了這一次治理的事情。」李世民看到了襁褓中小兕子的臉心情好了不少,這個皇帝的臉上又有了笑容。

  在父皇面前說話要謹慎謹慎再謹慎,這一次吸取了教訓,以後要更加地謹慎才行。

  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後,李泰的心情很不錯。

  一群府中的下人前後伺候著。

  「魏王殿下,請坐。」

  「魏王殿下,剛剛泡好的茶水。」

  「魏王殿下需不需要捏腿。」

  ……

  這是自小以來,李泰感覺自己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治理雪災,享受著自家下人享受,「你們知道本王為何能立下如此大功?」

  「因為魏王殿下的姐夫?」

  有個下人非常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語。

  李泰冷哼道:「那是本王有一身正氣。」

  「對對對……」

  幾個下人笑臉盈盈,對他們來說魏王殿下說什麼都是對的,只要魏王風光了,府中的下人們也都跟著風光,大家以後走在朱雀大街上都有威風,但凡聽到是魏王府的下人,誰敢不給幾分面子。

  李泰又清了清嗓子:「有道是福無雙至,其實也有不好的事情。」

  「再不好的事情哪有魏王的功勞大。」

  「現在長安城有不少人都在說魏王的功勞呢。」

  「就是,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李泰點頭道:「你們能這麼說本王就放心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這一次驪山工廠支出太多,以後的日子我們的魏王府的進項又要停了。」

  眾人臉上的笑容凝固,進項停了也就是大家的工錢都要停了。

  李泰品了一口茶水,「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眾人苦著臉不言語,這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眼下又說沒進項了……

  真是人生大落。

  李泰一臉感慨道:「你說說你們,看看你模樣,還說再壞的事情都沒有本王的功勞大,現在怎麼一個個苦著臉不說話了?」

  眾人沉默著低著頭。

  「虛偽,都太虛偽了!」

  李泰說完這句話便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長安城的另外一邊,長孫沖坐在府邸中正在聽著府中的文人們的恭維。

  「全靠長孫公子的提前未雨綢繆,這才讓霸水的一方生民可以從這次雪災中得以保住田畝。」

  「長孫公子料事如神。」

  「相比朝中匆匆應對,長孫公子提前籌謀有條不紊才是最好的安排。」

  「雖說朝中只是給了一個門下省的文吏的官職,將來一定會有更大的成就。」

  ……

  這些人的恭維聲聽得長孫沖很懊惱,拍桉喝道:「都出去!」

  眾人這才閉口不談,紛紛離開。

  四周安靜下來之後,長孫沖往嘴裡灌著酒水,這一次去霸水修繕河道也是半個月前的事情,本以為只是裝個樣子就可以把事情辦好。

  沒想到大雪封路,要不是朝中給了政令,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

  好在及時安排了人手,不然這一次霸水下游的田畝怕是都要遭殃。

  這一次的事情功勞全部都在驪山和魏王。

  現在太子又不待見自己,長孫衝心中有莫大的挫敗感,只是一個小小的門下省文吏?

  長孫沖苦笑著,這根本就不是封賞,這就是父親的安排而已。

  隨著積雪消融,長安城也漸漸有了活力,陽光下朱雀大街人來人往,祿東贊看著熱鬧的大街,「我想明白了,如果不是禮部引見,張侍郎根本不會見我。」

  雪災度過了,朝中又清閒了下來,許敬宗坐在街道旁嗮著太陽,「以前張侍郎在禮部任職,自然可以隨時見你們這些使節,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張侍郎在東宮任職。」

  「在儲君身邊,想必張侍郎的地位更高了吧。」

  許敬宗笑道:「那是儲君,將來的大唐皇帝,你覺得地位會低嗎?」

  祿東贊點頭道:「當初贊普說過,張陽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現在果然沒錯,張陽在朝中的位置越來越高。」

  要說吐蕃人對朝堂的理解也太過片面了。

  張陽確實是太子身邊的近臣,可不論怎麼說那都是在東宮任職,在朝中沒有實際的官位。

  和以前的禮部侍郎根本不是一回事。

  許敬宗嘆道:「那吐蕃是承認當初在驪山的眼線就是你們贊普安排的?」

  祿東贊開口道:「都說了,那都是誤會。」

  不論怎麼說他也只會這麼回答,探查驪山的事情不論怎麼盤問,就算是那些眼線承認了,松贊干布和祿東贊也都不會承認了。

  反正在吐蕃也有禮部的眼線,許敬宗暫且不計較這事,就當是扯平了。

  「大唐可以在兩天時間平定雪災,實在是了得,我們吐蕃做不到這種事情。」

  許敬宗慵懶道:「吐蕃是吐蕃,大唐是大唐,你們吐蕃是一個個的部落組成,在人心這方面是分散的,現在那些部族都願意聽從松贊干布,以後就說不定了。」

  「看來你很了解我們。」

  「就只能你們了解大唐?就不能大唐了解吐蕃嗎?我們中原從來不做厚此薄彼的事情。」

  「在下佩服。」

  「彼此彼此。」

  又沉默了半晌,祿東贊接著問道:「禮部什麼時候會帶我見張侍郎。」

  「現在正是休朝時期,除了必要的事情,大家都在休息等著過年,張侍郎同樣,過了除夕再提見張侍郎的事情。」

  「那便等著。」

  許敬宗瞧了他一眼,這個祿東贊倒是不著急,其實自己心裡也打鼓,張侍郎會不會見他,就連自己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看著藍天,心中暗想,張侍郎你不能不管禮部呀,咱們背地裡做了這麼多事情,你不能不管不問呀。

  許敬宗也很惆悵,他也怕自己有一天扛不住了。

  難得的晴天,張陽從東市買了不少肉菜回來,這個季節是囤肉的季節,儘管家裡已經不缺吃食,該買還是要買,需要有過年的樣子。

  雪災的平安過去了,看李世民對這件事的宣傳花了大力氣,想來這件事的結果是很好的。

  生民對皇帝是感恩戴德的,他們對皇帝的稱頌是最樸實的。

  只要李世民為萬千黎民著想,得到勞動群眾的民心是遲早的事情。

  張陽在廚房忙碌著,把整塊整塊的肉放進去煮著,煮好醃製做鹹肉,小熊很愛吃鹹肉,它正是最需要補充鹽的時候,需要鹽分來讓它長大。

  李玥把寫好的題目交給小武,讓她自己做完。

  「最近博陵崔氏出了一件事。」

  「和我們有關係嗎?」

  知道夫君對外面稀奇古怪的事情從來不打聽,他只對自己有用的事情感興趣,就比如說夫君最近又在畫圖紙了,說是要再改進一下生產線。

  每到了夜裡都會全身心投入。

  而且心無旁騖。

  李玥低聲講述著,「這件事還是博陵崔氏的人送消息給朝中學士崔仁師的時候,這才被旁人聽懂,而後便傳開,說是崔氏第三房中有一個次女,這個女子看上了家裡的一個下人,而後想要與這個下人一起離開,從此生活在一起。」

  張陽一邊往土灶中添著柴火點頭。

  「而後這件事被人發現,已經派人去尋找了。」李玥笑道。

  「之後怎麼樣了?」

  「之後便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樣了,崔仁師也只是知道這些,然後匆匆寫了一封家書,送到了族中,現在也只能等消息了,倒是聽說那個女子讀過紅樓。」

  紅樓即便是被列為禁書,但還是深入人心,那個充滿人心陰暗的大觀園,善良難以生存。

  張陽又問道:「我們的西廂記他們看過嗎?」

  「不清楚,按照市面上書籍流通的速度,想來也應該到博陵,若是他們真喜歡這種故事,會有人不遠千里求一見書中故事。」

  愛情是一種很玄妙的感情,人不可能沒有感情。

  就像是愛情是對人影響最大的一種感情,往往可以決定自己的終生大事。

  崔家女的事情,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一個世家女子和一個小人有了感情。

  這就說明即便是世家再過龐大,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會把情緒左右。

  張陽笑道:「西廂記的下半卷可以開始印了。」

  李玥點頭道:「除了西廂記還有什麼樣的故事。」

  一手搭在媳婦的肩膀上,張陽惆悵道:「媳婦啊。」

  李玥眨了眨眼,不解道:「怎麼了?」

  「你的眼睛真清澈,我都可以從你的童孔中,看到我自己的臉。」

  李玥伸手擰著夫君腰間的肉,「說正事。」

  張陽忍受著痛楚,「你的擰人功夫用精進了幾分。」

  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李玥又收起神情,「小心,不要把肉燒湖了。」

  「從白蛇到白雪公主,再到紅樓,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上這種淒涼的愛情故事了。」張陽咳了咳嗓子,又道:「我承認這種故事確實很吸引人。」

  「白雪公主的故事明明很好,都是你自己瞎加的。」

  「其實還真有這麼一個淒涼的愛情故事。」

  「什麼故事?」

  張陽糾結著,「有個叫做梁祝的故事,都是反對禮制衝破束縛為了愛情一往無前的故事,對!沒錯!為了愛情。」

  看李玥一臉的糾結。

  張陽思量著:「從這一次崔家女的故事我們往後推敲,寫文章也要跟上實事,我們就先寫梁祝吧。」

  用故事書來衝擊世家的禮制。

  為了愛情會有人如飛火撲火奮不顧身。

  張陽小聲問著:「媳婦,你覺得像崔家女遇到這種事情,如果是你……」

  看媳婦的神情不悅,張陽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打個比方,如果你是崔家女,你會選擇怎麼做?」

  李玥坐下來看著土灶中的火焰,「我會從長計議,首先我要殺了反對這件事的族長,並且扶持一個我能夠信任的人去當上下一任族長,抓住新族長把柄以此要挾他,之後我便可以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了。」

  故事是絕望的,至少現實是有希望的。

  一邊說著一個悚人的陰謀,她還能笑得這麼明媚,張陽總覺得媳婦變了,而且變了很多,也亭亭玉立了。

  李玥早已準備好的西廂記故事交給了王嬸,把故事送到村子,就可以照著排字印刷了。

  到了夜裡,張陽向李玥講述著梁祝,其實梁祝的故事很簡單,比複雜的紅樓夢,西廂記都要簡單。

  但梁祝確實是一個為了愛情,十分悽慘的故事。

  紅樓中至少賈寶玉還活著。

  西廂記中至少有情人終成卷屬。

  張陽一邊講著梁祝,李玥耐心地記述著,她落筆很快,經常照著歐陽詢的字帖練字,她的字一樣很漂亮,倒不像是女孩子那般寫得娟秀,有點像是男子行文中鐵畫銀鉤的感覺,一筆一畫乾淨又凌厲。

  說到梁祝倆人被迫害,李玥稍稍停下手中的筆,抿嘴收了收心神繼續寫下去。

  直到寫到祝英台穿著嫁衣路過梁山伯的墳前,她擱下手中的筆,抹著眼淚,「怎麼會有這種故事。」

  梁祝的故事來源不好考證,張陽看過了國子監和崇文殿這麼多書籍也沒有找到梁祝的故事。

  按照史料來說梁祝的故事也在唐朝中期有提過一句。

  或許這就是坊間流傳的隻言片語中的故事,到了後世才被人真正地寫下來。

  張陽看著李玥的字跡,故事躍然在紙上。

  或許讓梁祝的故事早點出來也有好處,至少自己可以將整個故事完整地寫下來。

  平時做事果決,在處理事情上也不猶豫的媳婦竟然哭了。

  她哭得很傷心,平時就算是把小熊餓一天也不會留情的女子,現在竟然有這麼柔弱的一面。

  李玥擦著眼淚哽咽著,「祝英台和梁山伯好苦呀。」

  難道看到媳婦流淚,張陽滿意地欣賞著,李玥從小就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孩子,很少見到她哭,上一次哭還是奶奶過世的時候。

  自己哭著,見夫君也不來勸,無動於衷好似在欣賞,李玥擦了擦眼淚,瞬間恢復澹定神情,開口道:「後面是怎麼樣的,夫君接著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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