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地方?」
「應公去了便知。【,無錯章節閱讀】」
倆人又是寒暄了一番,這才送別了武士彠。
李泰糾結道:「這件事能成嗎?」
上官儀無奈道;「暫且一試。」
李泰搖著扇子,「要說在朝中混跡,這個武士彠還是不夠火候,甚至不如油滑的許敬宗,本王前些天讓人打聽過當年父皇剛剛登基李孝常等人發動叛亂,被父皇平定之後,武士彠就去了利州,好不容易在利州熬過來了,又因為和父皇提了一句泰山封禪一事,又被派往荊州,此人半輩子磕磕絆絆。」
上官儀沉默不語。
李泰笑道:「你說當初這武士彠冒失向父皇提起此事,是不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上官儀聞言笑道:「或許是吧。」
往迴路走著,李泰琢磨著,「按說當初送去的信件應該已經到了武士彠家人的手中,按照腳程來算,過兩天他們家中的回信也該到武士彠的手中。」
「雖說在下不是很贊同張侍郎的做法,可於情於理,這麼做倒也沒錯。」
先給武士彠的家人送去信,告訴他們驪山村給了很好的條件,讓武士彠朝中退下來,長年奔波勞累也該好好照顧家人,再者說武士彠在朝中沒人幫襯,也得罪過人。
朝中不缺能人,希望借他的家人來左右武士彠的決定。
村子裡,張陽看正在試輪椅的老師滿臉笑容。
張公瑾坐下來試了試,推著輪子讓椅子前進,又站起身細細觀察著輪椅的零件。
惹得師母很不高興,「老傢伙,你要真走不動路了,再用這個不遲。」
張公瑾撫須笑道:「當年也在典籍中看到過此種輪椅,只是沒有你做的這麼精巧。」
張陽解釋道:「我只是加裝了一些軸承,來減少推進時的阻力可以更加省力一些。」
張公瑾不住點頭,「確實是巧思。」
「老師接著試,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
張公瑾連說了三個好。
回到住處,張陽就看到李玥批改著李麗質的作業。
見是夫君來了,李玥走上前,「麗質已經在學四則運算了。」
張陽拿起一隻桃子吃著,「讓魏王送冰塊過來,怎麼到現在一塊冰都沒有見到。」
「宮中的冰塊也緊張,他能送這些瓜果是想抵冰塊的。」
楊嬸又帶來了一籃子胡瓜,「這些胡瓜放在渭水河裡泡過,吃起來清涼。」
張陽接過胡瓜嘎嘣咬了一口。
今年夏天吃了太多胡瓜了,以前見到這種胡瓜還會覺得新奇,現在吃起來也就那樣。
張陽把胡瓜切好,「其實胡瓜也可以用來做涼菜,涼拌胡瓜!」
聽夫君這語氣,好似要把青雀也給切了涼拌做成菜,李玥捂嘴輕笑著,然後將三十文錢放在一個小箱子裡,這個小箱子都放著一摞摞的銅錢,這些都是夫君的零花錢,夫君不用這些銀錢的時候就存起來。
李泰對張陽的族做事方式還是不太滿意,喝著侍衛泡好的奶茶小胖臉上帶著憂愁,讓武士彠自己做決定怎麼想都不覺得不踏實。
許敬宗急匆匆跑到奶茶鋪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李泰道:「魏王殿下讓下官查的底細,眼下都已查出。」
李泰點頭道:「念。」
「喏。」許敬宗深吸一口氣,打開手中的冊子開口念道:「武士彠如今將家人都安置在洛陽,並且前些日子他的夫人還給她生了一個女兒。」
「慢著?」李泰好奇問道:「還有個女兒?什麼時候的事情。」
「武德七年。」
李泰聽到回話點了點頭,「接著念。」
「喏。」許敬宗又擦了擦汗水接著念道:「前一任妻子早年前就過世了。」
「慢著。」李泰又打斷道:「前一任妻子,也就是說她又娶了一個妻子?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確實如此,魏王能否別再打斷了,等下官念完,可否?」
「你念吧。」李泰板著臉。
許敬宗嘆了一口氣接著開始念,一邊念著放慢自己的語速,就怕李泰再次打算,「……武士彠還有兩個兒子,只不過這兩個兒子在利州照顧著家業,武士彠家中原本是做木材買賣,家境也還算殷實,當初前隋暴亂,他還給各地豪傑支持。」
李泰聽著許敬宗念完便問道:「如今你在禮部如何?」
許敬宗回話道:「在下一直挺好的,最近還算是清閒。」
「你要是不清閒能給本王打聽這些嗎?」
許敬宗尷尬笑笑,「讓魏王殿下見笑了。」
李泰一腳踩著凳子,一隻手搭著膝蓋另外一隻手捧著一碗奶茶,他的目光看著朱雀大街,人前是小惡霸,在他父皇面前,魏王又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給本王去盯著,只要武家的信到了長安城就立刻與本王說。」
侍衛得令回話,「喏。」
許敬宗小心地問道:「魏王殿下,下官可以離開了嗎?」
李泰擺手道:「走吧。」
「就先告辭了。」
李泰一口喝完碗中的奶茶,這個武士彠說什麼都要拿下,生意轉型在此一舉。
「傳消息出去,要是武士彠不肯答應,就把他的家人都給本王綁到驪山村。」
「喏。」
又一個侍衛得令離開。
受到李世民的召見,武士彠入宮覲見,將自己治理荊州的事宜稱述。
陛下當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荊州治理得怎麼樣朝中肯定是有消息的。
當年受任命,如今述職武士彠還是著。
直到說完陛下也沒有答覆也沒有表示什麼,倒是受到了幾句讚賞。
武士彠離開皇宮一路走到朱雀大街,意外地發現在長安城已經有紅樓的下卷了,找了個書販子買了一本打算回住處看看。
正走著時不時回頭看看,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
或許又是想多了,武士彠找了一處宅院住下,在長安城一住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也沒有再收到陛下的召見,倒是收到了家書。
心中思念家人,信中說起了在長安地界有個叫做驪山村的地方,魏王許諾了不少好處。
想起上官儀的話語和攔在官道上的就是魏王,武士彠心中搖擺不定,還想著要不要去看看。
這麼一考慮又是好幾天,期間陛下也沒有召見,好似已經忘了自己這個人。
村子裡,李泰兇狠地啃著一隻鴨腿,「本王已經派人把武士彠的家人綁來了。」
張陽給烤鴨塗著醬料,「魏王殿下何至於此,其實沒必要一定選武士彠,上官儀也勉強可以應付,只是辛苦一些。」
「買賣都已經停了一個月,本王等不起。」李泰把手中的鴨骨頭丟給地上的幾隻小狗,「反正人已經派出去了。」
「魏王要是這麼做,不見得有用,說不定還會讓人記恨在心。」
「你放心,本王的人辦事有分寸,怎麼能真的綁,最多只是請,說不定現在已經出洛陽了。」
先不說李泰這人做事不靠譜,平時沒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如此大動干戈,唯獨因為自己生意了,他才會這麼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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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彠底細被李泰查得很清楚,從人力資源的角度上來說這麼做也沒錯。
一陣雨水落下,這場雨一連下了三天,消去了夏日的暑氣。
這代表著酷暑已經過去。
夫妻倆在家中收拾著行李,打算這就回長安城。
在村子裡住了兩個月就當是暑假了,反正期間李承乾也沒再來過問。
李玥還在給她的弟子批改作業,師徒倆現在全靠書信聯繫,李玥負責出題目把信送到了宮裡,隔幾天之後李麗質會讓人把信送回來。
送來的信上就是她做的題,看著作業本上歪七扭八的字。
顯然平時也沒寫過多少字,這字寫得不堪入目。
第二日把行李收拾好,夫妻倆便回家了。
一回家小熊就活潑了很多,跑進家裡柴房到處聞。
王嬸先一步把家裡收拾好了。
李玥一走入院子裡便坐在搖椅上,「還是在自己家裡舒坦。」
看她在搖椅上舒展著四肢,在家裡她可以想怎麼坐著就怎麼坐著,盤著腿在搖椅坐了一會兒,她便起身收拾家裡。
這才剛回家還沒一個時辰,東宮的人就來了。
來人送了冰塊,「太子殿下說了,先生剛剛歸家,好生休息兩天再去東宮任職。」
張陽接過這一籃子冰塊,「太子殿下有心了。」
「先生不用送了。」
張陽站在門口,「慢走,慢走。」
回到自己家中整個人都是放鬆的,把家裡的被褥和衣服拿出來洗洗嗮嗮,瞧著行李堆滿地的院子,還要很多活要做。
武士彠這些天偶爾去弘文館,在朱雀大街看看如今長安城的變化。
長安城變化很大,而且隨處可見垃圾桶,據說現在誰要是隨地亂倒垃圾就要被官府罰錢。
那些淤積的水渠也被修繕好了。
每一次出門回來,武士彠都有一些收穫,只是今天魏王的人又送東西過來了,幾乎每隔一兩天都會送一些肉菜到家門口,有人把東西掛在門口便離開。
上一次送來的肉菜就沒有吃完。
這些好意武士彠也不好推託。
來到長安城之後,武士彠一直等著陛下的安排。
感受到魏王的誠意,武士彠心中做下決定,也先去見見上官儀,只是見一見,心裡暗暗做下決定,收拾了一番住處便走出了家門。
等到了驪山,眼前就有一片村子,按照信上說的應該就是驪山下的村子。
一眼望去這個村子的房子特別整齊,而且田地里還種下了稻子,這些稻子還青澀過兩月便可以收穫稻米。
看看這個村子,武士彠對這裡的印象便多了幾分讚賞,這個村子的主人想來也是個善於治理的人。
還未走進村子,便被一群孩子攔下了,這群孩子喝問道:「什麼人!你是不是吐蕃來的探子。」
武士彠連忙解釋道:「小娃娃,老夫不是吐蕃的探子,是來見上官儀,不信你們可以去叫上官儀來。」
幾個孩子商議了一番,便讓人去告知上官儀,他們依舊攔在村口,「你等著,上官老師很忙的。」
「老師?他教你們讀書?」
這孩子的眼裡都是警惕,「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上官儀穿著一身打了補丁的舊衣裳匆匆趕來,「讓應國公久等了,請進吧。」
聽上官儀主動邀請,孩子們這才讓開一條路。
走入這個村子第一個感受就是乾淨,一路上連雜物都沒有。
武士彠自問自己去過不少地方,沒見過這麼幹淨的村子,「敢問此地主人是何許人?」
上官儀笑道:「不如應國公覺得此地如何?」
武士彠打量四周,「此地的主人對事物的規整很苛求,尤其是房子的整齊,本是夏收早已結束的時節,可田畝中還種著稻子,人口不多又多了幾分寧靜。」
上官儀帶著他走著,「之前這裡只是一個破落的小村子,這裡村民也沒有如此富裕。」
「魏王是此地的主人?」
「非也非也。」上官儀擺手道:「其實此地的主人是一位公主,打理此地的是駙馬。」
「公主?那麼便是公主封地。」
上官儀又道:「應國公回長安城有些時日了,可有聽說過如此長安城有一個數術十分了得的公主?」
武士彠停下腳步回想了一陣。
上官儀接著道:「先與在下去看看太上皇,現在太上皇就住在村子裡,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也是出於孝心。」
本來想著魏王的誠意來這裡看看,卻沒想到李淵也在這裡。
自從李世民即位之後,想要見一見李淵越來越難。
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離不開太上皇的信任。
跟隨上官儀來到村子的中央,這裡的房屋沒這麼密集。
武士彠見到李淵,他正在和張公瑾下棋。
張公瑾抬眼一看便說道:「看來這棋今天下不成了,有人來看望了。」
李淵聞言回頭看去。
武士彠躬身行禮,激動著道:「臣武士彠前來覲見,不知太上皇這兩年可好?」
緩緩站起身,李淵扶起他,「朕聽聞你去了荊州,這兩年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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