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家庭和睦

  這傢伙每次嫌棄一樣東西的時候就會用爪子把東西撥開,然後又一副優雅的模樣,等待著會不會有別的東西遞到它的面前。【Google搜索】

  直到李玥回到了房間關了房門,小熊抖了抖身子也爬上床榻。

  張陽瞪了一眼,一人一熊相視好一會兒,它才慢悠悠下了床,出了房門回到它自己的小窩。

  這頭熊是有什麼毛病一天到晚往人床上爬。

  抖落自己被褥上的熊毛,張陽拿起自製牙刷,往碗裡倒了水抬頭看著星空刷牙。

  陣陣清冷夜風吹過,夜也深了。

  草草洗了把臉,也把自己工作檯上的圖紙收拾了一番,這才入睡。

  能夠睡到自然醒最好的,這就是做小官的好處,不用凌晨起床之後準備上朝。

  和媳婦吃了早飯,夫妻倆人一起去看望長孫皇后,然後自己高高興興去東宮當差。

  原本的心情很不錯,不過到了東宮之後,聽魏徵和李承乾的談話,好心情少了一大半。

  聽著魏徵的講述,天可汗與房玄齡和長孫無忌長談之後,打算編纂氏族志,以高士廉帶頭,岑文本,御史大夫韋挺等人來修訂,這件事就這麼提上了章程。

  在天下士族中,有江左士族,關中,代北等等好幾派。

  而李世民這一脈原本屬於關隴一脈。

  要說天可汗好面子吧,也不能只談氏族,還想打擊一下士族門第。

  天可汗說編撰就要編撰,那就編撰吧,這種事情沒幾年干不好。

  光是要打破幾百年以來建立的門閥舊制,重新調整門第平衡就有巨大的阻力。

  首當其衝的就是為了科舉鋪路,而科舉面對的就是舊制度的九品中正制,以推薦各郡有名望的人為中正,而中正考察當地人員是否能夠據做入士。

  重編士族志的要害就是打破以往以郡姓作為門第差距,劃分門第等級的標準。

  要說李世民為了更大的權力也好,為了打壓士族門閥也罷,都是他的手段和目的。

  「張陽?」

  聽到李承乾呼喚,張陽連忙回神行禮,再一看魏徵已經不在這裡了。

  「孤看你似有心事?」

  「我只是在想今天午飯吃什麼。」

  李承乾釋然地笑了笑,「孤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麼難事。」

  「最近沒什麼難事。」

  「都拿上來!」李世民對東宮的侍衛命令道。

  幾張巨大的表格鋪在地上,這些表格上寫著長安的人口,長安的商鋪數量,以及各個坊市賦稅收入,和房屋數量。

  這是太子最近做的功課,也是他的學習成果。

  「孤讓人都查問清楚了,這才做了這個圖。」

  張陽仔細看著說道:「太子殿下的收穫不錯。」

  李承乾感慨道:「用了好些天,這才做出來。」

  倆人說著話,一個侍衛著急來報,「太子殿下,皇后和汝南公主來了。」

  李承乾急忙走到殿外。

  李玥扶著長孫皇后來到東宮殿內。

  李承乾躬身道:「母后就要生了,怎麼還如此走動?」

  長孫皇后擺手道:「太醫署的人都說了,要適當走動,而且本宮光是坐著也悶,想著到處走走散散心。」

  跟在長孫皇后身後還有一大群宮女,她們的神情也很緊張。

  長孫皇后的目光落在地上幾幅巨大的圖標上,「這是做什麼?」

  李承乾解釋道:「這是孤讓人查問長安城的情況做出來的圖表,可一眼看明白如今長安城各個街巷和坊市的情況。」

  長孫皇后只是看著,笑著道:「看來張陽這個東宮舍人做得不錯,以前可沒見你有此成果。」

  「張陽常常督促兒臣,兒臣自然不敢放鬆。」

  長孫皇后點頭。

  李玥低聲問道:「那這個有什麼用呢?」

  「這個……」這個問題讓李承乾愣住了,從當初派人查問到現在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圖標有什麼用。

  看李承乾回答不上來,多半是只顧著照辦,不知道目的。

  張陽解釋道:「有了這個圖標就可以知道如今長安城的形勢,比如說哪個坊市的人比較多,什麼樣的人去什麼樣的坊市,那些街巷比較僻靜,我們可以知道哪些地方需要整頓,哪些地方人群較多需要治安。」

  「並且以此表作對照,將一些位置不好的商鋪轉移位置,移動到熱鬧的街道以此拉動生意,可以為長安城提高賦稅,還有關外商人大多都聚集在什麼地方,朝中可以集中整頓。」

  「這是一個基礎信息,在遇到一些決策的時候,能夠通過這幾個圖表來做一個更行之有效的舉措。」

  聽完這些,長孫皇后看到的是李承乾錯愕的表情,玥兒和張陽夫妻倆人心照不宣的笑容。

  妻子來問,丈夫來回答。

  這種小心思讓長孫皇后心頭陣陣暖意,這對夫妻還真是相得益彰。

  「太子殿下,臣說得可對?」

  李承乾恍然回神,剛剛還在消化這些話語,收了收自己的心神回答道:「對,是有這等用處。」

  「承乾平日裡要多多討教他人,學習他人的長處,你父皇對你一直寄予厚望。」

  「兒臣謹記。」

  長孫皇后坐了會兒,也站起身離開。

  見李玥等在東宮殿外,張陽也向李承乾行禮,「那臣也告辭了。」

  李承乾還在回味當時的那些話語,想著這幾張圖標真正用處,只是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好好想想,這幾張圖標用處遠比臣剛剛說的那些要大。」

  「孤會好好想的。」

  「告辭了。」

  張陽走出東宮,來到媳婦身邊。

  李玥俏皮著講道:「太子的圖表是夫君教的?」

  「嗯,覺得如何?」

  「沒有長遠的規劃,就發揮不出這種圖表真正的作用。」

  張陽牽著李玥的手,「太子和魏王都在為長安城的建設作出努力,你父皇一家家庭和睦,為大唐社稷事業添磚加瓦,多好的事情。」

  「夫君只教太子做圖表,不教太子做規劃,要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們知道了,要說夫君誤人子弟了。」

  李玥俏皮地說著。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要是什麼都和太子說了,讓他一直照辦,他會沒有主見的。」張陽回頭看了看東宮接著道:「他缺少一個思考的過程。」

  「希望皇兄也能明白夫君的良苦用心吧。」

  許敬宗和張大象站在禮部府衙門口,就看著張侍郎和公主殿下手牽著手一直走向承天門。

  「真羨慕張侍郎的日子呀。」張大象靠著牆站著,木然說道。

  「若是大象兄無心仕途,也能過得這般自在。」許敬宗漫不經心地回答。

  「許兄,無心仕途嗎?」

  許敬宗在府衙門前坐下,「當然不是了,我輩可千萬不能學張侍郎這般,男兒當心繫社稷。」

  張大象非常認同地點頭,倆人一起向張陽投去了鄙視的眼神,就差當場罵一句男兒好漢中的敗類。

  一直走出朱雀門,李玥小聲滴咕著,「今日太醫署的人來給母后診脈,我還小聲問了。」

  「你問什麼了?」

  「我問了母后懷的皇子還是公主,回答說是皇子。」

  「皇子?你信了?」

  李玥皺眉道:「你說診脈當真可以斷出是男孩女孩?」

  「我也不知道。」張陽若有所思,不過媳婦能思考這種問題,思考問題的邏輯還是很不錯的。

  王嬸沉默不語的護衛一旁跟著走,聽著公主和駙馬的低聲細語。

  從朱雀大街路過,在東市買了一些羊肉,今天是每月分帳的日子,該去曲江池分錢了。

  買了羊肉可以在曲江池烤肉吃。

  相比去年,今年長安城的六月天沒有這麼炎熱。

  清風拂過曲江池的水面,一片波光粼粼。

  剛到了曲江池邊,就看到程處默和幾個權貴子弟在打架,挨揍的是誰也不認識,只是下手還真不輕。

  直到對方被打得衣衫襤褸狼狽而逃。

  程處默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頭髮被人揪一團亂,勐一抬頭亂髮遮住了半邊臉,還有他狂放的笑聲,像極了八神。

  「處默好身手!」李泰大聲叫好。

  等程處默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陽光下此刻的他又像是金毛獅王。

  大唐是尚武的,這種打架的場面很受人歡迎,四周還有權貴人家的女孩子也欣賞了這一幕。

  這種硬漢場面,女子反而不會因為粗野牴觸。

  打架這種事情,彰顯的是男人的力量。

  程處默勝利而歸,「某的身手怎麼樣?」

  張陽拱手道:「招式凌厲,拳法灑脫,在下佩服。」

  程處默冷哼道,「什麼拳法?湖弄某家,某家用的是擒拿。」

  「剛剛沒看完整,抱歉抱歉。」

  張陽尷尬笑笑。

  見皇姐拿出了帳本,李泰也拿出自己的帳目,面對皇姐和姐夫不敢有半點忤逆,聽話極了。

  「家裡的帳目都是別人做的,也看不懂。」程處默讓自己的部曲拿來帳本。

  張陽也盤腿坐下,安靜地對著帳目。

  程處默翹著腿靠著水榭柱子半躺著,「要是和你交手,不見得能拿住你。」

  「我哪有處默兄這麼好的身手,說笑了。」張陽敷衍著回話。

  「別以為某看不出來,你的體魄很好,氣力必定不小。」

  「都是以前做苦力練出來的,其實我就是一個讀書人。」

  程處默閉著眼愜意地抖著腿,「最近也不知道了,長安城不太平。」

  李泰一邊對著帳目,「挺太平的,如何不太平了?」

  「你們難道沒有聽說嗎?最近長安城流言四起,說是有人挖了不少權貴的暗地裡的事情,前些日子有人還說唐儉收了個妾室。」

  「咳咳咳……」李泰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還有人說我老程家的牛時常半夜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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