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沒存在感的上司

  「朕都一大把年紀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這你就不要多問了。【Google搜索】」

  張陽揣著手感慨著,「這就是年紀大的好處嗎?」

  李淵撫須道:「近日與孫思邈坐而論道,有頗多領域,朕也可以做一個道士。」

  「挺羨慕您老人家的。」

  「羨慕朕什麼?」

  「您老可以隨時找個理想,換個方式或者,兒子是皇帝誰又敢惹您?」張陽搭著李淵的肩膀。

  這可是太上皇的肩膀,誰敢隨意搭著。

  「就因為朕的兒子是皇帝,朕才不能隨心而為,自從二郎即位之後,皇宮對朕來說就是一個囚牢,再也不想回去了。」

  「一邊說著河間郡王一年半載不回家不像話,自己還是不願意回宮,確實挺不要臉的。」

  「哈哈哈。」李淵爽朗地笑著。

  「有時候我真想把您老人家請回去。」

  「嫌朕白吃白喝?煩了?」

  「當然不會。」

  「哈哈哈……」李淵又笑了。

  張陽撓了撓自己的耳朵,這狂放的笑聲怎麼都有些適應不了。

  李淵嘆道:「玥兒小時候不容易,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就看上了你,當時所有人都說她活不過成年,也就由著她了,最後一年讓她自在一些,誰知你小子把她治好了。」

  「我懂了。」

  「你這一臉正經地說懂了,你是懂什麼了?」

  「太上皇是覺得我占便宜了,現在又想把便宜占回來。」張陽揣著手皺眉道:「其實也不用如此,您是我媳婦的爺爺,就算宮裡的皇帝不管您,身為您的孫女婿我也應當贍養,包括河間郡王我們是一家人。」

  李淵重重點頭,「一家人……」

  看向長安方向,李淵又搖頭道:「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這麼想。」

  張陽澹然笑笑,又不解道:「聽說太子的身體也挺弱,近日我觀察了一番太子的氣色很不好。」

  「承乾小時候也時常生病,都是二郎常年出征在外,那時候的觀音婢沒有好好養胎,時常牽掛,這該怪朕。」

  說起當年的事情,李淵也沒了興致起身就往孫思邈的醫館走去。

  當年的事情是一條疤,以後要少在他老人家面前提起。

  那丫頭一直經常會守在李玥的書房前,她也不說話只是恭敬地行禮,拿出鑰匙打開書房的鎖。

  看起來她經常守在這裡,不讓其他人進入。

  推開門,張陽走入這個書房,這裡也沒有重要的東西,但凡重要的知識媳婦都記在自己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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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壁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地圖畫著整個中原包括從西南到北方皆在其中。

  和外面的地圖不同,經過這些日子的閱讀書卷,李玥按照各種典籍的記載把這幅地圖完善了不少,相比大唐其他地圖的簡略標註,這幅地圖詳細不少。

  從李玥的書包中拿出一卷書,當初在崇文殿看完了幾冊地理志,回想自己在後世的零碎記憶又做了不少筆記和標註。

  尤其是西域一片,西域本就是一個地廣人稀的地方。

  高昌以西,也就是現在的西突厥分為北疆和南疆。

  南疆的氣候更好,更適合瓜果的種植,也適合放牧,基本上也都是以農業為主。

  而北疆荒涼,那片地方也更加適宜用來種棉花,沿著尹犁河谷就是棉花種植的最好產地。

  張陽皺眉看著地圖許久,西域應該沒有這么小才對。

  用媳婦的硯台磨墨,提筆往更西邊的方向畫一個弧線,再往東北方向也畫一個弧線,仔細瞅了瞅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又多添了幾筆。

  正當苦思回想之際,李玥走入書房,她的目光看向地圖不解道:「夫君為何要在地圖上畫一隻雞。」

  「雞?」

  「對呀,像一隻雞。」

  張陽撓了撓頭,「我覺得這樣看著更加舒心一些,難道你不覺得嗎?」

  李玥溫柔地笑了笑,「如果夫君這樣才是版圖的話,我覺得可以更大一些,夫君以前也說過世界很大。」

  「也對,我們的野心可以更大一些。」

  那丫頭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外,一個邋遢女孩跑來,「姐姐,男孩子要我們一起去抓野豬。」

  丫頭低著頭道:「我不能和你們去玩鬧。」

  「為何?」

  「因為我已經和你們不一樣了。」

  那邋遢女孩一臉扭捏著,「那你就這樣一直站在這裡嗎?」

  「去玩吧。」書房內傳來了李玥的話語聲。

  像是收到了命令,這丫頭這才跟著這個邋遢女孩離開。

  李玥的目光看著西域,「西域這片地域很遼闊,遙想漢時霍去病一騎當千先橫掃西域與北方,光是看著就讓人敬佩。」

  張陽在高昌以西畫下一個圈,「我們把這片地也拿下吧。」

  「這片地有什麼特殊嗎?」

  「這是種棉花的好地方,當然除卻這裡還有隴右也是種棉花的好地方,只不過將田畝改種棉花你父皇怕是不答應。」

  「我們可以徐徐圖之。」

  長安城三月天,遊春的好時節。

  關中隨處可以可以看到出遊的人,夫妻倆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少。

  看李泰整日無所事事,上一次跟魚過不去,就怕這一次他跟別的過不去,他是一棵搖錢樹,可不能長歪了。

  抓著李泰來家裡干苦力,幫著鋸木頭和砂漿。

  一邊幹著活一邊大汗淋漓,李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姐夫,這屋頂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又要加高,會逾制。」

  張陽修著一塊塊的磚石,「我這些日子看過不少書,也研究過御史台以及刑部的一些典籍,我家樓高不過三層,不算逾制。」

  李泰皺眉道:「典籍上的記錄是一回事,但只要加高房屋人家難免會有由頭來對付你,一層高和兩層高區別不大。」

  「我看你小子就是不想幹活,什麼逾制不逾制的,那些權貴哪個不多多少少有逾制,還不是朝中輕描澹寫幾句就揭過。」

  李孝恭的話語聲很敞亮,這種話聽著也舒服。

  看小胖子委屈地模樣,張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魏王殿下,減肥事業應當持之以恆,身體健康才是第一位。」

  「我還沒吃到甜甜圈!都過去一年了!」

  「這種美食不能著急,早晚可以吃到的。」張陽又指了指一旁的石料,「麻煩把那些石料也都帶過來。」

  「嗷……」

  嘴上說著硬氣,還不是乖乖去幹活。

  嗮紙的事情也可以暫時擱置,兩位嬸嬸晾曬了近百斤的紙張都存在她們的庫房裡,油墨的問題還沒解決,石油也沒送到,印刷生意暫時擱置。

  回到長安城之後的李孝恭興致一直不高。

  也是一個老大不小的人,家裡孩子都快成年了,還是一個郡王長安城有家不回,整日在外面晃蕩家裡人難免會遭閒話。

  屋頂的梁子已經搭建好了,嬸嬸們做事很麻利,再砌好台子,半月之內就可以完工。

  李孝恭瞅著眼前的圖紙,「你說這個淋浴的東西有什麼好處?」

  張陽咧嘴笑道:「妙用無窮。」

  李孝恭皺眉看著圖紙,裝著一副很有學問的模樣,「妙用無窮?和我們平日裡洗澡有什麼區別?」

  「都是用水,好像沒太大的區別。」

  「你一個鄉野小子怎麼有這麼多的講究?」

  李孝恭拿起圖紙又放下,然後斟酌再三。

  又皺眉看了好一會兒,李孝恭指著幾個字,「這是什麼意思?」

  張陽盤腿坐在椅子上,喝下一口茶水,「這個是比例,現在是一百比一的比例。」

  李孝恭揪著下巴的鬍子,好一會兒之後他放棄了去理解這種這種圖紙,然後站起身摸了摸後腦勺,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頭髮被剃了一大塊,紅腫的一大塊現在還沒消下去,孫思邈也只是用了一些消腫的藥材,簡單的包紮了一番。

  「還痛?」張陽喝著茶水道。

  「還是會一陣陣的作痛,比前兩天好多了。」李孝恭摸了摸後腦勺,「你小子也不攔著點。」

  張陽道:「您家裡事我不好多參與。」

  李孝恭長嘆一口氣,「但凡你攔著,老夫也不會遭此一劫。」

  「夫君,王叔,嘗嘗我親手做的燉肉。」李玥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地燉肉而來。

  兩位嬸嬸也從屋頂下來,她們身手很好,扶著屋檐一個翻身就能下來。

  一張小桌子放在院子裡,幾人圍著桌子坐下來。

  李孝恭先拿快子嘗了一口氣,一邊吃著點頭,「手藝不錯。」

  李玥嘗了一口,「豬肉燉得還是不夠爛,倒是能夠下咽了。」

  以李孝恭這樣的粗人,他對食物的理解就是能填飽肚子,是個很實在的人,飛快地扒著碗裡的飯食,甚至有米粒從碗中飛出來。

  吃相著實狂野。

  心中感慨,再看李泰,這小胖子吃東西倒是慢條斯理很多。

  吃飽飯之後,李泰起身道:「括地誌的事情也不能不管不問,不然父皇再問起什麼,回不上來難免會被數落,就先告辭了。」

  「魏王殿下慢走。」

  飯後,李孝恭享受地喝著茶水,「現在禮部如何了?」

  午時的陽光還有些燥熱,張陽不停搖著手中的扇子,「現在禮部的事情都是許敬宗和張大象在主持,高履行被下放了弘文館。」

  「張大象和許敬宗倒是不錯。」李孝恭非常認同地點頭。

  「當初如此嫌棄禮部,現在看來您老是很在意的。」

  「在意禮部?」李孝恭搖頭道:「老夫不在意禮部如何,在意的是你的前程。」

  被他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張陽忍受著這個力道,「我覺得我的前程還是很不錯的。」

  李孝恭指了指這個小院子,「你管這個叫做不錯?」

  張陽喝下一口茶水,「挺好的,我這人也沒什麼本事,能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錯了。」

  「唉……」

  「何故嘆氣呀?」

  「太不爭氣了,你要是老夫的兒子必定將你吊起來抽,像程咬金抽兒子那樣。」

  張陽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無言以對。

  李孝恭又撓了撓後腦勺,「除了疼,還有些癢。」

  瞧了眼李孝恭的傷口,張陽無奈道:「三五天怕是好不了。」

  李孝恭整了整衣袖站起身,「還有一事想問你。」

  「但說無妨。」

  「紅樓的下半卷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啊?」張陽愕然許久接不上來話,心說以你李孝恭這種大老粗,不是會看這種書的人。

  「就是老夫家裡的那幫女人,她們整日都在討論紅樓,老夫明白這冊書是你印的。」

  「可能還要過些日子,主要是墨不夠了。」

  「那是要多久?」

  「過些日子吧,我也在等著原材料。」

  李孝恭收到話語邁著大步離開。

  紅樓的故事從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都在討論這個故事,雖說弘文館和國子監不能收錄紅樓這冊人議論就沒有停下過。

  李玥聽著王嬸的講述,她心中明白紅樓這個故事的魅力在何處,其中最大的魅力就是抗爭,一種對世俗觀念的抗爭。

  而各個地位的人的形象幾乎可以在任何一個階層中找到例子,從王公貴族到走卒販夫,看這種書的人不用是士子也不用是權貴,沒有深邃難懂的聖人之言,只有動人又充滿糾葛的故事。

  隨便找個鄉間的老漢,都能聽明白這個故事。

  李玥看向張陽的側臉,「夫君?」

  張陽喝著茶水道:「說。」

  「紅樓一開始就是給所有人看的,夫君想要的是看書人不分貴賤,人人都能看的書,這才是夫君真正的目的?」

  「我就是想掙錢而已,沒想這麼多。」

  「想掙錢?還賣這麼便宜。」李玥抬著下巴,顯然不相信這說話。

  家中屋頂上的平台還要繼續建設,這幾天將精力全部放在了建設淋浴上,輸水的管道也是一個技術難題。

  每天早朝是幹活的好時候,上午塗好的砂漿下午就可以凝固,如果入夜了砂漿反而會脫落,必須趕在中午之前把砂漿塗好。

  天還沒完全亮,張陽捲起自己的袖子在院子裡幹活,敲門聲響起打開門見到了一個面孔,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來眼前是誰。

  「朝議郎不認識老夫了?」

  張陽恍然回神這才想起來是自己的上司掌管秘書監的岑文本,主要是這個上司太沒有存在感了,幾乎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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