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楊嬸就站在家門口,這時候她還在院子中才對。【,無錯章節閱讀】
小巷裡也很安靜,今夜的月光不錯。
楊嬸快步迎了上來,「陛下和太子都在院子裡。」
張陽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
李玥也是一臉的不解,「父皇什麼時候來的?來時也沒見到什麼人,都已經宵禁了。」
楊嬸解釋道:「剛剛才到,就比駙馬和公主殿下慢一步。」
看到家門口站著的侍衛,又看到李君羨,能讓李君羨親自護送的人也只有李世民,也沒錯了。
朝著李君羨拱手,張陽講道:「剛從東宮回來。」
李君羨躬身稍稍一禮,「陛下就在院子裡,公主殿下和駙馬請進吧。」
皇帝來了自己家就成了皇帝家?這種不可理喻的事情讓人渾身不舒服。
帶著李玥走入家中,就看到李世民和李承乾正在觀察著家裡的抽水馬桶,小熊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好似在打量眼前這兩個陌生人是不是它的對手。
李世民嘆道:「朕就想不明白了,為何宮裡的抽水馬桶出了事,你們家裡的馬桶還是一樣完好?」
李玥躬身道:「父皇和皇兄還沒用飯吧。」
李承乾笑道:「確實還未用飯食。」
李世民擺手道:「簡單準備一些便是。」
家裡就準備了不少的豬肉,這些豬肉是用來臘腸的,多餘的豬肉用來做餃子正合適,夫妻倆人原本是這麼打算的。
李世民說完,見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張陽搬來家裡的椅子先讓倆人坐下。
「宮中已經準備好了飯食,只是吐蕃有消息送到朕就來你這裡看看,是不是太過打擾了。」李世坐下,雙手也放在膝蓋上。
「陛下的意思是本來不想來見我,突然收到了緊急消息,這才來我家?」
李世民點了點頭,「高履行派去吐蕃的使者被松贊干布扣下了。」
李承乾有些坐立難安,他咳了咳嗓子,「父皇,兒臣去看看李君羨將軍的防衛如何。」
「坐下!」李世民帶著喝令的力氣,想到今天是自己兒子冠禮,他的語氣又慢下來,「這些事情你也可以聽聽,將來或許對你有用。」
「喏。」李承乾拘謹地站在一旁,涉及關外和朝政的事宜,能聽則聽,但在父皇允許之前還是先迴避,不過父皇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便可以理所當然地接著聽下去。
「這件事還未在朝中傳開,明日一早他們才會知道,這是在吐蕃的探子星夜兼程千里迢迢送來的,忙完了冠禮的事情,朕也是才知道。」
原來李世民是得到了吐蕃的情報,這才連夜來這裡,明白朝會就要議論這件事。
「陛下,在下如今還是戴罪之身,一個犯了錯的禮部侍郎,再去談論朝政再去談論禮部事宜,這不合適。」張陽看著正包著餃子的媳婦。
她的動作略顯笨拙,還是很想努力把餃子包好。
李承乾站在一旁不出事,平時的朝政可以聽,如今涉及吐蕃和大唐兩國之間的大事,自然也不敢過多言語。
李世民無奈搖頭,「如此這般謹小慎微,張公瑾教出來的弟子就是這副德行嗎?」
張陽嘆道:「我覺得活得儘可能簡單一些沒什麼不好。」
「朕也看得明白,高履行確實也想要作出一番功績,在不了解松贊干布對大唐是什麼態度之前就派人前往吐蕃,如今看來他太過冒失。」
怎麼還在說禮部的事情,張陽還了一個坐姿翹著腿喝下一口茶水,與一個從禮部開革的前任侍郎談論現在禮部的事情,都說了這樣不合適,難不成他李世民聽不懂人話?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給吐蕃潑髒水,先壞他名聲,然後派人去揍他一頓讓他知道中原人的厲害。」張陽說完點頭,「嗯,就是這樣,陛下覺得呢?」
李世民欲言又止,沉默許久。
王嬸和李玥也端來了三碗餃子。
張陽倒上一小碗醋又在一旁放一頭蒜。
餃子上桌,李世民和李承乾便大口吃了起來,眼前這對父子餓極了,不停往嘴裡塞著餃子。
皇家高高在上,現在看來他們的吃相和尋常百姓沒什麼兩樣,這囫圇吞棗只為填飽肚子的架勢有過之無不及,皇帝也是人也會餓肚子的。
李世民細細聞了聞,「你吃餃子沾醋?」
張陽點頭道:「配蒜吃更香。」
說完這話,遞給李世民一顆蒜。
學著張陽的模樣,李世民吃了一顆餃子,又咬下一口蒜。
「朕知道這是西域之物。」
「其實西域也是有好東西的。」張陽臉上帶著笑容又吃下一顆餃子。
有點辣口,李世民苦著臉,「你是吃得下?」
張陽咧嘴笑了笑,「吃完記得漱口刷牙,不然一嘴味。」
王嬸還端給了小熊一碗餃子。
李世民又沾了一些醋吃下一口餃子,「朕知道魏徵也喜歡醋尤其是醋芹每日都要吃一些,有時候如喝水一般拿起就往嘴裡灌。」
張陽尷尬地笑了笑,「醋能開胃解酒是好東西,平日裡多吃一些沒壞處。」
李承乾倒是不介意大蒜,一口蒜一口餃子吃得很香,「父皇,吃了蒜之後感覺肉更香了。」
吃完碗裡的餃子,李世民舒坦地長出一口氣,「你喜歡就多吃點。」
李承乾放下碗快滿足地長出一口氣,「兒臣吃飽了。」
張陽給眼前的皇家父子倒上茶水,「飯後一杯茶水更佳。」
李世民聞著茶香,「父皇終究是老了,已經不是當年了。」
張陽點頭道:「太上皇應該多注意身體,平日裡還是以修養為主,尤其是少喝酒。」
「你只不過比承乾年長三歲,朕觀你言行舉止倒是顯得老成。」
「老師教導我再強大的人也會有老去的一天,所以我很珍惜時間,也很願意享受時間。」
「這也是張公瑾所教?」
「老師還說了為人處世敬小慎微沒錯,以禮待人,寬以待人。」
李世民皺眉道:「朕怎麼覺得這些話不像是張公瑾能說的?」
張陽心虛地喝下一口茶水,「陛下以為如何?」
李世民斟酌了一番,「當初北征突厥的時候他可不是寬以待人,真還記得當初玄武門的事情,張公瑾出的謀略和計策可沒有給敵人留後路,寬以待人?」
張陽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身為李世民身邊的謀臣,這個狠毒的天可汗對身邊的謀臣應該很了解,更不要說張公瑾會不會說這種話。
皇帝清閒的時候就喜歡研究別人是不是?
李世民嘆道:「朕有大半年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病情如何,或許也是因為病重到了如今地步,要和明悟一些道理,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張陽不解道:「陛下這句話真是這麼一個意思嗎?」
李世民笑了笑,「朕不過是有感而發。」
你是皇帝我就不反駁了,張陽氣餒地又灌下一口茶水。
在李世民的看法中,他覺得張公瑾一直以來壞事做得太多了,現在病成這樣想要做點好事。
現在的張公瑾也沒想做個實實在在的好人,他想把自己這唯一的弟子也培養成不擇手段的壞人。
「如果不說朝政的事情,你還是願意多說一些話,一說起朝政你就顧左右而言他。」說完話李世民站起身離開了。
李承乾還站在原地,他小聲講道:「其實父皇也不是這麼不近人情,就算是以前面對前朝的舊臣父皇也是以禮相待,父皇並沒有這麼狹隘。」
照理說李承乾這個年紀應該是處於叛逆期才對,現如今他能幫著李世民講話,還真是稀奇。
這個還顯得有些老實的大唐太子殊不知人心的可怕,在李世民寬仁的外表下,也有一顆狠毒的心,做皇帝好人太少。
說完話李承乾也跟上他父皇的腳步匆匆離開。
直到李世民離開,兩位嬸嬸這才長出一口,陛下突然來家中事先也沒有任何的準備。
李玥這才把餃子端出來吃,「夫君已經不在禮部任職為何父皇還過問朝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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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的話語裡帶著一些惱怒。
李世民回到甘露殿的時候已經深夜,他扶著額頭此刻沒太多的睡意,一個頗有才能的少年人自然想要把握,一想到這個年輕人有了隔閡,作為皇帝心裡多少有些心痛。
張陽做事手腕強硬,而且不依照常理來辦事,倒是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社稷有用的,不論是藉此拿了吐谷渾的錢財還幫朝中收回了河西走廊,幫助突厥解圍,還給突厥施以重稅。
長孫皇后的腳步很安靜,「陛下因何事發愁。」
李世民嘆道:「還不是玥兒的丈夫。」
長孫皇后笑道:「臣妾這些日子倒是聽說這個張陽經常會去國子監。」
「希望他能夠更懂事,如果這個張陽能夠向朕低頭認錯,並且保證他以後不會再犯,朕也會給他一次機會。」話語說到這裡,李世民眉頭緊鎖。
「可是張陽又不是陛下心中所想的那樣,這才讓陛下煩憂?」
「觀音婢覺得這個孩子是一個什麼樣人?」
長孫皇后低聲講著,「妾身以為他是一個不喜歡被規矩束縛的人。」
「何以見得?」
「妾身不敢多言朝中之事。」
「你說便是。」
「喏。」長孫皇后先是一禮,「當初禮部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河間郡王並不是一個能夠主持禮部事宜的人,張陽雖然是一個侍郎,可禮部的諸多事宜都是他在主持,而且不想讓中書省和其他六部看得太緊,甚至因此藉此向朝中要權力,即便他是禮部侍郎也獨斷專行。」
李世民稍稍點頭,「這才是朕打算要打磨他的地方。」
吐蕃拿下了禮部派去的使者很快就在早朝之上議論開來。
這件事是高履行主持的,如今他暫代禮部尚書之位,年紀輕輕就是一個尚書不得不說以後的前途一定位極人臣。
年輕氣盛是一回事,做錯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張陽則是兩樣都占了。
高履行這個時候派使者前往吐蕃,讓武將們很不高興,高履行在武將群體中的好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派出使者示以弱,雙方都沒有交戰,也沒有碰過拳頭。
不知道誰的拳頭更硬就派出使者想要交好,此舉太損士氣。
武將們的事業目標是開疆拓土,如果因為這件事動搖了軍心,讓吐蕃人覺得大唐的弱小,未免太過急功冒進。
站在朝班的前頭的長孫無忌看了一眼慌亂的高履行,誰能想到松贊干布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也怪張陽在禮部出的風頭太大,光是兵不血刃拿下河西走廊這件事,就足夠讓高履行心急了,他也想要做出和張陽一樣的功績。
有了前者,高履行作為後者接任了禮部尚書這個位置,想必他心中也想做出一番於江山社稷有用的大事。
就算是和高士廉翻了臉,見高履行投來求助的目光,長孫無忌面無表情地站出朝班,「陛下,臣以為應當立刻讓吐蕃放了我們的使者。」
房玄齡躬身道:「如若是這樣吐蕃就占得先機,光是想著讓吐蕃放了大唐使者,松贊干布一定會提出條件,我們便失去了先機。」
高履行臉色慘白額頭冷汗直冒。
朝堂為了吐蕃的事情在焦頭爛額的議論,此刻陽光下的村子也在進行一件大事,李玥想要把村子改個名字。
「就叫安寧村。」李玥的臉上帶著笑意,「希望我們的村子可以一直安寧。」
牛闖寫下名字之後便急匆匆送去縣丞府衙進行改名的事宜。
臨近中午的時候,也是村子裡最熱鬧的時候,孩子們和大人們一起洗手準備吃飯。
張陽見到李泰正看著兩隻雞在一個大籠子裡,相互啄和用翅膀撲騰。
鬥雞?
張陽抓起其中一隻雞,一手拎起將這隻雞的雞脖子擰斷。
看它失去了動靜,李泰愣在原地委屈地摸了摸眼淚,「你剛剛殺害了本王的一生摯友。」
「咦?魏王殿下的一生摯友竟然是一隻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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