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口酒水之後,它便趴在一旁睡著了。【Google搜索】
不再是朝中的官吏,也不用每天去上早朝,就像老師說的退下來之後有一種渾身輕鬆的感覺。
張大象和張大素依舊在禮部任職,如今的禮部重建之後比以前大了不少。
張陽和李玥在前往國子監的路上特意看了一眼。
如今主持禮部事宜的人就是高履行。
許敬宗已經很多時日沒有去禮部了,因為之前以權謀私的事情驚嚇過度整日臥床不起,生病為由在家裡也過著度假日子。
李玥小步走在一旁,「現如今的禮部已經和夫君沒有關係了吧。」
「算是沒關係了,老師孩子依舊在禮部任職,大象大素兩兄弟可以幫我盯著禮部。」
國子監府衙就是一個小院,三四個房間,十幾個孩子在這裡蒙學。
這些孩子大多數都是宗室權貴之後。
在這裡教書的還有六個夫子,年齡看起來都挺大的。
雖為大唐最高學府眼下看起來顯得寒酸,一個院落幾間房子,六個夫子,一個國子監祭酒成了如今的國子監。
在這方面的建設,李世民有點顯得不上心。
走到國子監,身為這裡的最大齡的學生一走入這裡就引起了最大的關注。
「都給我聽好了,以後見到本王的姐夫都要恭恭敬敬,要讓本王知道姐夫在這裡有半點不舒服,本王要你好看!」
李泰的威脅話語迴蕩在國子監這個小院中。
怎麼哪裡都有魏王這個小子。
有些時候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脾氣和性格。
這傢伙終究也是一片好心,張陽不想和他多計較。
夫妻倆走入這裡的書房,一卷卷的書籍都在架子上,這裡是知識的海洋。
李玥更願意看一些有實用意義的書,她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去看尚了。
「夫君,這卷書上有記載,南詔一帶有銅礦富裕。」
張陽聞言看了一眼,還有具體記載嗎?
「可以看看關於南詔具體的記載。」李玥的目光掃視著書架。
之前來沒感覺,這一次再仔細一看這裡的書籍擺放方式和標籤,這不是當初自己弘文館做的書籍歸類方式嗎?
書架按首字分類,張陽拿起一把小梯子爬上書架的高處,拿下幾卷書。
這些書都是關於南詔的記載。
這些記載本就應該在禮部,讓禮部可以隨時調取資料,卻把這個書籍放在國子監,從這上面的灰塵來看已經放置了有些日子沒有翻閱。
李玥一邊翻看著這些書籍,把一些重要的記載都用她自己的冊子記錄著。
接連幾天夫妻倆每天都去國子監。
國子監的書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知識寶庫。
其中書籍成了夫妻倆用來收集資料的養分。
李世民聽著孔穎達的稟報,「張陽從不在國子監聽課,夫妻倆每日都在國子監的。」
孔穎達低聲講道:「看來駙馬和公主也是好學之人。」
一個渾身長刺的年輕臣子對李世民來說用起來不順手,李世民皺眉道:「之前朕聽聞孔老夫子因為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幾度瘋癲,如今老夫子氣色比往日好了不少。」
孔穎達躬身閉著眼回話道,「老夫以為這世上的生命不能這麼理解,這不符合規律,反之亦然生命不是平白而來。」
李世民嘗試著理解孔穎達的話語,隨後又放棄了。
孔穎達又講道,「既然駙馬還是願意看書的,這是一件好事,老臣以後會耐心對其教導。」
李世民拿著一本彈劾許敬宗的奏章,這份奏章是新任的禮部侍郎高履行寫的。
對許敬宗這個人李世民說不上反感對其人也沒有什麼好感,當初的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中,許敬宗只是一個稀鬆平常的人。
一個尋常的士子而已,有些才學卻也不及房玄齡和岑文本,或楊師道。
李世民把奏章放在一旁,高履行想要許敬宗離開禮部,這件事可以再議,不必這麼著急,況且薛延陀退兵的事情許敬宗也出了不少力。
這都是李孝恭所言。
再次看向孔穎達,李世民笑道,「孔老夫子還要注意身體。」
孔穎達躬身行禮道,「老臣就先告退了。」
君臣之間的話語像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當初請孔穎達出山就廢了不少心力,他能留在國子監也是朕拉下臉請來的。
出身孔家又是孔子後人。
這樣的人能夠拉攏也讓朝堂在士林中站穩了腳跟。
或許在孔穎達眼裡朕就是一個粗人,就像是先有雞和先有蛋的問題,在孔穎達眼裡朕就是一個不懂其中深奧道理的殺才。
李世民眼神閃過一些無奈,只要拉攏孔穎達,至於其他的事情朕何必在乎。
關中要入秋了,正是一年收穫糧食的時候。
九月份的關中田地里都是忙碌的農戶。
張陽看著一袋袋糧食搬入村子裡,這是今年一年的收成,光是看著就讓人很欣喜。
唯獨身旁有個煞風景的小胖子,正在哭訴著。
李泰又被他父皇給數落,數落的原因是他對國子監的孩子發號施令,而且還不好好讀書。
「姐夫,你說我該怎麼辦!」李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著。
「那就好好讀書。」
「本王每日都在讀書了,回到府邸之後天天讀書到深夜,可是父皇不信,他說我一天到晚鑽研生意,還說我成年之後就去封地,去了封地就再也見不到姐夫了。」說著話李泰哭得更大聲了。
四周的村民都看了過來,不知道還以為我這個當姐夫的欺負你魏王了。
李玥拿著一本冊子而來,「也沒有在父皇面前讀書,父皇要的不是你讀書的樣子,而是青雀讀書的成果。」
接過自己皇姐遞來的冊子,李泰打開冊子看了起來,「這上面寫這些做什麼?」
張陽笑道,「這是這些日子我和你皇姐在國子監讀書研究出來的成果,不如魏王殿下嘗試編撰書籍,以此來體現魏王殿下這些日子以來的成果,書名我都幫魏王殿下想好了,就叫中原地理。」
「中原地理,好土氣的名字。」
「土氣嗎?我覺得這名字好,簡潔明了。」
李泰停止了抽泣,他不斷翻看著這本冊子,「皇姐這冊書是從輿地誌上歸納而來?」
李玥點頭。
腦海中有了思路和想法,李泰眼中又有了希望,「就叫括地誌,什麼中原地理,怪不好聽的。」
張陽皺眉道,「我還是覺得中原地理比較好。」
「就叫括地誌!多謝皇姐開導。」
見李泰興匆匆要離開,張陽又囑咐道,「魏王殿下留步。」
聞言李泰不解地回頭望來。
張陽小聲講道,「就算是魏王殿下成年之後要離開長安城,想來陛下和皇后也是不舍,不如先把括地誌的綱要給陛下,並且延長括地誌的編撰時間,藉此也可以在成年後有一個留在長安的一個由頭。」
李泰在原地愣了愣,然後重重點頭便離開了。
李玥低聲說著,「光是這樣會讓青雀留在長安嗎?而且李佑已經被遣往封地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青雀。」
張陽搖著手中的扇子,「應該可以吧,如果你父皇知道括地誌的價值有多大。」
現在的禮部是高履行當家,張公瑾住在驪山腳下養病,張大象和張大素兩兄弟也時常會來看望。
張大象依舊在禮部任職,在出現以權謀私的事情之後,張大象在禮部的任職時間不長。
雖然會讓高履行對他挑刺,這些事情兩兄弟也都忍下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張大象實在是忍不了,甚至和高履行動起了手。
瞧著張大象狼狽的模樣,張公瑾搖頭道:「不知審時度勢,難成大器。」
張大象的嘴角還有些淤血,「高履行讓薛延陀的夷男可汗回到突厥,這無異放虎歸山,讓我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荒廢。」
「朝中同意了這件事嗎?」
「有人反對可也不多,再怎麼說也是高士廉的人,明日夷男可汗就會被放往薛延陀,為了體現禮部在關外人眼中的威望。」
張大素臉上帶著氣憤,「此人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將我們禮部一直做的努力全部否定,甚至還要派人聯絡吐蕃,要和吐蕃松贊干布交好,甚至還提議和親。」
越說越氣,張大象拍桉喝道:「這禮部不想再待下去了。」
張公瑾無奈搖頭,「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你以後談何成大事?」
張大象呼吸沉重,和高履行動手,得罪了不僅僅是高履行這人,可能還有高士廉。
「明日我就告假。」張大素低聲說著。
見老師看著自己,張陽低聲道:「受不了就暫且退下來,也沒什麼,就讓高履行去發揮他的才華。」
張大象沉默不作聲,「我會留在禮部,盯著高履行的一舉一動。」
拍了拍他的肩膀,張陽長嘆一口氣。
李玥坐在一旁煮著茶,師徒倆人相對而坐。
「老師,你說這陛下不僅僅取得了禮部的成果,還換了人主持禮部的工作,不僅僅刁難大象和大素,現在還要推翻我們禮部之前的努力,再這麼下去真如大象兄所言,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張公瑾笑道,「你在乎嗎?」
張陽喝下一口茶水,「禮部怎麼樣確實和我沒太大的關係,我也懶得管這些。」
「你想要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看著大象兄受委屈,我心裡也不好受。」
張公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了,「許久沒和你下棋了。」
棋盤放好,師徒倆人開始下棋,小半個時辰之後,在張公瑾一臉挫敗的神情下結束。
陪著李玥走田地間,空氣中都有一股糧食的味道。
張陽看到小熊又在和兩隻大鵝打架,這一次它倒是和兩隻大鵝平分秋色,打得難捨難分。
一地的鵝毛,小熊依舊是狼狽而歸,兩隻大鵝身上也有些傷痕。
看它還有些驕傲的神情,張陽笑道,「你終究還是沒有贏過這兩隻大鵝。」
好似能聽懂這句話,小熊扭過頭坐著舔它自己的爪子。
剛見到它的時候,它很瘦。
現如今把它餵得肥肥的,強壯之後,它一直想要展現自己身為一頭熊的威嚴,打不過魔王,至少要打過那兩隻大鵝。
眼下它的黑眼珠子正望著自己。
它是在挑釁嗎?
此刻小熊又對別人家門口掛著的一些生豬肉有了興趣。
張陽一手拎起它,將其丟入馬車,現在它還不能吃生肉,好不容易用糧食餵養習慣了。
風車已經在做了,再過半月就能有成果。
王嬸背著一個大背包,這裡面都是李玥隨時要看的書籍,就連去國子監也要背著。
背包里放著滿滿當當的書籍和一些零嘴。
回到家中的時候楊嬸也把棉花帶來。
這是李孝恭派人去高昌遠道買來的。
拿出一團潔白的棉花,看起來品質還不錯。
彈性也很好。
夫妻倆吃了晚飯,李玥學著夫君的動作,將棉花纏在捻子上,然後耐心地轉著捻子抽出棉線。
有點累了就在夫君結實的背上靠會兒。
兩人挨在一起,安靜的房間裡小熊又早早趴在地上睡了。
之前兩位嬸嬸還想開個狗洞,不過被李玥拒絕了,好好的一頭熊怎麼能當狗養。
熊在糧食充足的情況下,只要不去招惹它,它還算是一種比較溫順的動物。
只不過家裡的這頭熊不論看到什麼都想要挑戰一下。
自己的手臂上還有幾道結痂的傷痕,這都是小熊抓出來了。
仿佛自己就是它最大的對手。
出了這件事,李玥當天把它關在了籠子,餓了一天。
這才讓它不敢再隨意挑戰這個魔王了。
抽線的過程反覆枯燥。
再轉頭看去,李玥已經靠著肩膀睡著了。
她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現在的她很能睡,而且她的呼吸也很用力。
瞧著她嫩生生的小臉,張陽身後捏了捏。
李玥呢喃了一聲稍稍睜開眼,抓住手臂枕著繼續睡,甚至用臉蹭了蹭,小臉儘是享受的模樣。
很喜歡她黑亮柔順的長髮,張陽撫著她的頭髮,將原本整齊的髮髻撫得亂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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