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的紙張大多都薄如蟬翼,那些紙會因墨,想要更好的宣紙價格也太高了,不至於買這麼貴的。【記住本站域名】」李玥小臉糾結地說著。
張陽思量道,「上一次的紙漿配方我也還要好好再調整一番,紙張太過軟,而且也太過粗糙了。」
又看了看李玥的神情,張陽閉著眼,「先要一些竹子,在水中浸泡一些時日。」
王嬸點頭道,「這就去安排。」
李玥拿住家中所剩無幾的紙張,放在太陽底下嗮著,她的目光瞧著一張張的紙,「咱們家茅廁中的紙可以拿出來用嗎?」
「不能。」
張陽果斷地拒絕道。
有些不服氣,也無可奈何夫君這種奢侈的行為,誰如廁會用紙呀。
夫妻倆吃了晚飯,張陽講著紅樓的故事。
習慣用了紙張,李玥提著筆在竹簡上寫字有些費勁。
夏日過去大半,許敬宗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解決了突厥兩方使者的事情。
阿史那杜爾依舊是突厥的鐵勒,同時也可以參與奶粉生意。
並且將稅從四成談到了三成七,這也是許敬宗努力談判得來的結果。
張陽看著村子裡的田地上一片金黃,心情大好。
這是豐收的顏色,耳邊是許敬宗對這一次談判的匯報。
「阿史那杜爾任然是突厥鐵勒,若是阿史那賀邏鶻暫任可汗,若賀邏鶻這個暫任可汗吧要是做的不好,阿史那杜爾便可以讓賀邏鶻退位。」
張陽瞧著正在和兩位嬸嬸做實驗的,「要是阿史那杜爾篡位了會如何?」
許敬宗躬身回話道:「倘若阿史那杜爾要篡位,大唐會馳援賀邏鶻,相對的,賀邏鶻也不能攻打杜爾。」
張陽無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杜爾和賀邏鶻會聯手?」
揣著手,許敬宗站在原地皺眉思量道:「下官確實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讓魏王殿下派去突厥的人盯著吧,準備和我們的眼線告知一聲,都要盯緊了。」
「下官明白。」
張公瑾遠遠地看著兩人的對話,無奈搖頭。
王嬸讓村民把一大堆的竹子泡在河中,讓河水沖刷著。
這是做紙的秘方之一,王嬸絕對不會讓人知道這些竹子到底是作何用處的。
李泰帶著一整個車隊而來,一架架的馬車排隊進入村子裡。
「蔗糖到了!到了!」
小胖子扯著嗓子大喊。
村子裡的孩子們立刻圍了上來。
李泰把一些蔗糖分給孩子,這一下孩子們更加高興了,就差擺上三牲六畜拜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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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紅糖的過程沒這麼快。
一口口的大鍋中倒入蔗糖,這些蔗糖成色泛黃,「倒是保存得不錯。」
李泰期待著看著鍋中的蔗糖逐漸融化,「本王手下的人為了趕上時候,讓人在運送的途中就開始榨出蔗糖,然後簡單熬煮凝固,也不知道這些傢伙在途中偷偷吃了多少。」
張陽又添了一些柴火,「大概要三個時辰,小火慢煮直到內部的水分蒸發,留下的就是糖分。」
為了美食李泰很能豁出去,他一直坐在幾口大鍋的邊上,等著紅糖熬製成功。
其中還要不停撈出浮沫,這是熬煮出來的雜質。
牛闖的兒子拿著一塊紅糖舔著。
「魏王殿下,告訴他們以後每天都要刷牙,不然早晚會蛀牙的。」
「就是你家中的那個小刷子?」
「正是。」
李泰看向一旁的這群男孩子喊道,「都聽好了,以後每天吃完糖之後就要把牙齒刷乾淨。」
被這麼一喊,孩子們愣了愣不知道魏王殿下為什麼突然大吼,只好一鬨而散。
或許孩子還不知道刷牙的概念,甚至都不知道牙刷是什麼。
衛生觀念也要好好普及一下。
李泰又撈出來一些浮沫,他甚至還嘗了一口。
看這個小子實在是忍不住了,張陽給他倒了一碗。
這小胖子端著熱乎乎的一碗紅糖,用力嘬了一口,隨後他一臉陶醉,「哇,好甜。」
說完他又嘬了一口。
將煮好的紅糖放入一個個木質的模具中就是最好的紅糖塊,還不是粉末狀。
嘗一口還有些焦糖的味道。
牛闖看到一大堆的糖,立刻讓人嚴加看守起來,並且加了鎖。
「糖很金貴這個東西要好好保管起來。」牛闖神情嚴肅地說著。
「還有紅糖的提煉方法。」
牛闖瞪著大眼,「放心,誰敢說不去半個字,牛某打斷他們的腿!」
村子裡的人們還是信得過的。
回家路上,李玥坐在馬車裡記錄著試驗的成果。
張陽拿出一個罐子遞給她。
李玥擱下手中的筆,打開罐子,看著罐子裡白色的東西很好奇。
「你嘗嘗看。」
李玥倒出來一些,放入口中嘗著,「這個好甜呀。」
「這是砂糖,雖然成色差了些,有些泛黃。」
「你不是提煉的做的紅糖嗎?」
張陽看了看後方,李泰的馬車沒有追上來,說不定他現在還在村子裡喝紅糖呢。
確認了後面沒有追上來人,張陽小聲道,「這個是砂糖,咱們自家做菜用就不用拿出去了。」
李玥看著罐子裡的砂糖。
「要提煉出砂糖,就需要用數倍的紅糖,我不想用浪費太多,就只做了這麼一下罐。」
「夫君用魏王殿下的人手,造出來的紅糖,再用其中紅糖來提煉出砂糖?」
張陽點頭。
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夫君用別人的資源順手做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李玥並不覺得很意外,甚至有點習以為常了。
李玥也有些擔心,夫君會不會越來越過分了。
甚至還敢用朝政的權力來買下高昌。
計劃還在進行,夫君的目標越來越大了。
就快到豐收的季節,上官儀看著田地里的一片金黃心情很不錯。
貞觀五年的九月,正是豐收的季節,李世民也終於避暑回來了。
這一次李世民回來,許敬宗已經把事情給辦完了。
甘露殿內,他聽著李承乾稟報。
一個一直專心做經營的駙馬,原本以為只會經營自己的地盤,李世民看到手中的這份奏章,心裡還是很詫異的。
這份彈劾奏章是魏徵寫得。
一直以來魏徵彈劾的人不少,這一次魏徵彈劾的是禮部張侍郎在與突厥人的彈劾中謀利的事情。
上面寫著的都是這一次談判的詳細事宜。
李世民看向李承乾喝完道,「當真有此事?」
李承乾連忙行禮,「父皇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兒臣想過如果對與突厥施以重稅,也可以讓朝中多一份不錯的稅收。」
一旁的太監小心翼翼倒上一碗茶水。
李世民拿起茶碗想要喝一口,但一想到這件煩心事又放下茶碗,「他可以從中得到多少的收入?」
李承乾回話道,「其中也有青雀參與,還有河間郡王,甚至還有母后,還有舅舅。」
額頭青筋直冒,李世民拍桉而起,「如此多人?!」
李承乾欲言又止,又沉默下來。
「朕讓你好好監理朝政,你就給朕看了這些事情?」
「兒臣……」
李世民放下這份彈劾奏章,「把房玄齡和長孫無忌,還有魏徵都給朕叫來。」
深夜召見了朝中三位重臣。
魏徵算是鐵面無私該彈劾就彈劾。
長孫無忌大可以當作不知情。
這兩天,張陽每天天一亮就往村子裡跑。
對禮部這件事的處置,朝中很快就來了消息。
事涉張侍郎和整個禮部,上官儀急急忙忙離開了長安,一路朝著村子狂奔而去,奈何現在的他生活拮据,還要攢錢,愣是捨不得買一匹馬兒。
禮部府衙內,李孝恭讓張大象把禮部一些重要的卷宗都拿了出來,這些卷宗都是談判事宜前後準備的卷宗。
張大素急忙而來,「河間郡王,吏部和中書省派人來了,說是要查問我們。」
李孝恭把火把丟入這堆卷宗中,將這些卷宗全部付之一炬。
火勢很大,匆匆趕來的李百藥想要把這些火堆里的卷宗收回來,奈何已經來不及了,火焰燙得讓他伸不出手。
很快火勢蔓延到了,府衙的柱子上,眼看火勢越來越大。
等高履行帶著吏部的人,岑文成帶著中書省的人來到禮部府衙,看到的是府衙內燃起來的大火。
「誰幹的!」高履行大喝道。
「哈哈哈!這風把燭台吹倒了,老夫沒來得及救火。」李孝恭狂笑著。
這種笑聲乍一聽就會讓人想到這火絕對是人為的,而且就是河間郡王放的。
火勢燒得很快,不到一會兒,整個禮部都府衙都燒了起來。
讓一眾官吏圍觀著不知所措。
不得不說這個河間郡王膽子可真大呀,皇城內的禮部府衙說燒就燒。
李孝恭回頭看向一旁的李百藥,「你說禮部的事情陛下怎麼知道得這麼仔細?」
李百藥撲通跪在地上,看著李孝恭森冷的笑容,他百口莫辯,嵴背冒出一陣冷汗。
金吾衛來得很快,當場把河間郡王押走了。
甘露殿內,李世民氣得三屍神暴跳,「你把禮部燒了?」
李孝恭拿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陛下,這禮部年久失修,燒起來也是因為燭火倒了,臣失職還請陛下贖罪。」
「你覺得朕會信你的鬼話嗎?」
「臣當時睡著,差點也被燒了。」
李孝恭反正是沒有證據,又不能證明火是他放的,反正禮部的張大象,張大素兩兄弟已經都串通好了。
李世民呼吸沉重,「禮部侍郎張陽以禮部之權牟利,你可知情?」
李孝恭嘆道,「這件事臣確實不知情,還請陛下明察。」
李世民頷首又道:「念禮部侍郎張陽奪回了河西走廊,並且拿下了吐谷渾王室,排解了薛延陀的之難,除去一身官職,功過相抵,河間郡王李孝恭除去禮部尚書之職。」
李孝恭躬身行禮,「臣謝罪。」
君臣心中肚明其中的最大利益。
甘露殿內,李世民和李孝恭聊了一個多時辰。
「滾!」
李世民沒好氣地揮了揮衣袖。
李孝恭又是行禮,「臣告退。」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法不責眾,禮部的事情牽涉太大,而且還有皇后的買賣參與。
到現在李世民才發覺自己的後院埋了這麼大一顆雷。
李泰聽聞消息,急匆匆坐上了馬車讓人趕馬兒去封地。
馬車行駛得很快,李泰遇上了同樣一路朝著村子狂奔的上官儀,「上官兄,上馬車,我們一同前去。」
「多謝魏王殿下。」
張陽悠閒地坐在村子裡正在研究活字印刷的模具。
張公瑾搖著扇子站在陽光下。
李泰趕到村子裡,下了馬車就跑到羽毛球場,他氣喘吁吁地講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張陽看了眼一旁的許敬宗,「許侍郎已經和我說了。」
李泰扶著牆站著,因為跑得太著急,他平復著自己的呼吸,感覺喉嚨口有些泛甜,好似一口血就要噴出來。
上官儀也來了,「朝中來了旨意,要徹查禮部的府衙。」
看到神情澹定的張陽,李泰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你怎麼一點都著急。」
張陽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魏王殿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留在趙國公手裡和皇后手裡的份子可以買回來,現在是他們脫手份子的好時機,想必皇后和趙國公也想早點脫身而出。」
「你到現在還惦記著買賣?」
李泰的語調都高了幾分。
這個說著話,幾匹快馬朝著這裡而來,來人是李孝恭。
還有一個傳旨的太監。
被革職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幫著李世民解決了涼州之患,不念著功勞這個皇帝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
聽著傳旨太監把旨意念完,張陽笑道,「告訴陛下,罪臣明白了。」
「駙馬好自為之,老奴告退。」
李孝恭走到近前,「老夫早知道這個李百藥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他出賣我們,陛下能知道得這麼仔細。」
張陽苦澀地笑了笑,「河間郡王誤會了,這件事不是李百藥所為,出賣我們的人不是他。」
想到李百藥跪在地上百口莫辯的樣子,李孝恭不解道,「不是他?那是誰?」
張陽指了指一旁的張公瑾,「其實這些是老師所為。」
張公瑾低聲道,「除了老夫,魏徵不會把你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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