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兄弟

  「張侍郎的意思是適可而止?」

  「幫人不是這麼幫的,你這動不動就要殺人的習慣不好,要改。【Google搜索】」

  「下官一定改。」

  見李孝恭還在墓碑邊說著話,沒一兩個時辰怕是不會結束。

  許敬宗不自覺放了一個屁,惹得李孝恭瞪了一眼。

  許敬宗連忙向墓碑行禮,「五穀輪迴實乃情不自禁,勿怪勿怪。」

  撫著自己的肚子,許敬宗長嘆一口氣,「近日不知道什麼了,身體總不是太好,早上如廁還不順,時常放屁。」

  「這是腸道問題。」

  「腸道問題?可有緩解之法?」

  「你可以多吃點豆芽試試。」

  「豆芽?豆都用來種的,也是田地里的糧食,豆芽這東西沒見有人賣。」

  「你就不會自己種?」

  許敬宗面色犯難,「不滿張侍郎,下官雖然熟讀三經五略,可四體不勤不會種地。」

  張陽摸著自己下巴的鬍渣,「我有一個可以不用土也能栽培出豆芽的辦法。」

  許敬宗不解道,「這話說得有意思,不用土那用什麼種。」

  「將豆洗乾淨,挑選飽滿的豆粒浸泡一晚,然後準備一個容器,用一塊浸濕的布坐底,上面撒上黃豆即可。」

  「倒是稀奇。」

  「保持濕度溫度,每日澆水少許,兩三天就可以長出豆芽,每日摘取一些炒制最佳。」

  「有空下官也去試試。」

  「其實老夫最近也有類似的症狀,羞得難以啟齒,還是你許敬宗不要臉。」

  許敬宗尷尬地笑了笑,「讓河間郡王見笑了。」

  張陽疑惑道,「河間郡王也便秘?」

  李孝恭深吸一口氣,「氣力再大也出不來,實屬無奈。」

  張陽稍稍抬頭仰天嘆道,「酒肉雖好,也要多吃蔬菜,我發現你們飲食太過粗野,營養也不均衡,沒有葷素搭配的講究。」

  李孝恭大搖大擺地走著,「許敬宗你要是把豆芽種出來了,也給老夫勻一些過來。」

  「下官明白。」

  「咦?上次的藥還有嗎?」

  「有的,到時候也一併送來。」

  三人重新翻身上馬,回到長安城李孝恭便徑直回了家。

  許敬宗還要回禮部辦事。

  張陽再次來到秦瓊府邸前,有了前兩次到訪,這裡守衛也不攔著。

  徑直走入府邸中,秦瓊正在舞著一把大陌刀。

  張陽笑道,「秦將軍好刀法!」

  秦瓊停下舞刀的動作,將陌刀遞給一旁的護衛,深吸一口氣吐納一番,「老夫使得最差的就是就是陌刀,一看你小子就知道是不懂戰場搏殺之道。」

  「小子確實不懂,讓大將軍見笑了。」張恭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此次前來也是想來看看大將軍的病情如何了。」

  秦瓊坐下來擦著自己的汗水,「感覺不到什麼變化,倒是每日起床神清氣爽許多。」

  「這是一個好變化。」

  「聽說了你拜了張公瑾為師?」

  「是陛下的意思,趙國公安排的。」

  「陛下用心良苦吶。」

  確實是用心良苦,就差把我培養出他手中的木柴,隨時用來燃燒殆盡,然後成了木炭,成了他社稷的肥料。

  李世民手中最不缺就是這樣的人。

  「你來得正好,老夫有樣東西給你。」秦瓊把一把橫刀遞來。

  張陽接過橫刀,將刀拔出刀鞘,這果然是自己當初在城西鐵匠坊鑄造的橫刀,怎麼落到秦瓊手裡了。

  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倒是有意思。

  「知道你是一個文人,老夫這裡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把橫刀便贈予你,當初是河間郡王給老夫的,現在交到你手裡了,這是一把好刀。」

  張陽重新把刀收入刀鞘中,「謝謝大將軍。」

  秦瓊重新穿上外衣,「老夫這裡才買來一些雞鴨血,和一些肝心肺,要不要留下來用飯?」

  「大將軍好意在下心領了,家中還有一些事情要辦,這才順路過來看看。」

  「那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

  「哎,大將軍也要多吃素,那些心肝肺可以適當減少一些。」張陽一邊說著一邊行禮告退。

  朝中對陛下封相的人議論越來越多。

  現在的朝中就缺少一個丞相。

  李世民一直也沒有表態。

  第二日的早晨,張陽和往常一樣站在宮門前,耳邊全是朝臣們對這件事的議論。

  直到承天門打開,眾人這才停下議論紛紛走向太極殿。

  張陽看到人群中的魏徵嘴裡還吃著東西,應該是來晚了來不及吃早飯。

  這兩天以來李世民私下召見了很多人,似乎很多人都感覺到貞觀一朝的丞相就要選了。

  曾經長孫無忌距離丞相的位置很近,可以說是已經成了名義上的丞相,但又被彈劾了下來。

  現在朝中對丞相的位置最有爭議的就是長孫無忌和高士廉。

  這兩人一直有競爭的關係。

  再有李世民最近私底下召見的人有點多,像是拋出了一個煙霧彈,既彰顯了他作為皇帝廣為納諫的事情,也讓人不好猜想。

  這種事情距離自己的太遠,有時候張陽又覺得自己只是一個過客,對這些事情也只是旁觀而已,爾等紛爭與吾何干。

  如今李世民的手中的能人不少,自己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是鬥不過他們的,不如安安心心在禮部坐著,看著這些能人拼個頭破血流。

  近日的早朝又說起了突厥的事情,說是阿史那杜爾和薛延陀又打起來了,這一次有了高昌的支持,杜爾來勢洶洶一路勢如破竹。

  下朝之後,張陽再次來到太醫署外,這一次被盧照鄰攔在門前,「張侍郎,我們太醫署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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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陽揣著手笑道,「盧監正說笑了,其實我是想問問你們太醫署有什麼人要辭官的?」

  「辭官?」

  「對,我最近想開設一個醫館,這不是最近在物色大夫,太醫署的大夫就是現成最好的。」

  盧照鄰愣了許久,用力咽下一口唾沫,「你現在不要東西要人了是吧。」

  張陽依舊揣著手笑道,「盧監正說笑了,我也是本著請賢的心,願意拿出太醫署俸祿十倍的價錢來請人的,不知道盧監正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沒有,從沒有過。」

  盧照鄰回答得語氣堅定,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張陽看了看太醫署內幾個大夫正忙碌著,「這麼多大夫,要不問問他們?」

  盧照鄰拱手道,「張侍郎若是身體可以調理,老夫可以幫忙問診,太醫署重地還是少進為好。」

  「那我等你們什麼時候有空了再來,先告辭了。」

  張陽要開設一個醫館,在盧照鄰眼中他就是一隻狐狸,太醫署就是他時刻惦記的一塊肥肉,絕不能讓他得逞,他再進太醫署幾次怕是整個太醫署都要被他掏空了不可。

  李泰坐在一旁的石階一直看著,「你竟然打太醫署的主意,你好大的膽子。」

  張陽面無表情地回道,「我出十倍的價錢,這件事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何來大膽,如果真有人不想在太醫署幹了呢?」

  李泰笑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治理一個地方,你是不是連父皇的大臣都要請走?」

  「我還是願意本著你情我願的原則,拿出最真摯的誠意請人。」

  李泰憋著笑意,「你這話說出來真是毫無顧忌。」

  張陽低語道,「我本是一個山野小子,不懂什麼規矩,讓魏王殿下見笑了。」

  「孫思邈的事情舅舅已經派人去辦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消息,你不用太著急。」

  「孫神醫指不定在哪個深山老林里,一時半會兒不好找。」

  兩人走出朱雀門,一路來到曲江池。

  好久沒有分錢了,三人坐在水榭里各自手裡拿著兩份帳本對著帳目。

  程處默看了半晌他放棄了,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湖面發呆。

  對好帳目之後,便開始分錢,除卻程處默和李泰那份,張陽算著自己的銀錢共計有一千五百貫。

  最近肥皂的生意又好了起來,倒是蛋糕生意低迷了一些。

  張陽放下帳目,「還是一樣把我的那份送到封地交給牛闖便可。」

  李泰同意這個想法,這筆錢不是一個小數目,張陽家的小院子放起來很麻煩。

  最近府邸中銀錢很多,每天都要嗮,又覺得煩又覺得幸福。

  「今天就不去封地做苦力了,昨日本王搬了一天的石料,到現在還覺得渾身骨頭酸痛。」

  李泰晃動著自己的胳膊。

  見張陽要離開,李泰疑惑道,「你這麼快要走了?」

  張陽一路走著說道,「今天是老師家宴,我還要回去準備一番。」

  李泰有些掃興,又看向處默見他目不轉睛看著湖面,「看什麼呢?」

  「我覺得我有帶兵的天賦。」

  「你想做將軍?」

  「對,我時常夢見自己指揮千軍萬馬攻城略地。」程處默的雙目看著遠方,「魏王殿下,你覺得呢?」

  李泰若有所思點頭,「處默兄雄心壯志在下佩服。」

  程處默深吸一口氣,「帶兵之人要遇事冷靜,魏王殿下覺得某現在冷靜否?」

  李泰欲言又止搖頭站起身,「天色不早了,處默兄接著冷靜,本王不打擾了。」

  「嗯。」程處默板著臉稍稍點頭。

  今天是約定和去老師家裡用家宴的日子,李玥早早就在準備了。

  她拿了幾樣上好的綢緞,這都是提前採買的,以現在的家底買這麼幾樣綢緞對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媳婦可是一個有萬貫家財的富婆。

  李玥又拿了一卷書,就是記載白蛇故事的書籍,這也是她平時抄錄的。

  準備好這些,李玥幫著張陽換衣服,「這是新做的衣裳,夫君不要弄髒了,這綢緞不好洗呢。」

  張陽說道,「我平時都穿官服。」

  在朝中做官周末雙休就別想了,過了節有個假期那都是罕見,今年做官以來還沒好好休假。

  李玥滿意地看著自己做出來的新衣服,「夫君穿什麼衣服都很英俊。」

  張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黑色衣袍,有幾個很明顯的線頭還留著,媳婦做衣服的手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長進了。

  也難怪她最近沉迷搞發明,這丫頭正朝著理工的方向發展。

  李玥穿著的是襦裙,然後披著一件薄外衣,盤著婦人的髮髻。

  平時也可以穿情侶裝,不過是去見老師,李玥還是安排得很正式的。

  張陽坐下來,讓李玥整理自己的髮髻。

  屋內很安靜,李玥的手指很細,也很好看。

  「嗯,這樣就好多了。」李玥點頭很滿意。

  準備好一切夫妻倆這才走出家門。

  兩位嬸嬸跟在後方帶著禮品。

  來到老師的家門前,這裡有不少人。

  張公瑾的三個兒子都在這裡。

  公主和駙馬來了一家人都齊齊行禮。

  兩位嬸嬸把禮品交給一旁的小人便站到了李玥的身邊。

  李玥和張公瑾的夫人很快聊到了一起。

  張陽向張公瑾行禮,目光落在了張大象一家三兄弟的身上。

  張大象依次介紹,「這是二弟張大素,這是三弟張大安。」

  三個兄弟看起來都是濃眉大眼的,三兄弟長得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要不是穿著不一樣,站在一起還真不好認。

  從模樣來看也不是三胞胎,不過實在是長得太相似了。

  張大素起身,「久聞張侍郎其名,今日終見真容。」

  張陽稍稍一禮。

  張大安也行禮,「見過張侍郎。」

  很簡短的一句話,跟張大象比起來,這個張大素端著文人的架子,一舉一動都頗為講究。

  張大安看起來就比較隨意一些。

  這三兄弟的主心骨還是大哥張大象才對。

  張公瑾說道,「今日家宴,不用這麼拘禮,你們三兄弟和張侍郎好好聊聊,老夫看看飯食準備得如何了。」

  面前坐著三兄弟,張陽也在一旁坐下。

  一時間無言,張大安先開口道,「前些日子李百藥被一伙人給揍了,也報了官,可惜沒抓到人,與父親說了之後,父親以為這件事多半和張侍郎有關係。」

  張大素喝道:「三弟休要口無遮攔。」

  張大安只有重新低下頭。

  這三兄弟實在是太像了,張陽感覺自己看都要看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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