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皺眉思索著,眼前的這個難題確實棘手。【記住本站域名】
周邊的年輕人也都絞盡腦汁思索著。
出題的吐蕃人說道:「都說大唐陛下尊為天可汗,沒想到大唐年輕人連這麼簡單的一道題都解不開。」
「你休要口出狂言!」
有人當即喝道。
那吐蕃人笑著說道:「小人只是在說現在的情況。」
「那你說要怎麼量?」
「小人要是說出來,諸位當如何?」
「……」
吐蕃人就在你面前跳著嘲諷你。
只要挑釁到位,這個吐蕃人的目的便達到了。
不服氣的人當然有。
此刻想要揍這個吐蕃人一頓的人更多。
但大家都是人前斯文,人後多麼殘暴就不知道了。
在大唐彪悍的民風下,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會有人發現這個吐蕃人就會遍體鱗傷,半死不活地躺在朱雀大街上。
好好的中元節被這個吐蕃人攪和的雅興全無。
圍觀群眾交頭接耳,議論不斷。
已經有人去請國子監的人了。
張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吐蕃人。
如今的李世民被在尊為天可汗,正是李世民志得意滿的時候。
李世民還不知道在大唐的西面,有一個叫松贊干布的人也在奮發圖強。
而且還有薛延陀也在不斷搞事情。
吐谷渾也躍躍欲試。
邊關隱患這麼多。
也虧得李世民這個棒槌還能吃得好,睡得著。
過不了多久,等到松贊干布開始把目光放在中原的時候,他便會帶著吐蕃和李世民扳手腕。
加之吐蕃有高原在,縱然李世民想要派兵攻打吐蕃,也躲不開高原反應。
而且松贊干布更不是一個好貨色,這人十三歲就當上吐蕃的贊普。
吐蕃內部這兩年更是戰事不斷,松贊干布升級攢經驗這麼久,再過一年吐蕃一統,松贊干布下一個目標就是大唐。
人家年紀輕輕現在更是吐蕃的一國之君,需要一仗來立威。
拿大唐給松贊干布立威是再好不過了。
軍國大事太過複雜,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玥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聲對張陽,「真的可以不用碰這棵樹,就能知道這棵樹多高?」
張陽感慨道:「我怎麼知道。」
皺眉看著張陽,李玥說道:「你一定知道。」
夫妻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了解,李玥發現張陽有一個很特別的本領。
不論多麼難辦的事情,到了張陽手裡都會非常神情的迎刃而解。
以至於李玥長時間都處於一種躺平的狀態。
生活平淡且沒有煩惱。
「你說不說。」
感受著李玥的小手揪著自己的胳膊上的肉。
這力道……
張陽低聲說道:「用力點……對,再用力點。」
「……」
「你!」李玥揮起小拳頭雨點般砸在張陽身上。
奈何李玥沒學過怎麼罵人,只能用小拳頭表達她的怒火。
張陽低聲說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去幫助他們,你要想好了,就算我去幫助他們,我也得不到這些人的任何感激。」
話語說著張陽的目光掃了一眼圍觀的年輕人。
他們只會在謎題解開之後,去諷刺這個吐蕃人的狂妄。
至於謎題是怎麼解開的,根本不會有人去在意。
平日裡這樣的事情張陽都是避之不及。
惹小媳婦不高興就是惹自己不高興。
張陽抬頭看了看傍晚的太陽。
從地上撿了一根還算筆直的木棍。
要解開這道題很簡單,不過是小學數學水平的題目。
求出幾個已知的條件便可以得出樹的高度。
關健還是思維方式的問題。
大唐的讀書人大多數讀的儒家典籍,或者詩經,以及一些流傳於世的文章。
對數學這種學問,反而沒太多人去專研。
畢竟做官的第一要素,就是要寫得一手好文章。
閒著沒事去研究晦澀難懂又廢腦子的數學,是一件事非常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就算是學得有所造詣了,寫出一大堆算法。
又有幾個人看得懂。
還不如寫一篇人人都能看得懂的好文章,這樣博得他人的賞識更好。
成本和效率之間一算,古人普遍都喜歡當文科生。
瞧著這群年輕人,張陽挑了一位招呼道:「這位哥們,借一步說話。」
那年輕人好奇地看著張陽說道:「敢問有什麼事嗎?」
張陽小聲對他說道:「其實這個謎題能解。」
「如何解?」
張陽把一根木棍插在地上說道;「你現在量量這根木頭的長度。」
這個年輕人用一根量尺試了試說道:「一尺有三!」
張陽對他說道:「你等會兒把這個木棍插在那棵樹的邊上,記住一定要和樹保持對齊,不要有太大的偏差。」
這個年輕人直愣愣地點頭,神情還是古怪的看著張陽。
張陽給棍子插入地面的邊緣部分畫上記號,接著對他說道:「你量了這根棍子的高度,等會伱把棍子一樣插到那兒,量出棍子的高度,再量出棍子影子的長度。」
「之後你再去量那棵樹的影子,懂我意思了嗎?」
這個年輕人撓了撓頭說道:「有些明白了,還請在說得更明白點。」
「……」
張陽又看了一眼李玥。
李玥眯著眼笑了笑。心說我就知道你會,小臉上盡掛著驕傲。
眼前這人的數學水平有些捉急。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
張陽又說道:「在同一個水平位置,當參照物不變,影子和影子的距離是一樣,在光照影響下,我們的影子隨著光照角度變化,但你我的身高不會變動,當我我們並排而站,是不是同時影子的長短變化也一樣。」
這個年輕人像是茅塞頓開的一拍腦子,「我有點明白了。」
張陽拿著棍子在地上寫著公式說到:「算出木棍高度,和木棍影子的長度,得出兩者之比,再量出樹影,假設樹的高度為甲。」
「樹影的長度算入剛剛的兩者之比,然後我們倒著算,是不是就可以算出樹的高度,多少會有誤差,但不會太大。」
「對對對……就是這樣。」
他激動地差點跳起來,急急忙忙走入人群之後大喊道:「我知道怎麼解了。」
李玥重新回到張陽身邊說道:「你覺得他能解開嗎?」
張陽說道:「應該可以吧。」
李玥牽著張陽的手說道:「你怎麼自己不去呢?」
張陽冷哼一聲說道:「對我而言他們就是凡人,我何必在他們面前炫耀我有多厲害。」
李玥捂嘴輕笑著,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低調活著不出風頭。
「反正愛信不信。」
好一會兒之後
樹的謎題被算出來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有人說道這其實也不難。
解開謎題的年輕人聽著周邊的人誇讚之語,笑得已經合不攏嘴。
「好,你個吐蕃人!叫你目中無人!」
「敢在這裡撒野,真當我們沒有學過數術?」
「原來只是這種雕蟲小技,還以為有多難。」
……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根本不會在意題目是如何解開的,只會想著如何找回之前的面子。
那吐蕃人眼看此刻有些下不來台,便又拿出一塊玉佩說道:「這兩塊玉本是一對,諸位若是真有真才實學,何不再做一題,我將這兩塊玉佩都送給解題之人。」
李泰腦海中還在思索著樹影謎題的解題過程。
接下來的事情,張陽不想再摻和了。
卻見這個吐蕃人徑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這個傢伙一臉怨氣。
張陽就當沒什麼都沒發生過,轉身就要走,你出題是你的事,和我答題沒什麼關係。
剛走兩步,那吐蕃人上前攔住張陽,他用生疏的關中話說道:「這位朋友,剛剛的題是你解開的吧。」
「呵。」
張陽冷哼一聲說道:「不是我。」
吐蕃人又說道:「剛剛小人明明看見就是你和他說了解題之法。」
見眾人都朝著在自己看了過來。張陽發現自己一時間也下不來台。
剛剛解題的哥們也上前說道:「兄弟,你既然解開了一題,不如再解一題,好好挫挫這個吐蕃人的銳氣。」
這是要捧殺我嗎?
到周圍的男人女人都看著自己。
張陽往身後看,李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後方不遠處,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這些人的喜怒與自己何干。
李玥使了使眼色,又跺了跺腳。
看來她是要我和這個吐蕃人斗到底了。
重新站回身,張陽看向這個吐蕃人說道:「那你出題吧。」
一時間這裡成了整個曲江池的焦點。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張陽說道:「你出題能不能快點我趕時間。」
趕時間……莫非眼前這個中原人在小看自己?
吐蕃人思量了半晌說道:「從前有個西域人,他能從一整方方正正的大金子中,割下一塊小金子,並且原本的金子形狀不變。」
話音落下,聽到題目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有人口耳相傳將題目傳了下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張陽打死一隻不知死活的蚊子,把蚊子的屍體優雅一彈。
「你說完了?」
吐蕃人向張陽稍稍一禮說道:「小人說完了,請答題吧。」
張陽用地上的泥做了一個方塊說道:「比如說這就是金塊。」
一邊說著張陽拿出一根木條在方塊上劃出幾條線切割,再將切割好的泥塊重新組合。
在眾人的目光下,這塊方方正正的泥,重組之後果然在左下角多出了一塊。
張陽切下多出來的這塊說道:「這就是答案了吧。」
那吐蕃人擦了擦汗水,這道題其實是一個故事,流傳在西域的故事,
張陽拿著木條再次切割,將方塊再次分割成好幾塊,同樣的方法第二次切割方塊又多出了另外一個小方塊。
而原來的方塊還是方方正正的形狀沒有變化。
四周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張陽擺動的這個方塊上。
眼前的事情太過神奇,就像是妖術一般。
原本方方正正的方塊,竟然可以多出一塊,而且方塊還是原來的樣子,憑空多出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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