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長安二月天

  也不知道和李世民談辭官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個老黑臉會不會答應。【Google搜索】

  他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夥計進入房間收拾著這裡,他一邊收拾先換坐墊,又擦了擦桌子,目光時不時看向這個年輕人。

  他就是和吐蕃人談判的人物?

  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肯定很有學問吧。

  他為什麼還站在這裡,他為什麼還不走。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之後,張陽走出驛館的房間,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塞牙。

  在不是很恰到的時候遇到一個不是很想遇到的人。

  看到許敬宗正一臉笑容地站在門口,他一臉欣賞地看著牆壁,時不時點頭又時不時呢喃了兩聲。

  這堵牆上明明什麼都沒有。

  張陽好奇說道:「你看什麼呢?」

  許敬宗回過神說道:「恭喜登仕郎,看來距離升官富貴不遠了。」

  看向驛館樓下,張陽苦澀地笑了笑,「我這人做官也是一個貪官,別說升官不遠了,我覺得我離死也不遠了。」

  許敬宗朗聲笑了笑,「居安思危?原來張兄弟還有這番境界。」

  張陽又回頭看了看房間內,又看看站在門口的許敬宗,「你剛剛是在偷聽嗎?」

  「什麼?」

  許敬宗眨了眨眼。

  張陽皺眉說道:「我說你剛剛是在偷聽嗎?」

  許敬宗清了清嗓子說道:「正好路過。」

  倒吸一口涼氣,張陽眉頭緊鎖,「真的只是路過?」

  「對對對,路過,就是路過。」許敬宗收起自己的笑容。

  「那你還說我要升官了,你怕不是趴在門上聽了好久了吧。」

  「有這事嗎?我說過這話嗎?」

  許敬宗站在原地躊躇了一番,然後又說道:「也不知道夥計拿酒了沒有。」

  一邊說著他朝著驛館樓下走去,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

  張陽不禁冷笑,「虛偽,這人太虛偽了。」

  驛館外面的客人都回來了,許敬宗一個人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水,這個張陽確實有點本事。

  這種人物將來的前途不會差。

  許敬宗心中越發肯定,當初跟了李世民他就沒看錯人,以後一定要交好才行。

  張陽走在回家的路上,朱雀大街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

  離開驛館沒多久,又撞見了一個人。

  張陽看著對方說道:「大相兄?」

  祿東贊面無笑容,稍稍一禮說道:「我叫祿東贊,你可以換個方式稱呼我。」

  「大相兄,這也是在逛街嗎?咱們長安城的羊肉可好吃了,你可要多吃點。」

  大相兄……

  這個彆扭的稱呼讓祿東贊牙根子發酸,他拱手說道:「這一次談判,算是領教了大唐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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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陽還是一臉的笑容,「莫非大相兄覺得剛剛談話談不過,打算與我動手在街上一較高下了?」

  祿東贊:「……」

  思量了一會兒,張陽嘆息道:「我是一個文官,文官是不能動粗的,有辱斯文。」

  祿東贊越發覺得牙根子發酸,這人說話的方式好奇怪呀,躬身又一禮,他開口說道:「你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年輕人,如果大唐和吐蕃必有一戰,你與我也會有交手的一天。」

  看祿東贊一臉堅定的神情,張陽無奈說道:「其實我是個好人,我希望世界和平。」

  「和平?我們吐蕃贊普雄才大略,吞下吐谷渾是遲早的事情,你與我之間也必定還會再交手。」

  這傢伙好中二呀,還有點執著,張陽耐心說道:「做人高調不好,我們中原人一向很謙卑的,不好爭鬥。」

  祿東贊神色帶著怒意,帶著他自己的吐蕃人便離開了長安城。

  張陽站在原地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活了兩輩子,上輩子在看史書的時候感覺,大唐和吐蕃的摩擦只有簡短的幾篇記述,但自己親身體會之後又覺得這一切仿佛又充滿了曲折。

  還是要早點把官給辭了,這樣才能好好生活。

  日子很忙碌,奔向小康的路途還很遙遠,攢夠錢養老才是正經事。

  在路邊看到一個賣柿餅的大娘。

  張陽走上前說道:「這個柿餅怎麼賣呀?」

  大娘笑呵呵說道:「一文錢三個。」

  張陽神色糾結,「有點貴了吧。」

  大娘笑容凝固,她扯著嗓子說道:「這還貴呀!」

  張陽說道:「我要十個便宜點,兩文錢怎麼樣?」

  「兩文錢?不賣不賣!這些柿餅賣了還指著養自家孫女呢。」大娘不住地擺手。

  面對對方的焦躁,張陽心平氣和很多,「多掙一口吃的也不容易,那你這個賣的確實貴了。」

  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穿著還很不錯的樣子,也不像缺錢的,大娘又說道:「賣給十個算三文錢,多一個送你了。」

  「行吧。」

  張陽這才掏出三文錢。

  不遠處的李泰一直看著這一幕,看張陽討價還價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忍不住走上前,李泰說道:「你明明都這麼有錢了,幾文錢的東西,你還要這麼講究。」

  遞給李泰一個柿餅,張陽說道:「嘗嘗?」

  李泰接過柿餅一邊嘗著一邊說道:「剛剛我看到那個祿東贊在路上堵你,還以為他真要動手了呢。」

  「有些時候說不過人的時候,就喜歡放狠話,他還說早晚要和大唐一較高下呢。」

  嚼著嘴裡的柿餅,李泰吃得津津有味,「我想吃黃燜雞。」

  見張陽上下打量著自己,李泰又說道:「本王知道了,會去封地那邊幹活減肥的,不過那吐蕃人確實太過囂張了。」

  張陽坐在路邊吃著柿餅說道:「先軟後硬,一般壞人對付好人都是這種手段,軟的不行就會把你分屍吃個乾淨。」

  李泰兇狠地咬下一口柿餅,坐在張陽的邊上說道:「昨天聽說有一隻孔明燈在長安城飛,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在孔明燈下面綁著一隻雞。」

  「……」

  張陽抬起手,給了李泰的頭頂敲了一個栗子。

  李泰委屈的捂著頭說道:「你為何打我?」

  吃完手裡的柿餅,張陽站起身說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等張陽走了之後,李泰還坐在原地,頭頂還隱隱作痛,「什麼叫以後會知道的,他是說本王活該挨揍嗎?太欺負人了。」

  回到家中之後,李玥正在專心做著題。

  張陽看了看鹹鴨蛋的情況,黃泥已經開始凝固了。

  李玥做完了題目小口吃著柿餅。

  「吃了柿餅,晚上不能喝酒哦。」張陽說道。

  「嗯。」李玥嚼著甜甜的柿餅,神情很享受。

  動盪的年代剛剛過去,李玥並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怎麼樣。

  她的心思很簡單,她只想抓住現有的幸福好好地活著,日子雖然清苦,也是甘之如飴。

  與相愛的人廝守,與相愛的人相濡以沫地活著,李玥的童年嘗過別人沒嘗過的苦,知道活下來的不易。

  她骨子裡有一種執著,也有一種別人沒有的堅定。

  其實童年的時候身患重病,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活下去。

  看她吃著柿餅,不得不說她吃東西的樣子挺好看的。

  注意到張陽的目光,李玥抿了抿小嘴說道:「我知道了,我今晚不會喝酒的。」

  張陽咧嘴笑了笑,正是最美好的年紀。

  吃完柿子餅,李玥拉了拉張陽的衣角。

  晾嗮著衣服的張陽低頭看向她。

  李玥拿起一個柿,「你也吃。」

  張陽接過柿餅咬下一口。

  像是陰謀得逞,李玥笑著說道:「那你也不能喝酒了,嘻嘻。」

  小心思倒挺多的。

  宮中

  甘露殿內,李世民安靜地聽著尉遲恭和李孝恭的匯報。

  對李孝恭來說算是如釋重負了,那個小子果真是個寶貝,一個下嬪所出的公主,找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做駙馬。

  這個小子還算是有些本事。

  李孝恭心中琢磨以後但凡遇到什麼,都可以讓這個小子去辦事,然後自己又可以過著擺爛的日子,這種感覺確實好得不能再好了。

  李世民低聲說道:「朕會下旨讓牛進達帶兵進入河西走廊地界。」

  尉遲恭躬身說道:「陛下臣以為吐谷渾撐不了多久,眼下只是權宜之計,將來大唐終會和吐蕃有一仗。」

  李世民面色也很凝重,或許真如張陽所說,吐蕃會成為一個讓大唐很頭痛的存在。

  李君羨開口說道:「陛下,我們的探子也去吐蕃查探過,據說松贊干布是一個雄主,能夠經略吐蕃,收復了吐蕃不少部落,如今的吐蕃比以往更強大。」

  大唐有一個正在崛起的鄰國,確實讓人很不放心。

  李世民低聲說道:「繼續打探吐蕃的動靜。」

  「喏!」

  如果中原和吐谷渾做生意,買賣兵器和糧食,或許可以解決現在朝中缺錢的燃眉之急。

  李孝恭躬身說道:「陛下,這一次談判登仕郎出力不少,全程談判都是他在主持。」

  李世民冷笑一聲,他明白李孝恭的心思。

  大家都是兄弟都心知肚明,李世民低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張陽這麼有本事,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以後禮部的爛攤子你就不用收拾了。」

  李孝恭苦笑著,「陛下,臣沒有這個心思。」

  李世民低聲說道:「張陽這個小子還是太過年輕,而且從小缺少管教,作為長輩你應該好好教導他,而不是這個時候幫他邀功請賞。」

  「喏。」李孝恭低頭應聲。

  李世民收起奏章,「都退下吧。」

  「臣告退。」

  被陛下一眼看穿心思的感覺很不好受。

  李孝恭心中五味雜陳,禮部尚書這個位置實在是不想幹了,每天要忙不完的事情。

  等人都離開了之後,李世民的心情很愉悅。

  他走回立政殿,和長孫皇后說了這件事情。

  長孫皇后訝異道:「能夠兵不血刃拿下了河西走廊,真是一件好事。」

  聽著自己的皇后誇讚,李世民很受用。

  長孫皇后又說道:「此事與開疆拓土無異!」

  李世民被長孫皇后誇得有些飄了,至於那個張陽早就已經拋到了腦後。

  夜裡,張陽確認了李玥已經睡著,拿出自己私藏的一小塊銀餅。

  來到灶台前,點燃灶台,開始忙碌著。

  一直忙到了天亮。

  長安就要進入陽春三月。

  今天是一個春遊的好日子。

  長安城外有不少春遊的人。

  郊外,出來春遊的少男少女居多。

  張陽牽著李玥的手欣賞著春日裡的風景。

  兩人走得很慢。

  李玥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享受著陽光照在身上溫暖的感覺。

  張陽拿出兩枚戒指,「這是我做的戒指,咱們一人一枚。」

  李玥瞧著這個小小的鐵圈,好奇道:「戒指?」

  「這個是一種定情信物,很多夫妻都會帶著戒指相伴到老,只要兩人還相守在一起這個戒指就不能摘下。」

  張陽把戒指戴在她的左手的無名指上。

  李玥好奇地看著戒指,她皺眉看著細長的戒指環,隨即她又挎著小臉,「你是不是私藏銀餅了。」

  「咳咳咳……」

  正喝著水的張陽劇烈咳嗽著。

  面對媳婦眼神,張陽解釋道:「這其實是一種信物,你看一人戴一個,多講究。」

  李玥撅著小嘴,「你就是私藏銀餅了。」

  銀餅重要嗎?重要的是這個戒指多浪漫呀,難道終點不在戒指上嗎?

  看來媳婦對浪漫的理解有點偏差呀。

  張陽說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還我。」

  「不還!」李玥把帶著戒指的手放在背後,小臉兇巴巴的。

  在郊外春遊的男子較多。

  就算是有女子,尋常女子也會坐在馬車裡,細細觀察著有沒有英俊男子。

  也有男子站在曠野上突然詩興大發,正在大聲念著詩。

  這對活了兩輩子的張陽來說已經麻木了,內心早就已經對這種舉動沒了心思。

  李玥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隻小兔子,她咧嘴笑著說道:「我們吃兔子吧。」

  「嗯?」張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李玥提著兔子的耳朵說道:「你看這隻兔子多肥呀。」

  按照李玥這個天真無邪又爛漫的年紀不是應該養著它嗎?

  張陽疑惑道:「兔子這麼可愛,不應該養著嗎?」

  李玥撅著小嘴說道:「養兔子多麻煩,而且還容易弄髒咱們家的院子。」

  好殘忍的小丫頭呀。

  不過還是挺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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