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駙馬封官

  太子和駙馬又聊了好一會兒。【記住本站域名】

  李承乾笑道:「孤覺得你也可以經常來孤的東宮走動,長安城有不少與你我年紀相彷的才俊,孤可以介紹你認識。」

  張陽拱手說道:「我就是一個鄉野小子,哪裡能結識長安城的那些才俊。」

  「你還是這麼謙虛。」

  李承乾臉上的笑意越濃,「天色不早了,孤也先回去了。」

  李玥稍稍一禮,「太子殿下慢走。」

  送走了李承乾之後,夫妻倆這才重新坐下來。

  總算是應付過去了。

  到現在為止,李世民一家認可了張陽這個女婿。

  收拾完家裡已經是傍晚了。

  夫妻倆坐在一起如釋重負。

  李玥低聲問道:「打牌贏了多少。」

  張陽指了指牌桌上的一堆銀錢,「不少。」

  深知張陽打牌的厲害,李玥不免有些無奈,別看他和父皇他們打牌的時候那笑容人畜無害的。

  實則和張陽打牌與送錢無異。

  李淵坐在回宮的車轎上,他對這個孫女婿很滿意,將來可以多多來往。

  李世民坐在另外一輛車轎中,聽長孫皇后低聲說著。

  聽完之後,李世民的神情凝重了幾分,「確認沒有看錯嗎?」

  長孫皇后點頭說道:「沒有看錯。」

  李世民嘴角帶著笑意,「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是朕大意了。」

  李承乾走在回東宮的路上,腦海中不斷復盤著牌局,這一次牌局贏得最多的是張陽。

  而自己和父皇各自輸了二十貫錢。

  張陽贏了二十貫,皇爺爺也贏了二十貫。

  正好是這樣,這麼湊巧嗎?

  看得出張陽牌技的高超,他還能控制整個牌局的勝負?

  如果真是故意為之,這牌技到底高深到了何種地步。

  日子又重新恢復了寧靜,菜地里的菠菜也過了時節。

  李玥提著小鏟子,在菜地里忙活著,她的額頭帶著汗水,細心地將一株株花苗種下。

  臨近開春又是準備過一整年的時候。

  古代物資貴乏,過好一整年還要細細打算才行。

  張陽提著一個布袋子說道:「媳婦!」

  李玥在菜地里抬起頭,「嗯。」

  「我們去外面逛逛集市吧。」

  「好呀。」

  一聽到要出門,李玥洗臉洗手急急忙忙去了自己的房間換好了衣服。

  換下了冬日裡厚重的衣襖,春日裡的衣服穿起來輕鬆很多。

  李玥換了新衣服從臥房中走出來。

  兩人還是樣式一樣的情侶裝,並肩站在一起就會發現後背的是一幅水墨畫。

  李玥的衣服是澹藍色的。

  張陽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

  手裡拿著小本本,李玥說道:「家裡的酒要買了,鹽也快吃完了,醬油也要沒了,還有黍米……」

  小媳婦列好了清單,要買的東西有不少。

  兩人嬸嬸走在後面護衛著。

  張陽推著一輛車。

  李玥挽著張陽的手臂。

  街道上手挽手走著的一對小夫妻是東市街上很獨特的風景線。

  在東市一些鋪子的商販都認識張陽。

  尤其是他討價還價的架勢,讓人非常印象深刻。

  兩人來到一家糧鋪,糧鋪的掌柜看張陽有些眼熟,又確認了一番這才回想起來這不就是當初來店裡干苦力的那小子嗎?

  掌柜再看張陽的穿著,不像是當初窮酸的樣子了。

  再看他身邊的小姑娘,這小姑娘眼神靈動清澈,長得十分可人。

  掌柜笑呵呵說道:「小兄弟今天不是來找活乾的吧。」

  張陽說道:「掌柜還記得我呀。」

  「那是自然,像你這麼勤快的小伙子當然記得了。」

  說著話掌柜又看向一旁的小姑娘,「這位是?」

  張陽介紹道:「這是我媳婦。」

  「原來已經成親了。」

  掌柜瞭然地點頭,那時見面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幹活的窮小子,如今看來卻是像一個富家公子。

  當初看走眼,如錯過也是無奈。

  掌柜心中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沒辦法。

  看著鋪子前放著的各種糧食,張陽說道:「我要三斛黍米,然後再來一些黃豆,再來十錢的豆醬。」

  「好嘞。」

  掌柜點頭就讓鋪子裡的夥計辦事。

  把張陽要的東西一一放在推車上。

  不免心中好奇,當初的窮酸小子現在怎麼成了一個富家公子的模樣。

  掌柜眼神中帶著失落便問道:「不知小兄弟現在做什麼營生呢?」

  張陽挑著一些黃豆說道:「做一些小買賣,應付一下生活而已。」

  有時候世事就是這麼巧。

  糧鋪掌柜把東西全部裝好:「這些一共四十錢,小兄弟看看齊了沒。」

  李玥手裡拿著清單,核對完說道:「都齊了。」

  買了糧食還要買一些家裡的生活物資。

  路邊的鋪子商販紛紛向張陽熱情打著招呼,東市上有這麼一個死摳搜的小伙子大家都很熟了。

  平時討價還價的時候,就算是爭吵得紅赤白臉,平日裡見面大家也是很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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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邊鋪子的叔叔嬸嬸看到張陽身邊的李玥都在說著打趣的話。

  李玥紅著臉說道:「你在東市有這麼多人認識呀?」

  張陽說道:「對呀,以前經常在這一帶混。」

  向殺豬的胖屠夫買了幾斤豬肉。

  從有些緊張的貞觀四年平穩過渡到了貞觀五年。

  李世民的權力也慢慢進入了一個穩定期,這幾年的動盪以來,直到現在這個皇位也算是真正地坐穩了。

  尋常人哪裡知道朝中發生的事情對他們將來的生活會有什麼樣的變動。

  中原人們都會勤勞又努力的活著。

  貞觀一朝,真正穩定時期才剛剛開始,結束了隋末長年的戰亂,現在是大唐民生國力增長的重要階段。

  張陽又買了一些鹽。

  以前張陽也會經常找活干,買東西也是一斤一兩都要討價還價得特別仔細。

  李玥看著張陽和這裡的商販有說有笑的,心裡想著自己的夫君以前在這一帶是怎麼混跡的。

  當初為了生活,張陽也吃了不少苦。

  張陽對李玥說道:「多淳樸的叔叔嬸嬸們。」

  回到家中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太監站在自家門口。

  張陽和李玥都有些疑惑。

  看到人來了,太監拿出黃絹說道:「陛下有旨,封駙馬禮部登仕郎,可以跟隨河間郡王一起處置西域諸國事宜,還請旨吧。」

  張陽雙手接過聖旨。

  那太監說道:「恭喜駙馬了,老奴就先告辭了。」

  手裡拿著旨意,張陽摸著黃絹的質感,「這布料真好,要不拆了做襪子用也不錯。」

  李玥擰著他腰間的軟肉說道:「可這是聖旨,要是被人知道可是對陛下大不敬。」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兩位嬸嬸知,不讓別人知道就好了。」

  李玥擰地更用力了,「之前就想做底褲,現在還要做襪子。」

  看著這一幕兩位嬸嬸也跟著笑了笑。

  躲閃著李玥的擰肉小手,張陽說道:「這也是為了我們的生活質量!」

  李玥一手奪過聖旨,「不行!」

  「你要不考慮考慮,實在不行給你做一雙襪子。」

  「你!」

  李玥伸手就要再去擰,卻被他閃身躲過。

  抱著聖旨,李玥抬著下巴這可是自己夫君掙來的封賞,夫君封官了呢。

  張陽整理著買來的物資,再看李玥抱著聖旨在屋裡左看右看的模樣,就差把它當獎狀掛起來了。

  把這些生活物資整理好,張陽簡單做了一碗麵條。

  夫妻倆坐在院子裡吃著。

  李玥說道:「登仕郎是一個文散官,是內仆丞,上到內府下到地方府衙都有這種文散官。」

  「俸祿多少?」張陽更在意實在的。

  「很少,是一種位階很低的文官,平日裡就是幫著上官整理文卷,有時候打掃府衙的累活都要這種文散官來做。」

  張陽有些明白了。

  李玥又道:「因為你沒有什麼人舉薦,有這麼一個官也都不錯了。」

  張陽眉頭緊鎖,心裡有些糾結。

  李玥的小嘴吸熘著麵條,然後再喝下一口湯,舒服長出一口氣。

  重新回過神,張陽用快子拌了拌碗中的面,然後暴風吸入一般,兩三口就把碗裡的面吃完了,再把碗裡的湯喝完。

  這一幕看得李玥有些呆了,自己一口一口地吃,張陽兩三口就吃完了?

  心中暗驚,好厲害呀。

  對這個文散官,張陽並不在意,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官。

  接下來的日子,張陽還是該幹啥幹啥。

  按照李玥的說法,這個文散官就是一個給上官打下手的,平日裡也做一些跑腿的活計。

  也不知道李世民給這麼一個官是什麼意思。

  翹班是好的,張陽連任職都不想去。

  禮部尚書李孝恭很頭疼,此刻他只能在吐谷渾和吐蕃的使者之間打轉。

  能應付就應付,對他們的詢問能含湖就含湖。

  能應付一時也應付不了長久。

  李孝恭很苦惱,心說自己打了半輩子仗,也算是個南征北戰過的將軍,怎麼混到了這種地步。

  李孝恭的兒子李崇義說道:「父親,陛下不是給了禮部一個人嗎?」

  李崇義如今也已經十七歲了,他還算懂事。

  聽到兒子的話,李孝恭疑惑道:「什麼人?」

  李崇義低聲說道:「前些日子陛下把汝南公主的駙馬封了禮部登仕郎,雖說是個位階很低的文散官,父親不覺得陛下是有意為之嗎?」

  這麼一說李孝恭瞭然,「駙馬封一個位階這麼低的文散官?這人是什麼地方得罪陛下了嗎?再怎麼說要做個都尉,要不侍郎也不錯呀。」

  李崇義面色認真地思索半晌,「或許真是什麼地方得罪陛下了。」

  李孝恭點頭說道:「明日老夫會喊上尉遲恭一起見吐蕃和吐谷渾的使者,屆時就讓他來見見。」

  長安繁忙的一天過去。

  深夜裡,張陽還在家中畫著村子的規劃圖。

  一直到了深夜,看了一眼熟睡的媳婦。

  幫她把被子蓋好之後,自己也回房間睡了。

  媳婦喜歡踢被子的毛病不好,這是小時候的壞毛病沒有改過來的緣故,以後還要多看幾眼,這種不好的習慣,容易在夜裡著涼。

  第二日的早晨,張陽還打算去封地看看建設進度如何了。

  李玥也才剛起床。

  王嬸說道:「河間郡王的人來了,說是要讓駙馬去一趟。」

  李世民的旨意來了這麼久,如今這個上官總算是想起自己了。

  心說能不能把官辭了,自己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呢。

  家門口就站著一個文吏。

  這個文吏笑著說道:「請隨我來。」

  王嬸幫忙可以收拾家裡,今日暫且先把封地的事情放一放,張陽跟著來人一路走向朱雀大街。

  來到驛館。

  現在驛館的關外人沒有這麼多了,不少關外來的使者都已經回去了,倒還有些人留著。

  走到驛館二樓一個比較寬敞的房間。

  張陽看到兩個中年人坐在這裡,他們下巴的鬍子都有些茂盛,如果再喝點酒說不定就是張飛在世。

  禮貌還是要有的,張陽稍稍一禮說道:「在下見過河間郡王。」

  面對張陽向自己行禮,尉遲恭指了指一旁,「認錯了,他是河間郡王。」

  李孝恭也清了清嗓子。

  張陽連忙又向另外一個人行禮,「鄉野人,不是很懂規矩,還望河間郡王不要見怪。」

  李孝恭瞅了張陽好一會兒。

  張陽也是神色不解,這人光看著不說話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自己禮數不對?

  李孝恭低聲說道:「小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張陽連忙說道:「在下長著一張大眾臉,誰看都覺得眼熟。」

  李孝恭收起眼神,重新坐好對一旁的侍衛說道:「把吐谷渾使者和吐蕃的使者都喊來吧。」

  「喏!」

  生平第一次做文官。

  張陽小聲對李孝恭說道:「那什麼?咱們沒有官服的嗎?」

  李孝恭嘴角抽了抽,「你個小小的登仕郎就不用官服了。」

  張陽又是點頭,轉而又想又問道:「那我有俸祿嗎?」

  李孝恭板著臉又說道:「有。」

  兩國的使者還沒到。

  張陽又問道:「有多少?」

  李孝恭老臉發黑:「不是很多。」

  「那我能辭官嗎?」

  「……」

  陛下哪裡找來的貨,怎麼這麼多問題,李孝恭苦惱地扶著額頭,「讓老夫靜靜。」

  「好嘞。」張陽點頭在一旁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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