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意神情有些凝重。
「青玉宗應該是不想我們就這麼順利的吃下百獸山，順便從我們這咬下一塊肉過去，至於肖家……」
「我們派過去的人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什麼？」林召央震驚了，大家實力都差不多，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傳不回來。
「要麼肖家出事了，要麼肖家出大事了。」林無意用兩種不同的語氣說道。
「不過看青玉宗這個情況，肖家出問題的可能性更大。」
林召央緩了一口氣，試探了一句：
「那要不要燕祖回來，先把青玉宗打回去，反正百獸山已經拿下來一半了，沉淵也不是那麼好越的。」
「不必，重心還是要放在百獸山，三十年的計劃絕不能變。」
——
百獸山脈。
「這是你要的東西。」
一名族老遞給林塵一張儲物符，開口說道。
林塵接過後神念探查了一番，眉頭一皺。
「族老，少了一樣吧？」
那族老撇了他一眼，不愉的說道：「凝真丹已經沒了，你等下次吧。」
林塵收起了儲物符，眼神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位族老。
「家族這一批兌換名冊上整整三千枚凝真丹，怎麼可能沒有？」
「真元境不說，縱觀整個凝氣境，我林塵的戰功說第二，有誰敢說自己第一？」
「按規矩，我是凝氣境戰功兌換第一序列，我這裡都沒有凝真丹，那凝真丹去哪了？」
那族老眼神有些閃躲，隨即反應了過來，自己可是真元境，頓時惱怒的說道：
「凝真丹早已有了歸屬，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真元境的威勢壓下，林塵頓時身上一沉，身軀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
林塵雙拳握得咔咔作響，渾身不停的顫抖，強行抬起頭顱，死死地盯著那家族族老。
那族老見林塵拒不服從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近了大廳。
「這裡好像很熱鬧啊！」
林千河輕搖摺扇，緩緩走了進來。
「咦？林塵族弟也在，也對，以你的戰功作為第一批兌換也是理所當然。」
仿佛沒看到林塵眼中的憤怒，林千河徑直向前走來，最終，停在了林塵身後。
敷衍地拱了拱手：「族老趕緊的啊，我還著急兌換呢，萬一我看中的東西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怎麼辦。」
那族老最終陰沉地拿出了一個玉瓶，瓶內有五顆糖豆大小的綠色丹藥。
「凝真丹？原來族弟已經有把握突破真元了嗎！」
林千河靈敏地摸了摸玉瓶，開口「驚訝」地說道。
林塵接過玉瓶，既然林千河確認了其中真偽，那這凝真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林塵離去的身影，大廳中有人不屑，有人輕蔑，也有人有些不自在的撇過了目光。
……
萬米沉淵一線天。
林塵坐在懸崖邊，看著下方深邃的沉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還以為你想不開要跳崖呢！」
林塵笑了笑：「我還沒有脆弱到這種地步吧。」
林千河走到林塵旁邊，拿起那一葫蘆酒，往口中到了一大口。
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沒想到你釀酒的天賦這麼高。」
「還好吧。」
那有什麼天賦，這都是損失了洞天中不知道多少靈果才練成的「熟能生巧」。
「這次到是多謝族兄了，加上鐵嶺峰那次，算我欠你兩回。」
「能算什麼事，你鬧大了自然會得到你想要的，至於鐵嶺峰，那更不用說了，我要是不動手護你，那紫府老祖就要對我動手的。」
與林塵重新拿出來的一個酒葫蘆碰了碰，林千河開口：
「你知道那些凝真丹本來的去向會是哪裡嗎？」
不待林塵回答，他就自顧自的說道。
「咱們林家從外面看上去當然是一個家族整體，但是細化之後呢，又是一個個小家庭。」
「大家都姓林，對外的時候自然一至朝外，對內的時候啊，這私心就必不可免地露了出來。」
「家族有四千三百多名真元境，他們同樣也會有後代，雖說大家都是晚輩，但依然會有一個親疏遠近的分別。」
「這種區別，一般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一旦遇到切身利益的時候就會顯露出來了。」
「這一次三千顆凝真丹，放到平時，恐怕會多出來不少，但是如今家族對百獸山攻伐，底蘊齊出之下，不知道多少凝氣境九層的弟子誕生，
這些人都有機會突破真元境，而凝真丹這種丹藥自然就顯得少了。」
「面對如此僧多肉少的局面，那些凝氣九層弟子身後的直系長輩自然會為自家人打算。」
「以他們之間的交情，這其實就是一個人情的事情，所以啊，凝真丹的分配就在這一次次的交情交換中定了下來。」
「難道家族不會管嗎？那些沒有長輩的弟子又當如何？」
林千河怪異的看了林塵一眼。
「當然會管，但是查下來的結果其實也是那些人有資格用凝真丹。」
「林塵族弟不會以為你這個情況在家族中很常見吧？」
林塵終於反應了過來，他能達到凝氣九層，可以說全是洞天的功勞，至於其他人……
「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先天就存在差距。」
「整個家族之中，能夠修煉到凝氣九層並且年紀不大有資格衝擊真元的，幾乎全部都有真元境的長輩支持。」
「而沒有支持的人能走到這一步的，我長這麼大就見過兩個。」
「其中一個就是林塵族弟你了，至於另一個，你也認識。」
「林葉族兄？」
林千河仰頭灌了口酒，確認了他的猜測。
「林葉當初跟著遠征軍東征西討，在一次次的戰鬥中累積了龐大的戰功，同時也得到了不菲的資源，而這些資源，支撐起了他的修行路。」
「他也遇到過你這種情況，不過碰到的不是真元境族老，而是幾個仗著族中長輩撐腰的紈絝。」
「他可比你狠多了，受了不公平的待遇自然沒法忍，當場就將那幾人給廢了。」
「後來驚動了家族，不過林葉並沒有什麼過錯，只是象徵性地被罰到宗堂做事，說什麼磨一磨他的性子。」
林千河說到這裡也是冷笑了一聲：「說的好聽，還不就是想打壓一下他。」
林塵神色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