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地方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假山,而假山上還有潺潺的流水落下,順著這假山往裡面走,就看到一條主路上分了很多岔道。
每一條岔道的地面,都是用很厚實的石板鋪成,石板旁邊則種著各種的花樹,有的院落以桂花樹為主,有的院落以銀杏樹為主,有的種植合歡樹,有的則種著芙蓉花等等。
張凡看到由幾棵千年的銀杏樹組成了一個銀杏院落,特別美。
那每一棵被人稱為活化石的銀杏樹,估計那麼一棵,就夠一套房子的價錢了,畢竟這樣銀杏樹,都是在景區被人圍起來保護著不讓人靠近。
陳園的銀杏樹,比本地銀杏谷那棵最大的銀杏樹還要大,這價值,讓人不敢想像。
而類似的銀杏樹,陳園裡居然不少。
「張先生,這邊請,陳光良的後人就在裡面……」
走過很多院落,沒想到那陳光良的後人,不是住在那些院落里,而是在院落旁一排不起眼的木屋中居住,而那地方看起來,倒像是雜物間,或者是僕役住的地方。
一進門,張凡就看到一個乾瘦的老頭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還有幾分的精神,在他旁邊有二個人站在那裡,說是陳老頭兒子請來的保姆。
專門伺候陳光良的後人。
「張先生,他就是陳光良的後人,他一直和我說,他是看守房子的,死活不肯挪步,他兒子沒法子,只得派了幾個人來伺候照顧他,偏偏這老頭正院不住,要住在這裡……」
榮志康也不知道張凡找陳光良要幹嘛,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和老先生聊一聊,以前的舊事情,關於陳光良!」
張凡示意他們都離開,因為一會他們要聊的事情,就涉及到天地當鋪,他要確定一下,這個陳光良的後人到底知不知道天地當鋪?
或者是,陳光良死的時候,有沒有對他的後人講過,他曾經和天地當鋪簽訂過一份契約?
當然,他是先禮後兵。
事情說清楚了,不管這個老頭願不願意,他的先人簽訂下的合同,他的後人也得遵守,這個不容置疑。
那兩個保姆有點遲疑,但是榮先生和們的老闆一起過來過,當時關係還挺不錯的,而且這邊榮志康也對他們保證,張先生沒有惡意。
但小木屋子所有人都退出去後,屋子裡就剩下張凡和花月影。
躺在病床上的那乾瘦老頭,靜靜的盯著張凡看,看了許久後才主動說話。
「我爹就是陳光良,你年紀這麼輕,怎麼可能認識他?你有什麼事情?」
這老頭雖然癱瘓了,但是沒想到思路還是很敏捷,說話一點都不糊塗,這樣張凡覺得交流就順暢多了。
「你父親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們家的陳園,很多年前,就被他當掉了,這房子不是你們家的?」
張凡這話一說,那老頭一驚,慌忙想支撐起身體手指著張凡。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事情?其實就算不是陳家的房子,但是這麼多年都是我在管理,你拿不出證據來,我會當你胡說八道的……」
那老頭雖然這樣說著話,但是放在床上的手指卻不停的抖動著,看的出來,他很激動,非常激動。
「這你認識字嗎?還有你父親的簽名,以及他按下的血手印,這些錯不了的,他把這房子在幾十年前,就當給天地當鋪,你不會不承認吧……」
說話的時候,張凡已經把那契約拿了拿出來。
這東西本來都在天地當鋪的倉庫裡面,因為倉庫積壓的契約合同太多了,上次張凡清理的時候,就順手把這契約放到一邊。
剛才意念所動的時候,那契約就已經出現在他的兜里,這會拿出來遞給這老頭,卻見他雙手直發抖,然後死死的盯著那契約的名字看了許久。
他甚至還用手摸了摸那陳光良的簽字。
突然眼淚就嘩嘩的留下來,對著那簽字和血手印有些嗚咽的說了一句。
「爹,爹,你說的是真的呀,真的有人來收這房子了,已經整整五十多年了,我終於在有生之年等到他們來了,這一次他們拿著這合同來,應該不會是誆騙我的……」
那老頭的眼淚落到了羊皮卷上面,根本就打不濕這羊皮卷。
他使勁的揉著眼睛,然後對著張凡很誠懇的說了一句。
「我爹死的時候曾經交代過我,說他是不肖子孫,把陳園當掉了,人要言而有信,但是這麼多年來,這個陳園一直空著,我們也在等它的主人呀……」
「你等著我,我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讓他給你辦理陳園的手續,還有我們陳家的子孫,能在這裡最後在聚一次嗎?」
這老頭此時語無倫次,說話都有些哆嗦,實在是太激動了。
他在這裡守了很多年,這輩子就是為了答應父親臨終的話語,除掉撫養幾個孩子長大,就是為了把這陳園交到它的主人手裡,也算是了卻他們畢生的心愿!
「可以!」
張凡來收逾期的房子,這一處房子在天地當鋪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以至於天地當鋪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沒來得及收回。
這陳園就一直由陳家子孫照看,沒想到那個陳光良還有點良心,居然一直叮囑著兒子,讓他時刻等著天地當鋪的人來收房子。
不錯,不錯,這人間像這樣有良心的人,有誠信的人實在是不多見了。
因為一份契約,陳家的人能守半個世紀,真是難得。
所以張凡對於這老頭的要求覺得一點都不過分,只是表示三天後他再來,直接拿合同就好,至於辦理合同那些找榮家人就行。
這老頭點頭答應了,等他們走出房子後,就看到徐子君和李成在那房子到處看,那李成還拍下很多照片,並且和徐子君在說話。
「這家,其實我們中介圈子裡都知道,人家這房子,多少錢都不賣,人家也不缺錢,兒子在沿海那邊很有錢的,只是奇怪了,這麼好的園子,他們一家人都不在這裡居住,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