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人家是有主的乾糧

  「你這人就是欠揍,明明做了好事卻偏偏能讓人氣死,你就不能好說好講的嗎?這樣你還能收穫很多人的好感。」大會計接過那條魚,對於飛說教道。

  「別人的好感對我有用嗎?我又不靠那個吃飯。」於飛無所謂的說到。

  大會計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的說道:「我嫂子前幾天剛剖腹產生了個兒子,人家說黑魚對長刀口比較好,所以我才找你要找個的。」

  於飛呲牙一笑道:「那你嫂子給你們家立功了,這一條黑魚還抵不上吧?」

  「有我哥呢,我只需要盡到我的心意就行了。」大會計很是隨意的說道。

  於飛一攤手,這話也就是沒腦子的人能說的出來,想了一下他提醒道:「這話你跟我說說就行了,你要是跟別人說那人家會拿你當傻子的。」

  大會計斜睨了於飛一眼道:「我是那麼傻的人嗎?還跟別人說?我能這麼說嗎?也就是你跟我嫂子還有我家人都不認識,要不我也不會對你說這麼多的。」

  於飛一攤手道:「我就那麼像個樹洞嗎?」

  大會計嘿嘿一笑,顛了顛手裡的黑魚說道:「樹洞你還算不上,因為你還有嘴巴,我只是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罷了。」

  「那你還整天拿著磚頭攆我?」於飛沒好氣的問道。

  「那不是有領導在看著嘛。」大會計狡黠一笑道。

  於飛忽然愣住了,他好像小看了這個看似沒有腦子的女人了。

  似乎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大會計沖他晃悠了一下手裡的黑魚,說了聲謝謝後就往張丹那邊走去,到了跟前還跟兩人顯擺了一下,於飛幾乎都想拿腦袋往車門上撞了。

  古人誠不欺我,凡是好看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不會騙人的。

  ……

  在回去的路上,老妖怪一臉莫名的對於飛說道:「你收斂點昂,家裡那個還沒搞定又在外面瞎搞,你不怕到最後被人給分劈了嗎?」

  「這都哪跟哪啊?」於飛冤屈的說道。

  「你跟我還揣著明白裝糊塗,不要看到人家家裡的糧倉飽滿就沒有腦子的往上沖,人家是有主的乾糧。」老妖怪撇了撇嘴說道。

  於飛從後視鏡里往後看了一眼,透過後面那輛車的車窗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收回眼神後對老妖怪問道:「我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

  往椅背上一靠,老妖怪聳聳肩道:「那誰知道呢?反正我今天就看到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還想把自己的腦殼給撞碎。」

  「……咱能不能說點正事?」於飛無奈道。

  老妖怪忽然坐了起來:「明天,明天我就會讓人開始進行外圍的工作,你明天跟著張鎮長到竇莊去一趟,現在你的名字在你們鎮上就是個活招牌,到哪個村里那個村里就能發財。」

  「有你在,我想張鎮長的工作會好開展許多,還有,把你養牛場裡的那個阿強接我用兩天,我發現他的辦事能力還是挺強的。」

  「另外……」

  看著侃侃而談的老妖怪,於飛忽然覺得他好像在意的不是自己撩撥了大會計,而是想找個藉口給自己上個套,還是拉磨的那種。

  「你看我長著兩隻驢耳朵了嗎?」於飛問道。

  老妖怪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有,雖然你的耳垂比較厚實,但那跟驢耳朵比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於飛吧唧了幾下嘴,決定不理這個老貨了。

  什麼叫跟驢耳朵比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那意思是說他還不如一頭驢嘍。

  ……

  回到農場的時候,西邊的天際冒出一陣陣的金色雲朵,看著很喜慶,就跟於飛藏在空間裡的那些金條的顏色差不多,而在別墅門口的那個涼棚里冒著一陣陣的青煙。

  於飛一陣的疑惑,那裡面的那個爐子貌似只有他才有那個心氣燒起來,而石芳她們更中意於屋內的那個現代化廚房。

  這是誰啊?

  帶著疑惑於飛就下了車,當他看到文文和屁屁帶著果果她們,一人手裡拿著一塊燒餅啃著的時候他就有了猜測。

  果然,轉過角就看到大奎在一個新式的爐子邊上忙活著,在看到於飛之際他舉起手中的一個火鉗示意了一下。

  「你這是打算把你的燒餅攤擺到我家裡來啊……」於飛拿起一個黃橙橙的燒餅就往嘴裡送,剛才看幾個小傢伙吃的滿嘴角的油渣,他的食慾也沒勾引了上來。

  「哦對了,這是我的一個合伙人,劉建國劉老闆,新橋的那個農場是他的,他還準備把竇莊的那一千畝地給租下來呢。」

  於飛對大奎介紹了一下老妖怪之後,兩人禮貌的寒暄了一番,不過很快大奎就對於飛問道:「你剛才說在哪包地?竇莊?」

  「嗯,就是竇莊,有啥問題嗎?」於飛遞給老妖怪一個剛出爐的燒餅後問道。

  「嘿嘿,你還真會選地方,那塊地早就不止一個人想包了,前些年還有個東山人想在那裡建個藥廠,就卡死在補償款上了。」大奎玩味的說道。

  於飛啃燒餅的動作停了下來,不解的問道:「一塊地就是憑他要他能要多少,再說了,這次是鎮政府出面協調的,我們是租地,又不是買地,他們還能想咋滴?」

  老妖怪贊同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在農村有些人的目光短,想趁這個機會撈一把,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話那就稍微滿足他們一下,這些應該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再說不是還有鎮政府在的嗎?」

  「那你們有點想當然了。」大奎往爐子裡看了一眼,用火鉗剷出幾個已經焦黃的燒餅後,洗了下手,邊揉面邊說到:「之前那個要建藥廠的跟你的想法可能是一樣的。」

  「也有可能是人家覺得自己不差那點錢,一分地的紅芋被老兩口要了一萬來塊錢,然後這件事就被竇莊的人給傳開了,那些領了錢的和沒領錢的都炸窩了。」

  「憑什麼人家一分地的紅芋就能得到一萬塊的補償,我們家十幾畝地的紅芋就給了幾萬塊,那不行,做事得公平,就按照一分地一萬塊的補償來算。」

  「你們算算,竇莊在那邊大概有三百多畝地,按照一分地一萬塊錢來算需要補償多少?」

  「我去,這是搶錢呢。」於飛咧著嘴說道:「三千多萬,這些錢都夠建個廠的了。」

  「搶錢?也是,估計人家就是抱著那個心思去的。」大奎說道:「還有一點是你們想不到的,原本竇莊只有三百多畝地,但是就在那老兩口得到一萬塊的補償之後,那一片的荒地在一夜之間被竇莊占領了近一半。」

  「橫七豎八的多出了好多紅芋地,哪怕一大片地里只插了幾棵紅芋苗,那人家也敢說這是最新改良的品種,還要求加價,要不就讓藥廠的人滾蛋。」

  「還有這種操作?」於飛手裡的燒餅的都快拿不住了。

  大奎又是嘿嘿一笑道:「你以為呢?竇莊是個大莊,都能頂咱們村兩三個了,人多了,那想法自然也就多了,不是有那句話嘛,人一過百形形色色。」

  回頭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老妖怪,於飛扭過頭來又對大奎問道:「那後來呢?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後來你不都看到了嗎?地還是在那荒著。」大奎甩了一塊面在案板上說道:「據說那個藥廠的老闆把補償款只收回來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人家也沒打算要,不過啊……」

  「那老兩口的那一萬多塊他點明要收回來,而且少一分都不行,最後差點都鬧到法院去了。」

  於飛哼哼了兩聲,再次回頭對老妖怪說道:「要不咱換個地方吧,那裡的風太邪乎了。」

  老妖怪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件事並非無解,很多時候做事那還是得看人,在有些地方並不是你有錢就能辦成事。」

  「人?你是說你跟那個東山人不一樣,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是嗎?」於飛問道。

  老妖怪拿眼看著於飛,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後者差點都把燒餅扔他臉上了。

  「你那意思我去辦這件事是吧?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你是這裡的地頭蛇。」老妖怪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我這條蛇沒那麼長,也就只能夠到這周邊的幾個村子,再往外就夠不著了。」於飛反駁道。

  「你沒玩過那個貪吃蛇的遊戲嗎?」老妖怪瞅著他說道。

  「玩過啊,不過我玩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自己咬著自己的尾巴把自己給咬死的。」於飛說完又反問到:「你有沒有聽過那個詞語,叫做蛇吞象。」

  老妖怪上下瞅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比大象粗多了。」

  大奎嘿嘿一笑道:「他還沒有大象粗。」

  於飛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就是個賤人,說話都是顏色的。

  「這事說好辦其實也好辦。」大奎忽然說道:「竇莊雖說人多,但同樣的,賴人也不少,只要把竇文化他們幾個搞定就行了,其他人都好說。」

  「他們村長呢?說話就不管用嗎?」老妖怪不解的問道。

  「竇莊的村長就是廟裡的泥胎,只管香火不管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