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值年的威脅

  於飛早就過了那種被人三兩句話就能忽悠的年齡,他斜眼看著值年說道:「你要是還想繼續得到你口中靈泉的供應就好好說話。」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暴戾了,都沒有一點公子如玉的氣度。」值年搖搖頭說道。

  「說人話。」於飛提醒道。

  「那幾幅畫就是蠢驢留再這個世間的最後證明。」值年說道。

  「畫?」於飛搓了搓下巴,他在得到那幾幅畫的時候確實有莫名的事情發生,只不過那個過程都發生在他失去意識期間,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清楚。

  「那頭蠢驢把自己最後那點生命力烙印在那幾幅畫上,你帶進來之後就自動消散在片空間裡。」

  值年雖然一直都是蠢驢蠢驢的叫著,但在說到那頭驢子最後的時光之際,臉上卻有著悲戚之色,可能是兔死狐悲,也有可能是恨鐵不成鋼。

  於飛失望的咂摸了一下嘴巴後問道:「這片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值年回答的乾脆利索。

  「不知道?」於飛一臉磨牙霍霍的表情,好不容易碰到個交流無障礙的精怪,對方卻甩他一臉的不知道,這真是叔可忍嬸不能忍。

  「你先別上火,我是真的不知道,自我誕生出靈智一來,這片空間就已經存在了。」值年看到他的表情後趕緊說道。

  「再忽悠我信不信我把你真給燒了,你都知道三皇五帝,也知道商周朝代,你竟然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於飛氣咻咻的說到。

  值年悠悠的說道:「三皇五帝我也是聽說的,至於商周也是聽別人說的,你並不是這片空間的第一任主人,在你之前有很多很多的人可以隨意進出這片空間。」

  「只不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片空間慢慢的就自我封閉了起來,直到我最後一次沉睡,這片空間已經空無一人,直到那頭蠢驢的出現才把我喚醒。」

  「之後我就一直在關注你,同時也在關注著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種關注,而是從你身上和你每次進來之時都會有一定的外界氣息湧進來,我這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哦,還有,山腳下的那個小姑娘有時候也會自言自語,更多的時候我也會引導她說出一些外界的信息……說到這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身體是不是有毛病?」

  「啊?」

  正聽的起勁的於飛一臉的懵比:「我?身體有毛病?沒有啊。」

  「既然你身體沒有毛病,那個小姑娘有對你一心的崇敬,那她到現在為什麼還是一個姑娘?」值年很人性化的摳了摳鼻孔問道。

  於飛的臉色頓時變成了鍋底:「這不是你一個樹精該考慮的問題,你還是繼續說說你對這片空間的認識吧。」

  「完了。」值年一攤手道。

  「完了?」於飛又是一臉的懵比。

  值年扣完鼻孔又抿了口酒說道:「我只是一棵樹,不是你想像中無所不知的大拿,這片空間是怎麼形成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知道的時候它就存在了。」

  「不過在你之前這裡好像是一片試煉場,或者說是一片你們傳說中的洞天福地,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能活得那麼久,在外界我們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於飛想了一下後問道:「那你見過那些飛來飛去的神仙了?他們是不是都飛升了。」

  值年斜了他一眼說道:「這就是那些神仙的由來,都是像你這樣的人腦補出來的,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神仙啊,大多數都是一些煉體之人。」

  於飛抓住了它話語中的漏洞問道:「既然你說大多數,那也有一小部分是真有神通的了。」

  「你現在不就算有了神通嗎?」值年說道:「所謂的神通,那是大多數人無法理解的存在,而在過去,那只能算是一種練氣士的手段。」

  「共工怒觸不周山,使得人間洪水泛濫,你以為那真的只是傳說嗎?大禹治水你真的以為就只靠人工嗎?應龍、黃龍、白龍、蒼龍這些如果沒有個原型,它們的傳說會有那麼生動嗎?」

  「民間流傳了那麼多的神話故事,那總得有一個出處吧,就算是一條白蛇被傳頌了那麼多年,在最初它總是一條蛇吧。」

  於飛一陣的呲牙咧嘴,半晌後他問道:「那些傳說中的原型現在還有存在的嗎?」

  「沒有幾個原型能活那麼久,就算有那也躲藏的很深,普通人都找不到,那個小姑娘說人類是從最簡單的海洋生物演變而來的,但凡事都經不起時間的輪迴。」值年說的意味深長。

  「就像你在這座山上碰到的那些你無法理解的事情一樣,如果放到幾千年甚至更久遠的時代,你能安然的通過嗎?任你風華絕代,到最後也只是黃土一抔。」

  於飛撇了撇嘴道:「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甚至都有了自己的神通,還封自己為什麼大神。」

  「……凡事總是有例外的,再說我們植物類的活的一般都比較久遠,就算是本體會死,只要根不死都能復生,活得久有時候也是一種資歷。」值年說道。

  既然問不出這個空間的來歷,於飛轉而問道:「這座山還有什麼秘密?從你這往上是不是都是跟你類似的生物?」

  「既然你都說是秘密了,那由你自己親手揭開來應該更有意義,至於自我往上還有什麼,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值年搖頭晃腦的說道。

  於飛忽然發現這就是個會喝酒會說話,除了活得久一點就沒有太大用處的老貨,他不由得有些氣餒,不過邊上那團水裡傳出的動靜又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咪咕似乎是要清醒過來了,它的水團里動了一下,接著像是伸懶腰一般,那團水裡很快就冒出一連串的泡泡,咪咕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

  在水裡它似乎沒有什麼不適,左右打量了一下,在看到於飛之際它立馬露出一個笑容,緊接著張嘴一吸,那團水一肉眼看見的速度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咪咕咪咕~」

  咪咕叫了一聲,歡快的跳上於飛的肩頭,揪著它的頭髮咪咕個沒完,在它一個不小心看到笑眯眯的值年,特別是看到對方手裡的那個酒罈後,它伸出小手指著值年一陣的咪咕,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小不點一個就想學大人那樣喝酒,你是不想要命了。」值年笑眯眯的說道。

  「咪咕咪咕~」

  咪咕伸手比劃了一通,那意思是你的個頭也沒多高,值年沖它一伸爪子,咪咕趕緊躲在了於飛的腦袋後面,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氣勢洶洶的架勢。

  值年收回爪子,人性化的呵呵了兩聲。

  「我想知道你能把一個人的記憶往前拉多久,別再說把別人變成白痴的話,你還是低估了人身的自我保護機制。」於飛說到。

  說到自己的專業,值年一臉的傲然:「你要是不信的話就自己親自來試試。」

  於飛呲牙一笑道:「不知道你這麼粗的一棵樹燒起來會不會變成一個大火炬,我還沒有在這片空間裡放過大火,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連鎖反應,我還真想試試。」

  「年輕人,不要那麼暴戾,你不就是想清除兩個女人關於這個空間的記憶嘛,簡單,你把她們送進來,我保證讓她們永遠都不會記得這裡面的事情。」值年大大咧咧的說道。

  「話說我還真有些看不透你,時而心狠手辣,時而又靦腆的不像話,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行走江湖必須要多帶幾套面具的意思?」

  「你一直在監視我?」於飛的眼睛眯了起來。

  值年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可沒那麼大的興致,我的審美觀跟你不一樣,時時的看著你那我還不得長針眼吶,我只有在空間產生大波動的時候才會稍微關注一下,你以為我天天都閒著沒事啊。」

  「不過你把那麼血腥的玩意埋到那個冷冰冰的傢伙跟前,就不怕她在某一天醒來找你的麻煩?那傢伙可是有潔癖的,要不也不會把那一片變成雪原。」

  於飛頓時一腦門的黑線:「那片雪原上也有生物?那不就只有一顆珠子嗎?」

  「對啊,就是那顆珠子啊。」值年點點頭說道。

  忽而它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的問道:「你不會用手去摸那顆珠子了吧?嘖嘖嘖,你要是真摸了,就算你再有能耐那你的手也得斷上一回。」

  說話間它一直惋惜的看著於飛的兩手,好像那兩隻手已經不屬于于飛的了一般。

  於飛忽而呲牙一笑道:「這點小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去應對,倒是你,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就是個不安定的因素一般,你知道我對不安定因素的態度。」

  「咪咕咪咕~」咪咕站在於飛的肩頭,扭頭看著他,一雙黑豆般的眼睛裡有著祈求之色。

  「咳咳~老了,都不中用了。」值年故作老態說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那麼的心狠手辣,惹不起啊,諾,這是一根我養了多年的棍子,拿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