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二機子

  直到於飛走出老遠,老韓才逐漸的咂摸出味來,後知後覺般的自語道:「這小子今天就不是來買酒的,他就是想來偷師的……不對呀?」

  隨即他又疑惑了起來:「他一沒看釀酒過程,二隻是問了要是把糧食換成水果……水果!」

  「他就是來問問怎麼釀果酒的!」

  老韓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剛才於飛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根本就沒有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所以他一時之間還真就沒往這上面想,就防著他別打自己老酒的主意呢。

  看了一眼腳底下那桶有些泛黃的酒液,他不由得悲上心來,衝著已經遠去的於飛喊道:「你就直接問我我還能不告訴你嗎?至於那麼拐彎抹角的又開了我一壇老酒嗎……」

  ……

  於飛一邊晃晃悠悠的往家趕,一邊心情愉悅的吹著口哨,雖然嘴裡有那麼一點兜風,吹的不成調,但他還是很高興,釀果酒的法子總算是摸清了。

  原始的那種讓水果堆積在一起的方法不僅見效慢,而且很容易變質,在經過千百年的演變之後,國人早就掌握了一套簡便快捷的釀酒方式。

  在其中放酒麴是最適合他的一種方式,不僅省時省力也不用操太大的心,這也是於飛最喜歡的一種佛系釀酒手法。

  就在他心心念念的想著這些果酒釀出來會是什麼味道的時候,一陣炸街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一輛紅色的跑車從他眼前飄過,塵霧繚繞間,他也就在車屁股後面看到一個眼鏡蛇的標誌。

  「噗~咳咳咳……這特麼誰啊?大中午的就開這麼快的車,這是燒的吧?」

  於飛停下車子用手扇了扇眼前揚起的塵土,無不惱怒的叫到。

  在農村,這樣的人雖然很少見,但那也不代表著沒有,特別是那種突然之間乍富,或者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回家的那些人,那一個個高調的都好像要把自己的車子給頂在頭上一樣。

  只要前面有人,他們絕對會把車子開出飛機的架勢,最不濟也要讓人吃一嘴灰,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樣反而會讓人更看不起他們。

  你有錢有本事到外面使去,在一幫鄉里鄉親面前顯擺個什麼勁?就是以你有一百個億,那他們可以拍著胸脯說老子沒用一分錢也照樣過的好好的,你裝啥的大頭蒜!

  他這樣想著,那輛眼鏡蛇竟然停在了前方不遠處,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那輛車子竟然又倒了回來,直接停在了他的四輪摩托車前。

  於飛眯著眼睛打量著車尾燈,想看看是誰攔他的路,不過車上下來一個漂亮的姑娘……哦不,是小伙之後,他立馬就泄了勁。

  牧歌,怎麼哪哪都能碰到他啊?

  「於老闆這是幹什麼去了?弄得灰頭土臉的?」牧歌笑呵呵的說道。

  於飛在臉上抹了一把同樣笑道:「這不是我怕別人說我是個二機子,所以就想著把自己弄得男人一些嘛!」

  牧歌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二機子,是於飛老家對於不男不女的稱呼,通用於皇家總管一類的人。

  不過很塊他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笑眯眯的接著說道:「上次設宴我就覺得沒有招待好於老闆,這次剛好我朋友也過來了,這會又是中午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好好的喝兩杯?」

  「還用找啥的地方?」

  於飛哈哈一笑,直接把座椅後面綁住的那桶酒給拎了過來,擺放在眼鏡蛇的屁股上說道:「來,這是我剛從人家酒窖里弄出來的三十五年的老酒,咱們今天就喝它了。」

  牧歌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而後笑吟吟的說道:「這兒也沒有個下酒菜,又到處都是灰塵,怎么喝啊?」

  此時他們正處在堤壩上,於飛伸手轉了一圈笑道:「還需要你找啥的地方啊?在這裡喝酒豈不是更有新意,酒我有了,還是陳年老酒,至於下酒菜嘛……」

  他環顧了一圈後直接下到堤壩這邊的農田裡面,那些小地塊都被人一一種上了菜,有幾個綠油油的大蔥特別的顯眼。

  就在他薅了幾棵大蔥邊剝皮邊往堤壩上走的時候,正看到牧歌身邊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能有個三十多歲的樣子,那一身的肌肉都能比得上強森了。

  牧歌笑呵呵的介紹到:「這是我最好的朋友,田磊。」

  在於飛腹誹到他這個名字名副其實的時候,田磊笑呵呵的伸手說道:「這位一定是老牧提到的於老闆了吧。」

  「老闆不敢當……」

  感覺得對方的手忽然在發力,於飛心底笑呵了兩聲,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我就是個種地的,在牧老闆跟前說我是老闆那不是笑話我嗎?」

  田磊的表情稍稍的詫異了那麼一下,隨即恢復笑意道:「其實你們倆半斤八兩,他也就是個開飯館的,按理說那是一樣一樣的。」

  感受到對方逐漸加力,於飛依舊是微絲不動,笑著說道:「不能比啊不能比,哎~不知道田老闆在那高就啊?要是有可能的話回頭咱也合作一把。」

  「合作就算了。」牧歌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他是個開健身館的,哦~好像前些日子他還拿了個健美大賽的一等獎。」

  「哦~」感受到對方這會有些泄勁,甚至有種想把手給收回去的意思,於飛手上一個發力鉗住了對方的手,搖晃了兩下說道:「健美老師啊!那以後可就的多向您請教請教了。」

  「你是不知道,像我這樣天天干農活的人,那就是有把傻力氣,也不知道該怎麼把身上的肌肉給練勻稱了,不知道你的健身館在哪?回頭我好去練練。」

  「好說好說。」田磊皺著眉頭說道。

  「那可就說定了。」

  於飛使勁握了一下之後,隨即就鬆開了他的手,田磊隨即把那之手給放在了背後,落後在他身後半步的牧歌看了一眼後,立馬臉色大變。

  田磊背過去的右手不僅僅變的有些青紫,而且還在不停的顫抖。

  「來來來。」

  於飛把白酒拎過來的時候,順便又遞給兩人一人一根大蔥,把上賣弄的蔥葉都給摘了去,在剝兩層皮,哪怕人家用人工肥澆灌的那都不用洗。

  「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咱們哥仨好好的喝兩杯……哎呀~這沒杯子是個事,要不咱們就一個個的輪流對著酒桶喝吧,反正我沒病,你倆應該也沒病吧?」

  「沒病沒病。」田磊笑呵呵的回應道。

  「我車裡好像有幾個杯子,還是成套的,剛好現在可以拿出來用。」牧歌趕忙說到。

  「那敢情好,趕緊拿出來用上,咱們今天要是不把這桶酒喝完誰也不許走。」於飛很是豪邁的把酒桶往眼鏡蛇的後備箱上一摜。

  牧歌的麵皮上流露出一絲心疼的神色,不過還是很快的就調整了過來,回身從車廂里拿出來一個包裝挺嚴實的盒子,打開之後,從裡面的內襯布里拿出來三個青花瓷的杯子。

  「呦~這杯子一用,那這個檔次立馬就提升了上去啊。」於飛一把搶過來一個說道。

  牧歌有些肉疼的伸出手指道:「哎……就用這個喝。」

  於飛那邊已經開始用白酒涮杯子了,他也就只能認命了,順便把剩下的那兩個杯子也遞了過去,三人圍著車屁股喝了起來。

  「來來~」於飛端起滿滿一杯差不多有二兩左右的杯子,對著田磊說道:「今天咱們是初次見面,這杯酒我敬你。」

  「別別別。」田磊把左手上的大蔥放到早就擦拭乾淨的後備箱上,端起杯子放低道:「咱們誰也別敬誰了,年歲都差不多,咱們平端吧?」

  「好,是個爽快人。」於飛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先幹了。」

  話音剛落,他一口就幹了杯中酒,還翻過來讓田磊看了一眼,示意自己沒有養魚,後者也很爽快,同樣一口就給悶了。

  於飛咬了一口大蔥,邊嚼著邊含糊的對牧歌說道:「牧老闆,我們倆喝酒你也不能幹看著啊,那多沒意思,你就意思一下喝半杯怎麼樣?」

  牧歌很可能覺的今天的這個助力是無敵的,所以就很放心的喝下去了半杯,他可是領教過於飛的酒量,要是跟他同端,那自己絕對堅持不到勝利的那一刻。

  待他喝過之後,於飛拿出那天放到一桌人的手法,跟田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而牧歌則從每次的陪半杯到喝一口,再到舔一舔。

  這眼看著一整桶的酒都下去一大半了,他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在他醉眼朦朧間,甚至看到田磊跟於飛兩人勾肩搭背的坐在他那輛眼鏡蛇上,也不知道田磊的手是什麼時候好的?

  「……小飛兄弟,我算是服你呃~了。」

  田磊打著酒嗝說道:「我是搞健身的,專門訓練力量的,你看看,我沒把你給怎麼著,你反倒把我的手給捏腫了,你不去當呃~教練實在是可惜了。」

  於飛笑眯眯的,這個田磊倒還是個直腸子人,有話就說,不像牧歌那麼的陰柔,兩人能玩到一塊去那也算是一個互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