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做事很隱秘的兩人,卻不知道這一幕完全都落在了牛棚里正在喝茶的兩個老不羞的眼裡。
收回目光後,兩人又開始了正式的喝茶,楊木匠喝了口茶後說到:「我覺的小飛跟芳芳兩人挺配的,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他們都有夫妻相。」
「要不當初我來到農場的時候就極力的撮合他們嗎?」張老頭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還有他的幾個叔伯,可都沒少上心。」
楊木匠或許是想到於飛兩人的遭遇,嘆口氣說道:「這倆都是好孩子,可這遭遇卻都差不多,都是比較命苦的人,要是他們早點遇上那就好了。」
張老頭倒是很理智:「早點遇上?那也不見得就是好事,當初芳芳她媽是啥樣的人,你應該也聽說了。」
楊木匠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點了點頭到:「三十萬呢!擱那時候有幾個家庭能拿的出來。」
「誰說不是呢。」張老頭接道:「以當時小飛他們家的經濟條件,估計親戚還沒做成,就先做了仇人。」
楊木匠贊同的點點頭。
「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張老頭說道:「雖然兩人之前都經歷了那麼多,不過卻沒有一點隔閡,那兩個小孩子也都比較認同對方。」
楊木匠贊同的說道:「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那不就是你貼著我,我挨著你嘛,要是在中間劐個口子,那還有啥意思?」
說完兩人的目光在再次投向在田地里撒歡的兩個年輕人身上。
「都是好孩子啊~」
……
石芳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於飛的目光一直在她的下三路打轉,沒辦法,誰讓剛才那一下把他給撩撥了起火來了呢。
為了能更近一步接近目標,他手下的動作明顯的加快了幾分,在即將接近目標的時候,石芳總會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而後同樣加快手中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開。
就這樣重複了幾次之後,於飛忽然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變長了,很長很長的那種,比兔子耳朵都要長。
手中的動作慢下來之後,他覺得石芳的誘惑就像是一根胡蘿蔔掛在自己的眼前……
……
直到該做晚飯的時候,一筐瓜子才種下去一半,就這還有石芳一直不停磕著的功勞,要不頂多也就只能種下去一小半里的一小半。
特麼這一大筐的瓜子種子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於飛有種想把它們給炒了的衝動。
雖說原本提前挖好的坑已經快種完了,但架不住石芳想要把整個農場都給種上的衝動,她甚至還給於飛描述了葵花開放之後,滿園金黃色的場景。
這讓於飛在心裡吐槽古人誠不欺我,只要在鮮花盛開的地方,地下必然埋藏著血汗。
雖然沒有流血,但於飛今天流的汗可不少。
……
在於飛協助石芳做晚飯的時候,原本應該在倉庫裡面忙活的三人嘰嘰喳喳的趕了過來。
因為楊超眾一直在學習如何使用那些機器,所以連帶的楊木匠也沒有走,聽到幾人吵吵嚷嚷的聲音,他跟張老頭從牛棚裡面也出來了。
「看看,看看。」
趙大春他們跟獻寶似的把手裡,兜里的東西都給掏了出來,就那麼一樣樣的擺在眾人的面前,這讓原本準備做飯的於飛二人也無心做飯了。
「好萌啊。」
石芳拿著一個毛熊樣的木雕愛不釋手,兩眼泛光的說到。
於飛把目光給收了回來,雖說那個毛熊看起來很是惟妙惟肖,但他的目光更多的放在一個碗上面。
對沒錯,那應該是個碗……吧?
於飛拿起那個類似於碗的物品,目光在忙活了一個下午的三人身上流轉。
「有眼力。」趙大春對他說道:「你一眼就挑中了我的作品,而且還是我近些年最滿意的一個作品,你要知道這要是擱以前那可就……」
於飛揮舞著手裡的碗打斷了他的話:「這就是那個最大的一塊邊角料做出來的?」
「嗯呢!」趙大春點點頭:「要是沒有那麼大的料子,哪能做出來這麼精美的工藝品?你要知道……」
於飛再次打斷他,指著碗裡的那個大大的空心問道:「那麼大的一塊木料你就做出來這麼個玩意?那你掏出來的廢料呢?」
趙大春知道此時於飛在想什麼了,訕訕的一笑:「像這種東西只能一層層的推進去,木料是掏出來了,不過都成木渣了……」
「不過……」他為自己辯解道:「你要知道這是教學的必經之路,畢竟每一個木雕都會用到這樣或者那樣的手法,我一次給他們都展示了一遍。」
於飛看了看劉玲還有楊超眾的神色,之後把碗放下後說道:「恩,我這不是心疼你浪費材料,我就是想知道一定的原理,你們別想多了。」
三人點頭稱是,不過神情嘛,那就有些玩味了。
於飛沒有管那麼多,開始打量起來其他的作品。
還別說,那些邊角料經過這一加工,不光脫去了廢料這一稱呼,身價估計那也蹭蹭的往上竄。
張老頭拿起一個紅色的葫蘆,那個葫蘆上面不僅有著一片葉子,就連上面的葫蘆茬也做的活靈活現的,而且上面還被鑽了一個小孔,不過處理的很隱蔽。
楊木匠同樣拿起一個金黃色的佛像,好像是個彌勒佛,背後的佛光是鏤空形的。
在現場幾人驚訝的目光中,兩個老頭幾乎同時從兜里掏出一根紅線,怡然自得的穿過各自手中的木雕,從容的打了個結之後,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
之後兩個人開始旁若無人的交流起來,聽著好像要找個寺廟給開下光。
「那個……」
趙大春一臉糾結的想要說什麼,不過看到兩個老頭嗖嗖的目光之後,就把剩下的話給吞到肚子裡面。
不過接下來他就跟防賊一樣盯著在場剩餘的幾個人。
於飛瞥了他一眼後,從桌面上挑出來兩個動物造型的木雕塞到石芳的手上,然後又挑了一個造型比較科幻的木錘遞給了劉玲,接著又挑了幾個嬌小,但做工比較複雜的木雕遞給楊超眾。
最後他把那個大碗往自己懷裡一摟,對趙大春說到:「我說話算話,剩下的那些都是你的了。」
其他幾人接道木雕都是一臉欣喜的表情,唯有趙大春一臉苦色的瞅著稀稀拉拉的幾個木雕。
「別擺副苦臉。」於飛說道:「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這裡擺著這麼多的木雕,怎麼就沒見到一顆珠子啊?」
趙大春手忙腳亂的把剩下的木雕都給摟到懷裡,嘴裡還說道:「珠子就那麼幾顆,而且還不是同一個品種的,跟本就不能穿成一串。」
「咦~」於飛說道:「白給你的東西你還嫌棄上了,你要是不願意要的話,那還都給我,不能穿成串,我拿來等彈子玩。」
「別啊。」趙大春用肩膀拱了一下於飛笑道:「我就不是那麼精細的人,管它是啥品種呢,只要能穿起來就行了。」
「我終於發現我的臉皮不是最厚的那一個了。」
於飛調侃了他一句之後對劉玲說到:「跟你一塊來的那兩個工人都回去了。」
很碎劉玲過來的還有兩個壯小伙,不過在安裝好機器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露面了。
劉玲點點頭道:「早就回去了,他們只是我們工作室合作的外包公司的員工。」
「那我就沒啥負罪感了。」於飛笑道:「我還想著這麼冷落你們公司的人,回頭等你回去之後他們會不會給你小鞋穿呢。」
「他們敢!」劉玲很是霸氣。
「就是。」趙大春接道:「在工作室誰敢給她小鞋穿,就算給了,她也能把二十七碼的鞋子給穿出來三十七碼來。」
劉玲頭都沒回,屈起手臂給了趙大春一個肘擊……
……
晚飯的氛圍很是融洽,特別是於飛說明天讓劉玲多帶帶楊超眾,好讓他早點熟悉那些機器,趙大春表示自己也可以幫忙之後,那氣氛就更好了。
氣氛融洽的結果就是於飛的四稜子密今天又多消耗了兩瓶……
……
吃完飯要給劉玲安排休息地方的時候又遇到了難處,原本按照趙大春的意思是讓她跟自己住到工地上去的。
不過於飛跟石芳都覺得不妥,雖說那邊也有女工宿舍,但生活條件畢竟還是比較簡單。
最終商議了一番,再加上劉玲自己的意見後,石芳把她領家去了,這讓於飛有點失望,畢竟他的熱血還在沸騰當中,這要是她們倆在一塊,自己哪還有啥機會啊!
他把目光投向原本提議讓劉玲住工地的趙大春,後者似乎讀懂了他的目光,聳了聳雙肩,攤開手,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
於飛看著幾人離開了農場,特別是看到劉玲和石芳兩人手挽手,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樣子,暗暗的咬著牙,在心裡哀嚎道:作繭自縛啊!
……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就流淌了過去,一場春雨過後,於飛脫下厚冬裝,換上輕薄的衣衫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樹上的葉子已經長得密密麻麻了,有些早開的花朵已經綻放在枝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