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賭氣的決定

  錢老斜睨了張政一眼說道:「我那也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身後跟著幾個監督員?你再瞧瞧我,我喝酒你看有誰敢管?」

  一行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錢峰的身上,後者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都別看我,我是來受管教的,不是能管人的。」

  錢老很是滿意:「看到了吧,這就是差距。」

  「如果那種藥酒真的對張老的身體有好處的話,那也是可以喝一些的。」一直沒吭聲的佘護士開口道。

  「聽聽、聽聽,你那只是沒人敢管你,我這可是經過權威專家認定的,這區別大了去了。」張政面帶得意的說到。

  「不過那種藥酒需要經過專業的檢測才能入口,不能因為一次意外就定了性。」佘護士繼續說道。

  錢老一下有得意了起來:「你這還是不能喝,看來你的願望要落空了。」

  張政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的護士,而後者卻毫不在意,反倒對於飛說道:「我希望你能提供給我一些那天的藥酒,好做一下專業的檢測,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於飛呵呵一笑道:「你有你的職責在身,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你說的那些個檢測就很不好意思了,我沒打算跟那些專業機構打交道。」

  「你……」

  佘護士楞了一下,她沒想到於飛是這個反應,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如果那些藥酒經過檢測,對人體真的有效的話,那他以後可就大發了。

  不光可以跟眼前這兩位老人打好關係,順帶還有可能會出名一把,順便再圈上一波的錢,總比現在守著這麼個小農場風光多了。

  於飛沒有去管她是怎麼想的,對錢老笑呵呵的說道:「既然你那麼喜歡喝酒,那我就送你一瓶,不過先說好了,那是土法炮製的,萬一要是對身體有什麼害處的話,那我可不負責哦。」

  「呵呵~」錢老笑呵呵的說到:「年輕人,不要那麼大的火氣,你也說了,各司其職嘛,你也沒必要說的那麼嚇人,難道我還能訛上你了不成。」

  於飛點頭說道:「那行,回頭我就送你一瓶,你先喝喝看,如果真有效果的話,那怎麼接著再說。」

  「哎~小子,雖說你有情緒,但這也不是你厚此薄彼的藉口吧?你都給他一瓶了,那總不能把我拉下吧?」張政很不滿的說道。

  於飛面帶無奈的說道:「我倒是也想送你一瓶,不過你這邊入口的東西都有一定的流程,我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風險。」

  張政擺手道:「她們說她們的,咱們說自己的,兩邊不搭嘎,到我嘴裡的東西我自己最清楚,不過我還是多嘴一句,佘護士不是針對你,那是她的職責所在。」

  於飛瞄了一眼眉毛已經擰成一個疙瘩的佘護士,餘光看到小雨正滿臉的祈求之意,雖然不明白她是為了什麼,但於飛還是開口道:「雖說我一直信奉活的快意,但出於對你身體的負責,你最好還是等某人那邊的結果出來以後再說。」

  「你願意給出一些做檢測?」張政問道。

  「我都給錢老了,難道你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於飛一攤手道:「我不是針對某人,只是不習慣某人的語氣,所以才會那麼說的,要不我也不會給錢老許諾的。」

  「不過我先說明,我不是因為某人才服軟的,我只是想儘自己的一份力,我沒趕上那個時代,但並不妨礙我尊重在那個時代拼搏過的人。」

  錢老伸手拍了拍於飛的肩膀,面含笑容的說道:「這話說的敞亮,我估計張老頭聽你這句話,今天就是喝不上酒那也是高興的。」

  張政似乎有些感慨:「能聽到這話,說明我們那個時候沒有白白付出。」

  於飛呵呵一笑道:「說句實話,如果我在那個時代,有今天的本事,一定會讓那些人後悔的。」

  張政笑的很是欣慰:「就依你這個賺錢的本事,還有你這份心,那足以抵得上一個連隊了。」

  於飛笑著點點頭,似是很贊同他的話,但在心裡卻不以為然,如果在那個時候他真有現在的本事,那絕對不是一個連隊的作用。

  刨去了無甚營養的對話,於飛下到地下室,很快就取兩小瓶有些泛黃的白酒,這還是他從大酒罈里倒出來的,並沒有『蘿蔔片』的乾貨。

  「這兩瓶您兩位拿去,至於幹什麼我就不管了,如果真有效果的話,那回頭再來找我,如果沒有,那就當是過過酒癮了。」

  錢老的端詳著他那一瓶,語帶不滿的說道:「你這是在小瞧我的酒量啊,就這一瓶還不夠我一頓喝的呢,你這純屬是在吊人胃口啊。」

  「藥酒不同於一般的白酒,它的後勁上來了,那比喝真正的白酒還要醉人,而且這東西不是為了醉人而喝的,藥酒,主要還是在那個藥字上。」於飛解釋道。

  「你這一會在酒上一會在藥上的,聽的人都迷糊了,我咋覺得你有點像是賣狗皮膏藥的呢?」張政同樣端詳著自己的酒問道。

  「一個時間段一個著重點嘛,反正都是那倆字,沒必要在意那麼多的細節。」於飛堆笑道。

  佘護士在看了那兩瓶酒之後,鍥而不捨的問道:「既然是藥酒,那裡面的藥呢?就算是被你給切片了那也得有個片吧?」

  「你吃塊牛肉還要看看這頭牛長什麼樣嗎?還要關注一下它的生長過程嗎?那乾脆你直接買頭牛直接生剮得了。」於飛懟道。

  之前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還算可以,也理解這是她的工作,但面對這種質疑,於飛就覺得心裡有些上火。

  這種藥酒在喝的人不是一個兩個,他給於家村的很多人都用過,這裡面還包括自己的父親母親,所以在面對這種質疑的時候他有些煩躁。

  「好了好了,都是年輕人,別那麼大的火氣,一個是職責所在,一個是不喜歡被質疑,這都能理解,都收收脾氣。」錢老笑呵呵的打著圓場。

  「我得為領導的身體負責。」佘護士一本正經的說到。

  於飛一揮手道:「東西都交給你們了,那就隨便你們擺弄,接下來的事情那就不歸我管了。」

  錢老看了看張政,後者看了看於飛,又看了看自己的護士,似乎有些為難。

  小雨接過他手裡的酒瓶笑道:「這個交給我吧,以後你要是想喝那得經過我的允許。」

  錢老呵呵一笑:「這樣分配最合理了。」

  ……

  一行人不咸不淡的離開了農場,但是小雨卻留了下來,她滿含歉意的對於飛說道:「於哥,真的很對不起,佘姐姐就是那個脾氣,你別太在意,我替她跟你道歉了。」

  「跟我道啥歉呢?我這又沒受傷沒咋的的。」於飛笑道:「我也能理解,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對你爺爺的負責任。」

  「理解是一方面,可是接受那又是另一方面了,我知道那種被人質疑的感受,所以我也了解你現在的心情。」小雨認真的說到。

  於飛看著她問道:「我現在應該是什麼心情?想把佘護士拉過來揍一頓還是收回你手裡的酒瓶啊?」

  小雨把酒瓶背在身後:「我知道這酒肯定會有效果的,要不你也不會讓銅鈴一直服用,不過我現在說的不是這個,我就是想認認真真的給你道個歉,希望你別把今天的事情記在心上。」

  說著她歪頭想了一下又問道:「要不我今天請你吃個飯,就算我道歉了好不好?」

  於飛咧嘴一笑道:「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嗯~你要是希望這樣的話,那我就真不走了,就像是影視劇拜師的那樣。」小雨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別幼稚了,趕緊回去該幹啥幹啥去,我可沒打算收個徒弟,也別惦記著請我吃飯了,等以後有機會你回贈我兩瓶酒就算了。」於飛說道。

  「酒?嗯……七六年的茅台可不可以?」小雨想了一下問道。

  「七六年的?真的假的?」於飛詫異的問道,要知道張政可不想是能藏得住酒的人,別說是七六年的,哪怕是一六年的他都不一定會放過。

  「好像是真的,不過不是我爺爺的,是我爸藏的,等我下次回去就給你帶過來。」小雨很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

  「那行了,回頭你把酒給我帶來,我請你吃全野宴。」於飛雙眼放光的說到。

  看到他的表情,小雨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

  「張大爺兩盒月餅,兩箱飲料,一袋蘋果,一隻雞,楊大爺……」

  石芳一邊嘀咕著,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的,連面前的一碗炒雞都沒了興致。

  「哎哎哎~」於飛敲了敲桌子說道:「先把碗裡的飯給吃了再算,好傢夥聽你這一算咱家得開個超市了。」

  石芳把手裡的筆放下,一臉苦相的說道:「回回過節都是發錢,今年過節為啥突然增加這些禮品啊?」

  「其他人還都是發錢,只是這些常駐農場的人增加一些禮品,這不是顯得好看嘛。」於飛把嘴裡的雞骨頭吐出來說道。

  石芳用筷子在碗裡戳了兩下問道:「那你就不怕別人會有啥心思,哦,都是在農場幹活的,為啥不一樣呢?」

  「工資還都不一樣呢,也沒見誰說過啥?」於飛說到:「他們心裡清楚,別看一個個的都有自己的心思,但是在這個上面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再說,其他人一人不是還有一箱飲料的嘛,雖說不多,但總還是能有個心裡安慰的。」

  「你今年為啥這麼大方?」石芳忽然把臉湊過來問道。

  於飛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說道:「這有啥?農場賺錢了唄,這也是激勵人心的一種方式,在他們看來,農場給的越多,那就說明這個活越值得繼續幹下去,有出路啊。」

  石芳坐回自己的椅子說道:「我總覺得你好像是在作死,你這麼幹,還讓別人咋招工啊,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石芳突然反應了過來:「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是吧?又準備坑誰呢?」

  於飛十分肯定的說道:「我沒打算坑誰,就是單純的想多發點過節的禮品。」

  「我不信,沒有個理由,你不會忽然就做這麼個決定的,這裡面肯定有原因,趕緊從實招來,要不我大刑伺候。」石芳『惡狠狠』的說道。

  「也沒啥,我只是聽說某些人對過節好像沒有太大的興趣,連一百塊錢的過節費都不願意掏。」於飛像是無所謂般的說道。

  石芳立馬就盤算開來:「民宿是咱自己家的,肯定會跟著你的腳步走,張紅召那邊還沒有用到正式的工人,不會這麼麻煩,新橋農場是劉總的,他一向都挺大方的,大閘的農場還在建……」

  「你說的是牧歌?他們農家樂沒有發過節費嗎?」

  於飛點點頭說道:「不光是沒有過節費,就連中秋節加班也只是在當天多了十塊錢而已。」

  「所以你就想擠兌擠兌他,讓他那邊的工人無心上班?」石芳斜眼問道。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張大爺的兒子回來過中秋節,我想讓他看看在咱們家上班待遇那也不差。」於飛認真的說道。

  「你這……可真是……」

  「張大爺和小雲都在咱們家上班,雖說我不是太明白他們家人之間的恩怨,但是我也不想讓他覺得在家上班那只是個玩意。」於飛繼續解說道。

  石芳撅了噘嘴說道:「好嘛,你這一賭氣坑了牧歌不說,還把咱家推到了浪尖上,你看著吧,等這件事一出,村支書絕對會找你麻煩的。」

  「放心吧,咱們家的都是長工,對那些散工還影響不到,村支書……好像自從娜娜回來之後就沒來過農場吧?」於飛忽而搓著下巴說到。

  石芳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別說是村支書了,就是秀花嬸子這幾天也一直都在家呆著,娜娜也沒出過門。」

  想起那天吳帥的提醒,於飛敲了敲桌子說道:「吃飯,等吃飯完咱們過去看看,說不定他們家這幾天正有事呢。」

  「能有啥事?還不就是娜娜的老公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