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北伐中原!父辭子笑!

  蜀州城,燕王府。【Google搜索】

  大殿之內。

  陳淵高居上首,俯瞰眾人,整個大殿內都充斥著一股極其凝重的氣氛。

  下方,眾人齊坐。

  天虛道人、姜河、趙丹青、凌虛道人皆在此列。

  鎮南關一戰結束後,為了防止項千秋等人偷襲,陳淵下了王令調大部分力量回歸蜀州,警惕其他勢力。

  整個鎮南關,只留下楚長峰、楊化天、沖虛道人等留守。

  事有輕重緩急,之前急切的是南疆妖族,所以他將所有的力量都調集到了鎮南關,現如今,妖兵大敗,重心自然要迴轉。

  「諸位恢復的如何了?」

  陳淵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已無大礙了....」

  天虛道人笑了笑道。

  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最為關鍵的時刻,一旦陳淵在爭霸天下的大戰中落敗,他們這些支持者,幾乎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他們只能勝,不能敗!

  唯有勝利,奪得天下,他們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得到來自於陳淵的承諾,不然,那只是一句空文而已。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太虛宮、碧游宮、蜀山、均是拿出了宗門千年底蘊積攢,來幫助陳淵麾下的強者恢復實力。

  「還要多謝幾位施主....」虛言和尚雖然氣息仍然衰弱,但也已經在穩步上漲,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軍方呢?」

  陳淵再問。

  姜河目光環視一圈,凝聲說:

  「大王閉關這段時日,所有撫恤賞賜已經完全下發,軍方實力雖然衰減,但士氣不降反增,已經在加緊練兵了。

  那些江湖武者,有過半之人都願意暫時入燕王府麾下聽用,剩下的人,在妖族退去後,則是重新散於江湖了。」

  任何時代,都不缺少心有意氣的英雄,鎮南關一戰,蜀州江湖、南州江湖、乃至是中原江湖,都有人前來助陣。

  他們那些人不畏生死,只願不讓妖族大軍入中原境內。

  戰後,由於這些人大都是各自為戰,傷亡很大,面對這些人,陳淵也是毫不吝嗇的將他們按照燕軍一樣撫恤。

  有不願意要的,但大多數人還是接受了。

  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他能夠收穫更多的人心。

  鎮南關一方交給楚長峰執掌,而在蜀州,軍政大部分事宜則都是由姜河在管。

  「不錯....」

  陳淵點了點頭。

  「現如今天下局勢大變,下一步該如何走,不知王爺可有定論?」凌虛道人眼皮一耷,神情淡然的問道。

  「不錯,在王爺閉關之時,東瀛倭奴犯邊,遣小國聯軍暗中偷襲東海,現如今,葉向南已經被牽制。

  北蠻大軍之前便已經開始進攻涼州,武當山和魏燼鋒根本無法騰出手來關注中原局勢,西域三十六國現如今占據蘭州,虎視中原,項千秋已遣天魔殿大軍西下,正與西域大軍對峙,南疆百萬妖兵被打殘。

  妖神隕落,妖聖重創,聽說現如今正在推舉妖皇,也無暇北顧中原,其餘反王勢力,諸如古家、神女宮之流,皆不足為懼。

  大晉司馬氏冢中枯骨,燕軍雖然經歷鎮南關一戰損失慘重,但仍有一戰之力,老夫認為,此乃是大好時機。

  在所有勢力反應不及的時候,揮軍北上,攻占青、揚、雲、中四州之地,如此,天下中原十三州,一般膏腴之地盡在吾等之手。

  盡可北上拿下涼幽二州,東可揮師東海,覆滅武帝城,西可抗衡佛門,成就人皇之位,如此,大業可成!」

  天虛道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趙丹青也撫須頷首,覺得頗有道理。

  但姜河卻搖了搖頭,沉聲道:

  天虛道長想的未免有些太好了。

  「哦....那依姜大都督所言該當如何?」

  「關於下一步該如何做,王爺早有定論,北上中原的確能夠在此時撿漏,獲益極大,但....同樣的,危機也會更大。

  一旦占據了青、雲、揚、中、並等州,燕軍必將遭受來自東南西北的四面夾擊,到那時,可不是大業可成,而是困於瓮中了。」

  「這....」

  天虛道人面露沉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是啊,北伐中原必先吞併血州,拿下項千秋,不然,四面夾擊之下,吾等勝算很小,不然,葉向南等人早就趁著妖族入侵的機會,吞併雲中二州了。」

  凌虛道人附和道。

  真當陳淵一句話,他們那些人就不敢動了?

  事實上,槍打出頭鳥,誰先占據了最有利的態勢,誰就會遭到圍攻,就像是現在,陳淵勢大,所以,那麼多勢力才會針對他。

  陳淵從不會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測他人,他相信,一旦他真的占據了中並青揚等州,那迎接他的,一定是....圍攻!

  「王爺以為呢?」

  天虛道人再度開口問道。

  真當他看不清局勢?

  只是順著話說而已,提醒陳淵,不要錯過目前的好機會,一旦等葉向南緩過勁,北蠻退兵,項千秋和佛門達成一致,那所有的壓力都會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所以,必須儘快動手!

  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便是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也仍然還有一戰之力,唯有將血州拿下,陳淵才能夠真正的雄踞南方,虎視天下。

  「噠....噠.....」

  陳淵神情淡然,目光幽深,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手邊的扶手,等到眾人說完後,他點了點頭,沉聲道:

  「幾位說的都有道理,但無論如何,現在動手就是最好的時機,相比於出兵青州,拿下血州才是黨務之急。

  是以,本王認為,此時....合該北伐,覆滅血州後,一舉拿下青雲二州,半壁江山,將盡入吾等之手。」

  「不錯....」

  「姜河。」

  「在。」

  「整軍備戰!」

  「是。」

  「天虛道長、丹青道長、凌虛道長....」

  「請王爺下令!」

  「大軍對陣,損失太大,本王覺得....應當先殺項千秋,他一死,血州聯盟破碎,天魔殿和七殺殿就好對付多了。

  這一次....請諸位道長....盡力!」

  「遵命!」

  「遵命!」

  「遵命!」

  ......

  王府後院。

  當陳淵的命令下達後,姜河等人便迅速的開始召集人手,獨屬於陳淵的戰爭機器,將再度動起來,同時....調集大部分力量,這一次,他要跟項千秋徹底分個高下!

  「真要現在動手?」

  一襲宮裝紅裙的蘇紫悅一雙細長白皙的手放在陳淵的身上輕輕按著,附著身子,眼中有些憂慮之色。

  鎮南關一戰,燕軍折損近半,兩位陽神真君隕落,不可謂不慘重,眼下尚且還沒有恢復完全,很多士卒仍在養傷當中。

  一旦動手.....

  不是她不捨得一些家業,事實上,她是在為陳淵擔憂,勢力龐大的他,現在已經被無數人敬仰,千萬人臣服。

  但這在亂世當中只是空中樓閣,根基不穩,一旦敗了....後果難以預料。

  她希望陳淵能穩一些,等到徹底將修為達到五境巔峰,參悟規則後,再與項千秋進行真正的決戰。

  陳淵長出了一口氣,握住蘇紫悅細長的一隻手摩擦,輕聲回應:

  「大勢如此,並非我不想動手就能止戈的,眼下天下大亂,東、西、北、都在進行大戰。等到他們回過神兒來,就會聯手針對我、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有把握嗎?」

  陳淵目光深沉:

  「天下就沒有一定能成的事情,我也只能盡最大的可能,我清楚,項千秋沒有那麼簡單,他的心思很多,願意為了復國付出一切,乃至是仇恨....

  若我所料不錯,他現在恐怕正在等著我動手,若是我不動手,那他也就該出招了....呵呵....那就動吧。」

  「這....豈不是更加的危險?」蘇紫悅眉頭一皺。

  「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紫悅,你可知道傾燕是我什麼人?」

  「表姐?」

  蘇紫悅有些摸不清頭腦,這件事陳淵之前是向她知會過的,眼下再問一遍,著實是有些....奇怪。

  「不錯,表姐,她本姓陳,乃是我舅父之女,那你可知,我舅父現在何處?」

  「不知....」

  「他在七殺殿,是第二閻羅楚江王,曾經在血州的一次交手中,我二人相認,但因為一些事情,他始終沒有暴露,現在仍然還在七殺殿....」

  「有內應,豈不是....更好?」

  蘇紫悅面露喜色。

  「之前我也的確是那麼想,但後來想著想著卻發現了不對勁。」

  「嗯,什麼意思?」

  「舅父曾經跟隨過項千秋,他們二人既然有接觸,你認為....項千秋會不會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項千秋不是神,若是遮掩的好的話,未必不能瞞過他。」

  「哈哈,對,項千秋的確不是什麼神,他料不到的事情很多,但有一點,他是一個謹慎多疑,為了復國不惜幾百年謀劃的老東西。

  心計如此之深沉,誰又能斷定他不是早已經在知曉,並且在舅父的身上給我埋坑呢?」

  陳淵爽朗一笑。

  蘇紫悅面色一變:

  「你的意思是,項千秋早已經知道了此事,只不過隱而不發而已?」

  「對,我就是如此篤定!」

  「如此一來,舅父豈不是危險了?」

  「在還沒有殺了我之前,項千秋不會圖窮匕見,殺了舅父只能激起我的怒火,除此外,再無他用。

  只有殺了我,吞併了我麾下的勢力,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所以....」

  「所以,這一次,我預判了他預判了我的預判的預判!」

  蘇紫悅:「......」

  ......

  ......

  血州,梁山。

  項千秋站在一處懸崖邊際,閉目沉思,暗紅色的夕陽光芒灑在他的身上,將其映襯的很有一番氣質。

  虛空波瀾閃動,頭戴面具的七殺殿殿主緩緩凝現於他的身邊。

  「陳淵現身了。」

  項千秋睜開雙目,緩緩吐出幾個字。

  「我知道,之前他應該不是閉關,而是去了一趟南疆....」七殺殿殿主似乎早有預料般的點了點頭。

  七殺殿身為十大仙門中唯一一個以暗殺為主的勢力,情報勢力遍及天下,雖然不如登仙樓,但也絕對算得上是頂尖。

  包括南疆,也有一些眼線。

  當初在鎮南關結束後,他便調動了一切力量去調查陳淵的行蹤,只可惜,因為實在是太嚴密,他們搞不清楚。

  而就在近日,消息傳來,陳淵前不久疑似現身南疆,引妖神追殺,安然無恙,如今已經在燕王府現身。

  「倒是好膽魄,在這種局勢下,還敢亂跑....」七殺殿殿主搖搖頭。

  「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現在他已經在整軍備戰了,不日便會對血州動手。」

  「呵呵....剛經歷了鎮南關之戰,他又能有多少實力,敢動手,咱們便順勢將他留下,大業可成。」

  「他敢動手,自然是有點依仗的,或許,他真的認為,東方勝正在蘭州與佛門對峙,眼下是血州空虛之際。」

  「今日你讓本座過來,只是為了說此事?」

  「當然不是,今天讓你過來,是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七殺殿殿主蹙眉問道。

  「楚江王是陳淵的暗子....」

  「你在開什麼玩笑?呵呵....楚江王進入七殺殿的時候,陳淵還在她娘肚子裡沒出生呢....」七殺殿殿主嗤之以鼻。

  對於楚江王的身份,他有些懷疑,也有些推測,覺得不簡單,但那不重要,因為他現在是七殺殿的楚江王,第二號實權人物。

  說他是項千秋的人,都比陳淵的人更有可信度。

  項千秋在七殺殿殿主說出,陳淵還在她娘肚子裡的時候,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殺機,但迅速又隱沒了下去,淡淡道:

  「楚江王是我大楚燕侯陳氏子弟,名為陳懷義,他有一個妹妹,叫陳萱靈,陳萱靈生了一個兒子,就是陳淵!

  陳懷義是陳淵之舅父,你說,他是不是陳淵的人?」

  「陳懷義....陳萱靈....陳萱靈....」七殺殿殿主的目光越來越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含震驚的看著項千秋,凝聲問道:

  「陳淵....是你的兒子?!」

  身為七殺殿殿主,他當然清楚陳萱靈是誰,最後又嫁給了誰。

  「是。」

  「呵呵...哈哈哈....」

  「你笑什麼?」

  「你們父子兩個還真是....父慈子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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