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關一戰的消息,傳至中原,讓中原各路反王為之震動,紛紛開始了十分默契的針對陳淵的一系列行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無論是在軍事上,還是在經濟民生上面。
當然,在名望上面,他們再怎麼也沒有辦法,陳淵一路行來,所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因為他刻意的引導,而天下皆知。
而無論是京城為中原守名,擊退東瀛倭奴,還是在涼州城外,不惜一死以退滿族,亦或者是在鎮南關擊退妖族百萬大軍。
都讓他的名望臻至巔峰,凝聚了金身。
除非他自破金身,不然,沒有任何人能夠在名聲上面污衊他。
所以,陳淵喚來眾生之力才會如此順利,很多人就因為『陳淵』這個名字,而感到心中安定,可以預想到,等陳淵北伐中原的時候,只要平定了戰亂,後面的事情會更加的輕鬆。
而在南疆,鎮南關一戰的消息其實比之中原更大,更震撼!
南疆妖族不知凡幾,合稱之為百族,只是因為較大的種族有這些而已,實際上很大,且南疆廣袤無垠。
存在著多少妖族,根本不可計數。
就算是比肩中原也不逞多讓。
五百年前人族伐妖,打斷了妖族五百年脊樑,足足五百年的時間不敢北望,但伴隨著後面大楚覆亡,大晉立國,妖族覺得自己又能夠支棱起來了。
幾百年的時間積累,已經讓妖族恢復了元氣,強者如雲,信心倍增。
所以,在萬妖神殿達成一致後,南疆各部族才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雲集,就是為了去人族大肆掠奪一番。
本以為那些強者能夠帶回來無數的資源供養妖族,結果,卻從潰兵的口中聽到妖族大敗,妖神隕落的消息。
一時之間,南疆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部族,均是沉默無聲。
震撼!
深深的震撼。
難以言喻的震撼!
妖族數十位妖聖,百萬妖兵齊聚,竟然攻不破一個小小的人族鎮南關,還被殺的大敗,簡直難以想像。
這是恥辱,同時也是恐懼。
這樣的消息,讓無數妖族強者想起了祖輩流傳下來的那些傳言,那是妖族的至暗時刻,也是妖族最不願意提及的時代。
現在,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經。
有朝一日,人族會不會再次大舉伐妖?
消息愈演愈烈,越傳越廣,傳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人族再一次開啟了伐妖之戰,前線殺的血流成河,無數種族除名。
嚇的一些小種族,直接不惜一切代價,舉族搬遷至南方更深處。
而就在這個節點,作為南疆妖族中至高無上的萬妖神殿,終於是發出了聲音,說前線只是一場小敗而已。
神殿正在整軍再度備戰,誓要搶回中原寶地,將人族重新奴役。
神殿的消息,無數妖族老人都為之信服,雖然消息仍然傳的很兇猛,但許多部族終於是心中有了底氣。
不再害怕人族殺來。
他們之所以如此信服神殿,完全是因為這是祖輩傳承下來的地位。
神殿始建於很遠之前,一直都很籠統,更像是妖族為爭奪妖皇而創立的,直到五百年前中原大楚皇朝大舉伐妖。
在最危難的時刻,妖族百族才是終於凝聚在了一起,合力去應對來自北方的威脅。
萬妖神殿算是一個聯盟,沒有誰能夠真正的一言九鼎,萬妖信服,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也只是還未誕生的妖皇。
本質上,還是以四大妖族為首,其餘種族為輔。
能成大妖者,方能夠資格稱之為神殿的一分子,能成妖聖者,才是萬妖神殿的中堅力量,可以商議一些事情。
若是兩族之間有矛盾的話,也可以請神殿強者仲裁。
而真正能夠做主的存在,還是四大妖族的妖神。
九尾天狐、天青魔牛、赤冥血虎、玄天神蛛,能被南疆萬妖稱之為四大妖族,也正是因為有妖神坐鎮的原因。
只有他們,才是整個南疆萬妖至高無上的存在。
一言可決萬妖生死,一語可定種族興衰。
南疆深處,有一處山谷,被稱之為萬妖谷,谷中有一以百族珍惜材料所著稱的千丈神殿,那便是萬妖神殿。
殿內。
居於上首者,共有四個位子,分別位列東南西北,居於神殿最上層,這便是四位妖神的地位象徵。
而此刻,四個位子上面,唯有一處空懸,其餘三處均是已經坐上了妖神。
一人頭頂彎曲雙角,牛首人身,渾身逸散著一股雄渾之氣,體魄龐大,即便是縮小,亦有數十丈大小。
一人白衣勝雪,容貌年輕,文質彬彬,手中持有一紙扇。若是陳淵在此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他就是出現在鎮南關前的九尾天狐一族的妖神。
另一人面目蒼老,皮膚褶皺,衣衫花花綠綠,神情陰鷙,正是當初與碧游宮至真仙人交手的那一位精血化身。
「敗了!」
九尾天狐神情陰鬱,面含殺機,整個萬妖神殿內都瀰漫著殺機,不斷的迴蕩著他的這一道響亮的聲音。
「百萬妖兵,回來的只有不到四成,妖聖折損近一半,化陽大妖隕落超過二十位,除了五百年前的那一戰,我南疆妖族何時有過這樣的損失?!」
玄天神蛛一族的妖聖冷聲道。
「哼,還不是你們兩個面對天瀾妥協了?不然,焉能有此之敗?」頭頂雙角的妖神語氣很是不滿。
四大妖神中,唯有他跟天瀾有些不合,當初領頭與赤冥血虎一族抗衡的也是他,只可惜,另外兩人還是面對其妥協了。
他才不得不讓部族的強者出戰。
「誰能想到這一次會敗?誰能想到那個陳淵年紀輕輕竟然能夠得到這麼多的中原仙門支持?本座當初支持天瀾,也只是希望我妖族更好!」
身著白衣的白山凝聲道。
當初,由於赤冥血虎一族又多了一位妖神,使之實力大增,天瀾的野心顯露了出來,不惜與三大妖族抗衡。
白山不希望內戰,才出面與天瀾達成了約定,只要他攻破鎮南關,讓妖族這一次滿載而歸,尊他為妖皇又如何?
無論如何,他們三大妖族的利益總歸是不會變的,既然南疆的資源不夠多,那就去吞噬中原人族的資源。
可惜,可惜
「現在爭吵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一次大敗,對我妖族而言雖然不能說傷筋動骨,但也損失不小。
即便是吾等三族,也各有妖聖折損,這些帳究竟該怎麼算?」
陰鷙老者青冥淡淡道。
「本座現在只想知道天瀾究竟有沒有活著回來,他要是死了,對我妖族的打擊可比幾十萬妖族的折損還要大」
牛角妖神看向白山問道。
妖族因為修行肉身,本就相比較人族更加的艱難,想要誕生妖神非常困難,近兩百年來,都沒有一位妖聖能夠破境成功。
所以,才凸顯的更加珍貴。
白山猶豫了片刻,與兩位妖神對視了一眼,低聲道:
「有消息傳來,天瀾死了。」
「死了?」
「此事可當不得玩笑?」
青冥妖神和牛角妖神均是一驚。
「這消息是赤冥血虎一族的妖聖傳出來的,現如今,不僅僅是天瀾隕落在那一戰,就連赤冥血虎一族的仙印也破碎了,赤冥血虎一族的族運直接崩潰」
「人族的實力,當真可怕!」
牛角妖神深吸了一口氣,心有餘悸。
他跟天瀾的實力算是不分上下,連天瀾都死在了中原南州,若是換做他的話,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兩樣。
「是啊,本座本以為前楚覆滅,大晉分崩離析,中原的實力本該很弱,連仙人都沒有幾個,沒想到居然」
「只可惜那一戰具體的情況只能從那些妖聖的口中得知,無法通過留影石看到,不然本座也很想知道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山搖搖頭,仙人交手太過恐怖,留影石只能觀測到一片混沌,是以,他根本不清楚在他的精血化身被殺後發生的事情。
「看來,中原是不能再去了」
鎮南關一戰慘敗,不僅讓南疆的部族對於人族有了驚懼之心,連他們幾位也都重新審視起了人族的實力。
人族不弱。
「既然天瀾隕落了,那這一戰的損失就由赤冥血虎一族來彌補吧」
天瀾妖神不死,他們自然是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那將會引起新一輪的妖族內戰,何時結束,無法推測。
各族只能去剝削更下層的種族。
可天瀾一旦隕落的話,那情況可就不同了,什麼種族能夠比肩四大妖族?
他們自己可是清楚自己種族的底蘊的,赤冥血虎一族近年來隱隱成為四大妖族的為首者,資源比他們絕對只多不少。
「這赤冥血虎一族可不是沒有妖神的,那位墨嬰可還是活著呢,現在動手的話,便是撕破臉皮了」
白山有些猶豫。
也不是對於赤冥血虎一族憐憫,在妖族,從來都是強者至上,連他們的種族,也都是靠著剝削壓迫其他種族才越來越強大的。
他只是忌憚墨嬰而已。
一位妖神若是發怒,那動靜可就太大了,哪個種族也經不起一位妖神在暗中窺伺。
「哼,一個初入六境的妖神罷了,在鎮妖塔被壓了幾百年的歲月,最近才剛剛恢復,又能有多少實力?
又非是將赤冥血虎一族掏空,只是讓其拿出一半底蘊來彌補吾等部族的損失而已,相信他能夠做出正確選擇的。」
牛角妖聖冷笑一聲,對於墨嬰的實力有些不屑。
他所忌憚的,從始至終都只有天瀾而已,墨嬰雖然白山和青冥對其很是忌憚,可對於他而言,卻算不得什麼。
天瀾死了,天青魔牛一族的實力最強,他想靠著赤冥血虎一族的底蘊,來登上妖皇的位子,這個位子可不止是天瀾覬覦,他其實也有些想法。
「不錯,合該由赤冥血虎一族來彌補,畢竟,想成為皇族的是他們,想登上妖皇之位的也是他們,執意開啟北伐之戰的更是他們。
赤冥血虎一族若是不出點血,下面的那些種族也會不滿」青冥贊同從赤冥血虎一族身上吸血的提議。
「這也罷,那便依兩位所言。」
白山看著二人的神情,思索片刻,還是頷首答應了下來。
「此事宜早不宜遲,不如今日你我便去一趟赤冥血虎一族?」牛角妖神雙目泛著興奮的光芒提議道。
一想到赤冥血虎一族那龐大的積累,他便有些忍不住。
「好。」
「哎好那吾等」
白山正想要說什麼。
忽的,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在了萬妖神殿之上,一道身著黑袍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三人的身邊,坐在了原本屬於天瀾妖神的位子上。
墨嬰目光平靜的看著幾人,輕笑道:
「何必勞煩幾位親至,本座來跟你們談。」
「你」
「放肆!」
「墨嬰,你想做什麼?」
三位妖神眉頭一蹙,被墨嬰的動作和語氣驚動,有些發怒。
「做什麼?你們不是在商議如何從我赤冥血虎一族身上吸血嗎?現在本座來了,不妨就好好的商議商議。」
「呵呵墨嬰,你倒是好膽氣」牛角妖神冷哼一聲。
「神殿有我赤冥血虎一族的一席之地,來這裡,何談膽氣?」
「好,既然你親自來了,也省得吾等降臨了,這一戰南疆百族折損大半,主因便在天瀾的身上,吾等商議,便由赤冥血虎一族拿出一半的底蘊來彌補,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就休怪吾等不顧念昔日之情了」青冥妖神插了一句嘴。
「哈哈哈攻伐人族你們一個個不捨得出力,只敢派出精血化身,讓天瀾道兄一人去拼殺,現在天瀾道兄隕落人族之手,你們不想著為我妖族討回這份仇怨,卻想著如何能夠從吾族身上割肉,真是混帳!」
墨嬰指著幾位妖神怒斥道。
「你找死!」
牛角妖神被墨嬰的這番話驚動,瞬間大怒,周身氣息開始迅速暴漲,恐怖的規則之力開始迅速凝聚。
白山與青冥兩位妖神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的拉開了距離,不插手,也不插嘴,想讓牛角妖神教訓一下狂妄的墨嬰。
雖然他是為了妖族才被人族抓到鎮妖塔,可畢竟是被鎮壓了這麼多年,在他們眼中,根本不是一輩人,也不配跟他們平起平坐。
教訓一下也好。
「找死的人,是你!」
墨嬰周身黑色霧氣瀰漫,恐怖的規則之力自肉身開始交織,五行生生不息,自成一界,瞬間籠罩在了牛角妖神的身上。
「轟!!!」
萬妖神殿內,一聲聲巨震響徹,虛空坍塌扭曲,一道道規則神鏈將牛角妖神牢牢束縛,讓他動彈不得。
墨嬰則是手持神鞭不斷的抽打在其身上,每一擊都抽的牛角妖神皮開肉綻,精血外流,氣息迅速衰弱。
當墨嬰停止揮鞭時,萬妖神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白山和青冥均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仿佛是看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原本強大無匹的承天妖神,竟然在短短的片刻時間內被墨嬰鎮壓!
這
簡直難以想像。
要知道,承天可是跟天瀾是同一層次的存在,即便是對於墨嬰的實力有些錯估,大意導致失去了先機。
但也不該敗的如此乾脆!
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在商討著如何從赤冥血虎一族的身上抽血,如何去欺壓墨嬰,讓他面對他們妥協。
結果,沒想到就在轉眼之間,局勢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你怎麼會有天瀾的令牌?」
頭頂雙角的承天妖神瞳孔深縮,有些不甘,就算是他不如對方,可畢竟也是第一重天巔峰的實力,想勝過他,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真正讓他落敗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那五行生生不息的規則之力,另一個,就是萬妖神殿對他的壓迫。
整個神殿都是一件極強的仙兵,共分為四大部分,他們每一個妖神都能夠憑藉一個令牌,掌控四分之一的力量。
方才,他就是因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神殿的力量壓制,然後
「當然是天瀾道兄在臨行之前,警惕你們會不會偷襲赤冥血虎一族,所以,才將神殿的令牌交給了本座。」
「道友可是入第二重天,不死之身了?」
白山緊皺著眉頭問道。
他們能夠察覺到,束縛承天妖神的規則神鏈,乃是由五種截然不同的規則所凝聚的,而能夠做到這一步,唯有第二重天的妖神才能夠擁有這樣的力量。
元神之道與肉身之道,看似不同,實則卻是殊途同歸,元神地仙踏入地仙境界,可掌控五行規則之力,開闢秘境。
肉身踏入第二重天,也能夠在體內自成一界,五行輪轉,生生不息,本質上,便是外天地和內天地的區別。
「不錯。」
墨嬰抬起頭,凝視著白山,微微頷首。
嘶!
白山和青冥二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有些震動和艷羨,五百年前,人族尚未開始伐妖之戰前,南疆還是有不死妖神的。
但那一戰過後,卻盡皆隕落。
至此,一重巔峰便是他們的桎梏!
所以,天瀾才會想著等到他突破第二重天,便是名正言順的妖族第一強者,鎮壓一切,當之無愧的妖皇。
當時最強者,為皇,這是妖族亘古不滅的傳承。
沒想到,一個從鎮妖塔逃出的妖神,居然在脫困之後,這麼短的時間便達到了這一步,實在是不可置信。
「之前是吾等孟浪了,還請墨嬰道友看在同為妖族的份上,放了承天道友。」白山低頭拱手說道。
「放他可以,但有些太便宜他了。」
「你想要什麼?」
墨嬰聞言,嘴角一勾,開口道:
「自古強者為王,我妖族更是信奉強者為尊的道理,諸位雖然也是妖神,但終究還沒有突破第二重天。
換句話說,本座,現在就是南疆的第一強者,既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那按照我妖族的傳承,本座便合該為皇。
所以,本座想要的,就是妖皇之位!」
「這」
「你」
「可」
「本座欲成妖皇,不是為了萬妖臣服,也不是為了至高無上,本座想要的,是為天瀾道兄復仇,為五百年前隕落的那些妖族強者報仇。
率領妖族大軍,殺回中原,重新將人族變成我妖族匍匐的奴隸!」
墨嬰沉聲道。
「妖皇之位事關重大,實在不能一言而決,需要百族認同,並非是我等承認便是妖皇,還望墨嬰道友清楚。」
白山斟酌片刻,低聲道。
「無妨,本座有的是時間,只要三位願意相助本座,那最難的一關便算是渡過去了,其餘百族承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承天妖神有些不甘心,但此刻更不敢觸怒墨嬰,只是將頭低下,不做回答。
白山與青冥交換了一個眼神,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墨嬰道友既然已經突破了不死之身,那便是我妖族的第一強者,成為妖皇理所應當,在下願意相助。
只不過現在妖族初逢大敗,不適合再動干戈,希望道友能夠以懷柔為重,逐步收攏我妖族之心,如此,方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同,凝聚妖皇氣運」
「哈哈哈,好白山道友不愧是我妖族的第一智者,那便依白山道友所言,以懷柔為先,正好,先讓中原的人族再打一些時日」
南疆。
某處妖族極少活動的區域內,一襲黑色武道長袍的陳淵緩緩自虛空中踏出,眉頭略微有些輕蹙,看著手中的地圖,微微頷首。
根據機緣的指引,他需要朝著西南方向直去三萬里左右,方能夠達到火焰山,而現在,距離已經差不多了。
閉目吐息,陳淵以神念外放,片刻後,猛然睜開雙目,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再有一段距離,便能夠感知到一股熾熱之氣了。
想來,火焰山,就在附近了。
他一路行來,不與任何妖族聯繫,沒想到倒還真是沒有走錯路。
沒有在原地遲疑,陳淵迅速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西南方向繼續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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