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兵很難,尤其是維持一支以十萬計的精銳鐵騎,所需要的資源,是極其龐大的,這一點,從魏燼鋒即便是掌控一州之地,也只能維持三十萬北涼軍就能夠看的出來。【Google搜索】
幾乎就是一支吞金巨獸。
可,軍隊士卒又不能不招募。
無論是打天下,還是坐天下,陳淵都需要一支龐大的軍隊。
他一個人能夠鎮住一府之地乃至是一州之地,但天下呢?僅憑個人威望,是坐不穩天下的,所以,他必須從弱小開始,便訓練一支忠誠於他的鐵騎。
至於所耗之花費,陳淵很早之前就瞄上了那些南方的世家大族,以及傳承上百年的各種宗門勢力,他們便是最好的糧倉。
傳承幾百年,正好為他做嫁衣。
南州一行,陳淵在蘇家獲利良多,更是堅定了他的決心。
蘇紫悅抬起頭看了陳淵一眼,微微頷首: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你將目標放在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身上,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一旦聯起手來,其實力也不容小覷。」
「當然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全部誅殺,分化拉攏才是正道,上官氏族便是一個典範,之前上官鐵鴻來見我,我便已經叮囑了他這件事。
現在,想來已經開始在做準備了。」
「你已經準備的這麼齊全,看來我也幫不上你什麼。」
陳淵搖搖頭,凝視著她一雙明媚的眼睛,道:
「我不可能一直坐鎮一地,伱需要替我掌管後勤一應事務。」
「哪位徐夫人會心甘情願嗎?」
蘇紫悅清楚徐夫人現在的地位和作用,拒絕自然是不可能的,陳淵一句話就能夠決定,但心裡恐怕便不是滋味兒了。
男人喜歡權勢,同理,女人其實也喜歡。
「放心吧,夫人心如明鏡。」
陳淵呵呵一笑。
上一次的時候,徐夫人就表明過自己的心思,大婦正妻的位置她自然是不會去爭奪,本身也沒有那個資格。
她之所求,能當個老二便已經滿足了。
而蘇紫悅無論是修為還是年紀,亦或者是手段容貌,都比徐夫人要強,她單凡有些腦子,都絕對會表現的十分順從。
「走吧,去見見你的後宮佳麗。」
蘇紫悅氣質清冷的說道。
「見就見,有何可怕?」
湯山府城,巡天司後宅之內,徐夫人目光平靜的說了如此一句話,在她身邊,則是坐著沈雁舒、上官虹以及魚傾燕三人。
早在前幾日,陳淵仍在南州祈月山的時候,便讓姜河代為傳話,告訴了他手底下的情報組織,讓徐沈幾女心裡有個準備。
現在,情報歷經數日,正好傳到了湯山府城。
而得到陳淵親筆書信的徐夫人,則是讓人將上官虹幾女都給叫來了,畢竟,她們在名義上或者實際上,都跟陳淵有關係。
至於魚傾燕,雖然對方極力反駁,可她估摸著也是遲早的事情。
上官虹的臉上有些莫名的慌亂,像是小妾要見正妻一般,完全沒有了曾經陳淵初見之時的英氣,美眸在身邊幾位姐姐的身上一一掃過,輕聲打破了寂靜:
「這位姓蘇的姐姐,你們誰見過嗎?」
魚傾燕默不作聲,宛如一個透明人。
徐夫人也搖搖頭,對這個所謂的蘇姑娘,莫說是見過,似乎連聽都沒有聽過,但陳淵來信如此鄭重,想來不是一個簡單女子。
心裡雖然早有這個準備,可真到了這時候,雖然嘴上依然不服輸,但心裡其實是有些莫名的忐忑的。
同時也有些失落。
她自襯容貌身段不輸任何人,但卻沒有家世,幫不上陳淵,而且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弱點,那就是成過親。
雖然陳淵知道她仍然還是清白之身,但別人卻不知道。
還有,她的年紀比陳淵足足大上一倍。
有時候也在心中嘆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沈姐姐呢?」
見徐夫人和魚傾燕都默不作聲,唯有沈雁舒聽到這個消息後面露古怪,上官虹本能的便感覺她知道點什麼,旋即開口問道。
聞言,原本古井無波的魚傾燕也下意識的將目光望了過去。
徐夫人睫毛微顫,抬起頭:
「雁舒,你見過這位蘇姑娘?」
沈雁舒猶豫片刻,微微頷首:
「我確實曾經見過一位姓蘇的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淵郎信中說的那一位。」
她只是與蘇紫悅接觸過幾日時間,李素清將她收入門中之後便沒有再見過,甚至連音訊都沒有聽說過。
之前還問過陳淵,得到的回答也是不太清楚。
「容貌如何?」
「心性如何?」
「修為如何?」
徐夫人上官虹以及魚傾燕都忍不住開口相問。
沈雁舒回想著曾經那被驚艷的面容,開口道:
「容貌天姿國色,人間少有,且渾身上下都逸散著一股魅惑的氣息,修為應該在丹境之上,具體如何卻不知道。至於心性當初我也只是隨她身邊待了幾日,並不了解。」
「與徐姐姐相比如何?」上官虹忍不住發問。
在她們幾人中,魚傾燕的氣質最為清冷,容貌也是一絕,可若說單論容貌的話,徐夫人實際上還略高一籌。
「各有千秋吧」沈雁舒低聲道。
一聽這句話,徐夫人便知道是沈雁舒不好說她容貌比不過那人,其容貌必然是人間少有,沉吟片刻後,繼續發問:
「能否說說你們當初相識的場景?」
「是啊,沈姐姐。」
沈雁舒眉頭輕蹙,回想著曾經的見面,開口道:
「當時我正在修行」
沈雁舒詳細的說了當時發生的情況,以及所處的境遇,陳淵已經突破通玄即將離開南陵,而她則是想要隨著去。
不過還沒等她跟陳淵見面,就有一個姓蘇的美艷女子找上了她,說她現在的修為只是個累贅,願意為她尋一處上等仙門修行。
而她選定的宗門便是神女宮。
這畢竟是才一年多年發生的事情而已,沈雁舒實際上記得很清楚。
「也就是說,這位蘇姑娘,跟師尊有些交情?」魚傾燕輕聲道。
「看來,其極有可能是化陽境界的真人,怪不得」上官虹說了一般,立即明白說錯了,旋即立即閉嘴。
徐夫人則是沉默許久,擠出一抹笑容:
「現在咱們說再多也沒有用,等這位蘇姑娘來了湯山之後,自然也就清楚了,能幫上侯爺就好。」
「徐姐姐說的是。」
「嗯,那我」
沈雁舒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便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小丫鬟,氣喘吁吁的連忙道:
「夫人,夫人」
「怎麼了?莫非是出事了?」
見丫鬟如此急切,徐夫人的臉色頓時一變,以為是下面出了什麼大事兒。
「不不是是是侯爺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丫鬟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一段話。
房間內的幾女則是僵了一下,這可算是說蘇姑娘,蘇姑娘便到了。
最終,還是徐夫人站起身,輕笑道:
「既然侯爺和蘇姑娘已經來了,那咱們自然要去見一見。」
巡天司宅院門前,陳淵與蘇紫悅互相交談著走進了院子,二人自湯山山脈歸來之後,便一路直奔此地。
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抵達了此地。
原本陳淵是想要先以神念傳音通知一下院內的徐夫人的,不過卻被蘇紫悅阻止,說想見識見識徐夫人。
徐夫人對她沒有聽說過,但她卻早就開始關注這個女人了。
要說相識,她們不曾有過,可年輕時闖蕩江湖的時候,她還是聽過蜀州第一美人的這個名頭的,只可惜後來嫁給了藏兵谷的谷主。
後面便沒有再關注過了。
許多年後第二次關注,就是陳淵帶著她回到了湯山,並以夫人的身份替陳淵坐鎮湯山,把控一應大小事務。
「紫悅,你待會」陳淵沉吟片刻,想說讓蘇紫悅待會兒收斂一些,不要起什麼衝突,不過還沒等他說完蘇紫悅便頷首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
進入第二道門,門口的侍女躬身行禮,而陳淵和蘇紫悅也一眼便看到了迎上前來的徐夫人等人,衝著她們笑了笑。
「見過侯爺!」
「見過侯爺」
「見過」
徐夫人率先行禮,頗有一副大婦風範,後面則是跟著沈雁舒和上官虹,至於魚傾燕也欠身一禮,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位就是蘇姑娘了吧?」徐夫人抬起頭,直視著蘇紫悅,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驚艷,無論承不承認,當見到蘇紫悅的第一面開始,徐夫人便有了一股挫敗之感。
她很美!
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段兒,都不輸給她,乃至更勝一籌。
更別提她的家世和修為了。
這是自然的,不然陳淵也不會第一次見蘇紫悅的時候就有了一絲絲的小心思,那對大燈,無與倫比。
而前不久其祈月山洞府替她壓制浴火的時候,陳淵又發現了蘇紫悅的一個不曾被發現的優點。
簡單來說就是巴菲特
股神!
平日裡穿著長裙覆蓋,只能看出身段極好,可當坦然面對的時候,陳淵著實有些把持不住。
陳淵點了點頭,頷首道:「不錯,這便是我信中提到的紫悅姑娘。」
「蘇姑娘有禮。」
「蘇姑娘有禮。」
沈雁舒和上官虹也隨之頷首道。
「這些」
「我知道。」蘇紫悅臉上掛起笑容,走上前拉住了徐夫人的手,笑道:
「你就是文秀妹妹吧,淵郎早就跟我提起過你,說你幫了他很多,替他坐鎮湯山,替他處理各種事情」
徐文秀便是徐夫人的本名,聽著蘇紫悅拉著自己的手叫妹妹,上來就擺出一副大婦的姿態,徐夫人也只能勉強笑了笑:
「能幫上侯爺就好。」
「雁舒,好久不見了。」蘇紫悅跟徐夫人打過招呼,又將目光放在了沈雁舒的身上。
「蘇蘇前輩。」
「叫什麼前輩,以後都是一家人,叫姐姐。」
「蘇姐姐」沈雁舒連忙應和。
她跟蘇紫悅無論是上一次的接觸還是這一次的接觸,始終都是處於下風的,不過,她倒也沒有奢求過太多。
只要這位姐姐好相處就行。
「上官妹妹,以前」
「魚仙子,替我向你師尊」
蘇紫悅把控著主動,一見面便擺出了自己的姿態,而因為其修為和地位的緣故,徐夫人等人也只能退讓。
不過,陳淵還是從徐夫人的臉上看出了一些勉強。
是啊,別管之前有多少準備,真到了見面的那一刻,始終都是有些很難接受的,還好,蘇紫悅除了剛開始時確定自己的地位後,也沒有盛氣凌人,轉而十分和煦的跟她們交談。
讓徐夫人以及沈雁舒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而陳淵則是想著,該如何才能讓她們短時間內就消去這些疏遠和隔閡呢?
坦誠相見?
血州,梁山。
在陳淵抵達湯山府城的時候,梁山大寨主,白衣書生宋倫同樣也在準備著一些東西
幽暗的密室中,宋倫睜開了雙目,整間密室內都明亮了許多,看著手中已經燒成灰燼的傳音符籙,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眼神深處,卻閃爍著一絲冷厲。
誠然,梁山的崛起有項家的援手,他也一直很感激項千秋對他的資助和賞識,但人的野心,是隨著地位和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轉變的。
從前他只是個落魄的書生,意外走上了山匪之途,心中的那些抱負也都化為灰燼,只想著苟延殘喘在世上。
莫說什麼雄圖大業,即便是只能安穩度過餘生他都很滿足。
可現在,他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落魄書生了,他現在修為已至陽神,登上了至尊天榜,被不知道多少人敬仰。
大旗一立,天下群雄爭相來投,手中更是掌握著一支近二十萬的雄兵。
身邊也有多位化陽真人跟隨,野心自然是隨之增長。
最開始,他是不滿項千秋對他的掌控,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棋子,梁山的這些基業甚至都有可能只是他的嫁衣。
然後,便是項家長老盧廣生前來梁山坐鎮,且一來就開始擔當二當家,通過各種手段,在梁山四處拉攏勢力。
他忍讓過,可心中總是有著一股怒火。
梁山是得到了項家的資助不假,他也正是在項千秋的幫助下,才能這麼順利的才一路平步青雲,修為高漲。
但拋除那些資源支持,梁山實際上是他一手建立的,從弱小,一直到現如今血州的頂尖勢力,他傾注了不知道多少心血。
成為屬下他認了,畢竟,項千秋幫了他很多,可項千秋卻想要越過他,直接掌控梁山的一切,他不答應。
手底下跟隨他的兄弟也不會答應。
刀已經快要架在脖子上了,他必須要有動作。
因為不知道項千秋還有什麼手段,他不敢貿然的接觸其他仙門和勢力,經過一番仔細衡量過後,他想到了朝廷!
那時候,天下承平,但暗地裡已經有了波濤洶湧,梁山也成了朝廷眼中的大患,他暗中派出心腹前往京城。
於景泰一年,六月初六的那一天,跟朝廷終於是聯繫上了。
剛開始,雙方都在互相試探,慢慢的才逐步建立了信任,他身上有枷鎖,是項千秋早年時在他身上留下的後手。
雖然那時候還很弱小,可即便是到了現在,他自己無法解開,需要朝廷的一件靈物幫忙才行。
而作為代價,他則是吐露出了梁山的背後是項家。
又過去了很久,景泰給了他想要的東西,雙方一直都在密切的聯繫,始終都沒有吐露過關於這方面的消息。
景泰給了他很多東西和許諾,承諾他覆滅項家,掌控梁山之後,將整個血州都分封給他,成為朝廷第三個異姓王,直接一步登天。
宋倫滿心歡喜的答應了,因為他確實還有很多的抱負需要舒展。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朝廷的尿性,是以,他從來沒有真心的準備臣服朝廷,他想要的只是驅虎吞狼。
以朝廷將項家剷除,而他則是掌控整個梁山,到時候擁兵幾十萬,主動權就在他的手上了,就像是魏燼鋒和南宮烈一樣。
就算是朝廷也得安撫他,甚至,真正的時機一到,未必沒有黃袍加身,坐擁天下的機會。
前一段日子,差不多在北蠻入侵之前,項千秋找上了他,讓他開始做準備,隨時準備起兵造反,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景泰。
雙方都覺得不能再等了,必須儘快將項家覆滅。
沒有了仙人的項家或許仍然很強大,但並不足以威懾住朝廷,只要項千秋一死,他們便算是達成了目的。
而時間,定下的便是幾日之後的一百二十歲大壽!
在這一天,宋倫想要永遠的擺脫他人的掌控,自己成為執棋者,而不僅僅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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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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