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一刀!

  「陳某向來尊老愛幼,許老先生有什麼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陳淵站在許長明的前方兩丈之處,長刀拄在地上。

  神情似乎並不是很在意一般。

  許長明臉色一黑,輕聲道:

  「自古以來就是武館比武,衙門不得插手,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江湖也有江湖規矩。

  陳大人還是不要強做出頭鳥的好,不然縣衙的趙縣丞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會說陳大人不懂事的」

  許長明抬出了縣丞隱隱威脅道。

  「許老先生這是在威脅本捕?」陳淵沉聲問,但對於許長明背後有人,也沒有感到出奇。

  平安縣內的關係本就是錯綜複雜,能混出點名堂的,要麼就是自身實力強大,要麼就是身後有人。

  但八品文官趙叔平,還嚇不倒陳淵。

  雖然在縣衙內品級第三,但全力並不太大,基本上必須要依附於縣令,跟三班六房扯不上多少關係。

  「不是威脅,是告誡,陳大人能如此年輕晉升捕頭之位,前途無量,何必為了三合拳館交惡我等呢?」

  陳淵嗤笑一聲: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句話真是不錯,也罷,那衙門就不插手了。」

  「如此甚」

  許長明點了點頭,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陳淵的另一句話:

  「陳某學了三合拳館內的東西,代表自己總壞不了這些爛規矩吧。」

  說著,陳淵拿起刀走到了圈中間,直視著許長明三人道:

  「不是比武嗎?來吧,誰先?」

  「陳大人真要插手?」許長明凝聲問道。

  「還需要繼續廢話嗎?」

  「好,既然陳捕頭如此自信,那孫某就試試陳捕頭的手段。」身著黃袍的壯漢緩緩將衣衫解下,露出了裡面精壯的肌肉。

  胸膛微微跳動,顯露出了其氣血之不凡。

  孫雄撇了一眼陳淵,心中泛起一抹冷意,方才的呵斥,終於要到了找回來的時候了,對於陳淵的實力他雖然有些凝重。

  但也並沒有太過緊張,歸根結底也不過是煉血武者而已,而他,已經煉血三次,距離煉骨也不過只有一步之遙而已。

  孫雄一抬手,一桿長槍被其弟子擲出,剛好落入手中。

  「陳捕頭,請。」

  孫雄拱拱手,長槍一抖,耍了個槍花,一步踏出,直刺陳淵胸前。

  陳淵目光一凝,周身氣力瞬間涌動,在孫雄刺來的一瞬間,陳淵側頭一避,緊接著握住刀柄猛然抽動。

  白光閃耀。

  「噗。」

  孫雄半張臉,被生生削了下來,鮮血噴涌半米之高。

  「砰!」

  很快,他雄壯的軀體轟然倒地,發出一聲悶哼。

  圍觀的人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陳淵將染血的刀在孫雄的身上反覆擦了擦,隨後放回刀鞘,低聲道:

  「你說你,沒事裝什麼逼呢?」

  目光掃過全場,陳淵面色平靜,似乎只是殺了一個小雞子一般,高聲道:

  「還有誰?」

  沉默,場中圍觀的所有人似乎都愣在了原地。

  孫雄,煉血層次極強的武者,甚至能短時間內抵禦煉骨高手,一刀,僅僅只是一刀就被這位新上任的陳捕頭斬殺。

  此刻像是一條死狗一樣爬在地上,掉落的半張臉被鮮紅的血色覆蓋,目光圓睜,死不瞑目!

  趙南山的眼中閃過一抹異彩,他能猜到陳淵能當上捕頭,實力定然不弱,可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強。

  以他現在展露出的實力,恐怕都能和煉骨高手爭鋒了。

  距離煉骨境界絕對不遠。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頂級煉體神功煉血四次,若是還不能輕易斬殺一個煉血三次的武者,那也不配被稱為江湖中最頂尖的煉體神功之一了。

  再加上拔刀術的瞬間爆發之力,能做到這樣的情況,並步出奇。

  但給眾人的震撼卻是無與倫比的。

  陳淵所帶來的衙役們見到大展神威的捕頭,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心中的腹議也開始被崇敬取代。

  武者,本就崇拜強者。

  王平嘴角一揚,似乎比陳淵這位當事人還要驕傲。

  見無人作聲,陳淵目光轉到了身著白衣的許長明身上:

  「許老先生,不如你我比試一番如何?」

  許長明面色之中滿是凝重之色,拱手道:

  「老朽年歲大了,實力大不如前,自然不是陳大人的對手,老朽認輸。」

  許長明很乾脆的認輸,絲毫不在意向一個小輩認輸有失身份,孫雄的屍體此刻就躺在那裡,他年紀大了,不想落得個跟孫雄一樣的下場。

  他若是死了,家中的幾個小妾可怎麼辦?

  「你呢?」陳淵將目光放到另一位壯漢的身上。

  那人連忙擺手,笑道:

  「陳大人實力驚人,神威蓋世,在下實難與大人比較,這便退走」

  說著,他衝著趙南山拱了拱手,看也不看許長明,帶著一眾武館弟子忙不迭的便想離開三合拳館。

  「老朽老朽也告辭了。」

  許長明暗罵一聲跑的倒是快,但也不甘落後。

  「等等」

  陳淵開口道。

  許長明和另一位壯漢僵在原地,燦笑的問道:

  「陳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本捕不希望日後三合武館日後再出現什麼爭端,否則就猶如此樹。」陳淵走到院中的一株碗口粗的樹木之前。

  右臂衣衫之下,金漆瞬間瀰漫,陳淵蓄力猛然出拳。

  「砰!」

  樹木直接被一拳轟斷!

  陳淵緩緩轉身,撇了一眼許長明和那壯漢,目光微冷。

  「陳大人說的是,自此之後,我等三家武館必定互相扶持。」許長明強笑了一聲,拱拱手轉身離開。

  那壯漢跟在其身旁,緊隨其後。

  離開很遠之後,那壯漢才心有餘悸的回頭一望,嘆息了一聲:

  「孫兄真是倒霉,被陳淵當成了墊腳石。」

  「許老,您為何不壓一壓那小子的氣焰,以您的實力想必可以做到吧?」

  「我這身老骨頭可不希望被拆散架了,就算是贏了,也離死不遠了,再者,已經有了一個武館消失,又何必逞武夫之勇?」

  許長明回想起孫雄死的那一幕,和那一拳之威,目光中閃過一抹忌憚。

  「那您覺得在下能擋得住他嗎?」

  「那一拳,至少比肩老朽二十年的功力,你覺得你能擋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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