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機緣,九華仙露!

  陳淵的一席話,頓時在蕭輕慕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駭浪,她暮然一驚,勐然抬頭看向陳淵,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無錯章節閱讀】

  這個秘密可是被她一直保留在心中,就算是那位柳師叔也沒有告知過,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九華仙露是青雲劍派除了鎮宗神兵青雲劍之外最為珍貴的寶物,乃是自青雲劍派立宗之後那位創派祖師留下的東西。

  時至今日雖然只剩下一小部分,可還是價值連城。

  當初他父親去截殺陳淵之前專門囑咐過她,一旦魂燈熄滅要將此物帶走,能夠洗鍊她的資質,並且,對肉身有極強的作用。

  不過此物她不捨得用,一直在吊著四皇子司馬恪。

  而司馬恪之所以接納她,則是因為這東西乃是景泰所需之物,他想要討得其歡心,只可惜,蕭輕慕藏的很緊。

  連拿都沒有拿出來過。

  所以,司馬恪才會覺得是蕭輕慕在欺騙他,但對於蕭輕慕來說,落到了陳淵手裡她必死無疑,甚至還會受到折辱。

  既如此的話,那就讓此物揮發在天地間吧。

  沒有專門的陣法守護,時間流逝之下,用不了幾年九華仙露便會回歸天地。

  如今她藏九華仙露的地方被陳淵一語道破,如何能讓她驚駭莫名?

  蕭輕慕蜷縮在地上,一道道血色紋路遍布全身,面色猙獰的凝視著陳淵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淵連她的神魂都沒有搜,按常理說不可能知道這些的才對。

  站起身,陳淵俯視著地上的身影,語氣澹然的開口道:

  「我無所不知!」

  「不不你是怎麼知道的,告訴我」蕭輕慕悽厲的尖細聲音不斷迴蕩在大殿之中,直到臨死之際,

  陳淵仍然沒有告訴她真相。

  懷揣著無比的憤恨和好奇,蕭輕慕周身的生機徹底消散。

  同時也宣告著青雲劍派的徹底落幕,自此之後,青雲劍派留下的餘孽,一個都沒有剩下,傳承了數百年的頂尖宗門。

  就這麼消散泯滅在了陳淵的手中。

  他的目光依舊冷厲,望著前方,嘴角勾起一抹澹澹的笑容

  發生在四皇子府上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隱瞞住,即便是司馬恪三令五申,可府中還是有其他勢力的眼線,

  再加上陳淵動手之時造成的動靜,也根本無法隱瞞住。

  翌日,京城之內便開始流傳昨晚發生的事情,雖然事情的真相併非如此,可還是讓陳淵的名字躁動了一把。

  他的名聲,也逐漸開始響亮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陳淵來到京城之後的第一把火直接就燒到了四皇子司馬恪的身上,那些傳言繪聲繪色的描繪了當日發生的事情。

  比如那其實是個鴻門宴,四皇子威逼陳淵放了他舅舅楊虎承,但是陳淵不允,衝突因此而爆發。

  陳淵的刀直接架在了四皇子的脖子上,硬生生殺出了皇子府。

  這當然是別人隨口胡謅的,可越是這麼有戲劇性,越是讓人信服,短短一日時間,便傳遍了京城之內。

  氣的司馬恪砸了幾個名貴花瓶。

  他很清楚,這裡面是必然有他的兩位好哥哥的原因,不然不可能傳播的這麼快,還這麼離譜。

  之後他靜下心神後,便讓人對外散播一些其他消息,比如當日之所以有動靜,完全是因為陳青使替他查桉,

  揪出了一個朝廷欽犯,才導致的動手。

  只不過這個消息並不被人認同,而陳淵那邊始終都沒有透露任何消息,司馬恪思索之後,立即讓人去查蕭輕慕究竟是不是反賊。

  若是陳淵敢以此騙他,他就有藉口彈劾此人,在皇子府擅動刀兵,假傳通緝令,這可不是什么小罪。

  只可惜他註定是查不到任何錯漏的。

  以陳淵和姜河之間的關係,就算是沒有通緝令,也能連夜搞出一個通緝令,無非就是往青雲劍派的身上按罪名而已。

  反正青雲劍派都被滅了,也沒有人會去專門調查真相。

  況且等查出來也早就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外面紛紛擾擾,陳淵這邊也在有條不紊的行進著,有陶青元在,楊虎承的罪狀搜集的很順利,他的屁股底下本來就不乾淨。

  只不過是仗著四皇子和楊貴妃的威勢才沒人惹他,但他偏偏不長眼的惹到了陳淵的身上,以他跟四皇子如今的情況,也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就算是示弱,也不會讓對方罷手。

  這也是某些人樂意看到的,在外面那些流言的裹挾下,就算是雙方不敵對也不行了,當然,就算是沒有流言蜚語,

  四皇子也不可能會將此事揭過去,既如此,那還等什麼?

  當日,陳淵便將其罪狀呈給了章彥通,對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裡面飽含著諸多意味深長的神色。

  之後告訴陳淵,這件事會通報給陛下的。

  如此,才算是告一段落。

  楊虎承是五品官員,就算是有罪也輪不到他去處置,需要上稟給皇帝,除非萬不得已,陳淵才會動用其先斬後奏的權利。

  昨晚陳淵其實就是在誆騙司馬恪,當日他連罪狀都沒有搜集齊,怎麼可能報給神使?

  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因為事情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情,將事情交給章神使之後,

  便沒有陳淵什麼事兒了。

  他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去青雲觀拿到那仙露了。

  當然,他也會一直防備警惕四皇子的報復,以己度人,他不覺得對方會就此平息怒火,若是不動手,

  那便是在醞釀之中。

  青雲觀神京城並不出名,只是一處沒什麼香火的小道觀,往來人流只有附近的一些百姓求個百姓。

  真正的香火大都聚集在國師坐鎮的大寺廟,或者有道門真人坐鎮的大觀。

  但這也正合陳淵之意,不然若真是有化陽真人坐鎮的地方,以他的實力想悄無聲息的摸進去,的確是一件難事兒。

  此處雖名為青雲觀,但實則與青雲劍派沒有絲毫關係,之前蕭輕慕之所以將九華仙露放在此處,其實也是覺得有緣。

  再有,以這小道觀觀主的實力,也發現不了什麼不對。

  是日。

  離開了巡天司總部的陳淵,便獨自一人改換身形來到了青雲觀。

  門口的小道童見到有衣著不凡的香客上門,連忙將其請了進去,帶著陳淵在觀內走了一圈,之後又上了幾炷香。

  趁著小道童沒有注意,陳淵身形瞬間消失,來到了青雲觀祖師堂。

  方才的一番遊走,他算是大致摸清了這青雲觀的構造和實力,占地不大,相當於一處三進的宅院。

  一共有六七個道童,都是附近百姓遺棄的孩童,大都身上有缺陷,行事不變,被觀主收養,傳授技藝。

  他們不懂武學,只懂得治病救人。

  這青雲觀若是當成藥鋪,似乎更為合適一些,倒是那位道童口中的老觀主,今日不在觀中,去幫附近的百姓看病去了。

  他們青雲觀的祖師堂也很簡陋,就是一處小房間。

  推開房門,陳淵原以為裡面會布滿灰塵,但出乎他預料的是裡面十分的乾淨整潔,沒有什麼牌位,只有幾幅三清道尊的畫像。

  陳淵目光環視了一遍,張開天眼,三清畫像的背後,頓時亮起一片青色的光芒,他走上前,緩緩將道尊畫像掀開。

  卻空無一物,只是一方牆壁。

  伸手敲了敲,裡面是空的,他隨手一揮,牆皮開始脫落,短短片刻間,便露出了裡面的東西,那是一個青色的小瓷瓶。

  伸手拿起,青色的瓷瓶上面有四個小字。

  「九華仙露!」

  陳淵目光一凝,旋即露出了一抹澹澹的笑容,原來所謂的仙露,指的竟然是傳聞中的九華仙露。

  這東西他聽說過,不僅能夠洗鍊資質,還能夠增強肉身,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之前楚長峰為他講述肉身修行之路的時候提及過這東西。

  說若是有此物在,他突破『神通自衍』的時間會提前許多。

  是貨真價實的仙露!

  據傳此物乃是天地日月之精華,存世極少,每當面世之時,都會引得諸多修行肉身的武者爭奪,這青雲劍派的涉獵還真是廣泛。

  一個劍修宗門,所珍藏的居然是修行肉身的東西。

  還真是世事無常。

  將仙露收起,陳淵仔細的在此處搜查了一遍,但卻有些大失所望,除了這仙露之外,他其實也很想得到青雲劍派的珍藏。

  只可惜,蕭輕慕似乎並沒有藏在此地。

  而她昨晚身死之後,陳淵摸屍的過程中也只找到了十餘枚元晶和散碎銀兩,外加兩枚丹符,除此之外便再無收收穫。

  也不知她藏到了何處,還是說已經用完了。

  而蕭輕慕的死也的確很有意思,手上有丹符不用,非得直接動用秘法自絕生機,彷佛,陳淵真的覬覦她的姿色一般。

  普信女,真下頭!

  檢查了整個房間,陳淵一無所獲,緩緩退出了祖師堂,重新又回到了之前地方,那小道童見到他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說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以為他獨自離開了。

  陳淵笑了笑,旋即給了小道童一百兩銀子,言說是香火錢,讓那小道童異常的激動,這樣的大手筆,

  他們青雲觀一年也遇不上幾次。

  連連對陳淵表示感謝,還說要為他塑造什麼長生牌位供奉,顯然是想留下這個長期的大香客。

  陳淵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他來此地只是機緣巧合而已,日後可沒有什麼閒心和閒工夫再來此地,至於之所以為什麼給他們銀子。

  也算是陳淵動了一下善心吧。

  來之前他粗略的調查過這個青雲觀,名聲確實不錯,幾個道童大都生有缺陷,要麼口不能言,要麼耳不能聽。

  善事他做不來,可對於這樣的人還是沒有任何惡意的,只要不是聖母婊就好。

  再者,他毀了人家的牆壁,給點銀子補償也很正常。

  畢竟,些許凡俗銀兩他並不缺。

  事實上,到了陳淵如今的官位,朝廷的俸祿已經由銀子變成了元晶,不然,堂堂丹境宗師,怎麼可能會為朝廷效力?

  小道童的眼中洋溢著慢慢的感激,非要留下陳淵用飯,說等到老觀主回來為他檢查檢查身子,若是有什麼毛病。

  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陳淵還是婉拒,以他的肉身來說,能有什麼毛病?

  況且,一個小道觀的觀主是不是武者都不一定,怎麼可能為他檢查身體?旋即閒說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青雲觀。

  陳淵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那位青雲觀的老觀主便十分巧合的從外面回了青雲觀,當聽道童說之前一位姓陳的香客捐了一百兩銀子時。

  那位老觀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

  「應該的,就當是寄存在這兒的費用了。」

  小道童不解這句話的含義,轉頭問道:

  「那位香客剛前腳離開,要不要叫他回來,觀主按慣例給他查查身子。」

  鬚髮皆白的老觀主搖搖頭,輕聲道:

  「他身上的因果太大,查不了。」

  東皇城司。

  從青雲觀趕回來之後,陳淵本想著直接就去閉關,關於修行的事情,他是片刻也不會耽擱的,總想著立即吞服。

  然後簡單粗暴的提升實力。

  他可不會跟個寶貝似的藏起來不捨得用,這完全就是沒腦子的行為,但剛剛回來之後,陶青元便急匆匆的走到他身邊低聲道:

  「大人,有貴客上門拜訪。」

  聽到貴客二字,陳淵眉頭一挑,輕聲問道:

  「誰?」

  他在京城內認識的人不多,能稱得上貴客的也就那麼幾個,似乎不應該來拜訪他,那兩個皇子恐怕巴不得看戲。

  豈會這麼輕易就摻和進來,這不是明擺著找事兒呢嘛?

  「一位姓厲的道姑,說是大人您的舊友,我身邊的人認出了她,是當朝大元帥神武真君的女兒。」

  說著,陶青元的眼神還有些意味深長。

  似乎是覺得這是陳淵惹下的風流債上門了。

  陳淵眯了眯眼睛,心道一聲原來是她!

  姜河的老相好

  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去拜訪她,她居然就急匆匆的來了,莫非是為了定顏丹?

  「在何處?」

  「正在大殿之內。」

  「嗯,你去繼續忙吧,我去見見這位貴客。」

  陳淵擺擺手,壓住了想要吞噬九華仙露的心思,迅速朝著大殿而去。

  對這位姜河的老姘頭,陳淵沒有見過,但從蘇紫悅的聯繫之中也知道一些她的情況,似乎是因為姜河的原因,跟家裡鬧的不太好。

  之後直接出家,在京城之內創了一個女觀。

  名為雙河觀!

  雙等於霜,河自然值得就是姜河。

  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陳淵就已經瞭然了。

  這個雙河觀只接受女弟子,而且非常不凡,並非什麼人都要,平日裡去的也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的夫人小姐,亦或者宮內的嬪妃公主。

  據說連皇后都時常去求個心安。

  在京城也算是一絕。

  當朝大元帥,神武真君之女所創的女觀,自然無數人給面子,縱然厲紅霜跟家裡的關係鬧的不好,

  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沒人會在意這個。

  陳淵原本的打算是安定下來之後再去拜見,結果就出了楊虎承這檔子事兒,又準備等到吞噬完九華仙露再去。

  結果對方先來了

  議事大殿內。

  一名身著灰色道袍的女道,手中拿著一柄浮沉,身後負著一柄長劍,黑如瀑布般的長髮被髮簪紮起,

  臉蛋很白,容貌絕美。

  一雙丹鳳眼,顯得整個人極有英氣,倒是身材被寬鬆的道袍所籠罩,顯得中規中矩。

  這是陳淵進入大殿之後的第一印象。

  定睛了一瞬,陳淵收回目光,上前拱手抱拳笑道:

  「見過道長。」

  「你便是陳淵?」

  厲紅霜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淵,氣質頗為清冷的問道。

  倒是跟姜河很像

  「正是陳某。」

  「坐下說話。」

  厲紅霜審視過後,點了點頭。

  陳淵抿了抿嘴,這可是他的主場。

  這位還真是不客氣。

  「好。」

  陳淵依言坐下。

  「你跟姜河之間是什麼關係?」

  厲紅霜直接開門見山,凝視著陳淵問道。

  她一直關注著姜河的動向,最近一年來,跟這個名為陳淵的男子牽連很深,屢次為他動手,倒真是讓她好奇的緊。

  陳淵沉思片刻,輕笑道:

  「姜河是我兄長。」

  「兄長?」

  厲紅霜眉頭一皺,不是下屬嗎?

  但仔細想想,似乎下屬也沒有這麼看重的。

  「我與姜兄頗有些淵源,是以,一直才會如此關照在下。」

  這句話其實倒也不算錯。

  在道神宮他連平輩,難道不算是兄長嗎?

  尤其是他也已經結丹的情況下。

  厲紅霜點了點頭,繼續道:

  「你可知貧道所為何來?」

  陳淵動了動目光,低聲道:

  「原本就是想著這幾日便為嫂嫂送上定顏丹的,只不過這幾日有事怠慢了,嫂嫂見諒。」

  厲紅霜嘴角微不可察的輕勾了一下:

  「你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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