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城南。
陳淵和王平正在帶著幾個白役巡查。
經過了黃家一事之後,縣衙的防備重新開始森嚴,不止是他們,縣衙大部分的衙役都被分配了任務。
之前那位巡天司的章大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些逃走的無生教賊子根本沒有被抓到,還潛藏在平安縣內。
「淵哥兒,你真的要爭一爭捕頭之位?」王平目光環視一周,靠近一些,壓低聲音問道。
沒辦法,他實在是有些好奇,陳淵究竟是怎麼想的,以及...實力是怎麼提上去的?
雖然陳淵比他勤奮一些,可是他們上個月還曾比試過,只比他強一些罷了,距離煉血層次還要很大的差距。
就在家躺了半個多月,怎麼感覺像是過了一年似的。
這世界實在是變化快。
「如此好機會,如果要是放過的話,我實在是不甘心,」陳淵搖搖頭。
「那...你有把握嗎?吳玉山,牢房的王林,都是縣衙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王平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陳淵和他投緣,他也一直將陳淵當好大哥,真的不想見到他在比試的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
「有億點點吧。」
一點點,淵哥兒你就敢賭?
王平一驚,沒有聽出陳淵話語之中的調侃。
「到時你自然就知道了。」
「淵哥兒,你可千萬別逞強啊,」王平說罷之後,又嘆息了一聲:
「要是淵哥兒你真能當上捕頭就好了,這樣兄弟我也能沾點光。」
「放心吧,會讓你沾光的。」
「淵哥,你看。」
忽然,王平聲音一頓,挑了挑眉頭,示意陳淵向左前方看。
那裡,掛起了白綢。
門前的牌匾之上,掛著兩個大字,鐵府!
自從宋老六身死之後,鐵青花自然不會再以宋夫人的身份自居,而是鐵娘子。
「聽說鐵牢頭的屍身都沒有找全,幾具屍體混雜在一起,唯一保存完好的只有鐵牢頭的一桿長槍。」
王平咂咂嘴,似乎是有些惋惜的樣子。
「怎麼,鐵牢頭對你有恩情,怎麼一副可惜的模樣?」陳淵瞥了一眼王平。
「沒有,鐵牢頭是什麼身份,平白無故的我怎麼可能跟他扯上關係。」
「行了,走吧,去前面巡邏。」
陳淵低聲說。
「哎淵哥兒,你說鐵玄一死,他手下的這些產業還能保全嗎?聽說鐵娘子實力也不過是煉血而已,完全不似四海幫的朱四海一樣,黃家覆滅了反而有利。」
「恐怕很難了,就看鐵娘子有什麼手段了。」
「嘿,一個婦道人家還起個什麼鐵娘子的外號,就是不知道鐵牢頭死了之後,還能不能這麼鐵。」
王平的語氣之中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意思。
「再怎麼也輪不到我們,瞎操心。」
陳淵輕斥了一句。
王平燦燦一笑,不再討論鐵青花的事兒,轉而擠眉弄眼的說:
「淵哥兒,煙雨樓的花魁,真不想試試?說不定...之後,明天的比試還能討點彩頭呢。」
「你想去就去,我今晚要修行。」
「晚上還練功啊?」
「不然你以為實力是怎麼來的?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只有勤修苦練,才能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實力。」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淵哥兒,我突然發現你還挺有文采的。」王平嘀咕了一聲。
「那當然,真當我私塾幾年白讀的?」
「我好像讀的書比你更多才對,為什麼你這麼優秀?」
陳淵不語。
「算了,淵哥兒你要是今晚苦修的話,那我晚上就去煙雨樓看看,是不是真如我爹說的那樣,歲月不留痕,真要是不錯的話,改天你可一定得去。」
「改天再說吧。」
「別再說啊,淵哥兒你變了,之前這種事情你可沒這麼扭捏...」
......
......
深夜。
陳淵家中。
結束練刀,陳淵深吸一口氣,將長刀收入刀鞘,掛在牆上,從柜子中拿出一套黑色的長袍,將床底盒子中的黑鐵面具掛在臉上。
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家門。
他要去一趟鐵府去找鐵青花。
她不重要,鐵玄的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鐵青花承諾的二十枚虎骨丹。
陳淵手上雖然有點銀子,但說實話,門路很少,在縣衙之中,沒有坐上捕頭的位子之前,暫時不能暴露太多。
否則,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目前,他所依仗的還是鐵青花。
而且,最重要的是,虎骨丹這種修行資源雖然能貫穿整個築基境界,但...到了煉骨層次之後,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絕對還會需要一些其他的丹藥輔助。
虎骨丹這種修行資源,也不是輕易就能搞得到的,陳淵的打算,其實是想暫時扶持一下鐵青花,當然,能不能成現在說還太早了點。
鐵府。
燭火漸漸熄滅,除了一些巡邏的腳步聲,整個鐵府都很寂靜。
「大哥,鐵牢頭死了,咱們還繼續為鐵家賣命嗎?我可是聽說,外面有不少勢力都對鐵家的基業忌憚。」
「沒有煉骨高手的坐鎮,恐怕...」
兩個巡邏的鐵家護院,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道。
不只是他,自從鐵玄身死的消息傳回來之後,整個鐵府就籠罩在一股惶恐的情緒當中,宋老六和鐵青花之所以能穩穩你的掌握這些基業,靠的正是鐵玄的威名。
但現在鐵玄一死,平安縣的牛鬼蛇神們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沒有煉骨高手的坐鎮,鐵青花手中的妓館、賭坊、扒手產業可是一塊不小的肥肉。
「夫人平日裡對咱們不薄,咱們豈能...」另一人有些猶豫。
「大哥,糊塗啊,她對咱們好是因為咱們為他賣命,但現在,是送命!」
「我再考慮考慮...」
「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依我看...」
兩個護院走遠,牆角出一道黑影朝著一個方向行進。
布滿白綾的一座靈堂之內,七根白色蠟燭燃燒著,陣陣涼風從門外刮進來,跪在蒲團上的鐵青花冷著一張臉。
「沙沙...」
陳淵沒有遮掩,查探過四周沒有外人存在之後,信步走進了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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