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霧順著陳歌開闢出的路湧入長廊,遠處血紅色長椅時隱時現,耳邊能清楚聽到哀嚎和求救聲。
「這條走廊上死過多少人?怎麼走在其中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老校長小聲說道,他一開口就感覺有涼氣拼命朝著嗓子裡鑽。
「不知道。」陳歌搖了搖頭,他正在一步步接近張雅的秘密:「一個內向單純的女孩是怎麼變成最頂級紅衣的?她經歷的事情應該能在這裡找到答案。」
耳邊的慘叫和哀嚎聲逐漸增大,血液滴落,一條條細小的血絲在牆皮上浮現,這條長廊像是凶獸的食道,非常的壓抑。
「陳歌,我感覺有些不妙啊。」
老校長護著櫻白和櫻紅,他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櫻紅打斷:「這地方讓我很不舒服,心裡有種刺痛感,你們最好不要再繼續往前了。」
紅衣的心跟活人的心不同,她們的心是最深的執念,心中出現刺痛感,代表著執念被動搖,說明她們正處於非常危險的場景當中。
「老闆,我也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白秋林口袋裡的那隻斷手輕微顫抖,上次他這樣還是在荔灣鎮遇到影子的時候。♤🎃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別慌。」所有人中只有陳歌還保持著鎮定,他雙眼望著長廊深處的椅子,每一次眨眼,那椅子跟他之間的距離好像就變近了一些。
這一幕似曾相似,就跟他第一次去西城私立學院時那樣。
「小心那把椅子!」櫻紅再次出聲提醒,那把椅子並不是太恐怖,但它似乎是代表著某種東西,會直接激發出人心底的不安。
「求救聲好像是從椅子裡發出的,學校的那些傳說不會是真的吧?」那些高年級的鬼校學生和老師守在女生宿舍入口處,他們也看到了這一幕。
血霧飄蕩,那把椅子正在慢慢逼近,所有人之前都沒有進入過禁區,這一刻他們的心全部提了起來。
鬼校里最恐怖的傳說就在眼前,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救救我……救救我……」
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著越來越清晰,隨著椅子不斷靠近,眾人隱約看到那椅子上坐著一個眼中滿是惡毒的女學生。
「她好像是在找替死鬼。」
就算是紅衣也不能讓椅子上的女孩後退,她臉上的表情不斷扭曲,直奔眾人而來。
「那是什麼?能夠看到,但是感知不到,不像是厲鬼,也不像是殘念,好奇怪。」不止陳歌一個人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包括他身邊的紅衣在內,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
椅子上的女孩和這條走廊似乎是一個整體,看著女孩逼近,就仿佛整條走廊在移動,仿佛一張巨大的嘴巴,正準備一口將所有人吞下。
「小心!」
濃重的血腥味混雜在求救聲中,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雷主任,我們就站在外面看著嗎?萬一他們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有很多學生跟著他一起進去了。」女生宿舍走廊外面一位女老師開口說道。
「那你進去把他們喊出來吧,我不會攔著你的。」雷主任瞪了女老師一眼:「在我進入這所學校時,禁區就已經存在,這裡藏著學校當中最危險的秘密,你知道什麼是秘密嗎?」
女老師臉色不是很好看,她輕輕搖頭。
「秘密就是,你知道了它,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比如死亡,又或者你也成為秘密的一部分。」雷主任是個很聰明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在鬼校當中混的風生水起:「等會多叫點幫手過來,帶上人磚,做好將這裡封死的準備。」
「主任,現在學校正被外面的一些東西衝擊,到處都是缺口,再抽調人過來恐怕會出大問題。」
「顧不了那麼多了,照我說的去做。」
「那這裡的學生用不用疏散?」
「不用,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著那個叫做陳歌的傢伙死在禁區里,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懷疑鬼校意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就不會有人去相信了。」雷主任退到了人群當中:「這個學校里不聽話的孩子已經夠多了,該讓他們清醒清醒了。」
「可這樣真的好嗎?」女老師還想勸說。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從他們看見那把椅子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不管是厲鬼,還是紅衣,只要被那些鎖在椅子當中的怪物盯上,除非逃離這所學校,否則必死無疑。」雷主任很顯然知道些什麼,他沒有明說,只是眼神中帶著一絲痛苦,似乎自己的朋友們就是消失在了此處:「這女生公寓是個吃人的怪物,所有進去的人都沒有再出來。」
隔著人群,雷主任看向走廊深處,那把血紅色的椅子飛速靠近陳歌他們。
「反抗只會引發更多的異變,整條走廊兩邊的房間裡,全都是怪物,只要他一動手,這些人立刻就會被吞食的渣也不剩。」雷主任睿智的雙眼仿佛已經看到了結局,他朝身邊的所有學生喊道:「往後撤!這裡很快就會……」
話音未落,雷主任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女老師臉色很奇怪,他扭頭看去,只見走廊當中那把椅子終於出現在了陳歌面前,可椅子還未停穩,坐在椅子上的女生突然尖叫著,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朝著走廊深處逃竄。
「這不可能!」雷主任的手僵在半空,他大步走到女生宿舍樓道口,扒開那堆雜物朝裡面看去。
椅子上女孩的尖叫驚動了走廊里的所有怪物,但和雷主任預想的不同,陳歌他們被吞食撕碎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扇扇半開的房門全部被死死關上,他甚至還聽到了上鎖的聲音。
「那個椅子上的女孩看到了什麼?!」
雷主任想不明白,走廊里跟在陳歌身邊的學生和老校長也想不通,事實上就是陳歌本人也是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椅子上的女孩可能是感覺到了張雅的存在,唯有這樣才說的通。」陳歌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僅僅只是我身上殘留的氣息應該不能直接嚇跑她,難道說張雅快要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