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那邊,現在已經有遊客摸索出了三星場景的通關攻略,陳歌需要一個全新的場景來維持鬼屋熱度,給他們期待感。🐍👹 ➅9รн𝓤𝕩.cσΜ 🍭🐍
三星半難度的荔灣鎮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作為三星場景和四星場景的過度,這個特殊場景能夠給遊客一個適應期,避免有些剛通關三星場景的遊客,腦袋一熱直接去挑戰四星場景。
「你還好嗎?需要幫忙嗎?」門口傳來剪刀的聲音,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還能聽到旁邊紋身男的聲音。
「小點聲!這地方可不敢亂喊,小心把什麼東西給招出來!」
聽到臥室外面的聲音,陳歌回了一句:「屋子裡暫時沒有發現危險,你們可以進來了。」
撿起高跟鞋,陳歌走出臥室。
一手拖著碎顱錘,一手托著高跟鞋,肩膀上還蹲著只白貓,陳歌此時的樣子有些另類,很難把他當做是普通人來看待。
「你有什麼發現沒?」紋身男湊了過來,他跟隨陳歌僅僅只是因為陳歌很強,跟著陳歌逃出去的可能性最大,目的非常單純。
「門被藏起來了,這房間裡應該還有密室。」陳歌走到客廳壁櫥旁邊,用力將其推開。
幾乎化為實質的血霧從中湧出,就像是浪潮一樣,甚至把陳歌往後推了半步。
「霧氣的源頭就在這裡,都小心點。」
血霧粘稠,走在其中感覺很不舒服,衣服緊貼在身上,那些血絲仿佛在不斷往鼻子、耳朵裡面鑽。
「你確定要下去嗎?」醉漢喉結打顫:「我怎麼感覺咱們是在自尋死路。」
他搖了搖頭,背著醫生往後退了一步。
「誰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等會我們選出一半人守在外面預警,另外一半人跟著我下去,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陳歌看所有人都過來了,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留在外面的人實力不能太弱,至少也要能在遭受攻擊的時候發出預警,我建議剪刀和警察留下來。」陳歌有自己的考慮,所有人當中他最信任的就是剪刀:「一個是兇殘的變態殺人狂,一個是擁有配槍的警察,外面有他們兩個守著,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了。」
「我能不能也守在外面!」醉漢將舉起自己的手:「我背著醫生,跑不快,要是跟你們下去,說不定就一屍兩命了。•」
「一屍兩命還能這麼用?」紋身男撇了撇嘴,他其實也不想下去,但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行,你倆也留下,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走。」陳歌說完看向笑臉男,其實這個男人才是實力最強的,但是把後路留給一個陌生人看守,陳歌不放心。
出乎陳歌的預料,笑臉男並沒有說什麼,他走到房門旁邊,表現的異常老實。
「這傢伙受什麼刺激了?怎麼跟在車上完全不同了?」陳歌使用陰瞳,仔細觀看後發現,笑臉男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鬢角有血紅色的汗珠滑落,他似乎在荔灣鎮裡見到了某種超出預知的鬼怪,所以迫切的想要離開。
陳歌沒有細問,笑臉男跟他之間自由利益關係,雙方因為目標一致所以才合作,如果出現分歧,雙方都會毫不猶豫的賣掉對方。
「這是我看守的罪犯,我必須要時刻看守著他,所以很抱歉,他也不能和你們一起下去。」李政按著賈明的肩膀,語氣十分堅定。
「危險的罪犯這裡到處都是,但正義的警察,在我們這可是稀罕貨。」高中生嘿嘿一笑,表情讓人很不舒服。
「沒問題。」陳歌想要把賈明和李政分開,然後用自己的方式來判斷賈明是不是影子,但他見李政態度堅決,也就沒有強求。
李政這是正常的反應,如果他毫不猶豫交出賈明,那才說明有問題了。
「你們守好出口,我們很快就出來。」壁櫥後面的密道很窄,只能容許一人通過,陳歌走在最前面,他喚出許音,拿著高跟鞋,一邊試探,一邊慢慢前行。
大概走了幾米遠,陳歌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身處血霧當中,而是走在一片血池裡,每一步邁出都十分艱難。
「影子會布下什麼陷阱?直接弄塌這棟樓,將我們活埋?還是引爆那扇失控的門,連同我也一起殺掉。」
腦子裡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可還沒等他想出答案,荔灣鎮裡那扇被小布推開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
現實里姜龍囚禁小布母親的鐵門,現在變了形狀,密密麻麻的血絲仿佛擁有生命一樣在門上爬動。🐲💞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和沒有失控的門比起來,這扇門有幾個奇怪的地方。
首先是門板涌動的血絲下面布滿了裂痕,似乎隨時都會崩碎,其次是房門四角有明顯缺損,門板正中心偏上的位置也少了一大塊。
如果把這扇門比作人的話,感覺就像是缺少了四肢和頭顱一樣。
「你們看門板下方。」
陳歌發現這「門」和其他「門」最大的不同在於,門板底部有無數黑紅色手指向上伸出,牢牢抓住了門板下方,讓這扇門無法閉合。
「我見過很多門,這樣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那些手指表面坑坑窪窪,就像是生了瘡一樣,看著非常嚇人。
「那些手指應該是傳染病人的亡魂,荔灣鎮爆發傳染病的時候,這地方不知道埋了多少人,整個小鎮都怨念深重。」紋身男擦著額頭的冷汗,遠遠避開那些手指:「影子會選擇在荔灣鎮打開失控的門,可能也是想要利用這些負面情緒。」
源源不斷的血霧從缺口處逸散出來的,其中夾雜著許多負面情緒,就算是意志堅定的陳歌在靠近門板時,也會出現幻聽和幻覺,更不要說其他人。
「門找到了,但這裡不是出路。」陳歌通過鐵門的縫隙朝裡面看去,門那邊依舊是一片血色:「要不?我把門板下面那些手指砸掉試試?」
「那些手指不用去管,它們是在播散痛苦、絕望等負面情緒,並不影響我們。」笑臉男第一次用正常的語氣說話:「問題的關鍵在於,這是一扇不完整的門,想通過這扇門出去,必須要把門上缺損的地方找齊才行。」
「荔灣鎮那麼大,想要找齊缺損的地方太難了。」紋身男已經絕望:「怪不得這裡沒有看守,原來是根本就不需要守護,影子早就料到了一切。」
「別急著放棄。」陳歌望著缺損嚴重的門,忽然對紋身男說道:「你說大部分外來者都是通過冥樓進入的門後?」
「是的,但冥樓只是個幌子。」紋身男發現自己在影子面前是如此的無力,自己數年的調查,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不對,影子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冥樓的修建肯定有其意義。」陳歌走到失控的門前:「冥樓在明陽小區當中,而我曾跟隨市分局的警察進入過明陽小區,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女孩的四肢和頭顱。明陽小區四棟樓分別藏著她的四肢,她的頭則被埋在小區中央偏上的位置。」
「你想說什麼?」紋身男不是很理解陳歌的意思。
「那個被殺死的女孩就是推開這扇門的人,她的屍體被分開藏在明陽小區當中,也就是冥樓所在的位置,而最關鍵的地方在於……」陳歌指著失控的血門:「這門板像不像一個缺少了四肢和頭顱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笑臉男率先明白過來:「對於推門人來說,門就是寄託,就是身體!我懂了,你是說房門上殘缺的地方,被影子藏在了明陽小區里!屍體正好對應著殘缺的門!」
「荔灣鎮的門不是影子推開的,但是卻被影子霸占,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讓這扇門失控,那門的原主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她是選擇了屈從,還是被影子採取某種方法控制住了?」陳歌說的這些話其實並不難想到,只是很多人在如此極端的環境當中,根本不會去從這些方面思考。
「看來找到這扇門還只是開始,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紋身男苦著一張臉:「我們現在要去冥樓嗎?這幾年也不是沒有人離開荔灣鎮,可是所有離開小鎮的人都沒有再回來。」
「想要離開,只能去找缺損的那幾塊門板才行。」陳歌朝他們招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通道太窄,如果影子在這裡做手腳,真出了事情連跑的地方都沒有,等找齊缺損的門板後,我就把這條密道給挖開。」
「失控的門是荔灣鎮所有血霧的源頭,影子應該不會在這裡布置陷阱,除非他不準備放棄這裡。」紋身男對影子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小心翼翼挪動腳步,可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密道外面就傳來了慘叫聲。
「是賈明!」
聽到聲音,幾人立刻加快腳步,等陳歌衝出密道的時候,正好看見一隻只血紅色的手抓著剪刀朝樓上拖拽。
血霧瀰漫,等陳歌想要去追趕的時候,剪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道當中。
周圍靜悄悄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政、賈明、剪刀和醉漢,所有在外面的人都消失不見了,就是一來一回的功夫,前後不過幾分鐘。
「你還真是個烏鴉嘴。」
陳歌掃了紋身男一眼,對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怎麼辦?去冥樓?還是先找到他們幾個?」
「救人要緊。」無辜者能夠帶給陳歌格外的獎勵,而他可以確定的無辜者幾乎都被抓走,現在身邊這幾個都是殺人狂和怪物。
陳歌提著碎顱錘朝剪刀消失的地方走去,高中生和紋身男跟在後面,笑臉則站在一樓沒有動身。
「你們就這麼急著去送死嗎?」冷冷的聲音從堆著笑容的嘴裡發出,笑臉男望著陳歌:「失控的門是血霧源頭,在這裡布置陷阱可能會影響到了門,這樣不符合影子的利益,所以他有很大的可能是先用失控的門麻痹我們,然後再把我們引入真正的殺局當中。」
「我的想法倒和你不太一樣,影子擅長心理戰,他給我們種種暗示,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玩這種心理戰,人越多,心越不齊對他越有好處,他完全沒有必要在這時候對留在外面的幾個人動手,我感覺他開始急躁了,局面可能已經超出他的掌控,所以他才出手干預。」那幾人已經在樓道里消失,陳歌拖著碎顱錘也不著急,他挨個房間搜查,反正背包和漫畫冊都還有空間,看見什麼有用的東西,他都會直接帶走。
「可是我們幾個人什麼也沒有做啊?難道是因為你猜出了房門殘片的位置,導致他開始慌了?」在紋身男心中,影子就是荔灣鎮的神,神是不會犯錯、更不可能急躁的。
「這應該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如果我猜的不錯,可能是因為荔灣鎮裡還有其他外來者,影子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對付他。」陳歌一直覺得影子沒有用全力來對付自己,那傢伙似乎在顧忌什麼,在飯店解決暴食女鬼時陳歌就有這種感覺,此時他發現范聰所在小區里沒有想像中的絕殺陷阱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不管怎麼說,這對我們是一件好事。」陳歌做出了總結:「不怕影子出手,他只要一動就會露出更多東西,我最擔心的是他一直隱藏下去,他藏得越深,我才會越不安。」
陳歌跟幾個真正的變態殺人狂混在一起,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隱約有種成為了主心骨的感覺,這一點恐怕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朝樓上走去,陳歌看見兩邊的牆壁上有很多灰黑色的人形污漬,他們身體扭曲,似乎正承受著痛苦。
「范聰居住的小區以前是醫院家屬院,修建時間在傳染病爆發之前,這棟樓里以前是不是也住過病人?」陳歌沒有去觸碰那些污漬,他隱隱覺得影子的真正底牌會和那些傳染病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