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重新恢復平靜,老太太看著賈明家的防盜門,頗有些不忍:「房子沒了,孩子也沒了,這麼大的打擊也難怪會瘋,就是可憐小賈了。」
樓底下,計程車司機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啊?我這是捲入了一場兇殺?剛才聽說還有人生病?」司機感覺腦子都是懵的,一覺醒來,車子停在一個陌生的家屬院裡,他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還是報警吧。」手在發抖,司機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將自己被挾持的過程告訴了警察。
……
陳歌在暮陽中學最後一間教室外面休息了一會,又重新進入教室當中。
陰氣消散,那幾個精神病身體接近透明,但是凶性依舊不減,仍舊沒辦法溝通。
「這還真是病的不輕。」
將它們重新收回病例單,陳歌走出暮陽中學,進入第三病棟場景,隨便找了一張病床,也沒脫外套,倒頭就睡。
早上八點,陳歌被手機鬧鐘驚醒。
「睡的還挺舒服。」陳歌揉了揉眼睛,打開了病房的門:「這麼多床位晚上都空著也挺浪費的,感覺可以開個只在晚上營業的旅店,專門供它們休息用。♞♢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從地下場景走出,陳歌簡單的洗漱後,跑到員工休息室門口。
「開工了。」
打開門,陳歌很擔心小顧被白貓和小小欺負,進去後才發現,小顧睡的很死。
「心真大,不過這樣的人,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應該也很強。」
弄醒小顧,兩人簡單打掃了一下恐怖屋衛生,然後就準備開始新一天的營業。
拉開鬼屋防護欄,陽光灑在陳歌身上:「從地下屍庫回來後,體溫雖然仍在降低,但下降速度好像慢了許多。」
「老闆,你開門可是越來越晚了?」休息廳里走出一個上圍傲人的女孩,她手裡提著一份早餐:「你的。」
「還不到八點二十,是你來太早了。」
陳歌接過早餐吃了起來,這時候小顧也從鬼屋裡走了出來。
「早啊,徐婉姐!」小顧沒什麼心眼,大大咧咧從鬼屋裡走出,有些羨慕的看著陳歌的早餐。
見小顧從鬼屋裡走出,徐婉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她正要往裡走,瞳孔突然劇烈跳動了一下,停在原地看向小顧。
「防護欄是剛打開的,你昨晚沒回去?」徐婉不等小顧開口,表情變得更加怪異:「你怎麼穿著老闆的衣服?」
「昨晚下雨啊,我回家的時候……」小顧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陳歌不讓自己把昨晚的經歷別人,他閉上了嘴,然後看向陳歌。
徐婉也略有幽怨的望著陳歌,似乎是想要一個解釋。
氣氛有些不對,陳歌也愣住了:「你倆都看我幹什麼?」
整個西郊恐怖屋老闆、員工加在一起,一共也就三個活人,陳歌可不想大家之間鬧什麼彆扭,趕緊解釋道:「小顧昨晚回家打不著車,又下了暴雨,沒辦法,我就讓他在休息室里住了一晚,我自己昨晚一直在場景里忙活。對了,不說我都忘了,小顧,我今天下午給你放半天假,你去把東西收拾好,然後就在西郊樂園附近租個房子住,房租我先給你墊上。」
「謝老闆。」小顧到現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開開心心朝著化妝室走去。
聽到陳歌的解釋,徐婉心情也瞬間變好:「老闆,那我也去化妝間了,一會記得過來給我化妝啊。」
「好的。」看著充滿朝氣的員工,陳歌自己也充滿了幹勁。
九點樂園開工,遊客絡繹不絕,不過讓陳歌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再願意去挑戰地下屍庫場景。
忙碌到中午十二點,在員工休息準備吃飯的時候,休息廳里跑出來一高一胖兩道身影。
陳歌看清楚那兩人後,直接放下飯,朝鬼屋裡走去。
「陳老闆!我有要緊的事情找你!」那個胖胖的身影,以和他體型不相符的靈活追上了陳歌。
知道躲不過去,陳歌才一副剛剛看見的樣子,很熱情的抓住了對方的手:「范聰?你怎麼來了?快坐,咱們倆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今天來我這是想參觀哪個場景?」
攔住陳歌的正是之前被嚇暈的范聰,以及他哥哥——新東方國際飯店廚師範大德。
范聰的手很涼,他臉上有兩個黑眼圈,似乎好久沒有睡過覺了:「陳老闆,我可能真需要你的幫助。」
他語氣鄭重,不像是開玩笑,陳歌也認真了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之前給你說的那個換裝小遊戲你還記得不?」范聰在被送進樂園醫務室後,曾給陳歌講過那個怪異的小遊戲,他懷疑那個遊戲是根據一起真實兇殺案改編的。
「記得,主人公叫做小布。」那款遊戲給陳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原因很簡單,范聰曾說過,遊戲主人公在打開地下室的門後,遊戲畫風改變,而他操控遊戲主人公小布在畫風改變後遇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汽車站台。
站台里有一道紅色身影,以及一輛破舊的公交車。
這一切都和昨晚小顧的遭遇吻合!
站台上的紅色身影代表穿著紅雨衣的女人,那輛破舊的公交車代表104路末班車。
也就是說,那個遊戲的製作者很可能也經過了這一切。
「你還記得就好。」范聰搓了搓手,他沉吟片刻後說道:「那個遊戲我已經通關了,可是……」
「別有顧慮,有什麼就說什麼。」陳歌比范聰還要緊張,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那個遊戲裡隱藏著很大的秘密。
「我這兩天沒有睡覺,通關了那個遊戲四次,獲得了四個不同的結局。」范聰臉上的肉擠在了一起:「可這四個全都是壞結局,小布用不同的死法,死了四次。更恐怖的是,我猜測還有其他的結局,而那些結局裡小布可能還會體驗更多的死法。這是個完全沒有希望的遊戲,或者說,我根本找不到希望在哪裡。」
「你不要急,慢慢說。」陳歌讓徐叔先頂替自己,他拉著范聰來到休息廳:「你把具體的通關過程告訴我,或者今晚我去你家見識見識那個遊戲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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