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隊已經撤出,通道中走來走去的是什麼人?」
「我掛斷電話,用地上的水泥袋蓋住身體,只把眼睛露了出來。«-(¯`v´¯)-« 6➈丂𝕙Ǘ乂.ςⓄⓜ »-(¯`v´¯)-»」
「腳步聲慢慢逼近,我眯著眼朝那邊看去。」
「光線很暗,一個模糊的人影走到了我旁邊,他移動的姿勢有點奇怪,身體很不協調。」
「我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那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就準備離開,我將水泥袋掀開一角,結果看到了讓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場景。」
張力嘴唇泛紫,說出了這個困擾了他多年的噩夢:「那個人,面顱是空的,臉部被掏乾淨了。」
菸灰落在沙發上,張力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很早以前醫學院解剖用的屍體並非遺體捐贈,大都是死刑犯,犯人被擊斃後,頭就會變成那樣。」
他說到這裡,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陳歌這次是真的不敢再勉強他了:「你休息一下,喝口水。」
「不用。」多少年過去了,張力回想起來還是很害怕,他只用幾口就抽完了一支煙:「在看到那個死刑犯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了,剛才進屋的那個人,還有外面通道中的那一群人,他們應該都是解剖用的屍體。👣🔥 🐍♡」
張力此時所說的情況確實要比屍體會移動恐怖的多,當時地下通道里似乎正在舉行一場屍體的狂歡,而張力則是唯一入場的活人。
在那樣的地方熬到天亮,度過了一個晚上,也難怪他性格會出現變化。
「我真的看到了,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裡,我不敢跟任何一個人說,包括我妹妹在內。」瞳孔跳動,張力雙眉擰在一起,表情痛苦:「幾年前和我妹妹爭吵的女孩失蹤後,我妹妹曾懷疑對方是跑進了地下屍庫當中,她本來準備進入屍庫里尋找,最後被我死命攔住,那個地方真的不能去,那不是活人該呆的地方。」
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後,張力似乎也好受了一點,他摸了摸煙盒,發現劣質煙已經抽完。
「少抽點吧,吸菸對身體不好。」陳歌坐在椅子上,他把張力說的東西全部記在了手機上。
「無所謂了,自從那晚過後,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張力將煙盒揉成一團,沒有煙吸,他情緒有些不安,似乎很難平靜下來:「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精神病?那晚看到的都是幻覺?」
陳歌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地下屍庫里的危險,黑色手機也給過提示,說那裡居住著一群永生的人。
「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懷疑,自己那一晚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覺。」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按照張力的說法,屍體數量應該多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
「當時我躲在水泥袋下面,身體好像凍僵了一樣,一動不敢動。一直到早上五點多,通道里的那些人開始陸陸續續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這個過程中,你沒有發簡訊求助外人嗎?」陳歌放下自己的手機,他比較好奇學校的反應。
「我剛睡醒的時候,已經跟那個保安通過電話了。我給他說自己在地下屍庫里,可是他們一直沒有派人過來救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能從張力的語氣中聽出,他心裡很不舒服。
「那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比如說通道中殘留著大片福馬林,牆壁上殘留有抓痕等等。」
「我一直等到早上八點,外面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才從地上爬起,當時我渾身酸痛,身體上多處淤青,心裡又非常害怕,急急忙忙往外跑根本沒有留意。」
張力自己的故事到此結束,從那以後他就把地下屍庫當做禁區,脾氣也越來越差。
「地下屍庫那地方我勸你不要過去,如果實在要去,最好多叫上一些人,在白天進去。」張力又給陳歌講了一些他在其他地方聽到的故事。
「屍庫和實驗室連接的通道口經常關不嚴,就算關嚴也會被人打開。」
「上次擴建,學校新增了七個停屍庫房,但是很多人去取屍體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看到第八個庫房,那個庫房在靠近地下屍庫原址的地方,沒有編號。」
「通往地下地下屍庫深處的路被封過好幾次,但不管怎麼封都會出現問題。我印象中有一次學校用磚頭把通道堵死了,但是過了一兩個星期,那面牆突然倒了,學校工作人員去查看的時候,發現每塊磚上都散發著濃濃的福馬林的氣味。」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九江醫科大學搬遷也和地下屍庫有關,我聽說最遲明年九江法醫學院也要搬遷到新校區,到時候這片老校區會閒置起來,另作他用。」
法醫學院也要搬遷這是陳歌沒有想到的,他感覺事情有點嚴重了。
「你提供的線索對我非常有用,我會把這些匯報給其他幾名警官。另外,地下屍庫的地圖你最好明天就給我。」陳歌交代了幾句後,就準備離開,他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張力,你為什麼非要住在海明公寓?這地方聽說以前出過事,好像就發生在你樓下。」
「樓下有個瘋子自殺了,這我知道,我是這裡的老租戶了。」張力的表情沒有什麼異常,他住在這裡似乎僅僅只是個巧合。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學校有一個叫做門楠的學生也曾住在這棟樓里?」陳歌停下腳步,隨口問道。
「知道,這傻小子貪圖便宜,住在了那個死過人房間的隔壁。那房間不能住人的,之前也有個醫生在那裡住過,可就住了一個晚上就搬走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醫生?」陳歌背著包,有些疑惑:「醫生在醫院外面也不會穿著白大褂到處跑,再說他剛搬進來一天,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去跟他聊天。」
「我在學校里見過他,那個醫生姓高,家裡很有錢,當時我還好奇他怎麼住到這地方來了。」張力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天晚上我下樓買煙的時候,還看到高醫生站在樓道里,一個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