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陳歌已經從高醫生口中知道了他家的具體位置,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時,樓層之中有一家燈火通明,好像把屋內所有燈都打開了。🐲💞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應該就是那家。」
窗戶緊閉,窗簾後面站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神情緊張,不時會拉開窗簾往樓下看。
「高汝雪?」
女人後來也看到了陳歌,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驚喜和意外,只有滿臉的驚恐,好像看到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
「看來是手機鬼在影響她。」
人在突然遇到超過承受極限的驚嚇時會暈倒,這是人體自我保護機制。
但是手機鬼營造出的恐怖和這種突然驚嚇不同,它通過誘引受害者自身的恐懼,慢慢折磨受害者,讓受害者長時間處於崩潰的邊緣。在這種狀態下,受試者很可能會被逼瘋,或者做出什麼極為不理智的事情。
「千萬別干傻事啊!」
陳歌衝進樓道,按動電梯,但是電梯卻停在13樓一直不下來。
他沒有辦法,只能去爬樓梯。
完成了黑色手機發布的那麼多任務後,相比較邏輯思維和膽量,陳歌覺得自己進步最明顯的其實是體能。🐍🐝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打開複讀機,手握碎顱錘,陳歌也不怕嚇壞樓內的居民,全力朝樓上狂奔,他速度很快!
一層層聲控燈亮起,陳歌一口氣來到了十三樓。
空蕩的走廊上,其中有一戶外面的防盜門沒關,非常的顯眼。
「找到了!」
陳歌衝到門邊,大聲呼喊高汝雪的名字,可屋內根本沒有人回應,只能聽見高汝雪痛苦的低吟,還有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印象中冷靜理智的女孩,此時好像瘋了一樣,陳歌不敢再耽誤時間,掄起碎顱錘砸向裡面的那扇門!
「嘭!」
全力揮擊,碎顱錘血槽中隱隱有血絲在動,陳歌也不知砸了多少下,門鎖終於被砸開。
手提碎顱錘,陳歌沖入屋內,他一眼就看見高汝雪上半身傾斜到了窗外。
更恐怖的是,高汝雪頭頂有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孩,那孩子抱住了她的頭,用身體堵著她的耳朵,一雙手緊緊捂著她的眼睛。
「許音!」
幾層樓都能聽見陳歌的叫喊,屋內所有燈光在這一瞬間全部熄滅,空氣好像凍結,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撲向高汝雪!
看見許音過來,高汝雪頭頂的小孩表情驚恐,沒有任何猶豫的鬆開了手,消失不見。🍓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感知恢復正常的高汝雪,還沒緩過神,就又看見一道滿身傷口,滴答著鮮血的紅衣惡鬼朝她撲來。
她想要尖叫,可是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雙手無力,她任由身體向後傾倒。
「抓緊我!」
熟悉的聲音又一次出現,高汝雪渙散的瞳孔慢慢有了聚焦,屋子裡的惡鬼已經不見,只有陳歌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
燈光已經熄滅,高汝雪看著那個站在黑暗中的男人,思維逐漸恢復正常。
一腳踩在窗沿上,陳歌用盡全力把高汝雪拖了上來。
看著驚魂未定的高汝雪,陳歌自己的心臟也在砰砰亂跳:「幸好外面的防盜門是打開的,如果那扇門也被鎖住,我根本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來。」
坐倒在地,陳歌還是有點不放心高汝雪,將她拖到沙發上:「沒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給高醫生打電話。」
十幾分鐘後,屋內的燈重新亮起,走廊里響起了腳步聲。
陳歌抬頭一看才發現,是高醫生趕了過來,他和平時完全是兩個模樣,沒有了那種成熟男人的自信和風度,喘著氣,眼中滿是擔憂。
「小雪。」趴在沙發旁邊,高醫生抓住了高汝雪的手,一直冷冰冰的高汝雪這時候終於表現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默默將碎顱錘裝入背包,陳歌撿起高汝雪被摔壞的手機,獨自走到門外。
今夜的事情還沒有完,那個手機鬼他勢在必得!
「紅衣以下厲鬼,不可能長時間暴露在外面,必須要依附在某種東西上才行,那個手機鬼逃不遠。」
陳歌沒有盲目的去追,他的思路一直很清晰。
「在我剛進入大樓準備乘坐電梯的時候,電梯停在十三樓一直沒有下來,當時手機鬼正趴在高汝雪頭頂蒙蔽她的感知,所以說不讓電梯下來的是另外一個人或者鬼。」
手機鬼背後明顯是有人在操控,而那個操控者很可能就是堵住電梯門,不讓電梯下去的人。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把高汝雪引走,那他根本不用多此一舉,因為他沒有殺死高汝雪的理由。計劃失敗,抽身離開才是最佳選擇,這個時候動手強行殺人,只會讓自己暴露更多。」
「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注意,想要殺死高汝雪?」
陳歌在腦海里想出了好幾個答案,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就是——高汝雪在無意中看到了兇手。
因為高汝雪見過兇手,為了不讓自己暴露,所以兇手才臨時改變主意,想要滅口。
「操控手機鬼,將我引出新世紀樂園,又將高汝雪引到其他地方去,幕後主導這一切的應該就是怪談協會。」陳歌靠在牆壁上,雙眼望著窗外,腦中的所有線索串聯在了一起:「今夜過去,怪談協會應該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陳歌回到屋內,讓高醫生去小區那裡調看十三樓監控,他則蹲在沙發旁邊,一直等到高醫生離開後才開口:「你回家的路上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高汝雪想了一會:「送我回來的那個司機問題很大,他一直在給我講關於挖眼兇殺案的事情。」
「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高汝雪被手機鬼影響,無論看到什麼都會往最恐怖的方面聯想。
思索了一會兒,高汝雪忽然開口:「我在樓道里準備坐電梯的時候,有一個穿著特大號雨衣的人正好從電梯裡出來,我跟他走了個照面。」
「雨衣?」陳歌一下來了精神:「你有沒有看見他的臉?」
「沒,那人全身藏在雨衣里。」高汝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出來:「他從電梯裡出來後,我不知道為什麼很害怕坐電梯,擔心自己進去後,突然有東西衝進來。然後我就爬樓梯,當我走到六樓的時候,一樓的安全門被打開了,有人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