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裂開了

  陳歌掀開了黑袍的頭套,下面是一張被毀了容的臉。

  「你們的會長到底是誰?」

  「反正不是我。」黑袍這時候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他嘴唇彎出一道弧線:「慢慢猜吧,你臨死之前一定會見到他的。」

  說完後,黑袍嘴裡面冒出一道道血絲,那些血絲好像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從他的身體裡爬出。

  一條條青筋浮現在皮膚表面,黑袍似乎正忍受著一種超越感官極限的痛苦,他張大了嘴巴,能看到他的上顎、咽喉都布滿了血絲。

  「他身體裡的血絲好像在吞食他自己。」陳歌握緊碎顱錘想要過去給黑袍一錘試試效果,但是被旁邊的女人攔住。

  那些血絲從黑袍身體裡鑽出,將他包裹了起來,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人形。

  「會長就在你身邊,他一直關注著你,你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中,最有趣的一個。」

  嘶啞的聲音從黑袍里傳出,陳歌和紅棺里的女人看著黑袍被一點點蠶食掉,化為血絲的一部分,然後鑽入了血紅色的土地當中。

  「那些血絲是什麼東西?」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紅衣厲鬼身體的一部分。」女人撿起地上的黑袍,好像在裡面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你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吧,在門內呆的久了,就回不去了。」

  女人抓著黑袍消失在紅霧當中,陳歌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些疑惑:「那件黑袍里藏著什麼東西?我怎麼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一絲驚喜。」

  陳歌在祠堂房頂上找到了白貓,它到現在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咬著瓶子,白毛豎起,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下來吧,沒事了。」白貓過了半天才從屋檐上跳了下來,陳歌接住它的時候,發現白貓好像變沉了一點:「你這貓怎麼什麼都往嘴裡塞?」

  陳歌掰開白貓嘴巴看了看,連個血絲的影都沒見到。

  「那玩意是怪談協會給紅衣準備的,一隻貓吃了會不會出現問題?」

  陳歌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發現白貓並無異常,就先把它塞進了背包,然後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女人曾居住過的臥房。

  「血門開在她的房間門口,可見對她來說,這扇門每次打開都是一場噩夢。」

  面前的血門已經閉合,陳歌推了幾次發現沒有用。

  「讓我來吧,江鈴教過我開門的方法。」

  范郁按住房門,女人送給他的鐲子上滲出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掌,一點點將門推開。

  離開血門的時候,陳歌拿出黑色手機看了一眼,他一直在等待手機提示信息。

  黑袍男人有很大的概率是第三病棟的九號房病人——吳非!

  但是這人死後,黑色手機並沒有收到提示信息。

  每殺死一個第三病棟的病人,第三病棟試煉任務完成度都會提高,完成度超過百分之九十就能獲得這個三星場景的隱藏道具!

  當初熊青被捕,魔鬼男被殺的時候,黑色手機都收到了提示,可這一次吳非死亡後,手機卻遲遲沒有發來信息。

  「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陳歌回憶遇到黑袍後的所有細節,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很關鍵的一點。

  「黑袍一直尾隨在我們身後,確定張雅沉睡才動手,他見到我後的說的第二句話改變了語調,模仿當初那個跳樓的偵查員。」陳歌皺了皺眉,黑袍人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疑的舉動:「難道他沒死?血絲包裹著他的靈魂逃走了?還是說他把自己意志的一部分藏在了其他地方?就像當初操控那個偵查員一樣?」

  陳歌又回想起了女人在撿到黑袍時奇怪的反應,覺得那件黑袍也有問題。

  「可惜了。」張雅沉睡,他現在沒有底氣去向那個女人討要黑袍:「推門之人,在門後的世界裡似乎要比普通紅衣強很多。」

  從宅院裡出來,陳歌思考再三,決定先不去水井那裡湊熱鬧,準備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蹲到天亮再說。

  帶著兩個孩子,陳歌來到了村子中心,他順著的祠堂里的密道進入二層小樓當中。

  「阿婆,你睡著了嗎?」

  陳歌抱著兩個孩子進入小樓,他上到二樓以後發現老人並沒有在隔間裡。

  「人呢?」陳歌放下江鈴,抓住碎顱錘:「老太太雙腿肌肉萎縮,根本沒有辦法自己下床走動,除我之外還有其他人進來?」

  房間裡所有家具都完好無損,桌椅板凳都和他第一次進來時一樣,如果老人是被強行帶走的,屋內不可能這麼幹淨。

  陳歌拍了拍范郁的肩膀:「你有沒有在這屋子裡看見什麼人?」

  「沒有。」范郁搖了搖頭。

  「那她能跑到哪去?」

  屋裡交織著嬰兒的哭聲,小樓不大,找遍了都沒有看到那個老人。

  「真是見鬼了。」陳歌將昏迷的江鈴放在床鋪上,他則直接坐在了地上,剛準備緩口氣,村子西邊傳來一聲槍響!

  「槍聲?是老魏?」陳歌又重新爬了起來:「他們回來了?是遭遇了不測,還是支援趕到?」

  槍聲只響了一次,然後外面就恢復死寂。

  陳歌擔心白大爺和老魏的安全,帶著范郁和江鈴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朝著村子西邊趕去。

  此時大山盡頭的天空已經泛起蒙蒙的亮光,黑夜很快就要過去了。

  等陳歌再次來到村子西邊時,十號早已經離開,熊青和鬼嬰都不見了蹤影,現場只剩下癱倒在地的村民。

  「我離開後,這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陳歌抓起一個村民想要詢問,可對方好像受了什麼刺激,神志不清,胡言亂語,嘴裡不斷重複著——裂開了、裂開了。

  陳歌不確定這是他們當地的方言,還是真的有東西裂開了。

  他左右環顧,看到了躺在水井旁邊的朱姓女人,披頭散髮,很是悽慘。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陳歌因為職業原因,治療昏迷、暈厥很有心得,在他的幫助下,朱姓女人慢慢甦醒過來。

  「別怕,那些黑袍人已經離開了。」陳歌攙扶著虛弱的朱姓女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拿著木盒的黑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