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白大爺對這些東西還是比較在意的,但陳歌就完全不一樣了:「沒事的,你倆跟在我後面就行。」
他抓著碎顱錘穿過庭院,直接進入屋內。
老宅的房屋布局很有意思,正堂左右各有一個臥房,臥房裡沒有床鋪,各放著一副棺材。
「你們有沒有發現棺材村里所有宅院的一個特點?」陳歌手握錘柄,目光掃視四周。
「屋內停棺嗎?」白大爺墊著衣服將門推開,他不願觸碰這裡的任何東西。
「不是。」陳歌搖了搖頭:「棺材村的老宅子裡好像都沒有灶台。」
老魏和白大爺相視一眼,要是陳歌不說,他倆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灶台是生火做飯的地方,沒有灶台他們平時去哪裡吃飯?」陳歌坐在了屋內的椅子上,語速變慢:「還是說他們根本就不用吃飯?這裡壓根就是給死人居住的陰宅?從這個方向思考的話,臥房沒有床,而是放置棺材就再正常不過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卻讓兩位聽眾毛骨悚然。
「掛著白紙燈籠,門上貼著白色倒福,屋內停放棺材,這整個村子會不會是一個冥村?」陳歌回想起他在搭建冥婚場景時查閱到的資料:「我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戰爭時期有一個大山深處的村子慘遭屠殺,幾年後有人在山裡迷路,無意間走進了這個村子。💔🐉 ➅❾ˢⓗⓤX.Ćσ𝐦 💔🍓結果看到村子裡家家戶戶都在辦白事,所有的人臉色都十分古怪,那人沒敢多問,半夜的時候從村子裡逃了出來。他等到天亮再回村子裡看的時候,發現這個村子已經荒廢了很久,根本沒有活人居住的痕跡。」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走進了一個冥村里?」老魏不確定的問道。
「棺材村的情況要比冥村還可怕,我總覺得這裡隱藏有大秘密。」陳歌把碎顱錘放在腿上,用手撐住下巴:「這個村子裡的人員構成比較複雜,有變成鬼的原住民,有之前逃離棺材村,最後又被抓回去的村民,還有我們外來者。」
「老太太鬼魂應該沒有在外來者上撒謊,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也被困在了這村子裡,不管對方是誰,我覺得大家有必要聯合起來。」
「那要怎麼聯合?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他們。」
「這個只能隨機應變了,多留個心眼吧。✊🍟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陳歌說完後朝外面看了看,他本來只是無意的一掃,卻發現牆頭上趴著半張人臉。
「有人!」他一下站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老魏和白大爺也高度戒備起來:「你看見什麼了?」
「牆頭那有張人臉,我在第一座老宅里好像見過它,當時它也是一閃而過,隨後我就看到壽衣從門內出來,一直跟在咱們後面。」陳歌把當時的情景跟老魏和白大爺講了一遍。
「他在隔壁,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老魏只是提議,他本人並不想再到處亂跑了。
「如果那人一心想跑,咱們過去也抓不住他。」陳歌望著牆壁:「我總覺得他一直跟著我們另有目的,不像是要害我們。」
他話音剛落,老宅的房門就慢慢朝兩邊打開,一件大紅色的壽衣立在門口。
「別怕,之前跟在我們後面的就是這東西。」
漆黑的夜晚,宅院大門被打開,外面立著一件壽衣,這場景誰看了都會覺得心慌。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陳歌站在屋內,把碎顱錘藏在身後。
對方似乎也在糾結,過了好一會兒才做出決定。
壽衣從中間解開,裡面藏著一個又矮又瘦的男人。
他繃著一張臉,嘴巴張了半天,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我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好啊,進來慢慢說。」陳歌笑的很和善,他反手握錘,想要先把那人騙進屋內。
男人搖了搖頭,他跟著陳歌走了一路,清楚知道自己面前這個和善的年輕人到底有多麼的危險。
「我就在外面說吧。」男人把壽衣立在一邊,當他的身體徹底從壽衣里出來後,陳歌才看到,此人的手臂一大一小,發育畸形。
「你們剛一進村,我就發現了你們,可還沒等我靠近,你們三個就被厲鬼騙走。我不放心,所以就穿著厲鬼的壽衣跟在你們後面,想要救你們離開。」
男人聲音很誠懇,但陳歌不相信此人會平白無故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救幾個毫無瓜葛之人:「你跟了我們一路,僅僅只是為了救我們?」
「救你們也是救我自己,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如果今夜無法逃離這村子的話,所有人都要死。」男人聲音很低,但能從中聽出他的恐懼和不安:「門在今晚打開,那個東西又要從門後跑出來了。」
「門在今晚打開?」陳歌皺起眉頭:「你是這裡的原住民吧?能不能給我們說說活棺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模樣?」
「活棺村?這名字倒也合適。」男人關上木門,走到了庭院中央,從外貌上看不出他年齡有多大:「這村子一開始叫什麼名字已經沒人知道了,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最初的原因應該和一個女人有關。」
「我們村子在大山深處,跟外界隔絕,那會世道亂,村子裡的男人想要討老婆很難,近親通婚,後代長成什麼樣子的都有。」
「當時的村長心說這樣下去以後就要斷根、絕種了,便跟村里人商量後,決定從山外面『拐媳婦』回來。」
「前幾次也沒出什麼事,新媳婦不聽話就關起來,不給水、不給飯,敢逃跑,抓住後就是一頓毒打,慢慢的就乖巧了。」
「直到後來有一次,他們弄回來一個讀書人家的小姐,性子很烈,死都不從。」
「一連逃了好幾次,最後差點被活活打死。」
「那女人直到有了孩子,才不再逃跑,村里人都以為這女的不會再反抗。」
「結果誰知道,這女的在他們一家正開心、準備辦喜酒的時候,跳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