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陳歌扛著床板回到員工休息室,一打開門就看見徐婉蹲在門口。 (謁演 )
「你在幹什麼?」
「老闆你什麼時候養的貓啊!好漂亮,就是它不讓我碰!」徐婉很不甘心:「好想揉揉它。」
「別想了,這貓是一隻流浪貓,有點敵視人類。」陳歌進入屋內,將床板重新放好,那貓看見陳歌過來,倒是沒有炸毛,只是很嫌棄的跳到了一邊。
「那它為什麼不討厭你?」徐婉很是不解,她一靠近白貓,白貓就會做出攻擊動作。
「可能它也認為我是一個值得信賴、品格高尚的人吧。」坐在床上,陳歌伸了個懶腰:「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算了,你睡吧,一點鐘十五我叫你。」徐婉戀戀不捨的看著白貓:「這貓叫什麼啊?」
「我給它取了很多名字,它都沒反應,最後我叫它白虎的時候,它情緒異常激動,我在考慮要不要以後就叫它白虎算了。」陳歌看著白貓,很認真的在思考。
「你給一隻貓取名叫白虎?」徐婉感覺自己的三觀遭受了巨大衝擊:「行吧,你開心就好。」
等徐婉出去後,陳歌看著椅子上的白貓感到有些頭疼。
這隻貓能夠看到那些髒東西,小小這個級別的鬼怪都很怕它,如果利用的好,這隻貓會成為陳歌的一張底牌。可是它畢竟也是一條生命,有自己的意識,想要短時間內讓它聽話很難。
經過一個晚上的磨合,白貓對陳歌已經沒有那麼敵視了,這隻貓很聰明,它能分別的出誰對它好,誰對它壞。
「你的孩子已經不在了,就算你一直守著它們的屍體也改變不了什麼。」陳歌思慮良久,起身提起籃子,白貓跟在他的身後,一人一貓走出員工休息室,來到鬼屋門口。
用雙手挖開綠化樹旁邊的土,陳歌將幾隻小貓放入其中,他在做這些的時候,一直留意白貓,怕這隻貓突然發瘋。
「我清楚你的痛苦,也知道這幾隻小貓對你的重要性,但你要明白一點。」陳歌蹲在地上,將兩邊的土緩緩推入土坑裡:「生是死的起點,死是生的必然歸宿。埋葬身體,靈魂才會永生。」
他不知道白貓有沒有聽懂他的話,這隻貓就一直看著土坑,盯著漸漸被土埋住的四隻小貓,異色的貓瞳輕輕跳動。
它沒有攻擊陳歌,也沒有失去理智,一直表現的很平靜。
當陳歌撒上最後一把土的時候,白貓臥在樹坑裡,不管陳歌怎麼喊,都沒有反應。👣🍭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
一直到中午休息時間過去,遊客漸漸增多,白貓才離開樹坑,竄到了樹冠當中。
陳歌拿這貓也沒什麼辦法,簡單打掃了一下衛生便開始下午的營業。
新增了一個二星場景,為了進入這個新場景體驗,很多遊客從午夜逃殺和冥婚里出來後,就又開始排隊,恐怖場景分級制度已經初見成效。
得不到,所以才會更想去體驗。對追求刺激的特定群體來說,未知神秘的新場景具有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忙到新世紀樂園閉園,鬼屋門口的遊客才散去。
來不及休息,陳歌又和徐叔一起將樂園庫存的監控設備取了出來。
他讓徐叔和小婉先離開,自己獨自進入暮陽中學場景,在幾個關鍵點上安裝了監控。
調試監控比陳歌預想的還要複雜,弄完以後已經是晚上八點。
洗了把臉,陳歌跟高醫生和王海龍通了電話,打車前往海明公寓。
他到的時候,高醫生和王海龍已經在樓底下等了很久。
成熟穩重,對心理疾病治療有獨道見解的高醫生,很輕易就獲得了王家兄弟的好感。不用陳歌介紹,他們就聊的很熟了。
「我爸和聲龍住在六樓,中午的時候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三人進入海明公寓,陳歌微微皺起眉頭,他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臭味。
這臭味在三樓幾個房間最為濃重,但是別人卻好像根本聞不到一樣,比如旁邊的王海龍和高醫生,兩人表現的十分正常,甚至還在探討病情。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散發臭味?」最開始陳歌以為是302年輕人積攢的動物屍體散發出的氣味,可是現在那些動物屍體應該已經被清理掉了才對,怎麼臭味並沒有減弱?
來到頂樓,王海龍敲開了601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頭髮黑白參半,臉上愁容不展。
「爸,這個是有過相似遭遇的鬼屋老闆,另一個是九江最好的心理醫生。」
「先進來吧。」
出租屋裡擺著各種生活用品,這麼多人同時進入,顯得有些擁擠。
「兩位的來意我已經知道,聲龍在臥室里,只要能治好他的病,費用一分都不會少。」這位老父親看著要比他實際年齡蒼老許多。
「能讓我先去看看王聲龍嗎?」陳歌站在最後面,剛才房門打開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但奇怪的是,王海龍、高醫生都沒有反應,似乎只有他自己能聞到這股味。
「好,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王聲龍的父親將臥室門打開了。
一股更加強烈的臭味從房間裡湧出,陳歌輕輕把手指搭在鼻尖。
那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臭味,是一種讓他很不舒服的氣味,在聞到這味道的瞬間,身體本能的想要遠離。就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千萬不要靠近,那東西很危險。
站在臥室門口向裡面看去,狹窄的臥室里沒有放任何家具,只是在地上鋪了一層薄毯,角落裡扔著幾個枕頭。
除了這些之外,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個坐在屋子中間的人。
他個子很低,大概只有一米四五左右,但是卻非常的胖,雙腿都已經變形,如同一個肉球。
看到有人進來,他傻傻的衝著門口笑了笑,費力的抬起手,仿佛是在跟幾人打招呼。
每次讓外人看到王聲龍,他父親的心都跟刀割一樣,特別的難受:「聲龍不會說話,但是其他方面都很正常,你們想問他什麼,他會在畫板上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