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看著屋內的兩個人,她很是頭大。💜♢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如此詭異恐怖的地方,陳歌和黃大爺卻都沒有任何反常的舉動,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沒見過市面,太大驚小怪了,還是那兩位的認知層面已經完全超過正常人的範疇。
猶豫了很久,溫晴終於走進屋內,她沒有敢坐下,只是站在陳歌身後。
黃大爺癱坐在沙發上,他看起來根本不在乎陳歌,慢慢閉上了眼睛,身體似乎和沙髮長在了一起,是真正意義上的生長在了一起。
沒有人打擾,陳歌也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打量起四周。
這個房間建築布局和其他房間不同,要比正常的房間小很多,廚房和衛生間是一起的,只有一個臥室和客廳。
「和溫晴家比起來,這房間少了一個臥室和廚房的面積。」
陳歌懷疑那臭味源頭就是來自於缺少的房間,他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期間還抽空研究了一下沙發上的血絲。
說來奇怪,陳歌坐在沙發上時,那些血絲就只是裝飾品,可黃大爺坐在沙發上時,那些血絲就如同一條條小蛇般活了過來,在滿是污跡的沙發皮上爬動,看著極為瘮人。
「屋內隱藏在污跡下面的血絲能夠認出黃大爺,它們只在黃大爺面前表露出另外一種樣子。」
陳歌不是太懂血絲和黃大爺的關係,他想要嘗試著詢問黃大爺,可是黃大爺卻好像睡著了一樣,臉上的皺紋緊緊皺在一起,一句話也不說,身體深深陷在沙發當中。
「陳歌,黃大爺這樣子估計是沒辦法幫我們了。」溫晴有些下氣,她來之前對黃大爺抱有很大的希望,可惜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之前給我說過,黃大爺住的房子是他老闆租給他的,對嗎?」
「恩,怎麼了?」
「那你和他是誰先搬到這小區里來的?」陳歌又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和向暖搬來的時候,黃大爺已經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了。他老闆人也挺好的,知道黃大爺沒地方去,就把這房子以很低的價格租給了他。」
「黃大爺受過工傷,你知不知道,當時他老闆賠給他多少錢?」
「這我不太清楚,畢竟是黃大爺的私事。」溫晴不明白陳歌問這些幹什麼。
「所以房間裡,只有這個房間的布局和其他房間不同,缺少了一個廚房和臥室的面積……」陳歌在屋內走動,他的手在牆皮上滑動,最後停在了主臥旁邊的那面牆旁邊:「按照你家的建築布局來看,這裡應該有一扇門,通往另一個臥室。」
指尖扣動牆皮,指甲里殘留著一些黑紅色的污跡:「表面刷了一層白漆,裡面全都是這種黑紅色的髒東西。」
陳歌之所以能找到這個地方,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臭味,那股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聞到的臭味。
從他進入黃大爺房間開始,他就一直在尋找臭味的源頭,但是並沒有找到,仔細分辨過後,他來到了臭味最濃郁的地方,
「惡臭是從牆壁那邊滲透進來的。」
陳歌回頭看了一眼,黃大爺依舊縮在沙發里,似乎不管他做什麼,黃大爺都不會醒過來。
「這裡有一個被隱藏的房間,大爺房間裡的臭味就源自這裡。」手指不斷扣動,牆皮潮濕鬆軟,牆壁裡面沒有磚塊和水泥,只是有那種黑紅色的未知物。
陳歌半根手指已經沒入牆皮,指尖傳來的觸感漸漸發生了變化,就像是碰到了血管的薄壁。
收回手指,陳歌使用陰瞳,朝小洞裡看去。
牆體當中是錯綜複雜的類似血管一樣的東西,而在那些「血管」的縫隙間,陳歌還看到了一隻眼睛。
「牆那邊是屍體?」打開背包,陳歌默默從包里取出了碎顱錘。
「你想幹什麼?!」
「砸穿它。」
「我們才剛進來不到五分鐘,屋主人還在睡覺。」
「所以現在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溫晴覺得陳歌太不理智了,這麼做肯定會把黃大爺給得罪了,平白無故多出一個敵人。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陷在沙發當中的黃大爺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他很費力扭頭看向:「你們還沒走嗎?」
見黃大爺醒了,陳歌不著痕跡的將碎顱錘塞進背包:「大爺,你這房子是租的吧?」
「恩,屋主人一家不住這裡,我留在這幫他們看家,正好也算是給我一個安身的地方。」黃大爺說話語氣和之前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似乎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說話方式都是這樣的,從來不會變。
「明白了。」陳歌點了點頭。
「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不留你們了,我想要去臥室休息了。✎🎉 ➅9𝓢𝓗ⓤx.匚𝑜𝓂 🎃💜」黃大爺慢慢站起身,沙發上的那些血管全部恢復正常,一切詭異的事情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顫抖著身體,黃大爺走到了臥室旁邊,他咳嗽了幾聲,似乎是因為身體太虛弱,手扶住了門框,他的一根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臥室門旁邊的牆皮。
「你們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最近我越來越累了,你們要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房東,他住在頂樓。不過房東脾氣不太好,你們問的時候小心一點。」說話語氣從未發生過變化的黃大爺,在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稍微加重,他似乎是在強調小心這兩個字。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您如果有什麼線索,或者是看到了那個孩子,可以隨時聯繫我們,我們就在這樓內。」
陳歌拽著溫晴從黃大爺家離開,走的時候還幫黃大爺把門給關上了。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想一出做一出,剛才準備砸牆,現在又說走就走,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黃大爺,至少也應該纏著他問出些東西才行。」溫晴很是可惜的說道:「他一直生活在這裡,對小區的某些隱秘比我了解的還要多,這麼好的機會就被你浪費了,話說你為什麼突然要砸牆啊?我感覺黃大爺是被你嚇著了。」
「你只看到了第一層。」陳歌沒有細說,他回頭掃了一眼李婆婆,剛才他和溫晴進入黃大爺家裡,一直跟著他們的李婆婆卻沒敢進去,只是守在門外面。
「要不我們再去好好問一問黃大爺?」
「不用了。」有些話陳歌不能直接說出來,他發現黃大爺不是不想幫他們,而是不敢直接幫他們。
剛見到黃大爺的時候,陳歌和溫晴都被黃大爺的外貌嚇了一跳,坦白說黃大爺長相非常恐怖,臉上全部都是咬痕,讓人看了就不想靠近。
當時陳歌開始疑惑,門內的黃大爺是不是和門外的不同,這個老大爺其實也有陰暗可怕的一面。
恐怖的長相,加上屋內刺鼻的惡臭,陳歌會產生這樣的推斷很正常,但接下來他漸漸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
在他提出想要進入黃大爺家裡查看的時候,黃大爺果斷答應了,雖然他語速很慢,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中聽不出一點拒絕的意思,就好像黃大爺也希望有人能夠進入他家裡做客。
一個散發著惡臭,詭異、髒亂的獨居老人家有什麼可供參觀的?
進入屋內後,黃大爺的表現說正常也正常,但總讓陳歌覺得有點奇怪。
黃大爺癱在沙發上直接閉上了眼睛,他根本不在意家裡兩個陌生人會去做什麼。
這一點讓陳歌不太理解,他感覺黃大爺就像是在故意放縱他們觀察自己的家。
陳歌也確實看出了問題,他發現了房屋建築面積不對,屋內可能還有兩個隱藏的房間。
後面就在陳歌準備砸牆驗證的時候,黃大爺「恰好」醒來,他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確實可以看做是他阻止了陳歌。
如果他沒有醒來,陳歌說不定就會去砸牆。
這個舉動表面一看,黃大爺可能是在擔心屋內秘密暴露,可再往深處想,他這麼做又何嘗不是在保護陳歌和溫晴,不讓他們過早的和樓內住戶撕破臉。
後來黃大爺的一個小細節也更加讓陳歌確定了自己的推測,黃大爺走到臥室門後的時候,手指輕輕敲了幾下旁邊的牆皮,他的手指和陳歌扣出來的那個洞在同一水平線上。
黃大爺可能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陳歌,陳歌猜測沒錯,牆內確實有東西。
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只能這樣的方式來提醒陳歌。
「黃大爺應該是個好人,可好人怎麼在門內活下去?他是依靠什麼活下來的?」
陳歌忽然想起了溫晴之前說過的一句話,黃大爺出了工傷後,又給自己找了一份去太平間看屍體、打掃衛生的工作。
「那面牆後面會不會全都是屍體?黃大爺就是一個守屍人?」
黃大爺的最後一句話提到了房東,還著重讓他們小心一點,聯繫起來思考,陳歌眼睛慢慢睜大。
「黃大爺是不是一直在幫房東看守屍體?」
陳歌自己都被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給驚到了,他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默默記在心底。
「照此來看,這棟樓最危險的人就是房東,說不定整棟樓的悲劇都和房東有關。」
自己的住宅樓內了發生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房東肯定是知情者之一,可是他卻沒有出來制止。
「或許真正的房東已經死了,牆後面埋藏的屍體裡就有房東一家。」
抓緊背包,陳歌心中有了一個計劃:「溫晴,我們現在就去找房東,他擁有出去的鑰匙,向暖有沒有離開這棟樓他應該最清楚。」
「好的。」
溫晴並不知道陳歌的真實想法,其實陳歌現在已經準備對房東動手了,房東現在還不知道他和溫晴的存在,可以搞一個突然襲擊,成功率最高。
商量好後,陳歌和溫晴正要進入樓道,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出什麼事了?」
「別著急,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樓內不止陳歌和溫晴聽到了那個聲音,很多租戶也聽到了聲音。
在慘叫聲響起後,小樓內不斷傳出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都從家裡走了出去。
「那聲音好像是從五樓傳來的。」
陳歌、溫晴,還有李婆婆慢慢朝樓上走,他們走到三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那個家裡藏著女性內衣的中年男人也從屋內走出。
簡單打了個招呼,幾人一起往上走。
「他怎麼也從家裡出來了?他可不像是那種熱心的人。」
來到五樓,陳歌發現走廊上已經有很多人到了,其中包括大學生小孫、丁阿姨等。
五六個人圍在504房間門口,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陳歌輕聲詢問小孫。
「有人被殺了!就在504!」小孫臉色蒼白,他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兇殺?」陳歌朝504里看去,客廳里滿是流淌的血跡,牆壁上滿是用鮮血勾畫的恐怖圖案。
所有家具都濺落上了血,一個女孩正坐在血泊當中,抱著一個中年男人的屍體在哭喊。
「慘叫聲就是那個女孩發出的?」
「我也是剛過來。」小孫把手擋在臉前,從指縫中觀看。
溫晴也想過去看,但是被陳歌攔了下來:「有人死了,到處都是血,你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光是聽陳歌的描述,溫晴就有點受不了:「跟向暖沒關係吧?」
「沒有,死者是一個中年男性。」
「那我就不看了。」
「等會你不要亂說話,現在情況很不對勁。」陳歌壓低了聲音:「樓道鐵門上了鎖,鑰匙在房東手裡,兇手如果不是房東的話,那應該還在這棟樓內,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溫晴明白了陳歌的意思,很是小心的和陳歌站在了一起。
「樓內住戶有自己的規則,這個中年人的死把所有鄰居都給驚動了,不太像是樓內租戶乾的。如果排除了樓內租戶,那敢公然違背樓內規則的人,除了房東,應該就是其他外來者了。」
想到這,陳歌看向屋內那些用鮮血繪製的圖案,他發現這些圖案大多都和詛咒有關,他曾在荔灣鎮和老城區見過類似的畫。